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文睿德光武弘孝皇帝大顺元年二月,东都洛阳瑞雪丰年。
而这一月的凉州风雪依旧,与三十年前并无不同。也许正因这不同,这一月凉州的鲜血与厮杀并未记录在《唐书》中。
张淮深手中的破白断成了两截,只够堪堪支撑他濒临瘫倒的身躯。当年为叔父锻造修补破白的铸剑师早已亡故,这世上无人可再铸破白。
一如他今日必死的命运。
视线模糊中,张淮鼎似乎要将剑刃刺向自己胸口。他看不清堂弟的面庞,也看不清堂弟的神情。破败喑哑的嗓子口吐出涓涓的鲜血,张淮深道:“淮鼎,这归义军以后就交予你了……”
张淮鼎手一颤,剑锋抖成扑朔的光影:“兄长……圣人责归义军不纳供奉,已然怀疑我们有贰心了。非我要你死,而是圣人要归义军死……”
幼时只敢躲大氅下的堂弟,如今也已成为凉州第二个小张将军了。可惜圣人不圣,大唐也将坍塌。张淮深曾想通过自己去谋前程,然而不行啊。得不到朝廷的承认,连这沙洲节度使都做不成,只能屈居归义节度使的名头下。
“如果只是要我死的话,那么动手吧。”
张淮鼎的剑在吻上张淮深脖颈时,被突如其来的一柄飞镖打偏了。等他惊异非常地举剑怒呵时,暗处里一位容貌似曾相识的少年疾飞而出,那柄剑槽奇特的长剑仅一下就挑飞了他的剑。
随即少年护在了张淮深面前。
那柄剑张淮鼎见过,张淮深也见过。那个少年也是如此。
“游侠、哥……”亲近的称呼被张淮鼎遏止在喉咙口,他惊骇地后退了两步,“你怎么与三十年前一模一样?”
届时他才想起父亲曾经与兄长私下说过的话。父亲说,自己年轻时曾在玉门关的月亮湖边见过游侠。而那时兄长是这么说的,所以少侠果然非常人嘛。
你冷眼看向张淮鼎:“我要带他走。”
“不行!使者一定要见……”
你继续冷冷重复:“我说,我要带他走。”
张淮深重咳两声,气若游丝:“是少侠吗?没想到会在今日再见到你……我都老了……”
远隔千山的思念在岁月沙河中颠簸得稀薄,可故人再重归眼前的时候,又会再次蓬勃生长。可惜滋养的那块土地将风干死去。
你护住张淮深的膻中穴,将他背起:“淮深,我一定会救你的。”阻拦你的箭矢从未停止,可惜你不在乎。
“我已经老了,破白也断了。没有必要了。”
“竖牛作孽,君主见欺!你不该如此。”
“你别怪淮鼎。”张淮深气息渐弱,“还能见到你真好啊。”
你不记得他的气息是何时停止的,正如你不知自己在风雪中走了多久。
你只记得那年凉州月色正好,风雪渐消。张淮深听了你握破白帮张议潮斩了白蛇的事,笑得格外开心:“破白可不是谁都能驱使的。原来我与破白皆喜欢少侠。”
重温pv,那句你抱着剑要去哪是小张问的。入凉州,过凉州是男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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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张淮深:我与破白皆喜欢少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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