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年,曾经也是众多刺杀赵高的人之一。我和秦斐的不同,在于我是人身,而他是无数次的重回。只是我第一次行刺就失败了,所以,我有且只有一次刺杀。
——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深夜,星光很暗淡。我乔装潜入了赵高的官邸,从白天等到深夜,不敢喝水,不敢如厕,生怕自己陌生的气味让人察觉。宽敞的房间,空荡荡,只见中央摆着张床。我踮着脚尖,蹑手蹑脚悄悄的靠近,看见他在那张宽大的床上睡成个死猪样,看着他那张过着醉生梦死、发了福的胖脸,那一张一合厚厚的打着滚的嘴唇鼾声响似打雷。窗外的夜空闪过一道电光,轰隆隆的雷声紧随而至。我担心的朝他望去,幸好!他还是那个死猪样,睡得死沉死沉。我慢慢趴着他的床沿往里爬去,又一道闪电,这次我生生的被吓了一跳,这该死的!睡觉都不闭眼睛,要吓死我啊!若不是那极有规律的鼾声没停,我真以为他是在假睡呢。我离他很近了,正要动手了,可是我发现一个问题,他肥得像头猪,肥头大耳,脖子已看不见。我原本打算趁他醉,骑上他身使出全身力气掐住他的脖子硬生生将他掐死的。我用手比划了一下,发现这个计划行不通了。得,又得想别的办法。我环顾了一下这张大床的四周,空空的,连个枕头都没有,你想用枕头捂死他都没可能。床上被铺也没有,可能是因为他身上的脂肪足够厚吧,能让他不怕冷。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因为他遭遇的刺杀多了,他把这些东西都省略了。我又悄无声息的溜下床,好一通翻找,才在一个不起眼的满是灰尘的旮旯找到被遗忘的棍子,我在手里比划了一下,又一次发现,仅靠这根棍子是取不了他性命的。先不说我瘦他肥硕,我俩之间有着挺大的体型差,我试想了一下,如果我站在床头,用这根棍子卡住他的脖子,脚踩着地,脚尖顶着床脚,呈三角形的角度,或许我能有成功的机率。可是,这该死的!他偏将床弄得巨大,他自个睡在中间,弓身侧卧。我又想,要不,我使尽全力将他的头砸了,也许运气好的话,他有可能就一命呜乎。动手前,为了后撤的退路,我大概扫视了一圈房间,这里没有柜子,一张高高的桌子,4支细长的桌脚,一眼看透,压根藏不了人。我想着要么就藏在床底好了,小时候玩捉迷藏也是藏过床底的,那是个不错的藏身处。于是,我留意了一下。这该死的!这床就不是平常人家的床,床的四边紧贴地面,连蚂蚁都不能爬过去。这就是防我这种没有经验的刺客的?我在心里恨得骂爹骂娘,真是祸害活千年!事已至此,想着也没有退路了,出门也是死路一条,被发现还是个死,横竖都是死。豁出去了!我决定博一把。毕竟我是第一次干这事,怕自己兴奋过度控制不住伊哇乱叫,我胡乱拿了个东西塞在嘴里,这样就叫不出声了。开始了,我要动手了。我双手紧紧握着棍子,以跪坐的姿势,坐在他身后,我手心里全是汗。对准着他的太阳穴,使出全力,砸了下去。他甚至来不及吭一声,便没了动静。他死了!他终于死了!我太激动了,竟然一下子失去了意识。等我醒来时,不知什么日子什么时辰,什么都顾不得,我一骨碌爬起来,分辩了一下方向,朝他的官邸跑去。我以为这里会挂满白绫,奏起哀乐。没有,什么都没有,好像我所做的事根本就是一场梦,官邸里人来人往,隐隐传出里面的欢声笑语。我不相信,我守在一边等着,一定要眼见那个身影才死心。临近傍晚,他的身影出现了,在卫士的簇拥下只短暂的出现在门口。那昨晚死的那个人是谁?我懵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又到了户外?狡兔三窟!何况一个权顷天下的从底层好不容易爬上权力最高处的宦官?没有人能比一个成功混出头的宦官更狡猾。有人爱,自然也有人恨,那些恨秦的人,恨自己国破家亡。