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和幸村的比赛是今天的最后一场比赛，也成了被围观的焦点。

丸井文太：“不知道最后的比分会是6比多少？”

毛利寿三郎：“大概多长时间能够结束比赛啊？柳，有数据吗？”

柳摇摇头：“无法计算。”

在比赛开始前，站在球场外的所有人就已经默认仁王不会赢下这场比赛了，他们更好奇地是仁王还能在球场中展现出什么，他能够坚持几局和多长时间。

其实仁王心里有底，虽然自己拥有着平行世界的记忆，但他毕竟不是真正的会网球的仁王雅治，实际要学会所谓的仁王幻影仍然需要自己去不断练习与尝试。

因此，即使是在记忆中见过无数次，现实中也曾经见过一次幸村精市的灭五感，仁王对这个招数也没有把握。

精神力的庞大并不意味着一定能够赢对方，网球毕竟不是单纯精神力的游戏，需要速度、精神、力量、体力和技术之间相互配合，而这些能力具象化为数字就是所谓的五维。

之前全国大赛时已经通过同调感受过一次灭五感了，但那毕竟是二次传递，现在在球场上，仁王不仅会感受到幸村的精神力，还有他所有五维的能力。这对仁王来说是一个学习的过程，更是一个收集模仿数据的好机会。

虽然知道自己赢的可能性不大，这并不代表仁王不会全力以赴，尤其是在幸村表示自己会认真之后，即使之前有过“划水”的念头，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

幸村精市所说的认真表现在他的网球里，比赛一开始他就展现出了锋利的攻势。

这就是幸村精市的网球，仁王雅治握紧球拍，即使刚才与真田的比赛耗费了部分体力，他仍然兴奋地感觉到身上有使不完的劲，让他去追逐网球以及寻找打败幸村精市的方法。

仁王并不能通过记忆去体会平行世界仁王的情感，但是从记忆中的举动和话语中他可以分析，这使得他对于很多人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再通过自己与对方的交流形成属于自己的交流模式。对幸村精市，仁王一直认为平行世界的仁王对其是尊敬的，虽然很少展现，但是幸村被他的部员们爱戴与敬重，这足以说明其人格魅力。

但是，作为网球部的部长，自然不可能只靠人格魅力，幸村精市拥有足够让所有人信服的实力。

仁王雅治从在阴阳师学院后山练网球开始到现在，第一次感受到了精神力带给他的压力，如同面临深海巨鲸，即使站在幸村面前都会有一种被压制的感觉。

只在同调中感受过灭五感最后负面情绪的仁王还不知道这正是灭五感施加到他身上的前奏，接下来负面情绪会开始影响他的五感，并且作用到心理。

这就是一个陷阱，仁王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走了进去。

“已经开始了。”真田察觉到了幸村精市正在掌控整场比赛，甚至在试图掌控仁王雅治。

丸井文太即使是在场边看比赛都在用双手揉自己的太阳穴：“又想起每次和部长比完赛的后遗症了，我都感觉开始头痛了。”

“这只是心理作用，文太。”胡狼桑原安慰道。

感受过绝望吗？

幸村精市在球场上一言不发，但是他的每一球都仿佛在问仁王这个问题。

感受过绝望吗？

五感在渐渐消失，精神压力开始不断向大脑传导，与上一次灭五感的强烈冲击相比，这一次更像是一种凌迟。

仁王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所有变化，直到感觉这个器官都开始变得不敏感。

他的击球速度在变慢，体力开始不支，力量变弱了，就连自己的精神力都在消失，在这种情况下就更别说是否能发挥技术了。

幸村的灭五感简直就是在灭五维，他的绝招在作用于选手个人，是比物理上的暴力网球还要可怕的方式。

仁王的沦陷比想象中的要快，幸村已经领先两局比赛了。

“我第一次和部长打比赛时也是这样的吧。”丸井文太犹豫着问柳莲二，毕竟和幸村比赛的整个过程他都记忆模糊。

“和你差不多。”柳莲二回答：“不过，仁王这样的表现并不符合推测。”

在面对幸村和仁王时，真的没有多少有效数据的柳莲二很难说出口数据这个词，只能说是推测：“他可是精神力选手。”

看了仁王这么多场比赛，他属于精神力选手显而易见，既然是精神力选手，在综合实力比丸井还要强的情况下，表现出和丸井相似的表现就很不合理。

“不会又是在骗人吧。”柳莲二自言自语道。

“说不定他只是精神力攻击强，但是对精神力防御就很差。”丸井文太显然认为这个时候仁王不可能再进行所谓的欺诈。

柳莲二认为丸井文太说得有道理，但他仍然觉得不太对劲，虽然他并不觉得仁王会赢，但也未想过会输得那么简单。

幸村精市的灭五感快要到最后一步了，仁王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仁王失了一球，幸村精市抬头注视前方，看到了自己曾经在无数个对手脸上看见过的空洞的表情。

