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看到津奈美,是在食堂的垃圾箱前,她正气急败坏地把手中的便当倒进垃圾桶。
“什么都是你老妈你老妈,少瞧不起老娘了你这个该死的妈宝男!”津奈美嘴里骂骂咧咧,手中疯狂地抖动便当盒,最后索性整个摔进了垃圾桶。
木手看着面前这个传说中会暴走的海啸小姐,她即便生气的时候脸上的线条都还是十分柔和,她会像河豚一样把自己的脸鼓起来,脸颊上的几条紫色血丝就像漫画中生气的线条。琥珀色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两条野生的眉毛则是挤到了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源于对她的好感,即便是这样,木手也觉得她十分可爱。
“看来这个便当不太合你胃口。”
津奈美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有些惊喜地抬起头来,但她的脸还是保持着气鼓鼓的样子。
比起炸毛,在木手眼里她更像是一只撒娇的小猫。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脸,自己的心情竟一下子平静了下来,原本气鼓鼓的嘴巴真的变成了他所想象的小猫翘嘴撒娇的样子。
等她意识到自己的奇妙反应而羞涩地别过脸去时,木手已经抓起了她的手,在她手里塞了一件湿巾。
“擦擦手吧。挑食是坏习惯,下次倒掉之前,可以先问问还饿着的人吃不吃吗?”木手笑着指着自己的肚子。
“你不介意我的厨艺的话,可以。”津奈美脸上恢复了平日的神情,她的脸颊有些发烫。
她的皮肤很薄,除了能够看见她脸颊上透出的血丝外,还很容易察觉到她的情绪,这一点也让木手感到十分可爱。
“我陪你吃午饭吧。”木手说道。
“我想到新宿吃肉酱千层面。”
即便是坐电车也需要一个小时的路程,津奈美想到木手在公共课上那认真做笔记的正经样子,便明知他下午还有课,也要存心对他使坏。
“你可真是个坏蛋。”
木手默许了她任性的要求,只要看着她的脸,他的大脑就控制不住地分泌多巴胺。
她大口地吃着千层面,这是木手第一次看见她吃饭的样子。不是凭她的气质想象的工笔画下小口抿饭的娇柔美人,她甚至可以称得上有些豪放。她吃饭很香,有做吃播的潜质。
“那个狗屎妈宝男,自己不会做饭,他老妈却叮嘱我每周给他做营养便当,我又不是保姆……”津奈美似乎被刚才的情绪反扑,又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餐厅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对面楼顶咆哮的哥斯拉,而津奈美正坐在它的前方,木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滑稽的事情,忍不住笑了一下。
牢骚发完,她又变成落寞的神情:“我入选日本画协会的条件是和a君结婚。”
气氛陷入了沉默,当然指的是他们两人。餐厅一直都是热热闹闹的,客人要么是热恋的情侣,要么三五好友,或是其乐融融的小家庭,唯独他们,不是任何一种。
“津奈美,绝对不要输啊。”木手凝视着她的眼睛,用自己都没有听过的温柔声线说道。
她也凝视着面前这个男人,他那捕猎者天生的鹰眼在这瞬间变得十分柔和,深紫色的眼眸在餐厅温暖的灯光下变成了暧昧的玫红色。
吃过午饭,她和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也没有进到哪一家店里。他们在这大街上晃悠,等了一个又一个交通灯,她没有说要什么时候回去,他也没有问。
他们的手在等待某次交通灯时自然而然地牵到了一起。他们再也没有放开,直到末班车从面前驶过。
他们来到了一个旅馆。前台为他们开了一间大床房,他们彼此都沉默地没有提出异议。
房门刚锁上,津奈美就从身后抱住了木手。她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只要闻着他的气味,她的情绪就会变得平静。
“永四郎,我喜欢你的气味。”
木手转过身,把津奈美拥入怀里。他抚摸着她柔软如丝绸般的头发,她埋在他的怀里,像一只小猫一样蹭着他的胸膛。
他吻着她的头发,她捧起他的脸,那双水汪汪的琥珀色眼睛凝视着他。
“吻我吧。”她的声音轻柔得像是唇语。
木手回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他们擦肩而过,那藏在渔夫帽里的琥珀色眼睛,也如现在一般楚楚动人。
他才意识到,从那一瞬间,他就已经心动了。
或许这就是人们称之为“命运”的东西吧?
