第2章 第 2 章

无辜的哲瓦德就这样被吊在城门上,几日下来,水米不进,风吹日晒,几乎奄奄一息。

有人嘲笑他,有人可怜他,而更多的,是视而不见。

收到消息的阿鲁米娜连夜从领地赶来,华丽的贵妇入宫觐见,百般求罪,终于救下自己年迈的父亲,却也将自己送上了王的床榻。

没人敢对此有异议。唯一一位试图反抗阿尔图的人,被一剑砍掉了脑袋。他叫阿木刺·图斯,是阿鲁米娜的丈夫,也曾经是阿尔图的家奴快脚。

后面的几天,宫廷再不见阿尔图的影子。据侍奉的女奴所说,后宫日日夜夜都能听见凄惨的求救声以及阿尔图癫狂的笑声。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没人敢靠近。

侍奉的奴仆们默契的视若无睹,就像前苏丹在位时那样。

而托阿尔图的福,身为维齐尔的奈费勒突然变得忙碌。除了处理政务,他还要想办法平息这场无厘头的闹剧,再无心思盯着奈费莉娅。

毕竟他还要想办法处理那枚沾满鲜血的万逝戒。

趁着夜深,奈费莉娅穿好伪装,只漏出一双蓝盈盈的眼睛。她偷偷溜出房间,轻车熟路地翻过围墙,顺着小路来到熟悉的欢愉之馆。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欢愉之馆永远都是春光旖旎。人们来此寻欢作乐,借此抛却烦恼。

奈费莉娅径直走向地下室,在尽头幽暗的房间前驻足。她翻过门上被血迹模糊的门牌,在银托盘上丢下二十枚清脆作响的金币。

很少会有人来欢愉之馆点这位特殊的男妓。当初阿尔图陛下亲自将人送来时,欢愉之馆险些就关门大吉。

这位男妓即便被束缚住手脚,被迫接待每一位客人,性格却依旧凶残。如果不是心甘情愿,一定会让客人吃尽苦头。而且,他价格昂贵。

二十枚金币,这可能是一个平民一辈子的开销。即便是对贵族,这个价格换一夜风流,也是需要三思而行。

如果不是心有疑惑,奈费莉娅也不会来,至少不是今夜就来。她不是会沉溺肉身之事的人,她可是奈费勒的女儿。

几乎没有了声音的门铃晃动,要双手才能推开的木门缓缓开启。被困在软床上的男妓缓缓抬头,黑长的蜷发遮住他的眼眸。

他慵懒起身,盯着奈费莉娅瞧了一会,缓缓露出笑容:“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客人’。”

“苏丹,我有问题要问你。”奈费莉娅摘下伪装,开门见山,“你的那枚戒指会让人发疯失控吗?”

苏丹眯起狭长的眼,忍不住轻笑,黄金的胸链随着轻颤:“很奇怪的问题,莉娅。最近压力太大了吗?要不要我帮你......”

奈费莉娅走到床边将他推倒,两个人一起陷进软垫中:“我不是来跟你做的!我问你,是不是坐上王位的人都会发疯?这个问题对我很重要,我要你回答我。”

他一脸愉悦,欣赏着女孩羞恼的模样:“是的,莉娅。坐上王位的人都会发疯,万逝戒是诅咒,没人抵挡得住。所有佩戴过的人都会死,无一例外。”

苏丹的父亲最终败给了万逝戒,所以才有了篡位的他。他没能彻底压制戒指带来的疯狂,所以才有了谋反的阿尔图。

王位朝代就是这样更迭不止,权利带来的疯狂是极其可怕的。

但他并没有说实话。

“你在骗我。”奈费莉娅捏住苏丹的脸,做出一个看似凶狠的表情,“当我是傻瓜吗,你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快说实话!”

苏丹笑的颇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我没死,是因为我能压制住这种疯狂。但很显然,阿尔图不行。”

在奈费莉娅并不友善的目光注视下,苏丹异常耐心地解释了有关万逝戒的事情。

有这位活暴君做例子,奈费莉娅便真的相信了这套说辞。

像阿尔图这种智力低,没什么魔力的人,看来已经无法避免被万逝戒的吞噬的结局了。

可这不是她想知道的答案。她花了二十枚金币,竟然没得到解决之道。

该怎么办?阿尔图是个好人,他不应该遭受这样的诅咒。他身边的人也都是好人,更不应该受此牵连。

她呆滞了许久,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直到手指被用力揉捏才回过神。

“你干什么?”奈费莉娅低下头去,只见苏丹已挣脱了镣铐,“啊!你什么时候——”

