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打工第三天

获得一大笔资金的刘娞过了明路,随着刘彻粘贴告示公布豆腐、豆芽等制作方法后,刘娞回城过年时看见路边的百姓脸上笑容也多了。她的心里负担可以稍微放下一点,可以加快搞东西的进度了。

不过她还没想到下一步要弄什么美食。

过年的时候家里总会来很多人,没办法刘氏繁衍到现在是个大家族,一年都见不了几次的亲戚多得很,她也得跟着认人。

这个公主那个公主的见完了,刘娞总于忍不住往外面透透气。

“终于能出来了。”刘娞差点没被闷死。古人喜欢熏香,在隆重的场合更加,亲戚人本来就多加上多种多样的香气。

刘娞甩甩脑袋,带着秋沮沿着大路在宫殿周围转。

她们家以前都不进城过年的,今年不一样,还在一个大院子里?

转着转着,反而不知道现在在哪了。

“这是哪?”刘娞问秋沮,秋沮当然进过宫,但不能在刘娞面前暴露。

刘娞没把所以希望放在秋沮身上,秋沮摇头也在意料之中。

“那只能去找人问问了。”刘娞也没乱找,怕有什么不能去的禁地。她边沿着路往回走,边和秋沮两个人记住原来的路在哪边。

刘娞和秋沮费心费力走回来。还没进殿,刘娞就想趴在地上休息,不管什么形象。

“女郎。”秋沮不赞同地摇摇头。

刘娞像个猫,化成一滩地卧在秋沮怀里休息。

“好秋姊,让我歇歇乏。”刘娞对亲近的人是很会撒娇的,没那么多不好意思。

“阿娞,你怎么在外头?”

欠欠的声音立马让刘娞从舒服的怀抱里抬头,看清是谁都想翻个白眼:“…怎么是…表叔啊?”

伯父表叔这样的亲戚关系她有很多,有从军那样让她骄傲的,当然也有像这种让人恨铁不成钢的。

“怎么跟长辈说话呢?”来人正是卫青的长子卫伉,前几年刚因为矫诏丢了出生封的侯位。

“哼,你都还跟我进弟抢吃的呢,我没你这样不争气的表叔,你看那个……”想起来她不知道这个舅爷爷家的表叔叫什么,也不知道从军的表叔叫什么,含糊带过之后,理直气壮地说,“你可别像宜春侯一样,要不是长平侯一战封侯,能就比得过多次出征因战功不够没封侯的公孙太仆。”

她知道这些消息也是那天刘据因为这个事情进城了,而且这个时候卫青还没死,也不知道谁给他的胆子敢假冒皇帝召令进宫。即使是这样英勇的父亲也因为儿子拖了后腿。更别说——

“舅爷爷到现在都没缓过神去我家,肯定是因为你不听话……唔”刘娞越说越上头,然后被人捂住嘴巴拎起来。

“能言善道的,看不出来懂这么多东西?”刘据把挣扎着下来的刘娞转身一看。

刘娞整个人都石化了。不是,我舅爷爷和他剩下的两个儿子就站在她后面听呢

刘娞想cos可达鸭,吐出要变蓝色的灵魂。

“阿父,这个妹妹说得好有道理哦。”霍嬗牵着霍去病的手,脆嫩的童音主打一个诚实。

霍嬗看看父亲,看看三叔。怎么他们都在笑啊?他觉得自己看错了,怎么会感觉妹妹要裂开呢。

他转头问:“宗弟,你怎么看?”

曹宗默默点头。他作为卫长公主之子,平阳长公主之孙也认为刘娞说得很对。

可惜他身体是真的不太好,不然他会和父亲一样当一个有战功的侯爷。

“宗儿?”卫长公主因封地在当利,世人又称之为当利长公主,食邑产盐。她比姑姑姐妹们都要富裕。

“先入殿,阿父该挂念了。”刘据穿着曲裾袍,一手抱着刘娞护在怀里,这下子刘娞的小脑袋都不会露出来了。

“舍得进来了?”刘彻坐着马车从路上过来,就听到刘娞跟卫伉吵嘴。他听完了,等到人到殿门口了,刘娞被亲爹拉到现场观众面前了,还没等到人。

“阿父在啊。”刘据对他爹很自信,对自己也很自信。

刘彻和刘据关系最近好得不得了,也就是这刘据才敢呛他:“这不挺精神的?那你前些日子让你舅爷问的什么问题?”

