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萧廷如愿重回上一世

等萧廷醒来,他发现自己浑身湿透,身下有块木板,他的双手正紧紧的抓着。浮浮沉沉,耳边听得阵阵海浪声。我这是在海里吗?他心想。

“快,快!”传来一阵嘈杂的动静,夹杂着阵阵杂乱的脚步。“那里还有个人。”

萧廷又昏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时,耳边一个略带稚气的声音:“他醒了!”

“嘘,小声点,别惊着他了。”

“小兄弟,先找个地方让这位公子养养身子吧。”

砚台扶起萧廷,将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一手抓着他的手腕,一手揽着他的腰,踉踉跄跄走在街上,只顾着脚下。头顶上,艳阳高照,晒得路面升起层层热浪,不留神碰到一人身上。那人身子不稳,跌坐在地,发出一声惊呼。

砚台忙止住脚步,忙不迭向那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他抬眼望去,才发现这人竟是一个女子,一身粉色纱裙。这一撞,可能是把她撞得不轻,只见她一手揉着另一手的手臂,脸上露着痛苦的神情。砚台一边用力握着萧廷的手腕,腾出另一只手伸向女子,歉意的说:“对不起,姑娘。我扶你起来。”

女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衣裙,说:“没事了。”她看着狼狈的砚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这位公子他……他怎么了?”

“这是我家公子,他刚被人从水里救起,我们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想着找家客栈住下,再请个大夫给我家公子瞧瞧。谁知,这一路上,竟没有一家有空位的客栈。”

“人家客栈掌柜的,见你们这副模样,谁敢留你们住宿?所以才会推说客满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可糟了,我家公子……”砚台着急的说:“公子在水里飘了几天,现在天气又蒸笼似的,我怕他受不了啊。这可怎么办才好?”

女子见他急得像要哭的模样,忙安慰道:“你别急,别急。我家离这不远,你们可以借住在我家。”

“这……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了,救死扶伤是道义。我爹娘是不会反对的。”

“那就麻烦姑娘了。”

“我给你们带路。”说着,女子也帮忙扶着萧廷另一侧手臂。

往前又走了一里路,来到一处绿门框朱红大铁门,女子停下了脚步,转头对砚台说:“就是这里了,你们先等等。”她和砚台扶着萧廷靠在了大门阶梯上。女子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抬手用力拍着大门。

不一会,大门‘嘎吱’一声开了,一个男人的半个身子探了出来张望。“小姐你回来了。”

“嗯,你快来帮忙。”女子侧身指着萧廷,说:“你帮忙扶他进来,我先去见我爹娘。”

萧廷这时已不省人事。刚从水里捞出来,又冷又饿,又在蒸笼般的烈阳下走了这一路,再硬的身体也扛不住。

两人扶着萧廷进去,女子在前面小跑着。“爹、娘。”

一个妇人的声音应声道:“萱儿,怎么了?”

“娘,你快来。这位公子受伤了。”

妇人匆匆小跑而至,瞧了瞧昏迷的萧廷,忙吩咐家丁:“你们把他扶进厢房,派人赶紧去请大夫来。”安排妥当,又转头问女子:“若萱,这是怎么回事?”

“娘,我在集市逛摊子呢,被他俩不留神撞倒了。他们在找客栈住宿,客栈掌柜不敢留他们。我见这位公子病得不轻,就带回家来,请您留他们在家借住几日等请大夫看好了病再说。”

“他们来路不明啊。”妇人凑近若萱的耳旁轻声的说道,略显得有些为难。

“夫人,”砚台拱手作揖道:“我家公子叫萧廷,就是江湖上,人称‘文剑武书生’的萧廷。夫人,我们不是歹人。”

这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朝妇人问道:“夫人,什么事?”

妇人对男人说:“老爷,这位萧公子需要在我们家休养几日。”

“什么萧公子?”

“这孩子说,他家公子叫萧廷,是江湖人称‘文剑武书生’的萧廷。老爷,你听说过吗?”

