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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夫人和左老爷去找张天师唠嗑，左玄妙在丹房炼丹，这一批是茅山的要的，辟谷丹两百，下海丹八十，幽州捻、玄关粉各二十……

药杵在钵里碾来碾去，左玄妙把各类药材按分量、时间加进丹炉，就去处理别的药方了，还支了炉子给唐炳文煎药，还没怎么着，观物说唐炳文摔倒了，让她赶紧去看看。

左玄妙起了身就去，看见唐炳文躺在石狮子旁边，小跑过去，让人别围着了，还有一个孩子在哭，“怎么回事？”她问，表情淡漠。

“这小孩儿顽皮，乱跑，险些跌下去，唐公子去拉他，被推了一把，没站稳，骨碌碌滚下来撞到了石狮子，似乎是伤到脊柱了，大家不敢动他。”

左玄妙问：“还能动吗？”

唐炳文说能动，但是有点麻。

“别动了，去找担床来，小心些，送到病室，我去收拾些东西。”

左玄妙是跑的，衣摆飘飘，收拾了一些药赶紧去病室，仔细检查之后只是撞到麻筋没伤到骨头，众人这才松了气，左玄妙拿着药酒把唐炳文身上的瘀血揉开，唐炳文趴在床上，露出背脊，皮上有许多旧疤，左玄妙涂了药酒，又放下一罐祛疤的。

唐炳文一身被左玄妙揉出来的冷汗。

疼的。

左玄妙出了门，过了会儿把还温着的药端进屋子里，荔枝上火，放了两三颗在桌子上，淡淡道：“药中放了些麻沸，你吃了，睡一觉，若是还痛，不要乱动，喊我来。”

“嗯。”

左玄妙转身离开，去收拾自己刻意制造的丹房残局，左老爷和张天师这种男人估计不会发现不对，但是左夫人却会从女儿的失误里读到另一层意思。

左玄妙不会犯顾此失彼的错误，如果犯了，那就是“此”对左玄妙讲是重要的。

左夫人跟着弟子们做早课锻炼，观察着左玄妙和唐炳文，观察了一天之后，是有些嫌弃的，她女儿学富五车武绝于顶，这个唐炳文居然不打算用真心换真心，左夫人实实在在有些瞧不上他这样犹豫的。

但是是自己女儿选的。

“我与你父亲是双方家中强迫才结得姻亲，本该是各自安好做个表面夫妻，可我实在钦慕你父亲的性情才学，丢了脸面厮磨，”左夫人意有所指，“是我逼迫他与我生情的。”

在切药材的左玄妙抬起头，愕然地看左夫人。

左夫人笑盈盈：“左右是讨自己欢心的，何必在乎那么多？”

左玄妙哽住，好一会儿，低头继续切她的艾草，呐呐说知道了。

左老爷提着一条鱼回来了：“夫人！和观物道长钓了一条鱼，夫人想吃什么口味？红烧还是清蒸？为夫做与夫人！”

左夫人说吃糖醋的。

“好！”

左玄妙呐呐不知道说什么好。

左夫人翻着手里的书，懒懒散散开口：“爱人如养花，把长在野地上的花挪到自己的盆子里罢了。”

左玄妙沉吟好一会儿：“您以前不和我谈这些的。”

“那是看你一心求道，你弟弟那个痴傻的我也不说让他传宗接代，强迫你们做这等忤逆自己的事情着实不好，但天师说你道心不稳，既然不稳，就会生出旁的心思，不管你想死想活，有些想的总是好的，想就去抢，去夺，”左夫人很是不在乎，“我教你们做好人，那是你们还能自保的前提，若是保不住，作恶也无妨。”

左玄妙心中一沉。

“宝啊，”左夫人叹气，“你不会以为我和你父亲真的是什么标准意义的好人吧？”

左玄妙不敢多话。

左夫人压她的脑袋：“我去看看你爹如何了，自己做的好看点，做的不好看，我帮你好看，知道吗？”

左玄妙是有些被吓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