我们也是一路从弱小受欺负走来的,太懂得那些被攻破的国家的感受了。我们实在太爱这个强盛的国家了,这个强盛用了多少代人多少忍辱负重才有的,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败在了一个战败国的奴隶手里。多少意难平,恨难消,刺客一批又一批前赴后继。唉,历史的长河,是绝不允许因为其中一点而轰然崩塌。我想,冥王他也明白这道理,我和他一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置己于死地而不悔。我的耳畔还响着我那些千军万马的弟兄们冲锋陷阵的呐喊,我们一起九死一生,一起攻城掠地,一起为着秦国舍生忘死。赢政的泱泱大秦帝国怎么能草草收场?就该纵横天下,将世界踏在脚下,马能到的地方尽是秦土!眨眼间,数代人的努力,就被这该死的赵贼化为乌有!我恨不得将他大解八块,五马分尸,让他上刀山下油锅,永世不得超生,都难泄我心头之恨!我多想把现在的我的长生转送给那时秦国的始皇帝啊。”
“这赵贼……”
“他肯定不在无间地狱,他哪配!他就该呆在血海里一遍生一遍死,永没有尽头!”
两人陷入了沉默中。
“我有个问题,”萧廷沉吟半晌,问:“冥王的人选,按我的理解,始皇帝多霸气呀,他不是最合适吗?你看,你们秦国多年征战,为国牺牲了多少,征服了多少人?那都是以百万计的。他死后到了地府,多少人忠于他啊!还有谁能站他前面?他那些可是身经百战的军队!可以轻而易举的反任何一个他不服的主。为何他不是冥王?”
“始皇帝这类人,是有救世的使命的,他怎么会被禁锢在地府里?”
“他不在吗?”
“那是当然。”
“那,此类人会在哪?”
“我只知道,他们的灵魂在自由的国度,没有界线。至于他在哪,这不是我能够知道的。”黑无月又哀叹道:“同样的,赵贼这种,到了末代时,他也会从地狱消失,去人世做他的末世大奸臣,然后再堕入十八层地狱受罚,再等待时机。如此恶性循环。”
萧廷似懂非懂。
“白无星是有什么心事吗?”萧廷问道:“我看他经常在孟婆的三生石后发呆。”
“显示在三生石上的那个女子,在命簿里,需要经历十世的苦,才能换来往世的好身世。现在她已经经历了4世。”
“她是白无星的爱人?”
“不是,是姐姐,一世的姐姐。”
“我很好奇,你们究竟是凭什么证明一个人的身份的?”
“这个简单,特定的印记。像无星姐姐,她每一世,同一处眉头上都有一颗红痣。”
“是每个人都是吗?”
“也不是,只有那些想来世再续前缘的鬼魂。地府里也有很多从不被爱过的父子父女或夫妻等,他们就会要求除去所有印记,彼此永不相遇。就像——”
“萱娘。”
黑无月点点头。
“孟婆说过,地府里的鬼魂无色无味。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要和若萱某世相遇,那,我怎么才能认出她呢?”
“到时候你自然而然就会知道的,总有一个独特的印记让你确认是她。”
萧廷闻言,松了一口气,又问:“是什么原因,让白无星如此惦记?”
“其实,被惦记也不需要惊天动地的理由吧。还是让他自己说吧,他也需要一个倾吐的机会。你知道他在哪吧?”
“下次吧,等我经过奈何桥再和他聊聊。”萧廷低声说道:“临别前也得好好告个别。”
萧廷消失了一段时间,谁都没有去问他在哪,谁都知道他在通天河下。他站在凤凰木下,看着它越来越灰蒙,几乎要融入在地府死气沉沉里。这一刻,萧廷忽然间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冥王如此在意这一株地府唯一的色彩。它是唯一的生机,代表着生命,或许,还有他恋恋不舍的人间。
这天,从通天河回来,萧廷经过奈何桥,站在桥边看了一会孟婆和绣娘的工作,转身时,眼角的余光看见了三生石后一身白衣的白无星的背影。他正独倚着三生石,时不时仰头喝酒。
“你姐姐怎么样了?”
