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唯独自站在东京的街头,独自一人,又一次。
她知道,众叛亲离对于她这种人是最好的结局,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她要远离他们。
那种冲动,不,是本能,趋势这她追逐着杀意,狩猎、杀戮,明明刚吃完饭,她却感觉到了难忍的饥饿。
[卖画挣了不少钱,应该足够还给鸣瓢先生医药费了。不过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他会担心的吧,说不定又会想办法把我留下。]
冥河唯看着自己像行尸走肉一样游荡,在心里默默做好了理解下来的计划。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有些焦黑的衣服,表情难得有些扭曲。
[先去换件衣服,收拾一下,然后去找些药。]
不过冥河唯不太确定鸣瓢秋人在不在家,毕竟他的工作真的很忙。
[还是先去确认一下吧。]
好消息,她的估计是正确的,鸣瓢秋人确实不在家。
坏消息,鸣瓢家公寓大门敞开了一丝缝隙,她能听到熟悉的殴打声与女孩的闷哼。
[一时分不清到底是不是鸣瓢先生变成家暴孩子的人渣什么的更好一些。]
而且,她嗅到了杀意。
[可恶,麻烦了。]
冥河唯烦躁的啃着指甲,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手指早已鲜血淋漓,她强迫自己收拢精神。
澎湃的杀意从她心中涌出,撕扯着她的神经。
【杀了他,杀了他,杀,杀,杀......】
不知道何人在她耳边煽动着。
[我要杀了他。]
她最终下定决心。
冥河唯像猫一样轻手轻脚的溜了进去,握紧手中的小刀,对准白发男人的后腰,狠狠刺出。
胜山传心本来在享受拳拳到肉的殴打的快感,没有注意到身后细微的动静突然,一阵剧痛从后腰传来,他眼前一黑。
但他极强的身体素质支持着他稳稳站住,没有像【纵火犯】那样直挺挺的迎来生命的终点。
“是谁?”
他转过身来,只看到一个不到他胸口的小姑娘。
冥河唯身上穿着她从医院逃走时穿的病号服,蓝白相间的病号服上沾满了尘土,几乎变成灰黑色,下摆和袖口被烧得参差不齐,胸前还有零星的可疑红色斑点。她的一头长发由于疏于打理乱糟糟的,过长的刘海挡住了她古井一般深沉的黑色眼睛。
她之前对自己【有一些狼狈】的评价显然是有失偏颇,她现在的形象活像是女鬼索命。
胜山传心,官方称呼【单挑】,大名鼎鼎的连环杀人犯,现在有点慌。因为,他好像,大白天撞鬼了。
失血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大量黑白色的小点跳动着,如果他完全清醒着,他绝不会把眼前的人认作鬼魂。
他只惊讶了一瞬,但冥河唯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她迅速抬手划向他的眼睛。
胜山传心偏头躲过,击出沉重的一记直拳打中了冥河唯的小臂。
打中了,有实体,是人类。
胜山传心松了一口气。
[手......好像断了]
冥河唯在内心里评估伤势,冷静的好像受伤的不是她一样。她感觉不到痛,但右手无法行动带来的影响是致命的。
她灵巧地在胜山传心身上留下了一道道伤口,虽然不致命,但失血过多正在慢慢的消磨他的理智,他的攻击逐渐变得急躁。
胜山传心固然是强大的,无论是战斗的技巧还是身体素质都足以碾压冥河唯,但他由强大滋生的傲慢奠定了他的【弱小】。
胜负已定。
胜山传心又挥出一拳打飞了冥河为手中的刀,露出了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
他发泄一般疯狂殴打冥河唯,享受的看着她在他手下毫无还手之力的逃窜,在地上留下一串触目惊心的血迹。
突然,冥河唯猛地后退,拉开了距离。
“无力的挣扎!”
正当胜山传心跨步向冥河唯挥出最后一拳时,一直躲在角落的鸣瓢椋猛地蹿出死死抱住胜山传心的腿,破坏了他的平衡。
“这么小的力气能有什么用!”
胜山传心趔趄了一下,抬腿要踢走鸣瓢椋,冥河唯抓住这个空隙,从衣袖中抽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小刀紧握在手里,用尽全身力气刺进胜山传心的身体里。
高大健壮的白发男人倒下了。
“为......为什么......”
如果没有冥河唯,鸣瓢椋的结局只有死亡。胜山传心从未见过冥河唯,他到死都不明白冥河唯为什么拼着姓名也要他去死。
男人无神的瞳孔倒影着冥河唯厉鬼一般的身影。
“没有为什么,只是你该死罢了。”
冥河唯啐出一口血沫,挪到身上还算干净的鸣瓢椋身前,
“小椋,还活着吗?还活着的话麻烦你去告诉周围的邻居,【纵火犯】要把这里都烧光,让他们快点离开去避难。还有,告诉鸣瓢先生,让他赶快带你们搬家,有人盯上他了。”
鸣瓢椋懵懂的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这个突然冲进来的人要做什么,但她从坏人手下刚刚救了自己,应该不会害她。
等鸣瓢秋人接到女儿的电话急急忙忙赶回来时,他住的公寓已经被烧成了废墟,幸好火势没有蔓延到邻居家,多亏了鸣瓢椋及时提醒,除了一个非法入侵鸣瓢宅的男人以外,无人死伤。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纵火犯】?【单挑】?连环杀人犯?女鬼姐姐?”
鸣瓢家今夜注定不会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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