“呃,夫人快请。我押镖行走江湖几十年,‘文剑武书生’的名号现在是赫赫有名。”

“老爷,我已经安排他在厢房,还派了人去请大夫。”

“这就好,这就好,对江湖侠士万不可失了礼数。咱家是做押镖生意的,行走江湖多得各位侠士给的几分薄面,才有如今的规模。受人玫瑰手余香,我也得回馈善意才是。”

“砚台谢过两位前辈。”砚台朝唐老刀夫妇拱手作揖。

“不必客气。你也休息休息,我已经吩咐人作饭了。”唐夫人唤过若萱,说:“萱儿,你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吧,我去看看那位萧公子。”

砚台坐下喝着茶,吃了些点心,然后起身对唐老刀说:“唐老爷,我先去给我家公子置办些换洗的衣服。”

“好的。你去吧,我们会照顾好他的。”

砚台作揖转身出去了。

“娘,他怎么样了?”若萱换好了衣服,来到厢房。

“高烧呢。”唐夫人拧着毛巾搭在萧廷的额头上。“大夫怎么还没到?”

“我去看看。”

若萱刚跑到大门口,便见家丁领着位长须老者急急往这赶来。“小姐,大夫请来了。”

“大夫,请随我来。”若萱领着老者进了厢房。

“唐夫人。”

“倪大夫。”

倪大夫坐在床沿,一手抚着长须,一手给萧廷把脉。不到半柱烟的功夫,他坐在桌前,提笔写着药方。写罢,拿着药方递给唐夫人,说:“夫人,请放心,这位公子身体底子好,病情不算太严重。麻烦您找人依方抓药,相信几剂药汤下去,差不多就好了,再好好休养上一段时日,即可痊愈。”

“谢谢倪大夫,若萱,你送送大夫,把药方给阿全,让他去抓药。”唐夫人把药方交给若萱。

若萱拿着药方,送倪大夫出门。

“小姐,那位公子是你家什么人?”

若萱笑笑不语。

“小姐别见怪,我只是觉得那位公子不像是中原人,看他一头银发,觉得好奇,老夫也是第一次见。”

对哦,若萱这才想起来,萧廷的确是一头银发呢。半路上,遇见了砚台,他肩上挎着一个包袱回来。

“姑娘,你这是……”砚台问。

“小姐,不必送了,老夫先回。”倪大夫朝若萱作揖告辞。

“倪大夫,走好。”若萱朝砚台扬了扬手上的药方,对砚台说:“喏,我抓药去啊。”

“姑娘亲自去?”

“对啊,我怕家丁不仔细,抓错了。”

“那,我随姑娘一起吧。”

“好。”两人并肩走着,若萱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砚台。”

“我叫唐若萱。”

“唐姑娘,这次真是多谢你们收留,不然我就只能找个破庙给公子容身了。”

“你家公子发着高烧呢,在破庙怎么受得了。”

“这些客栈掌柜的真是不通人情!”

“唉,这也情有可原,他们也是怕出了事要担责。他们经营一间客栈,全家老小都搭上了,一旦出了事,这个家就全完了。”

砚台听了,点点头。“唐姑娘心肠真好,处处为人着想。”

说话间,来到一家药铺。若萱又看了看药方,才把方子递给药铺掌柜的。

到家后,若萱拿着药包去煎药了,砚台则打了一盆热水给萧廷擦身子、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半个时辰后,若萱端着药汤进来。

“砚台,你帮我扶起萧公子,我来喂药汤。”

砚台扶起萧廷,让他靠着他的身体。若萱搅着药汤,勺起一小勺,放唇边轻轻吹凉,喂进了萧廷的嘴里。好不容易才喂完半碗药汤,若萱已累得满头是汗。

“终于喝完了,”若萱松了一口气,说:“砚台,你让萧公子休息吧。半个时辰后,我过来再给他喂点白粥。”

“谢谢唐姑娘。”

“不必客气。你也饿了吧,我想你担心着你家公子,我让人给你端来饭菜。”

“好的,谢谢了。”

若萱端着空药碗出去了,不一会,就有家仆送来了饭菜。

日子就这样过了7天,萧廷的身体终于恢复过来。

这天,他们收拾好行李,正打算向唐老刀夫妇辞行。来到大厅外,听见了若萱正与唐老刀起了争执。

“爹,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自己回绝情门的。”

“你一个女娃儿,我怎么放得下心让你一个人回去?还是等爹跑完这一趟镖,爹送你回绝情门。”

“不用了,爹,我正想借此锻炼一下胆量,总被您护着,我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

“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固执,讲不听的呢。再说了,先前你天道子前辈来信说,古汉阳要来潼关,我还想着,你俩结伴呢。”