津奈美抚摸着木手的脸,他的轮廓十分硬朗,小麦色有些粗糙的皮肤摩擦着她柔软细嫩的掌心。她的拇指撩拨着他此时克制的唇,尾指则坏心眼地扫过他的喉结。对她来说,他身体的每一寸地方,都是致命的诱惑。
木手俯下身,他们的唇再次紧紧贴在了一起。
大概是因为彼此都意识到了这份超出理性的情感,同时又十分清楚形同陌路的必然结果,他们倍加珍惜在一起的时光。
这个吻格外连绵悠长,他们吻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在荷尔蒙的催促下褪去彼此的衣衫。眼看那精雕细琢的美玉马上就要呈现在他的面前,不料两抹嘲笑的玫红色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尊玲珑有致的美玉上下两端被两抹玫红色的蕾丝精心包裹着,温润的玉身在玫红的映衬下更显得白皙透亮。被蕾丝束得拥挤的玉盘前,两颗粉色的珍珠含羞地半遮着面。
木手感到口干舌燥,他的身体像被火烧着似的滚烫。他用那双锐利的鹰眼地盯着津奈美,一想到她差一点就成为了另一个男人的冲动,他瞬间失去了理智,他不知道,这是名为嫉妒的怒火。
他把她捞起来,粗鲁地扔到床上。他一只手将她的双手禁锢,另一只手则用手臂勾起她的腰。
“捕猎者一般会在猎物身上做记号,你那天也对我这样做了吧?”木手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他的脊梁上还印着那天她做的印记。
“你是我最满意的猎物,看来我有必要多做几个记号。”
他先是轻轻吻了她的脸颊,然后把她压在身下,像野兽一样啃食着她的后背。不一会儿,她白皙细腻的背上开满了赤红的玫瑰。
津奈美颤抖着身子,那双楚楚可怜的琥珀色眼睛埋在发丝间。
“抱歉,我有些失态了。”
津奈美楚楚可怜的样子把木手的理智拉了回来。他感到脑子有些混乱,他用理智强压着自己心中那团莫名的怒火。
他把津奈美抱到被窝里,为她掖上被子。
“我去洗个澡。”他的语气很镇定。
木手站在花洒前,任由冰冷的水拍打着他的身体。精心打理的头发被密集的水柱击得零碎,就像他的心一样。他企图强行说服自己,让自己的理智正常运作,可偏偏心中那团火越烧越旺。
“入秋了,再洗冷水澡的话,会感冒哦。”
一条白皙的手臂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津奈美把水阀拧到热水的位置,热气腾腾的蒸汽一下子就挤满了这个拥挤的淋浴间。
她把脸贴在他的胸膛,感受着此时这个如杀手般的男人极其不冷静的心跳,他的体温比往常都要高,甚至到了烫手的地步。
她伸出她柔软的舌头浅尝伫立在眼前的精致的巧克力豆,男人克制地发出低沉的闷哼。她那细如嫩葱的手指顺着米开朗基罗雕刻的形状,一路向下探索,找到那把宝剑藏匿的地方。
“从现在开始,你就算哭着向我求饶也没用了。”
木手把那无礼的手按到墙上,他掀开束缚着两尊白玉盘的嘲笑的玫红,两颗圆润的粉珍珠瞬间无处藏身。他边用舌头舔舐着这块镶嵌着珍珠的上好玉盘,带着薄茧的大手在另一边摩挲着,蒸腾的热气把这块美玉熏染得更加饱满诱人。
津奈美感到双手被解开了束缚,面前的男人弓着身,亲吻她的胸膛。他没有摘掉眼镜,镜架的冰冷不时会让她一激灵,花洒的水柱噼里啪啦地打在他宽大的背上,透过朦胧的水雾,还能看到他脊背上的那抹赤红。
“抱着我。”
木手像下达指令似的,未等津奈美反应过来,她的一条腿就被架到了他的胯上,他准备用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探索她的玉鞘。
一根…两根…三根…手指不断扣动湿润的玉鞘,她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叫声,他野蛮地吻住了她。他单手把这尊精雕细琢的美玉托起,另一只手握住剑柄,对准玉鞘的方向,合二为一。
他将这尊美玉贯穿了。他不断发出猛烈的进攻,浑身紧绷的肌肉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没有把那抹令他发狂的玫红丢开,而是任由它可怜兮兮地挂在那里。
即便白雾蒙住了他的镜片,津奈美仍能感觉到他的眼神冷的可怕。
“我们似乎很合得来。”
木手将津奈美逼至梳妆台前,她撑在洗手盆上,腰被身后的男人提起。他浑身赤红,滚烫的身体紧贴着她的后背,白雾褪去,抹令他嫉妒的玫红正清晰地刺激着他的理智。他推了推眼镜,剑身在玉鞘中疯狂地进出。
“看来你很喜欢,永四郎。”
津奈美柔软的唇贴在木手的耳边轻语。他猛然抬头,镜中的她搂着他的脖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那个脑海中令他妒火横生的假想敌竟然就是他自己。他冷静聪明,精于算计,目前为止所有的事情都理所当然地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他没想到就是这样的他现在竟然被眼前这个一脸单纯的女人摆了一道。
不过这也恰好是他乐意见到的结果。
木手紧紧抱着津奈美,他终于卸下了他所有的理智,任由身体的本能不断加速,他们一起攀上了无理性的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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