这就意味着比赛即将结束，仁王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因为丧失五感和绝望情绪而无法继续比赛。

又有一球砸在了仁王身后的空地上。

本应是这样的——正如无数次发生过的那样。

在网球的一来一回中，幸村精市却捕捉到了不属于自己的精神力波动。

微弱却坚韧。

仁王的球拍再一次碰到了网球，一次、两次、三次。

“他是恢复了吗？”毛利寿三郎注意到仁王原本已经无力的脚步再一次轻盈起来。

仁王雅治抬手抹了抹自己额前的汗珠，他努力抬高自己的胳膊，伴随着从上至下的弧度，一个挑高球像是流星拖拽着长尾巴向空中飞去。

场外的所有人都不自觉扬起了头。

大木学长：“网球消失了。”

话音刚落，幸村精市听到身后网球砸落的声音。

仁王雅治得分。

“你是怎么做到的？”幸村精市颇感好奇，仁王还是第一个在第一次与他打球时就能挣脱灭五感的选手。

仁王喘着粗气，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甚至低声笑了起来。

“呵呵，可能是因为我见过真正的绝望吧。”

所以在灭五感所谓的绝望里才能做到无动于衷。

仁王雅治应该是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绝望的。

学院并不会是学生们安逸的学习场所，毕竟是未来要面对危险妖怪的阴阳师，在学院一定要学会的一课就是培养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要有即使陷入绝望也要勇敢寻找一线生机的意志力。

为了节省成本，幻境就成为了最好用的方法。

阴阳师学院初级班的最后一个考核就是学会面对绝望，只有能从后山幻境中走出来的孩子才能升上中级班。

那是由幻术最强的阴阳师所设置的幻境，年幼的孩子们进入其中甚至会忘记自己身处幻境，在那里他们会一遍一遍感受到最极端的负面情绪。

至亲离世、爱人离开、重病缠身、穷困潦倒……苦难与绝望会将一个人的骨肉碾碎，重新拼合在一起都掺着血。

仁王雅治是他们那一届第一个走出幻境的学生，考核老师在考核评语中这样写道：

“在面对幻境中极强的负面情绪时能够顶住压力，冷静面对。但因本人精神力强大，对于幻境嗅觉敏锐，可能在第5个幻境时就已经察觉身处幻境，在此后的5个幻境中存在自残现象，推测是其为在环境中保持清醒所付诸的极端手段。”

仁王喘着粗气，喉咙发紧，认真盯着幸村精市的发球动作。

即使是能快速地挣脱灭五感，但仁王仍然在比赛中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幸村精市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但也不算不可逾越的鸿沟。

比赛最后以6-3的比分结束，对手是幸村的话，这甚至不算是一个难看的分数。

仁王雅治走到球网前与幸村握手。

幸村比赛后的状态显得更加游刃有余：“明天的全国大赛就要一起加油了，雅治。”

“puri~”仁王抬手与幸村击掌。

至此，立海大新的正选队伍也正式出炉，仁王雅治顺利成为了正选的一份子。

在柳宣布人员名单后，丸井文太开心地搂住胡狼桑原大喊着：“我们成功了！”

仁王雅治注视着这个新的正选队伍，透过他们每个人的脸，仁王看向了平行世界。

他与平行世界仁王的网球轨迹在缓慢地分叉，最后终将导向不同的结局，这个结局可能是好，可能是坏。但仁王相信会是一个比平行世界更好的故事。

毕竟那个仁王可没有在这个时候就认识冰帝的正选、而且一入校就成为立海大的正选。

他已经做得更加好了，所以结局也要更加圆满才行。这并不是仁王的期盼，而是他坚定地相信着。

“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明天的早训可以不用来了。”幸村精市在解散前说，明明是进行了车轮战，但他看起来还是神采奕奕。

“在选拔赛制度改革后，我认为这就是立海大最好的正选阵容，我认为我们甚至比去年还要更强。”

幸村这样说时，目光落在了仁王雅治的身上，他就是让立海大的阵容更强的那个变数。

“今年我们拿到了全国大赛的冠军，那么明年我们的目标自然也是……”

“冠军！”所有人一同说道。

“是的。”幸村精市笑着说：“是冠军。”

补到3000 了，今天先到这里。这几天比较emo，所以更得有点慢了。毕竟中秋只放周日一天，然后下周一整周都不放假，每天晚上九点半才能从单位回家这件事对我的打击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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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正选排位赛6【大修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