“……我也是为您才心有戚戚。”刘据捂住刘娞的耳朵轻声回应。其实他也不太记得清了,小时候跟父亲亲近无间,长大后越来越懂父皇,反而不懂父亲。

“行了,莫为小儿样。”刘彻不是个温情的人,做父亲做君王的时候他年龄已经大了,“入席,开宴。”

刘娞一下地就蹭到史氏身边坐,她暂时是不想看到刘据的脸了。

“阿母……阿父……我是说我……”刘娞被史氏一个眼神就怼的火焰熄了,主要阿父感觉和她一样大,“我不是还有个弟弟。”

虽说不想生活在这种压迫的妻妾生活里,她又不能刷新出生点,也只能接受现实。

“阿娞在介意吗?”史氏揽住刘娞,摸摸她可以编发柔软的发丝。

“我……”

“阿母是高嫁,可能现在做不了你阿父的妻子,以后也会的。”史细君出生鲁国史氏,齐鲁大地是出礼仪大家的地方。她还有个哥哥名史恭,比起儒家她更喜欢黄老。对女儿儿子,她只规范礼仪和道德上的差错,其他的地方可以在律法的框架里长成你喜欢的样子。

“或许阿母不行,但你可以,刘氏女可以。”而你还是太子之女。史氏端着精美的漆盒仿佛回到了甄选家人子那天。传奇的卫皇后坐在殿上,十五岁的太子姗姗来迟,她以大方自然选入北宫。

“阿母,我……”刘娞第一次感谢这是西汉,是寡妇抢手的汉,是威武赫赫的汉,也是竞争上岗公主能干政的汉。而她的运气在于唯一一次能刷新出生点的时候,在汉姓刘而不是在宋明清。

“……大长公主活得很潇洒。”她家这个偏远支系的辈分,她阿父和刘据差不多辈分。她可以厚着脸叫馆陶长公主一声姑曾大母。

“……那你不能在良人在的时候有,会很麻烦。”史氏想起东方朔实名举报刘嫖,还能让刘嫖在废了陈皇后的刘彻这放她一马,只能说政治敏锐这方面人家不愧是汉宫里的人物。

“我们这远房的亲戚就别多考验陛下了。”史氏悄悄和女儿咬耳朵,给她添饭食。

史氏跟女儿说悄悄话,刘据可以带着儿子说男人的话题。顺带让霍去病关注一下小孩那卓。

还没娶亲的卫登照顾着一群小孩,尤其注意出生起胃口不好的曹宗。

“食这许多,可难受?”卫登习惯了最后看曹宗的食案基本不动,这下看着明显少了的食案也有种骄傲感。

“未曾,医者言我不宜进多菽栗,食案上的小菜我只尝了些,不多,”曹宗也很注意身体,七岁小孩父亲已经去世,如果不好好保养身体,平阳侯就会因为绝嗣除爵。

陷入沉思的曹宗没发现她母亲走近了。

“怎么了?”卫长公主虽然备受宠爱,性情反而更像母亲卫子夫,识大体是贵族想要的主母范式。

“宗弟今日吃了许多。”霍嬗指着还没收完的食案,也觉得今天的饭食好吃,对牙口好。

“难受否?”卫长公主虽然很清楚自己孩子的秉性,还是担心,“去请医匠。”

“阿母,我无事,舅舅府上婢女上餐细细说过了。”曹宗连忙解释,拦住卫长公主的侍女说,“医匠来过的,舅舅叮嘱的。”

“那便好。”卫长公主松了口气。她看向还在谈话的刘据和刘彻,心里熨帖极了。

如果卫长公主知道刘据他们在说什么,可能就不会这么想了。

“栾大真神人也……”刘彻这边在跟刘据侃大山,刘娞不想坐在那的,她跟着表叔舅爷爷一起过来的时候,坐在阿父怀里的进弟想睡觉了,被婢女抱走了。她就成了吉祥物被刘据抱在怀里。

刘娞听了开头就不想听了,这个栾大可是史上很厉害的能成功娶到公主的骗子。划重点,骗子。

“阿娞觉得这人怎么样?”刘彻看见刘娞来了,也想着借刘娞试试这栾大的成色,看看这次的神人资质好不好。

“骗子。”刘娞两字简单概括,看着刘彻难看的表情,又详细地说,“这个栾大知不知道他几年之后就要大祸临头了呀?”虽然不知道是几年,但是能编,能救一个公主是一个,刘彻太能折腾了。

“怎么说?”刘彻脸色难看一会就没了,已经被骗习惯了,他砍了这么多人也没用。

“我之前梦见一个术士装神弄鬼很厉害,后面还娶了公主,不过没几年就被砍头了。”刘娞一点一点慢慢说,装作回忆的样子,“他也没犯事,没想起来他有没有犯过汉律。不过汉律能用刑赎死,要不是他犯的事大,陛下也不会砍他头呀。”

汉律确实是能赎死,给钱或者用宫刑代替,但是欺君之罪不行,造反这种九族消消乐也不行。

“公主没事吧?”刘彻才想着嫁公主,还没跟任何人说,栾大死了也没什么,当下几个备选里卫长公主的选择在前面,他是想让女儿能长寿的。

“……”刘娞很想告诉刘彻卫长公主没几年也没了,但是是因为什么原因史书上也没写。她摇摇头。

刘娞坐在刘据怀里,斜对面就是舅爷爷,这回看到新鲜的生命值预警,她已经不惊讶了。

她感觉一年补一年应该能过得了,不过就是担心这个身体可能不太能承受得住,尤其像她伯父现在这种看上去就不怎么好的脸色和有点蔫的精气神。

“大父!”刘娞也不操心了,她决定把消息和压力分担给所有人,毕竟她现在才四岁,不能总她一个人打工吧?

“嗯?”刘彻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果然。

“舅爷爷也只有几年的时间了。”刘娞的声音在此刻险些成为刘彻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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