“爹。”若萱晃着唐老刀的衣袖,撒娇道:“汉阳哥哥从四川过来,要费不少时日,我又不知道他何时能到,您这会又急着要出远门,娘要打理家里和镖局大小事物,忙得分身乏术又不放心我做事,留我一人在家干等着无所事事,像个只会干饭的废物!这样呆在家里多无趣呀,说不定啊,我路上可以遇上他呢。”

“你少来这一招,以往我都依你了。这次,你要独自回绝情门,说什么我都不能答应的,你就少打这主意吧。除非,你有伴一同上路,这事还有得商量。”

他俩正争得面红耳赤,萧廷清了清喉咙,被砚台扶着走进大厅来,朝唐老刀拱手作揖道:“前辈,我俩在此打扰多日,现,在下的身体康复了,特来向您辞行。”

唐老刀打量了一番萧廷,问:“果真康复了?”

“康复了。”

“那我就不留你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萧廷转身正要离去,又停下,回身说道:“前辈,刚才在门外,听见唐小姐与前辈的争执。若前辈信任在下,我可以护送唐小姐回绝情门。”

若萱闻言,雀跃欢呼道:“爹,你看,这下我有伴了。”

唐老刀闻言,沉默的看着萧廷。半晌,艰难的做了决定:“好吧。若不是因为我这趟镖不顺路,又改期无望,我也不会假手他人。”

“请前辈放心,萧廷以性命担保,一定竭尽全力护唐小姐周全。”

“我信得过‘文剑武书生’。那,你们明天一起出发吧,让若萱她娘备点路上的干粮。”

“爹,我带了银子,不怕……”

萧廷悄悄拉了拉若萱的衣袖,低声对她说道:“唐小姐,这是夫人的爱意,莫辜负了。”

唐老刀抚须赞赏的点点头。

第二日,唐夫人做了好几样点心,都是若萱平日爱吃的,夫妇俩依依不舍的送他们仨出了潼关城门。

一路上,若萱像小鹿一样欢快,对什么都感兴趣。萧廷和砚台随在她的身后。若萱在附近转了一圈,又跑回萧廷的身旁,笑吟吟的对他说:“萧公子,你是哪里人?”

“唐小姐,你叫我萧大哥吧,萧公子长萧公子短的,听着就生分,让人听见了,会怀疑我拐了妙龄女子的。”

“那萧大哥,你就叫我若萱吧。”

“若萱,我的家乡在西域。”

“西域?是不是很远很远的地方?”

“是的。那里广袤无边,大漠孤烟,苍茫而壮观。一路的驼铃,无尽的沙漠,神秘而美丽。”

“你的家乡想必是苍凉而壮阔。你跋山涉水,远离家乡,千里迢迢来到中原,是为了什么?”

“为了看不一样的风景啊。”萧廷朝她笑笑,靠近她说:“我想找一个深爱的女人,和她谈情说爱。”

若萱闻言,羞红了脸。“你说话太直接了。”

“我昏迷的时候,闻到一股独特的味道,一股清香淡雅的味道,真是让我醉心啊。虽然我不省人事,我可惦记她呢。”

“萧大哥,你都是这么跟女孩子说话的吗?”若萱扬着头,撅着嘴揶揄道:“在我家,还真看不出来你是这样的人呢。”

“若萱姑娘,我可是很认真的。”

“不跟你说了。”若萱转头问砚台:“砚台,现在我们走到哪了?”

“若萱姑娘,这才出发几天呢,哪有这么快啊?”砚台说:“你想早点到河南吗?”

“我可不想,好不容易才出门一趟,路上的风景我都没看够呢。进了绝情门,再想出来,可不容易了。”

“你爹娘怎么想着把你送到那么远的地方拜师学艺?你们唐家又只有你一个孩子,相见多难啊。”

“我爹和我师傅是旧识,绝情门都是女眷,他可能比较放心吧。我猜的。”

说话间,已来到街市,街市极热闹,小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忽然,萧廷停下了脚步,扶着砚台的肩膀,问砚台:“是美女吗?”

