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山治被抽取记忆

索隆正被生产的剧痛折磨得苦不堪言,放在兜里的记忆电话虫忽然发出异响。

响起刺耳而尖厉的警报声,回响在空荡荡的囚牢内,声音传出去很远。

布琳给的东西果然有大问题,当时碍于电话虫里有山治的记忆,那是拯救山治的关键,在山治安全回到草帽团之前,他不愿扔掉,想不到在此时惹出了大麻烦。

现在扔也来不及了。索隆掏出电话虫,打算一刀砍了,阻止它发声,却见电话虫抽动两下,抬起两根触角,在虚空投射出画面,竟是山治被霍米兹束缚,布琳笑眯眯地站在旁边的场景。

索隆一看,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你这个花痴厨子能不能省点心?同样的地方栽两个跟头,你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呃……好痛……”

一时情急竟无意识地站起身来,可马上,铺天盖地的剧痛便淹没了他,他捂着肚子,身子一软摔在地上。

身下铺的稻草早被鲜血浸染了,狼藉一片,绿色长袍和裤子也被冷汗浸得透湿,黏黏糊糊地贴在身上,很不舒服,但更不舒服的是肚子,随着产期到来,罗的能力领域失效,胎——盘回归母体,将他原本平坦紧致的小腹撑得鼓——胀起来。

而生产的必经折——磨一样也没放过他,一次强过一次的阵痛,不间断地失血……苦苦忍耐了一个多小时,正身心疲惫时,却看见山治被擒的画面。

在被即将出世的孩子折磨致死之前,他快被这蠢厨子气死了。

“你在搞什么飞机?”不骂人的话随时要原地爆炸,“是不是……还没去找路飞……唔……该死……”疼痛再次打断他的话。

“他去不成了,永远都去不成了……”布琳冷冰冰的宣判通过电话虫传来,“不过你们也真实在啊,两个男人竟然也能搞出孩子来……”

“喂!绿藻头……怎么回事?”电话里,山治的声音惊恐而焦急,“是不是鱼人岛那次……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索隆强忍疼痛,气不打一处来,“老子倒是想告诉你,你给机会了么……你……先留一张破纸条,拍拍屁股就走,……冒险来找你……二话不说放狠话……揍人……我……”索隆实在说不下去了,难耐地蜷缩起身体,将脸埋在臂弯里,咬紧牙关,他害怕再开口,他会丢人地惨叫出声,实在是太痛了,那种将身体撕成几半的毁灭性剧痛。

“山治君,他看起来很痛苦呢。不过,他马上就解脱了,等杰尔玛军团听到警报声赶来,以他目前的状况,恐怕再无活命的机会……”

“不要……布琳酱,我求你……”

“不必求我,山治君,你也马上解脱了,好歹伙伴一场,我会给你时间跟他们好好告别的,告别后,你会彻底忘了他们,他们也会在新世界消失……”

消失二字话音未落,在地下监牢外巡逻的克隆士兵军团果然循着警报声找来,发现入侵者,不由分说,抡起刀枪便开始发起进攻。

索隆强忍痛楚拔刀迎战,可他的身体状况实在太差了,平时一分钟就能解决的战斗硬是险象环生,走不了几招,左臂便中了一枪,手中的鬼彻差点脱手掉落。

“喂!绿藻头……小心……”

远水救不了近火,电话虫里传出山治崩溃的叫喊声。

值此危机时刻索隆反而冷静下来,他奋起余威,一个龙卷风逼开缠斗的克隆军团,腾出手来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对着镜头晃了晃,随即不支倒地。

那是生命卡,山治的生命卡,而索隆也留了一份自己的生命卡,现在正装在山治的裤兜里,与他的打火机在一处。

山治一愣神,很快明白了,而布琳不再给他们交流的机会,一探手,插入山治后脑,抽出胶卷一样的东西,从山治在东海初遇路飞索隆乌索普娜美开始,到现在山治看索隆的最后一眼结束,山治与草帽团的交集彻底分离,山治与草帽团的羁绊,就此斩断。

