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记完毕。风信,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仙京分局的一份子了,今天去熟悉一下工作内容,认识认识同事,明天正式上班。”
风信看着灵文将自己的档案盖上仙乐分局的大红章,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十分诡异的满足感——作为一名二十二岁的大好青年,他结束了在省厅为期一年的实习,由于成绩优异,被破格提拔为仙乐分局特警支队队长——作为一名毕业于国内最高警察院校的高材生来说,他今天的成就甚合他意。
他整理了下警服,朝人事科长灵文敬了个礼,潇洒离去。
“队长好!”
特警支队的队员们都是些年轻的小伙子,此刻热情地招呼着新队长。风信故作严肃地一一与队员们打了招呼,队员们也丝毫不怕他此刻装出来的冷峻,更有甚者揶揄道:“别装了队长,你还没我们年龄大呢。装正经长皱纹知道不?”
风信这才干咳两声放下队长包袱,却听队员们已经毫不避讳地在队长面前展开了八卦:
队员甲嗑着瓜子道:“不得不说,咱队长确实厉害,想当年我二十二的时候还在挂科边缘蹦迪呢。为什么当特警也要考文化课啊??”
队员乙痛心疾首道:“人比人气死人,人家是跳过级的,在校成绩优异,直接让省厅挖走了。看看别人才发现我人生的前二十五年过得有多窝囊。”
风信坐在工位上,表面上漫不经心,实则伸长了耳朵仔细听着这边的动静。听队员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赞美着自己,他不由自主地觉得容光焕发,一拳抡倒五个犯罪嫌疑人也不成问题。
队员丙冷酷道:“咱们队里人才还少?去了民警支队,谁还当不了个队长。你这么说话小心被人打,去年局里的射击比赛谁得的冠军来着?”
队员乙也不谦让:“是我。那又怎样?”
队员甲呸他一脸瓜子皮:“怎样?别说去年,前年的冠军又是谁?大前年的又是谁??”
队员乙施施然道:“也是我。你怎么不问,再往前一年的冠军是谁?”
风信忽然来了兴趣,无情铁手抓了队员甲的瓜子,强势挤进了三人的对话圈,嗑着瓜子含糊道:“继续。瓜子记我账上。”
队员乙见队长来了兴趣,兴奋道:“话说这人还是你学长呢队长大人,你入学的时候他毕业,但凡是个射击比赛他就没得过第二。后来进了咱特警支队,搞狙击的。”
风信奇道:“巧了,我也从来没得过第二。这人在哪?我要找他切磋一番。”风信心头油然而生一股久违的竞争欲。几年来,自己在射击方面从来是一骑绝尘,在同学们眼中比赛对他而言不过是走个过场,还不如直接为他颁发金牌,让亚军和季军无声厮杀的好。
队员甲却嗑瓜道:“队长你别想了,这尊大神早早退役了,不然哪轮得着这厮当冠军——卧/槽你个小兔崽子敢揪我耳朵?!”
队员乙狰狞道:“说谁小兔崽子呢你个王八犊子?!队长你去问问局里其他人,资历老一点的都认识——你/他/妈还来劲了——”
闹哄哄的队员们瞬间打作一团。告别了一众吃瓜队员,风信怀着对前辈油然而生的好奇心,踌躇满志地踏出了特警支队的大门。
风信的首选是隔壁刑警支队。他觉得民警支队不一定会认识神级狙击手,干脆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一只脚刚刚踏进刑警支队的大门,迎面一个抱着文件的小刑警就和他撞了个满怀。小刑警忙昏了头,也顾不上道歉,哭丧着脸抱着文件往外走。风信哪见过这等奇观——他原本以为这种人神共愤的加班现象只会出现在人事部门。
办公室内一俊朗男子自来熟道:“哟,这不是特警支队长吗?”风信抬头,见这男子笑着将手中的美女杂志扣在办公桌上,光是那暴露的封面就让风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是特警支队长风信,新来的。你是……?”风信犹豫地与男子握了握手,心想这人也不怕被上司逮住摸鱼的罪行,却听这人道:“我是刑警支队长裴茗,久仰风老弟大名。”
风信眼皮一抽,心中只觉这人城府之深——能坐在刑警支队队长的位子上看香艳杂志,此人定不是等闲之辈。风信不觉肃然起敬,公事公办道:“我想问问裴队长认识不认识一个狙击手?听说是我的学长,还是特警支队业界神话。”
裴茗闻言,严肃道:“的确认识,不过不熟,代号叫玄真,那可是一打一个准——当年好些个绑架犯、杀人犯都是他击毙的,不过好像不怎么喜欢社交,我当年跟他套近乎他还不理我。”
风信眼皮又是一抽:“你怎么套的近乎?”
裴茗“啊”了一声:“我问他跟不跟我回办公室看我的珍藏。他还瞪我一眼,扭头就跑。”
风信想这人的珍藏恐怕也是些会被民警支队查到的玩意,不由对这位刑警支队长的业务能力产生了怀疑。正当他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裴茗时,这位用香艳杂志一拍脑门:“刑警真难做啊……什么时候能调到民警支队去清闲清闲呢?又是案子,还是连环杀人案……风老弟,不然你去禁毒支队看看?他们支队长和玄真好像挺熟。”
风信听闻,不想再将视线停留在这位队长脑门上的美女上哪怕一秒,脚底抹油似的跑了。
禁毒支队。
相比刑警支队,这里堪称世外桃源——没有面如土色四处奔走的小警察,各人各位,安静祥和。仙京市的毒品交易被长年打压,如今势力十分弱小,禁毒支队也乐得清闲。
风信倒是一眼认出了在二十六度的空调里悠闲地喝着茶的人——是他的另一位学长谢怜,以有史以来最为优异的成绩毕业,成为了一名缉毒警察。谢怜也对这位同样优秀的学弟有所耳闻,见他进来,起身微笑道:“你是风信吧?梅念卿教授跟我提起过你。”
风信顺着谢怜的指引坐下,见谢怜为他倒了杯茶,提问道:“学长,咱局里可曾有过玄真这号人物?”谢怜温声道:“同事一场,叫我谢怜就可以了。确实有这么个人,他和我还是同届,法医专业的。”
风信手一抖,茶水差点撒一裤子,惊道:“他不去当法医,跑去当什么狙击手??”谢怜道:“我也不清楚。大二比射击的时候,他突然杀出来得了个第一名,后来一边学医一边搞射击,后来成了局里的狙击手,帮我们击毙了好些毒贩,不过也正是因此,他的姓名不方便公开,都称呼他的代号玄真。”
“不过他前几年就退役了,是自己申请的,我们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后来也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风信回到特警支队时,心中对这位前辈的好奇只增不减。或许是出于一种强者间的惺惺相惜,他一想到这人曾经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心里就热血沸腾,同时又更加不解——如此优秀之人,为何二十五岁就退了役?在一个特警的黄金时期退役,从此不知所踪,本职是法医却偏要当狙击手……
这个人身上有着过多的谜团。
风信正思索着,一通电话打进了特警支队——是局里的内线电话。风信神色一凝,果真,一名队员向他报告,在与君路一家诊所发生了人质劫持事件,劫匪持有枪支,需要特警支援。
风信冷静道:“第一小队,即刻随我出发。二队,随时准备支援。三队,原地待命。”
这种情况,如果是你,会怎样解决呢……
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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