白无星诧异的望了望萧廷,很快又平静下来,低声说道:“你知道了?”
“她还好,”白无星抬眸看着萧廷,叹道:“相比前几世的苦,现在还好。”
“我从小,就是一个另类的存在。在我3岁时,我无意间发现我好像能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人’,是偶尔,通常是在夜晚或黑暗处。那时,我可被吓坏了,这些奇奇怪怪的‘人’和我们完全不一样,他们看起来轻飘飘的,没有表情,却一脸的苦相。我记得我第一次看见时,是在一次高烧后,我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眼神空洞洞的看着房梁。就那么一瞬间,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出现在房梁上,他坐在木梁上,荡着双脚,黑黑的大眼,眼白发着银光,盯着我看。我是好久才回味过来,他看我的架势,就像在等着我咽气似的。我意识到这一点后,脊背一阵发冷,出了一身冷汗,昏昏沉沉几天才慢慢好转。我不知道的是,其实,这只是我的回光返照而已。很快我又昏沉起来,似醒非醒,似昏未昏。我看见了我姐姐惊慌的眼,她发抖的手一下一下的抚着我,她的脸上满是眼泪。我想安慰她,我想起来,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眼神很涣散。只听得我姐姐边磕头边哭着哀求道:我弟弟还小,他不能走。在我昏迷前,我好像又看见了那个黑影。等我再次醒来时,我已经在姐姐的后背上,姐姐在崎岖的山路上,三步一磕头。爹娘不在家,姐姐没钱请大夫,又不能眼看着我死去,只好用她能做的办法救我。姐姐很瘦,她弯腰下身时,骨头硌得我很不舒服,这才把我弄醒的。我那时3岁,姐姐7岁。我也瘦小,这起身与跪拜间,在瘦弱的姐姐身上,我很重,我能感受到姐姐摇摇晃晃的脚步,沉重的呼吸声,以及,隔着衣服散发出来的体热和汗水。她没有哭,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咬着牙紧抿着嘴,我懂她,因为姐姐平时常对我说,‘如果你快坚持不下去了,就咬着牙抿紧嘴,力气就会还在。力气在,便能再坚持一会。’这话,我一直都记着,每当我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就会咬牙抿嘴,好像又有力量了。”白无星冲萧廷笑了:“这也不影响我俩往后的日子里她下重手打我。好的时候,相亲相爱。打的时候,跟仇人似的。”
“我失去姐姐,是在她成亲的那年,我甚至都记不得姐夫的模样。看着姐姐穿上嫁衣,我欢欢喜喜的送她出门。她嫁到了离家好远好远的地方,要走一道又一道的山路,那山路从下往上,又从上往下,好像永远走不到头。不到一年,我便没了姐姐,没人告诉她是为什么死的。那年姐姐20岁。我只记得我3岁那年的我的姐姐。”
“她的苦,来自于身体上的累。我的苦,来自心里的苦,清醒的旁观的苦。”
“为什么你的记忆里没有你爹娘?”
“爹娘是称职的爹娘,只是,他们为了让一家四张嘴能有口粮吃,活下去,已经让他们精疲力竭,只忙着从地里刨食,每天早出晚归,整日面朝黄土背朝天,累了一天,到家只想吃了去睡,哪有什么时间和精力给我俩其他的呢?姐姐,像娘一样照顾我,像姐姐一样陪我玩,对3岁的我来说,姐姐就是我的天。”
“你对姐姐有什么遗憾吗?”