他问的正是才从他们身侧路过的一位妙龄女子。

“是啊,好漂亮的美女啊。”砚台笑着回答。

“一定是庸脂俗粉,你每次都骗我。”萧廷打趣道。

“没有啊,公子。她真的也算是美女啊。”砚台笑着辩解。

若萱看着已走远的那女子的身影,若有所思的问砚台:“萧大哥每次都问你经过他身边的女人美不美啊?”

“不一定是经过的,像你,公子也问过你是不是美女呢。”

萧廷回过身来,对若萱说:“我跟你说过,我的鼻子很灵的。每个女人的身上都有不同的香味,我在学着分辩,什么样味道的女人才是最美的。”说着,他扬唇一笑:“像你,”他抿唇若有所思,边点头边说:“就一定是一个超凡脱俗的美女,因为你身上的香味与众不同。”

“你又说笑逗我了。”

萧廷笑着往前走去,身后的若萱乐了。

才走出几步,又走过一对母女俩。

萧廷说:“比如说这两位吧,一个还可以,另外一个身上就有点妈妈的味道了。”

身后一个红衣姑娘闻言,在萧廷身前来来回回走了几遍,见萧廷并没有动静,走近他,生气的问:“哎,我在你面前走了好几遍,你怎么不问我是不是个美人啊?你瞎子啊!”

“还真巧,我就是个瞎子。”

“啊?长得这么俊,原来是个瞎子,太可惜了,怪不得你眼睛里看不到我这个大美人。”

“可你也不能怪我啊,你的味道已经告诉我你会回头来找我的,我又何必去问别人?”

“那你心里觉得我是不是个美人呢?”

萧廷凑近她说:“你长得美不美,我看不到。味道很美,我闻到了。”

“你的嘴可真甜啊,就像我家的蜂蜜一样。”

若萱抿着嘴径直走了。

“哎,有人生气了。”那红衣女子说。

萧廷和砚台从她身旁擦肩而过。

“哎!”红衣女子在身后跺脚叹道:“真可惜,是个瞎子,要不然,我一定会让你拜倒在我石榴裙下。”

“萧大哥,你总是这么喜欢跟女孩打情骂俏的吗?”

“打情骂俏,好词!你改天教我怎么写啊,我也好想跟你打情骂俏。”

若萱停住脚,望着他。

萧廷又说:“其实,我最想要的还是找一个深爱的女人,和她谈情说爱。一个有着淡雅清香味道、文雅、秀气的女孩。”

“萧大哥,你总是满舌生花,哪个女孩敢信你啊,你不怕适得其反吗?”

“你不喜欢?”

“我想,如果是我自己,我会觉得看不清他的心,不知他的真心假意。那就不如不相信的好。”

“这样啊。”萧廷若有所思。

“萧大哥,你别介意,我也只是随口说说,你不要放在心上。刚才那位红衣女子挺好。”

“咱们走吧。”萧廷说。他低头往前走,若萱饶有兴趣的留意着周围的小摊。他又问:“若萱,你和你爹说的那位古汉阳是谁?”

“他呀,他是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夫。”

“你订亲了?”

“对啊。我们从小青梅竹马,感情好着呢。”若萱兴高采烈的说:“只是,现在我俩十年未见了,可能生疏不少。不知道他现在长得什么模样?和小时候会不会大变了样?”

“听你这话,你好像挺喜欢他的。”

“喜欢?我不知道,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我弄不太懂,反正这些都是父母之命,早早安排好的。故友重逢也是值得高兴的。”

“那你们会成亲吗?”

“应该是吧,不然订亲干嘛呢。”

萧廷沉默了。

“萧大哥,你呢?你家有没有给你订下亲事?”

“呵呵,我一个眼盲之人,又有谁会看得上?一个残疾人,今生注定没有权力拥有爱情的。”

“眼盲又怎么了?只要你足够优秀,谁敢轻视你?我看刚才那位红衣女子不是挺喜欢你的吗?”

“玩笑话而已,你不必当真。”

“可我真的觉得她是喜欢你的。”若萱说得很认真。

萧廷只咧了咧嘴,说:“我喜欢的人不是她。”

“呃,原来,萧大哥你早就心有所属了呀。”

“确切的说,是喜欢上了一种味道。”

这天,若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呼唤,闻声回头寻去,看见一张笑脸远远的朝自己跑来。

“你……你是唐若萱,若萱妹妹吧?”那男子既忐忑又期待的问。

“你是……”若萱警惕的上下打量着他。

“我是古汉阳。”男子从怀里拿出他的信物递给若萱,若萱接过,一看,是一个玉佩,这玉佩她是见过的,古家的订亲玉佩,独一无二的。

“汉阳哥哥!”若萱高兴的拉着古汉阳的衣袖,“真巧!怎么会在这遇上你?”