话未说完,苏丹便蛮力拉过奈费莉娅,将她牢牢困在怀中。骨骼分明的手指捏住奈费莉娅的下颌,轻轻摩挲她的脖子。结实的胸膛紧贴她的背,炽热的温度几乎要将她烫伤。

苏丹舔舐她的耳垂,双手顺势移游到她小腹,最后落定在她腿根,故作无意地抓挠:“你愣神太久了,莉娅。”

金灿灿的首饰贴住奈费莉娅的脖子,冰的她一颤。她下意识地吸气,不由得想入非非。

“花了二十枚金币来到这里,真的不做些什么吗,莉娅。”他的话语像是诱人堕落的邪神,在她心里点燃一把火。

但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上风。

奈费莉娅推开苏丹,手背贴了贴脸颊,些许恼怒:“我说了今天不是来跟你做的!我问你,这个诅咒要怎么解除?”

苏丹故不作答,而是拉过奈费莉娅,引着她跨坐在自己腰间。他搭住她的腰,笑吟吟道:“杀了他。”

“什么?可是,可是你不是——”

“他杀死了王座上的我,夺走了我的一切。”

苏丹另一只手攥住奈费莉娅的手腕,轻轻将她拉趴,亲吻她的脸颊:“你也可以这样做,莉娅。等到失去一切,阿尔图没准就会变回以前的那个他。”

这是......这是让她谋反吗?

奈费莉娅拧紧眉头,下意识地攥紧拳头,但她攥住的不是自己的手指,而是苏丹身上的金色胸链。

身下的人呼吸明显加重几分。

宽厚有力的手游移,轻轻落在奈费莉娅后腰。苏丹饶有趣味地盯着她,任她在自己身上做小动作。

他贪婪的视线扫过她每寸皮肤,血红的舌尖轻润唇瓣,像在提前品尝猎物的味道。

她并不适合玩弄权术,也不适合当王,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但他实在是想看到那一幕——少女提剑谋反,砍下亲人的头颅。

这一定非常有趣。

奈费莉娅松开胸链,犹犹豫豫问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苏丹大笑,露出两颗漂亮的犬牙。他缓缓挺腰,捧住少女的脸:“当然有,莉娅。不过......你真的要让那二十枚金币哭吗?”

她又不是为了做这种事才来的!

少女羞红了脸,欲直接离去。但转念一想,她可是掏了整整二十枚金币。放着这么好的露水伴侣不陪,简直就是亏本。

“......那,”奈费莉娅用力抓住苏丹胸前的黄金链,“就尽你所能的取悦我吧,直到我满意为止。”

苏丹得逞了,他又一次引诱少女走进了甜蜜的欲/望陷阱。

他娴熟地褪去布片,用尽技巧,真的尽他所能的让她快乐。他反复探索大雨连绵的森林,一边啜饮甘甜,一边回味着与她初见那夜的快乐。

初见她大概是半年前,那时的她比现在还要单纯,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愚蠢。偏巧她还不是美到可以让人忽略她愚蠢的人。

她是个拙劣的撒谎精,最低级的伪装者。他能轻易将她看穿,甚至能轻易掐断她纤细的脖子。

迄今为止,所有试图在欢愉之馆享用他的人,都死了。

他原本想在享用完这个不知死活的少女后,像从前那样将她吊死。但在听到她的名字后,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莉娅——奈费莉娅,阿尔图和奈费勒共同养大的孩子。

所有人都知道她会是未来的维齐尔。当然,也包括被囚禁在欢愉之馆地底的苏丹。

那双藏满秘密的眼睛微微眯起,苏丹压低声音,恶趣味道:“你想知道让万逝戒失效的方法吗,莉娅。”

“啊......是,什么?”奈费莉娅头晕脑胀,哼哼唧唧的勉强回应着。她的眼前像是蒙上一层薄纱,身体好似陷进云朵,仅剩一对耳朵能听见首饰叮当作响。

苏丹攫住奈费莉娅纤细的脖颈,拇指微微顶起她的下巴。他像祭司一样不断低语,直到那双眼隐隐亮起金灿灿的光。

在感受到一阵奇妙的暖流后,奈费莉娅短暂登上云霄。她抹去眼角的泪水,随即便听得有人在耳边窃笑。

没等她发问,苏丹便说出答案:“只要你在宣誓效忠的时候心里想着的王是我,那枚戒指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

这么简单?

奈费莉娅很快便察觉出异常。

她一把推开苏丹,宝石一样的眼珠骨碌碌一转:“那我要是背叛了你,不就要在你面前化成灰了?你想的美!”

