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室里什么都没有。杜朦兔待在这里,只能聚精会神地研究那张似乎毫无用处的地图。
神殿的地图。
地窖入口的位置,是不是可以通往锁住的仓库?
“也就是说,想要去往神殿,只要打开仓库的门就好了。然后从入口爬上去,就能见到威严伫立的神像。”
杜朦兔以食指摩挲颗粒感的纸面,在地图上一圈又一圈地演算着路线。
最终,她作出假设,“‘我’的目的,就是前往神殿忏悔。爬到地面,也就意味着游戏通关。”
很有趣,是不是?
一个可能制造出众多怪物的危险治疗师,满心想着的都是去乞求神明的谅解。
她有没有想过,当自己来到地上的那一刻,身后的丧尸也会见到神殿里的日光?
她到底是知错就改的好人,还是虚伪自私的坏蛋呢?暂时没有一个定论。
“既然‘我’渴望重见天光,那么我就满足自己的愿望吧。”扮演着治疗师的女孩肚子咕咕叫着,再一次向走廊走去。
值班室探索过了,那里也一样没有价值。
也许狱卒宿舍会有仓库的钥匙。反正不会在囚犯的单间里,不是吗?
一缕清风吹拂过杜朦兔的鼻尖,送来了食物的香气。她猜测是地窖入口刮来的细风。
又一寻思,却觉得不对。
现在她正站在值班室的门口,顺手把大门打开,方便一会儿躲藏,风应该是室内透出来的。
如果仓库的上方是神殿。
那么值班室的天花板上,是什么地方?
她踩在桌子上,勾头去看被掉落的泥块掩埋的通风口。
香气更迷人了,馋涎止不住地涌动。
美食的气味中,还夹带了一丝花香。据此,杜朦兔认为,上方是神殿的后花园和露天的小厨房。
她很想上去饱餐一顿。
但通风口太小,而且被堵了大半,最多只能容许一只幼小的蝙蝠通过。
她想把手伸进去,都要握紧拳头。
没有比闻得到吃不到更残忍的事了,对一个可怜的饥饿者来说。
明知道无济于事,她还是费力地折腾了半天,最后不甘心地从桌子上跳回地板时,头已经晕晕沉沉,身形一晃,饿得昏迷在地了。
闭着眼睛,眼皮下方的世界是黑暗的。
本该如此。
她却看到了绮丽的光芒,在刺痛与晕眩之间睁开了双眼。
光芒消失了。肚子鼓鼓的,有种舒适的饱胀感。
杜朦兔抹了抹嘴角,触碰到了星星点点的湿痕。
鼻尖动了动,她望向湿乎乎的指尖,那里赫然是鲜艳的红斑。
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
“喂,不是吧,我吃了什么?”她想吐,但只能作出呕吐的姿势,实际并没有要将胃袋倒空的**。
吃饱的感觉是欣喜的。喜悦得令人想原地转圈跳舞。
这下苦恼了。杜朦兔捂住额头,躺在治疗室的病床上逃避现实。
虽然是游戏,吃人也不太好吧。更何况,地牢里有没有第二个活人还值得商榷。
那么,吃下去的到底是什么呢?
在昏迷期间,她已不知使用什么办法回到了初始房间。治疗师的诊室不大不小,有床有桌,之前被拎走的油灯也在桌上安心地放着暖黄的光。
“难不成,这不是在角色扮演,我是真有第二个人格?”想来想去,杜朦兔也想不到怎样才能在饿晕之后吃得心满意足躺回床上睡觉的。
尤其是这么个遍地丧尸的环境。
尤其没有同伴在身旁支援。
第二人格还真强啊,又强大又变态的。
“好吧。”她接受了自己精神分裂的病症,在烦恼之余找出了一个能缓解压力的思考视角,“至少遇到打不过的怪物,我能敲晕自己,等待苏醒后的胜利。”
也只能这么自我安慰了。
探索还要继续。在下一次饥肠辘辘之前,她最好找到点有意义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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