“这可不是巧遇,若萱妹妹,我赶到你唐家时,唐伯父正要出远门,幸得我运气好。伯父告诉我,你要回绝情门,才出门几天,让我赶紧快马加鞭赶过来。这不,我在路上看着像是你,果然是,我终于找到你了。”

“汉阳哥哥,你这是要随我一同回绝情门?”

“对啊,唐伯父千叮咛万嘱咐我一定要送你到绝情门。”

“可是,我已经有伴了呀,真不懂我爹怎么想的。”

“不怕,多一人,少一人,也不是什么大事,路上还热闹些。”

“好吧,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同伴。”若萱带古汉阳来到萧廷面前,说:“萧大哥,这位是我古汉阳哥哥。汉阳哥哥,这位是萧廷,萧大哥,和砚台。”

两人相互拱手作揖。

另一边,远远的有一高一小的两位女子正望着这边。

“小姐,原来他叫古汉阳。那个姑娘叫若萱。”

“我都听见了。”

“我们还跟吗?”

“不跟了,跟了有什么用。”说话的这女子垂头丧气的。“明眼的人一看都知道,他和她的关系不一般。”

“那我们……”

“珠儿,我们走吧,找血姐姐去。”

“好。”

那位黄衣女子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走出几米远,才不再回头的走了。高个的那个女子,叫黄湘,小的叫小珠儿,是这个黄湘的丫头。

“汉阳哥哥,你自己一人从四川过来的吗?”

“不是,我还有个师弟,大丸子。”

“他呢?怎么没见他?”

“他中途有事,离开了。你不必担心,我沿途都给他留了记号,他会一路找过来的。”

“你过来,还有没有其他的事?”

“嗯,我师傅只是交待我要和你好好培养感情,有机会了,找伯父聊聊我俩的婚事。”

萧廷一直没有再言语,自从古汉阳来了以后,他变得寡言多了。

“汉阳哥哥,这些年你都在四川吗?”

“对啊,一直呆在师傅身边习武。”

“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情吗?是不是都快忘光了?”

“没有,你是我生命里很重要的人,我一直都记着呢。我还记得咱俩小时候在河边玩水,你嫌我胆子小,不敢下水玩,拿话来激我,结果我被你这么一激,便下水了,结果就是被水呛了,幸好那时边上有大人在,不然,我这条小命可就要悬了。”

“都怪我那时胆子太大了,不知天高地厚。抱歉啊,汉阳哥哥。”

“若萱妹妹,你说的什么话,咱俩之间还要说这些客套的话吗?这些事记着,是因为长大了,想起小时候,觉得很有趣。你知道,我从小父母去得早,我就只有你和你们唐家,还有我师傅。”

“现在回想起小时候的事,觉得太幼稚了。小的时候呢,却觉得很有趣乐此不彼。”

“那是因为我们长大了。”

“汉阳哥哥,你觉得小时候好,还是长大了好?”

“我喜欢小时候。小时候不用想那么多,高兴就笑,就闹。不高兴了就生气,撇开手来,谁都不理睬,多直接啊。长大了,又要顾及这个又要考虑那个,累多了。”

“我也觉得长大了烦恼就多了,像我,就不太喜欢离家去绝情门,可是又没办法,父母做主了。”

“就是,长大后,很多事就不由自己做主了。”

“希望从我们这代开始,都能多一点开明,给我们的下一代孩子们多一些自由才好。”

“是啊,就指望着一代比一代更开明。”

萧廷和砚台离他俩有几步的距离,听着若萱偶尔发出的欢快的笑声,他移开了视线望向另一侧沉默着。

黄湘和小珠儿很快便和血凤凰汇合了。

这天,她看见血凤凰磨磨蹭蹭不肯走,不似往日那般洒脱干脆,像是被人勾走了她的魂般魂不守舍,她揽着血凤凰的肩朝她的视线望去,原来,她正望着一个身影出了神。

“血姐姐,他就是你常说的‘瞎帅哥’?”黄湘凑近血凤凰,小声的问道。

“嗯。”

“很好啊,高大帅气,玉树临风,果然是个大帅哥。”黄湘赞道。

“只可惜啊,他是个瞎帅哥,他现在还配不上我。”血凤凰叹道:“为什么他是瞎的呢?”