说着,她一脚踹在苏丹的肩膀。

苏丹顺势掐住她的脚踝,锋利的犬牙突隐隐发痒。他有一种想要吃掉奈费莉娅的冲动,他想尝尝由背叛者养大的孩子的血肉是否美味。

想法出现的瞬间,他便已经付诸行动。

“嘶!轻点,你弄疼我了!”奈费莉娅挣扎之际,一脚踢在苏丹脸上,与他拉开一点距离。低头看去,只见双腿到处都是齿印。

她生气地拧眉,又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不许这样对我!”

苏丹的脸重重一倾,不慎咬破舌尖。他吞下口中血腥,乖顺地跪在她面前,讨好似地亲吻她的脚尖:“如您所愿,莉娅。”

若是别人敢如此对苏丹,在脚伸过来的瞬间便已经身首异处。但奈费莉娅不同,苏丹格外喜欢她。

他不介意在她面前当一个低贱的男/妓。只要她的行为不过分到极点,无论做什么他都会允许。

他最喜欢她生气的模样,喜欢她这不痛不痒的‘撒娇’。如果现在把她气跑,恐怕他以后很难再有乐趣了。

于是曾高高在上的苏丹开始像一个真正的男/妓,趴伏在床讨她欢心,任她处置。

二人背后相拥之际,苏丹回想起了“初/夜”的味道。

那晚奈费莉娅装作寻欢熟手,慷慨地撒下二十枚金币,要求他竭尽所能的侍奉她——他答应了。

这位高傲的苏丹从未见过如此大胆的女人,至少在他的记忆里从未见过。没人敢带着镣铐来“征服”这位曾经的帝王,或许曾经有过,但那些人都无一例外的永远消失了。

奈费莉娅也差点消失了。

那晚的她谎称自己二十四岁了,但娇嫩的**和生疏的技巧还是出卖了她。哦!他就喜欢敢这样欺瞒他的人。

他尽心尽力地“侍奉”,即便双手被反拷在身后,他也能想方设法的让她快乐。

他真是个颇有职业操守的人。

但大部分时间,他都在欺负奈费莉娅。

那晚他欺负了她几次?苏丹回味着。大概有七次吧。

他记得最后她连抱住他的力气都没有。

他喜欢欺负她时她格外倔强的模样,喜欢她的身体,那是一具跟他拥有过的女人完全不同的身体。

如果他还是高高在上的苏丹,他一定会给予奈费莉娅数不尽的荣华富贵,让她拥有所有女人都会嫉妒的荣宠。

奈费莉娅报复似地咬住苏丹的颈肉,将他带回现实,草草结束了这场乱战。

“万逝戒的魔力太过强大,如果你能夺走戒指,阿尔图说不定还有清醒的机会。不过......等到他让你发誓效忠的时候,他就真的无可救药了,莉娅。”

哦!她真蠢,她明明听见了朝堂上的对话,却没有想到这一点!她上了这个苏丹的当,她真是蠢!

不过,这真的算上当吗?

奈费莉娅偷偷看向苏丹——餍足的男人像只优雅的猫,正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黝黑的卷发。汗珠顺着他黑麦色的皮肤滑下,胸前双点因愉悦而高昂。

察觉到她的视线后,他微微一笑,索性摊开身子让她看个够。对于这方面,他一向慷慨。

随着他的动作变化,缀着宝石的黄金腰链清脆作响。璀璨的宝石沾染上新鲜的露水,更显剔透。而被腰链遮挡的硕物不曾疲软,依旧昂扬。

他简直就是牲口,体力怎么能好成这样。

奈费莉娅拧眉苦笑,腰酸背痛,甚至多迈上一步大腿就会打颤。而苏丹却神色自若,甚至还有力气仔仔细细地清洁她的身体。

“好了!我,我该走了!”奈费莉娅不再看奔放的苏丹,匆忙穿好衣服,扶着石柱缓了好一会。

“莉娅。”在她离开的前一刻,苏丹轻唤她的名字,“十天后来找我,我有东西给你。”

奈费莉娅戴好伪装,声音闷闷的:“什么东西?”

“你来了就知道了,莉娅。”苏丹眼神炽热,像是盯上猎物的黑豹,“不过我没什么耐心,千万别让我等。”

叽里咕噜的说什么呢,当男/妓揽客态度还这么差,谁会再来给他送钱。

“真的是......”奈费莉娅推门而去,急忙赶回家。她要快点告诉身边人那枚戒指的事情,以免在背叛阿尔图时遭到报应。

苏丹隐藏在黑暗中,把玩着奈费莉娅掉落的手帕,回味着属于她的气味。

他深吸一口气,将手帕扯碎,笑道:“阿尔图,你总能叫我开心。”

(擦汗)应该不会被和谐吧,被和谐了就大砍特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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