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飞花一中11

有人说,他母亲的疯病遗传给了他,所以他也是个疯子。

一开始,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会鼓励他积极追求梦想的母亲会是一个疯子,觉得那些人是在造谣。

可当他承认这个事实的时候,他也猛地发现,他也是加害者之一。

触摸到眼前不知道是人是鬼的生物的衣物后,阮秋鸿如触电般收回了手。

之前从诡异中夺得的手电筒早已滚落到了一边,失去光源的他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

他不理解,如果是其他玩家的话,为什么对方不开口质问,如果是诡异,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和他撕破脸,甚至是把他吃掉。

“你到底是谁。”眼见对方毫无动静,他十分艰难地开了口,声音依旧沙哑无比。

下一刻,对方却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阮秋鸿正要反击,就听对方说道:“怎么,你们这些东西,前面骗我没骗够,现在要变成他来骗我了?”

【嘶,妈呀,怎么感觉这场游戏下来,反派阵营怕不是得要团灭。】

【我也有这种预感,毕竟他们精神状态都不好。】

【不用感觉了,主办方刚才演都不演了,直接在社交平台上发文说这场游戏精神状态越差的玩家越容易死。】

阮秋鸿瞪大了眼睛,决定先以退为进,探探对方的底:“哎,哥们儿,快松手,我是真的阮秋鸿……我可以自证的。”

晏殊礼这才松开手,但同样的,下一刻他感到有张脸凑到了他的跟前,耳畔也传来“叮”的一声脆响。

是那柄砍刀没入地面的声音。

不再被压迫之后,他有些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直到窒息感逐渐散去,他才艰难地说道:“我知道的,那些怪物可以伪装成我们,甚至似乎可以读取我们的记忆,所以估计无论我说什么你都没办法信任我。这就是个无解的局面。”

一个人又该怎么证明自己是自己呢?显然,这是一个困扰了无数人的世纪难题,那些哲学上颇有造诣的人都为此争论了许久,更遑论阮秋鸿了。

见晏殊礼不回答,阮秋鸿继续说道:“那么,作为一开始设计这个副本的人,你知不知道该怎么辨别正常玩家和数据呢?我们之中有可能知晓区分方法的恐怕只有你了。”

下一刻,晏殊礼把他扶了起来,他这才稍微松口气,哪知下一秒,对方上来就要扒他衣服。

他下意识后退了两步,觉得这有伤风化:“有话好说,别扒衣服啊……”

直播间不知道多少人看着呢,他还要脸的。

“那你把袖子撩起来,然后把你手上的手电筒给我。”

阮秋鸿十分听劝地捡起手电筒递给他并撩起了袖子。

手电筒的光照在他的手上,露出了青一道紫一道的瘢痕,阮秋鸿自己看着都觉得触目惊心。

他悻悻地收回手,尴尬地解释道:“刚才和那些诡异打起来了,敌众我寡,就受了点伤。”

“打不过你跑就是了,非得硬刚做什么。”

阮秋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当时被推得摔倒在地上了,也跑不了啊。嘶……”

就在刚才,他的手好巧不巧抓到了之前被砍刀割出的伤口。

他顿时疼得脸上表情再也绷不住了。

晏殊礼这才把手电筒照向他的脸颊:“你这伤口……”

阮秋鸿欲哭无泪:“是要毁容了吗?还是要破伤风了,我还没找对象呢……”

晏殊礼把手电筒放在他手上,一边拿出碘伏棉球一边嗔怪他:“也不想想你现在什么处境,还找对象?你能保证你以后能一直保持精神正常不祸及身边的人?而且你忘了,进医院第一天医生就告诉我们,精神病会遗传。”

阮秋鸿撇撇嘴,无奈地说道:“我上回不小心听见医生说,如果我们都病情稳定,过段时间是可以出去的。”

转而他又觉得这话说得有歧义,补充道:“不过也的确都不用考虑这些了。哎哟……真要给我痛死了,这碘伏是不是过有效期了。”

这一次处理伤口比阮秋鸿以往任何一次处理伤口都痛,像是有人在拿刀一点点地挑起他伤口的血肉。

晏殊礼平静地说道:“我之前看过了,都在有效期。”

下一刻,阮秋鸿的伤口处开始发出明显不属于他发出的锐利的尖叫声。紧接着,一只又一只的虫子开始从里面钻了出来。

晏殊礼本来给他处理伤口的手也慌忙抽了回去。

【妈啊,好恶心,好猎奇。为什么这蛊虫还会尖叫啊?太精神污染了吧?】

【不知道 ,可能是成精了吧?】

【刚才我父母在我旁边,不小心外放了,他们问我在看什么玩意儿,这么吵。】

阮秋鸿看了眼还在尖叫的虫子,惊恐地说道:“这……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的确是真人!”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里又响起了之前副人格的声音:“这个虫,我熟悉啊,是长生蛊,不是什么好东西。”

晏殊礼看着那虫子,竟是俯身直接捡了起来。奇怪的是,被他捡起来之后,虫子竟然一点也不挣扎。

只见他指尖轻轻一碾,下一刻,虫子就在他的手中碎为齑粉。

片刻后,晏殊礼开了口:“鸣尸蛊,从前赶尸人用的东西,说是可以让死尸回光返照的。可是据我所知,这玩意儿两百年前就失传了啊。”