“平庸的,入不了你的眼。现在有个优秀有缺陷的,你又惋惜。折中的那个,你又不肯接受。你到底想怎么样啊?血姐姐。”黄湘打趣道。

“你说蓝愁?”

“可不就是他嘛。”

“你知道,感情的事是勉强不来的,我对蓝愁一直都没有那方面的感觉。”

“唉,感情的事真麻烦。自己喜欢的,不一定喜欢自己。喜欢自己的,自己又不一定会喜欢。两情相悦就那么难吗?”

“等你遇上了,你就会明白了,现在都是纸上谈兵,说了也白说。”

“如果爱情真那么苦,是不是一辈子遇不上才是幸事?”

“那不是,与其相比,我宁愿受苦。”

“血姐姐,想不到你也是个傻子。”

“爱情的傻子太多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可是,遇到一个让你惊艳的人,是件很快乐的事。”

“那我希望,你只是欣赏欣赏便好。否则,有你哭的时候。”

“为了笑,我也愿意哭。”

“可不得了,血姐姐,你傻了,傻了。”

“现在还早着呢。我说了,他还配不上我。”两人正说在兴头上呢,眼见着萧廷已朝她们走近了。

血凤凰朝萧廷打趣道:“哟!瞎帅哥,这么巧,又在这遇上你了。”

“是啊,我们还挺有缘的啊。”萧廷笑着说。

“就是。哎,你的小跟班呢?还有那位发育不完全的小姑娘呢?”

“哦,他们去买东西了,我在这等他们。”

“那多不好啊,不过没关系啦,他们不在,我就是你的眼睛,你想去哪,我就带你去。”

“眼睛想去的地方,就是我想去的地方。”

“哟,瞧你嘴巴甜得哟,哪个小姑娘受得了啊。”

“我说的可全是真心话,信不信由你了。”

一边的黄湘,笑不拢嘴的看着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调着情,感觉到一丝暧昧在话语中流动。她双手抱胸,胳膊朝血凤凰的手臂轻轻碰了碰,意味深长的朝血凤凰笑着。血凤凰的脸上也满是掩不住的笑。

“我走了,我的同伴回来了。”萧廷说着,低头笑着擦肩而过便收住了笑意。

“血姐姐,你还看?人家早走远了。”黄湘就是忍不住打趣她。

血凤凰娇嗔道:“你坏!老打趣我。”

“血姐姐,现在我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你都不会怪我的,你的心情甜如蜜。我还真看不出来你嫌弃他眼盲啊。”

“如果不是嫌他眼瞎,我能让他这么轻易的离开吗?”

“你现在轻易放过他,你就不怕他有了爱人,后悔不迭,到时怎么办?你不是说他有女伴吗?”黄湘说着朝萧廷那边看去,远远看见一个女子的身影有几分熟悉:“是她?”

“哼!我这么一个大美人,他难以抗拒吧。”

黄湘看着那抹粉纱裙,若有所思的说:“难说了。”

血凤凰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也看见了那个粉裙女子,她轻跺脚,手指绞着一缕秀发,颇有几分醋意的说:“就是她,讨厌!真是哪哪都有她在,什么苍蝇蚊子都喜欢围着瞎帅哥转,烦死了。”

“你也认识她?”血凤凰反应过来。

“嗯,见过。”黄湘脸色有些难看,给了血凤凰一个难看的笑容,说:“血姐姐,你可以放心了,这女孩,她……她有婚约。”

“真的?”

黄湘点点头:“她身旁的那个男子,叫古汉阳,就是她的……未婚夫。”

“那真是太好了!真是天遂人愿啊。”血凤凰兴奋的跳了起来。

黄湘脸上倒有几分难过。

血凤凰敏感的觉察到了,好奇的问道:“湘妹妹,你这是怎么了?你好像挺难过的。”

黄湘朝她咧嘴笑了笑,故作无事的说:“哪有,血姐姐你现在是心情大好,所以看见我没笑,以为我难过而已。”

“也许吧。不过,我真是太开心了。”血凤凰捋过一缕秀发在手指上把玩着,歪头说道:“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我一见着这瞎帅哥,便春心荡漾。”

黄湘望着那边那个男子若有所思,并没有理会血凤凰的话,好一会才说:“走吧,血姐姐,珠儿还在等着我们呢。”

这下血凤凰更是确定了黄湘有心事,也没有问,随着黄湘走了。

回到了山庄,黄湘钻进了房间后便没再出来,小珠儿在后院的厨房里忙活着,血凤凰找到了小珠儿,指了指黄湘的房间,问:“珠儿,湘妹妹是有什么心事吗?”

