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左小姐要往外走，学生拽住她的袖子，问她去哪里。

左小姐说：“我做不了你师父，我们师徒缘分就尽了，我回家去。”

“不行！”学生不肯松手，“你哪儿都不能去！”

左小姐说：“缘分尽了，得放手。”

“我不！你说尽了就尽了？我不认！我不认！”

左小姐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捏学生的后颈，学生就松手倒下了。

城外有一处道观，左小姐去拜三清：“祖师啊，弟子执迷啊，不懂祖师为什么给弟子这段缘分，若祖师真要弟子带那孩子走上正途，就给弟子通天的本事吧。”

左小姐拜了祖师，摁着心口往南归。

不行，实在走不动，找了棵树把自己绑树上了。醒来的时候在学生背上，左小姐问他怎么在，学生问她发什么神经，差点从树上掉下去摔断脖子。

“哎，你不认我当师父，我也没资格当你师父，我再呆在你身边也没意义了啊。”

“你就非要当我师父吗？”

“哎呀，都说了我没资格当你师父了，咱们俩就老师和学生这点缘分了。”

学生喊了声师父。

左小姐叹气：“我们修道之人，讲究自在随心，你不要这样强迫自己。喊我老师就行了啊。”

学生回头，两只眼睛都是红着眼圈的，上齿咬着下唇：“你就、你就非得这么——”

学生说不下去了。

左小姐卷了袖子给这孩子擦脸：“怪我，你别哭，都怪我。”

学生还是哭：“大夫说，大夫说——”

左小姐还是说：“怪我，都怪我。”

怪我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