“姐姐死的时候,我没能见上一面,后来我才听说,姐姐唤了我一夜。我很遗憾。虽然她后面几世过世时,我都有在她身旁,听说,人在将死时,是可以看见鬼怪的,不知道她那时有没有看见我?见了我,她会不会心里害怕?我这心底的遗憾到底还是不能弥补的,她已经不是我那一世的姐姐。虽然我明白,但是,每一世她离世时,我总忍不住要赶到她的身边。”白无星强忍着眼泪,哽咽的说:“可是,越是这样,我心里越难受,我想念的姐姐早就不在了,我失去她已经很久很久。”
“黑无月说过,你们可以重回当时。你没有试过吗?”
“试过了,结果都是一样的。无论我多么清楚要发生什么,临了的时刻,总有不得已的理由让你念想成空。我沉迷过一段很长的时间,回到了那一世我的姐姐身边。是姐姐让我走的。从那以后,我便再也不回去了,想姐姐的时候,我在三生石这看看她。”
“你有没有想过,是你的念想太重,成了你姐姐的负累?她不能轻松上路,背负了沉重的念想,所以,她只能轮回在一个不幸福的来世?无论是谁,负担重了,都是不幸福的。”
“你……你的意思是说,我成了姐姐的羁绊?姐姐来世的苦,缘自于我?”
“放下,才能迎来光明,对你对她。”白无星若有所思。
萧廷已走远。
这天,萧廷御剑到了通天河底下,取走了宝珠。
他唤来黑白无常。“今天,我要把冥王救出无间地狱。”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黑无月问。
“你怕我会死?”
“难道不是?天剑一旦离了你身,你就是凡身肉.体,怎么可能不死呢?无间地狱的烈焰是永不熄灭的。”白无星担忧的说:“你得想清楚,冥王值不值得你这么做?”
“你们放心,我想了一个法子,打算尝试一下。我找你俩过来一起商榷一下,看看要注意些什么事项,毕竟我对地府不熟悉,更不说十八层地狱了。”
“萧大哥,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用宝珠浇灭无间地狱的烈焰。你们看,可行不可行?”
“不妥!无间地狱的烈焰一旦熄灭,就表示这一层地狱坍塌了,一层坍塌了,会有连锁反应,一层接一层都会塌掉。”
萧廷思索半晌,边踱步边说:“火,既然不能熄灭。那我御剑过去,用宝珠罩住冥王,趁火未熄之前,使用天剑将他快速带离。如何?”
“只要火不灭。”黑无月沉吟着,说:“我觉得可以一试。”
“还有一个问题,冥王如何归位?”
黑白无常在大殿里冥思苦想,踱来踱去,一时也无计可施。
“哈哈!”一阵笑声从内室传来,随后听见一阵阵脚步声,是牛头马面。“我们知道。”
“快说!”萧廷急不可待。
“我们查了好久的资料,上面说,找到冥王的玉玺,再书写一份就职诏书,让冥王按上手印,再盖上玉玺,便能生效了。”
“冥王的玉玺呢?”萧廷问。
“不知道。”牛头马面说。
白无星叹道:“这玉玺好像遗失了好久了。”
“我们几人分头去找。冥王殿、通天河,能藏的地方都去翻上一遍,千万不可有遗漏之处。”
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在冥王殿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仔细的翻找,一寸一寸,不放过一寸地方。萧廷则去了通天河,从凤凰木到通天河底下,不敢遗漏下一处角落。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萧廷垂头闷闷的路过奈何桥。
“公子,没找着吗?”孟婆问。
“你也知道了?”萧廷觉得很奇怪,这孟婆好像什么都瞒不过她似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孟婆神秘的咧嘴笑了笑,递给他一个小包裹。“你带我去找冥王,你会明白的。”
萧廷半信半疑,带着孟婆下到了无间地狱。
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已经在那了。“孟婆,你有办法?”