“怎么了?血姐姐。我家小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我也不太清楚,我看她的神情觉得她有心事。你们这一路上发生过什么事吗?”

小珠儿低头想了想,摇摇头,说:“没有啊,一路上挺顺利的,没遇到什么事啊。”

“你再认真想想看。”

小珠儿坐下,手里还拿着根细细的树枝,边想边划着地面在冥思苦想。半晌,低声自言自语:“会不会与他有关?”

“他?哪个他?”

“好像叫什么古汉阳。”

古汉阳?血凤凰垂头想了想,哦,她想起来了,不就是刚才唐若萱身边那个男人吗?“他?怎么了?”

“我也不太懂,反正我们这一路就遇到过他,小姐也是见了他之后,才变得有点神经兮兮的。”

“是啊,刚才湘妹妹也是见了他,才变得难过的。”忽然,血凤凰紧张的问小珠儿:“他有没有欺负你们?”

小珠儿‘扑哧’一下笑了:“血姐姐你说什么啊,欺负?就我小姐那样,谁敢欺负她?不怕被小姐下毒?他连我们是谁都不知道,我们只是路上见过他几次,也许,可能小姐对他的印象不错吧。”

“不然湘妹妹怎么会这样呢?”

“你没问她吗?”

“问了,她没说,我才来问你的,以为你会知道些什么,谁知也是一问三不知的。”血凤凰一甩肩上的秀发,说:“算了,过几天我再问问她好了,咱们姐妹仨,有什么不能说的。”

房间里的黄湘正双手趴在桌上,眼神愣愣的望向窗外在发呆,满脑子都是那两个人的身影在交替。她气恼的抓着头发,嚷道:“别想了,别想了,人家是有未婚妻的。”

嗯,当初写这篇开篇时,只不过是正写(毒药)那文结尾篇,头脑一热随意打下的第一章章节,后来看了觉得写的也不赖。

如果说这文前半段,我还有写的热情,那剩下的这后半段真是写烦了。也许是有滤镜吧(就是那种自己孩子不优秀,自己觉得也不算赖的那种滤镜。)所以,我往常每天都会听自己的文(而且只听自己的文,估计那些点击量都是我自己的居多。),可是从7月份开始,我连自己的文也不想听了,原剧早在今年初也不再看(当初是在B站看了若萱给萧廷吸毒血的片段入的坑。虽然出坑了,但是,无论何时再重看这一个片段时,依然觉得很唯美。)所以,我对这部剧的喜爱其实也不过是只维持了半年而已。但是,它却是唯一一部将我从极度上头(为它动手写文)到消退都清清楚楚记录下来的电视剧。

我最喜欢的2个角色人物是:袁野和时光。

我写这剧情写烦了(后半段现在打了几万字),不想让它成烂尾楼,也不想草草结尾,但,等它完结后不会再写下去了。现在更喜欢悬疑剧,最好没有感情戏的悬疑剧。可惜没有多关注,只看过(白夜追凶),美剧(越狱)(第一季最好看),7月下旬才看了(法医秦明第一季)看的都是好几年前的旧片子(别人的旧片我的新片)。有点懒,不想去找片子,还没热情去追新剧。真是老了。

说实话,我没敢跟身边的人说我写了点小文,我怕他会说我一把年纪了还写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对这些情情爱爱有羞耻感,我女儿知道我发了文上来,有时候载她去图书馆的路上,我会听我的文,一到“吻啊,亲啊、取义舍爱、我爱你”这些字句时,我就希望她没听见。不只是对我女儿,有除自己以外的其他人在,我就会下意识调低音量,不想被人听见,虽然别人也不知道是我写的,反正就是感觉别扭。

(2024-8-3)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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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萧廷如愿重回上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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