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268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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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京城飘着细雪般的棠棣花,十岁的刘耀文蹲在相府后门的石阶上,攥着半块桂花糕冲墙角的身影招手:"小骗子!这次我可没带护卫!"
宋亚轩从槐树后探出沾着泥的脸,发间还别着朵残败的棠棣。三日前他用"前朝秘宝"的谎话骗走小将军十两银子,此刻却梗着脖子:"谁是骗子?我明明说的是'可能在这附近'。"
"那你为何总在这等我?"刘耀文晃了晃手中油亮的油纸包,桂花甜香混着风钻进宋亚轩鼻子里。少年突然冲出来夺糕点,却被刘耀文反手扣住手腕。两人在满地落英中扭打,直到宋亚轩后颈被棠棣刺划伤,渗出的血珠滴在刘耀文手背。
"疼吗?"小将军突然松开手,从怀里掏出帕子要擦。宋亚轩却猛地后退,沾着草屑的衣摆扫落一地花瓣:"不用你假好心!"他转身跑进巷子,没看见刘耀文盯着帕子上的血渍,偷偷红了耳朵。
此后每个清晨,相府后门总会响起规律的叩门声。刘耀文变着法子带来新鲜玩意儿——从西域商人那淘来的琉璃珠子,军营里偷藏的糖渍梅子,甚至把父亲的兵书偷出来当故事讲。宋亚轩总板着脸抢过东西就跑,却会在深夜点亮烛火,把琉璃珠串成手链藏在枕下。
及笄那年,宋亚轩被嫡母罚跪在祠堂。月光透过窗棂在青砖上投下冷影,突然听见瓦片轻响。刘耀文抱着棉被翻进来,靴子上还沾着翻墙时的青苔:"我看见你晚饭都没吃。"他掏出油纸包,里面是两个还温热的肉包,"明天带你去看新入伍的战马好不好?"
宋亚轩别过脸不说话,却在刘耀文转身时拽住他衣角:"明日巳时,城西老柳树下。"少年耳尖通红,没看见小将军瞬间绽放的笑容。
然而世事总难如愿。边塞战事吃紧,刘耀文随父出征那日,宋亚轩躲在人群里看他披甲上马。将军长枪指天,在漫天黄沙中回头望向城门方向,却只看见翻飞的旌旗。
两年后,已升任偏将的刘耀文带着满身伤疤归来。他冲进相府时,正撞见宋亚轩被嫡兄按在地上毒打。寒光闪过,佩刀钉入梁柱:"谁敢动他?"刘耀文抱起昏迷的人往外走,听见身后传来嫡母尖刻的笑:"将军可知这孽种生母是何身份?不过是当年老爷从青楼带回来的贱......"
话未说完,宋亚轩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溢出的血染红了刘耀文的衣襟。当夜在将军府,太医诊脉时摇头叹息:"宋公子心脉受损,恐......"刘耀文捏碎茶盏,指缝间渗出的血混着茶水蜿蜒而下。
第二日,宋亚轩在满室药香中醒来,看见床头摆着串新的琉璃手链。刘耀文趴在床边睡着,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他伸手想去触碰,却听见窗外传来交谈声:"皇上赐婚的圣旨已下,将军真要为了个庶子抗旨?"堪堪一句话将宋亚轩拉回现实,宋亚轩收回手,在没人看见的角落里红了眼眶。
一晃又是一年,京都暮春的柳絮扑簌簌落在宋亚轩的青衫上,他正跪在相府祠堂里,额头贴着冰凉的青砖。嫡母尖利的嗓音穿透雕花木门:"不过是个贱人生的孽种,也配用嫡子的笔墨?"