那头,秦斐在烈焰里闭目打坐。这边,看得见他的心正被一团三昧真火炙着,那才是最痛苦的来源。
“秦斐!”孟婆轻声呼唤着,与往日的她,声线完全不一样了,引得萧廷等人瞠目结舌。“萧公子,麻烦你送我过去。”
牛头马面立马找了个角落躲了起来。
萧廷虽说疑惑不解,但还是唤出了天剑,他拉上孟婆踏剑而去。
“萧公子,你就在这边上等着,等秦斐跃起时,你立刻将他带离。其他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孟婆说罢,从剑上跃下,落在烈焰里。
“秦斐。”孟婆唤道。
秦斐睁开了眼,看着眼前的孟婆疑惑着问:“你不是孟婆!你究竟是谁?”
“你不认识我了吗?”孟婆换了一个声线。那声音温柔中略有点调皮。
“你……你是……是小薇?”秦斐的声音颤抖了,忽然跺脚着急的说:“你来这干什么!快回去,这不是你来的地方!”
“我来救你出去。”
“不要!这烈焰里不能空着,我出去了,你就得留下。我不要!”秦斐推着小薇往外走:“趁现在三昧真火还未上你的心,你赶快出去。”
“我不走!”小薇瞬间伸出手,用尽全力将秦斐拽出,往空中甩去,在他腾起身子的刹那,她自己填补了秦斐身下的空缺,她朝萧廷喊道:“萧公子,带他走。”
这下,萧廷都看傻了,不明白这是弄得哪一出。只是,听到孟婆这么一喊,他也不敢耽误,御剑跃起抓住秦斐便往回去。
“我求你,”离了无间地狱的秦斐,一下剑便朝萧廷跪下,声泪俱下的说:“我求你把小薇救出来,如果不能,你把我留在烈焰里。我不能让她替我受难!我求求你。”
孟婆?小薇?谁是小薇?管不了了,萧廷甩开秦斐的手,再次跃上天剑,朝无间地狱的烈焰飞去。他从烈焰中穿过,伸手将孟婆揽起,再将脚下的天剑狠狠的插在烈焰中,唤出手心里的宝珠,踏着漫天的水光,便急急飞了出来。
出了地狱的界面,一行人才松了一口气。小薇已经变回了孟婆的模样,悄悄回了奈何桥。
冥王殿里,萧廷把宝珠递给秦斐。
“你把宝珠放回凤凰木下吧,我已经没有能力下到通天河下了。”
秦斐不接,侧过头去。
黑白无常劝萧廷说:“萧大哥,你再没了宝珠,你就得灰飞烟灭了。”
“我不怕,死了,才能轮回,才能和若萱相遇。”萧廷淡然一笑。他从怀里掏出早已写好的就职诏书和玉玺,交给黑白无常,坐到一边,略显虚弱的看着他们将这程序一一做完,才放下心来。
秦斐立马摇身一变,又成了那个身着紫金蟒袍的冥王。“唉!又回来了。”
“作为对你的报答,这一世,许你与唐若萱一世情缘。”
“谢谢。我不想永生,这一点我再一次跟你强调一下,我死后,我不要留在地府里。”
“好吧。”
“还有,”萧廷又说:“我不要保留前世的记忆。”
“也答应你。去吧,找她去吧。”冥王说罢,伸手将萧廷一推。萧廷忽然一阵眩晕,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黑白无常,”冥王转身对黑白无常叮嘱道:“你俩也随萧廷去,做他的左膀右臂,这一趟,我允许你俩保留有些许萧廷前世的记忆,小人物的生死,不会改变历史。记住,千万不得干预太多。你俩的恩报完了,记得返回地府。”
“是。”黑白无常放下腰牌,瞬间消失去。
“冥王,我俩有个事不明白。您的玉玺,萧廷是从哪得来的?”
“小薇给他的。”
“小薇?谁是小薇?”
冥王没有再说话,望着大殿的门外沉默着。
牛头马面对视了一眼,退去。
“小薇啊!”冥王喃喃的呼唤着:“我等了那么多年,原来你一直都在我身边。”
就是胡诌乱编的。
关于前世部分已完结(5月24日—6月25日),接下来要写的是萧廷的来世。想写一个不太一样的过程,因为晋江不能删章节,所以,没定好稿前不敢随意发文。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冥王:我许你与唐若萱一世情缘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