【挺感慨的,我父亲早年间都还见过赶尸人呢。我家从前也是干这个行当的,我爷爷那辈都还有在用着呢。不过后面从我父亲那辈开始都不怎么传承这个了。】

【听我爷爷说,厉害的赶尸人是真的能看到些什么东西,甚至是跟逝者的亡魂对话的。我也亲眼见过他对着空气说话。】

【这蛊我从前也见过,听说飞花县那一带曾经出现过大面积的百姓莫名被下这种蛊的情况。活人感染上这个是真会要命的。】

【啊?他不会真的有事吧,突然还有点不舍得了是咋回事。】

看到弹幕的一系列陈词,阮秋鸿瑟缩了一下,有些恐惧地后退了一步。

此时此刻,他的脑子已经被那些蛊虫吵得近乎一团浆糊,只能零零散散地拼凑出一些可靠信息。

他也顾不上疼痛了,立刻伸手捂住了自己受伤的地方,手不停地颤抖着:“你先别靠近我,这东西应该会传染。”

忽然间,他感觉有人在他的两边肩胛骨上用力拍了拍,原本异样的疼痛感顿时消失了。

原本坠落到地上的蛊虫也尽数被无端而起的火焰焚烧殆尽。

紧接着,她听见了贺凌风的声音:“嗯,还好赶上了,不然你们两个就要被蛊虫杀死咯。”

阮秋鸿艰难地转身举着手电朝后看去,发现剩余的四个玩家都在。

而出手拍他背的人是见月清。

纪穗雪补充说明道:“我们找了你们好久,不过主要还是这两位大师在出力。”

贺凌风笑着说道:“其实我的副业是术士,对付这类幻境还是很简单的。只是……如果我猜得不错,精神状态越稳固的人,在这片幻境里的处境就越安全,可是二位,恐怕污染度有些太深了。”

【我是新来的,咋还真整上玄幻内容了?不会是骗人的吧?感觉她下一秒就要推销护身符了是咋回事……】

【其实一直都有,只是……额,毕竟也要顺应时代发展吗,所以绝大多数人外表看着也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妈妈啊,我妈昨天跟我说我家祖上有人修仙,我还当她在吹嘘,现在想想不会是真的吧?】

【会不会是系统为了数值平衡其实给他们普通玩家也安排了一些特殊能力,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啊?】

没等阮秋鸿回话,晏殊礼就说道:“不知道,我现实里没病啊,可能是医务室有什么存在把我污染了吧。”

阮秋鸿疼得不想说话,但还是强撑着说道:“谢谢各位,不过,我想我应该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下了蛊导致的。”

见月清皱起了眉头,但似乎因为看到他状态太差,最后变成了询问他状态的话:“你现在的情况看起来非常不好,能说说你在这里经历了什么吗?”

阮秋鸿把自己刚才的经历半真半假地说了出来,他从前就很擅长撒谎,演技也还算可以,也因此成功骗过了许多人。

因为他说谎时条理清晰,除了面色惨白以外脸色没有任何问题,还适时宜地咳嗽了了两下,其他玩家顿时都信了他的话。

贺凌风还出手为他治疗了伤口。

眼看阮秋鸿状态好转,见月清拿起了团队领导权:“那么,接下来我们讨论一下该怎么对付后厨的怪物,如何?晏先生,阮先生,你们曾经都是飞花一中的学生,你们有没有听过什么与之有关的怪谈呢?”

阮秋鸿摇了摇头:“我其实有点怕恐怖的东西,所以,一般他们讲这些东西的时候我都会隔得远远的,不去搭理。”

说这些的时候,他倒是没有撒谎。

晏殊礼走上前,沉吟片刻后说道:“我倒是有听说过一个。”

当年飞花一中毁掉古兽遗骸之后,学校后厨就频频出事,经常有校食堂职工莫名其妙受伤。

直到有一天,一名职工失踪了半天,被发现时,他被反锁在食堂冰库活生生冻死了。查监控却发现那名职工死前曾拼命摇动冰库内的门把手试图逃离,却无济于事。

那之后,每到中午,职工们进入冰库都会传来一个人喊着“好冷啊,救救我”之类的话。

后来,食堂职们之间有了个约定俗称的规定,就是当他们进出冰库的时候都会结伴同行,防止再发生这样的惨剧。

【我在那儿做过几年,后厨怨气确实特别重,如果不是有明火带来的阳气压着,肯定早就停工调整了。】

他讲完这些,贺凌风也吐槽了一句:“他们都不找个什么大师来看看吗?就算这种事情传出去了对学校名声不好,也没有校职工的命重要吧。”

众人对视了一眼,但都没说话,只是一味地叹气。

【这故事发展怎么越来越离谱了?感觉这直播间早晚得被封掉时怎么回事。】

昨天本来要更新的,结果昨天做晚饭的时候,为了避免的猫被开水烫伤,我自己右手被刚出锅的沸水烫了,然后我又喜欢拿手机码字,码字设备也没那么高级……

当时得拿冷水狂冲了有十几分钟,又拿冰块冰敷了一段时间才稍微好点。但是手到现在还在痛啊[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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