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筑于教堂地下的监牢既阴暗又潮湿。空气像一张黏腻的大网糊在口鼻上,使身体感到呼吸不过来的闷热。
杜朦兔踩在泥土和石块铺就的道路上,从治疗室出去,就看到了左边仓库的门。
门是关着的。需要一把钥匙。
“里面一定放着什么重要的物品。等拿到钥匙再来吧。”手指贴着发痛的额头,杜朦兔感到神经一跳一跳。
出师不利。她的烦躁加重了。
好在向右走不远,就是狱卒的值班室了。
值班室里除了油光发亮的桌椅,还有一柄标枪,和一张地图。
杜朦兔拿起桌上的馒头,啃了一口,被硌得捂住腮帮,眼睛却还一直盯着墙上的地图不曾移动。
[出入口]、[祈祷处]、[神像]、[壁画]、[忏悔室]、[祭司房间]、[地窖入口]、[穹顶梯子]。
这张地图画的好像是地上的神殿内部。
“没用的地图?为什么会挂在这里。”杜朦兔把图纸摘下来,检查背面。
又是一封简短的信。
又是熟悉的字迹。
地图的背后写着这样一段话:
[我根据幸存者的描述绘制出了这副图景。何时神明的凝视也能透过雕像的眼睛投注在我身上呢?彼时,我将跪在祂的脚下诚心忏悔。神啊,请饶恕一个罪孽深重的病人……]
“不知所云。”啃了两口馒头止住饥饿,杜朦兔就揣好地图继续往前走了。
若是仔细分析,那段话应该是在表达对神殿的憧憬,以及想去朝拜的意图。
如果是另一个人写的,杜朦兔还愿意多揣摩揣摩那人的心路历程。但现在事实告诉她,是她自己不知何时写下来这么矫情的东西,她就只想吐槽“这傻子疯了”。
一柄标枪能做什么?
老实说,不是很趁手,只能凑合着当个武器。
一边挥舞标枪,杜朦兔一边返回走廊。
正当身后门关上的一刹那,前面有一只青白皮肤的丧尸冲脸而来!
杜朦兔反应很快,把标枪投掷出去。
丧尸被钉在地上,却还一直抓着枪杆,想恢复自由。
“呼,什么鬼?”少女擦拭鬓角的汗,长出一口气。
可是,还不到放松的时候。
又一只丧尸从走廊那头冲出。不,不止一只。走廊的两头都出现了。
“它们想包围我。”一瞬间,杜朦兔就明白了现状。她连忙跑回治疗室,把门紧紧关上。
丧尸视力不好,凭借气味认人。门一关,弥漫的湿气渐渐把鼻腔堵住了。它们的行动变得迟缓,失去了目标,不再齐向一个方向汇聚。
“教堂地下的监牢为什么会有丧尸?”谨慎地躲在治疗室的最角落,杜朦兔吹熄了灯,不敢发出一丝响动。
但她的肚子饿了。
她需要更多的进食。
厨房在哪里?地图上没有说。
为什么这里会变成人间地狱?为什么自己还能好好地活着?
等成为无头苍蝇的丧尸们越走越远,杜朦兔才重新调查这间初始的房间。
和第一遍调查一样,只有纸笔和油灯算是有用的道具。
“这不可能。我不信没有任何杀手锏,还能成为最后的幸存者。”杜朦兔一寸寸摸过房间的墙壁,突然又想起地图背后的信,“一位满含忏悔之心的治疗师?”
该不会,地牢的烂摊子就是她搞出来的吧?
那她作为怪物的制造者,更应该有好用的药剂了,预防被怪物同化,或者能杀死怪物的也行。
可惜,找了半天,终究是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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