忽有清脆的马蹄声自远处传来,惊散了廊下的白鸽。宋亚轩抬起头,透过门缝看见一抹熟悉的玄色身影翻身下马。刘耀文腰间的鎏金错银匕首随着动作轻晃,那是去年他在战场上缴获的战利品,总说要送宋亚轩当生辰礼。
"宋伯父!"刘耀文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听闻亚轩被罚跪祠堂,末将特来求情。"
嫡母冷哼一声:"刘将军好大的面子,不过这是我宋家的家事。"话音未落,祠堂的门被猛地推开,刘耀文径直走到宋亚轩身边,伸手要拉他起身。
宋亚轩慌忙避开那只温暖的手,低头道:"多谢刘将军,亚轩甘愿受罚。"他瞥见刘耀文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白。
入夜后,宋亚轩蜷缩在柴房的草堆上,听见窗棂轻响。月光顺着缝隙流淌进来,照亮刘耀文翻墙而入的身影。少年将军小心翼翼地捧着个油纸包:"我从膳房偷拿的桂花糕,还热乎着。"
宋亚轩别过脸:"你我身份悬殊,我不过是个贱籍出身的庶子,怎配得上将军的桂花糕?刘将军还是早些回去吧。"话虽如此,却控制不住地盯着那包桂花糕——那是母亲生前最常做给他的点心。
刘耀文突然攥住他的手腕,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你知道的我不在意这些!当年是谁在战场上拽着我的衣角哭,说要永远跟着我?"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年边疆战乱,八岁的宋亚轩跟着被流放的生母颠沛流离,是刘耀文带着骑兵救下了奄奄一息的他。
从那以后,刘耀文就成了宋亚轩晦暗生活里唯一的光。可随着年岁渐长,宋亚轩愈发清楚两人之间横亘着怎样的鸿沟。他猛地抽回手:"刘将军别忘了,您是即将迎娶公主的人。"
空气瞬间凝固。刘耀文喉结滚动,声音哑:"那不过是陛下的旨意,明日我便去找皇……"
"够了!"宋亚轩打断他,"明日我便去城郊书院,以后...莫要再来了。"说罢,转身走出房门,刘耀文紧跟其后。
刘耀文拉住宋亚轩的手腕挽留“轩儿,我真的不在意身份的。”宋亚轩转身时,发间那朵枯萎的棠棣终于飘落,狠狠甩开刘耀文的手:"可我在意!"他的声音带着哭腔,"你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像在看个需要怜悯的废物!"
暴雨倾盆而下,两人在廊下对峙。刘耀文看着那张被雨水打湿的脸,突然想起初见时那个倔强的少年。他伸手想擦去对方脸上的水珠,却被一巴掌打开。宋亚轩转身冲进雨幕,单薄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帘中。
三载光阴转瞬即逝。宋亚轩站在书院的回廊下,看着不远处被人群簇拥的刘耀文。少年将军褪去了稚气,铠甲上的银饰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正在和同窗谈论新科状元,却突然转头,目光穿越熙熙攘攘的人群,直直撞进宋亚轩眼底。
那一瞬间,时光仿佛倒退回柴房的月夜。刘耀文推开众人,大步流星地走来。宋亚轩慌乱转身,却被拽住衣袖:"为何躲着我?这些年我..."
"刘将军认错人了。"宋亚轩强作镇定,"草民不过一介书生,怎敢劳将军挂念。"他用力抽回衣袖,快步离去,没看见刘耀文呆立原地,指尖还残留着青衫的温度。
又过了两个月,边关战事再起。宋亚轩在茶楼听书人讲着刘耀文单枪匹马取敌将首级的壮举,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茶盏。忽有小厮匆匆跑来:"宋公子!刘将军重伤垂危,点名要见您!"
等他赶到军营时,刘耀文正发着高热,嘴里喃喃呓语:"亚轩...别走..."宋亚轩颤抖着伸手,想要触碰那张苍白的脸,却在指尖即将触及的瞬间猛地缩回。他转身要走,却听见身后传来虚弱的呼唤:"如果...如果我能活着回去..."
宋亚轩没有听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军营。三个月后,传来刘耀文大胜还朝的消息,同时还有他即将成亲的喜帖。宋亚轩望着喜帖上烫金的大字,忽然想起那年柴房里温热的桂花糕,想起月光下少年将军亮晶晶的眼睛。
他提笔写了封贺信,却在最后一刻扔进火盆。灰烬飘向窗外,融进漫天飞絮里。此后经年,京城偶尔还会流传起两位少年的传闻,只是无人知道,长亭古道上,曾有两骑并行,马蹄踏碎了满地月光,却终究没能走向同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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