山治头一歪昏睡过去,再次醒来时,面前站着一个陌生的棕发女孩,而他脑袋空空,记忆停留在两年前的海上餐厅,停在与哲夫斗嘴生闷气的日常。唯一鲜明的,就是左肩的剧痛。

布琳见他醒来,赶紧把提前编好的一套说辞对山治绘声绘色地表演出来。

说文斯莫克家族要找四皇联姻,便去东海袭击海上餐厅,绑架哲夫,山治被迫前来蛋糕岛成婚,山治左肩的伤,正是文斯莫克家族留下的,而布琳左手的伤,是为救山治留下的。

半真半假,绘声绘色,逻辑严密,布琳又楚楚动人,体贴善良,失了草帽团记忆的山治对布琳深信不疑,殷勤加倍。

“山治君,文斯莫克家瞧不上你怪他们眼拙,你踢技出色,厨艺无双,又会体贴照顾人,我此生非你不嫁!”

“太好了,布琳小姐,能娶到你也是我毕生的荣幸呢。反正明天要结婚了,可以来一个晚安吻吗?”

“没问题哦,山治君。”布琳笑得人畜无害,竟主动迎上去,揽住山治,在他唇上浅浅一啄,又扶住他的后脑,悄悄咬耳朵,“现在是晚安吻,等婚礼过后,我的身体我的全部都归山治君享用,好吗?”

山治早被惊得脸红耳热,就差螺旋升天了。

“好啊,布琳小姐,我会幸福得死掉的……”

“晚安吻也行过了,这就睡吧。”布琳笑得魅惑,对花痴得找不着北的山治说道:“是同床共枕哦……”

幸福来得如此猝不及防,山治有些发懵。与布琳共卧一榻,未婚妻的手紧紧勾着他的脖子,少女的独有体香飘入鼻中,他陶醉地闭上眼,静静地躺着。

布琳笑盈盈地看着他,等了一阵,听闻山治呼吸均匀,再无动静。笑脸瞬间消失,眼里是计谋得逞的快意。

睡觉是必须的,接连三次使用记忆剪辑的果实能力,耗费大量体力,为了拿下山治不惜开枪自伤,失血不少,表演了大半夜也实在有点累了。但为了稳住山治,这才使出同床共枕的一石二鸟之计,名为给山治福利,实则是监视和束缚,她的手一刻都不敢稍离山治的后颈,生怕精心布局的计划再生变故。

而看山治安安静静地睡在身边,布琳也渐渐放下警戒的心,沉沉地进入梦乡。

布琳确实太累了,睡得很沉,以致于山治突然被电话铃声惊醒,甩开了布琳的手,布琳也没有清醒。

怕吵醒布琳,山治悄悄走出屋子,这才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暗哑而陌生的男人的声音,“喂,山治吗?你是厨师对吧……如果……如果方便的话,……送一份饭过来吧……老子……快饿死了……你身上……有白纸,那是生命卡,跟着来……我……”

说话声断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躁动,似乎是厮杀的声音,那人的喘息有气无力,听着真的像将死之人。

山治在身上搜找一番,真的找出了生命卡,只不过那白纸似乎被烧焦了,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燃烧缩小。

人命关天,特别是快饿死的人,山治更不能置之不理。找到厨房,快速做了一份炒饭装进食盒。照着生命卡所指的方向,飞速赶去,而跑着跑着,忽然能腾空飞起,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根本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学会的飞行技能。

巨大的空虚感萦绕在心头,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着急赶到那人身边,只是凭直觉指引,似乎找到那个人之后,一切的疑惑和空虚都能解决。

然而当他疲于奔命接近目标地,却看到了杰尔玛66的王族徽章,在童年埋下的阴影使他忍不住战栗,没了与草帽团生死与共的宝贵记忆,没了伙伴之间坚固的羁绊的力量,他的脆弱在杰尔玛66的阴影笼罩下无所遁形,他终于克制不住浑身的颤抖,腿一软跪在杰尔玛66的王族门口。

好不容易逃离那个冰冷的魔窟,他实在不想再踏足。

如果没有什么特殊原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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