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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曜给毋澄真敬酒，玉人拽着他的袖子喊哥哥，软乎乎说哥哥胖了好多。

张怀义麻木地补充：“可不吗，前辈、师叔每次有什么好的都紧着他，生怕饿着了，累着了。”

“姐姐对哥哥真好！姐姐最喜欢哥哥了！”

澄真：“是师叔。”

玉人的眼睛滴溜溜的：“可是姐姐年轻貌美的，我喊不出来。”

她是个孩子，孩子记得自己被叮嘱过什么话不能说，会给哥哥姐姐带去麻烦。但她也不是个真正的孩子，她兴许分不清对错，但是知道伦常，知道哪怕哥哥姐姐没害任何人这样的事情被人知道了也是不好的，会被所有人欺负的。

玉人攥着衣摆，几分心虚。

澄真没有细想，李慕玄也只当她不想喊师叔，说：“算了师兄，玉人就是这样的，左右师父也不在意——”

冯曜扔了个菜丸子到他嘴里。

这孩子药丸。

三十五人幸灾乐祸。

冯曜绕着李慕玄的脖子，“小李啊——”

澄真也想说你这孩子是真的头铁啊。

“当初闹你的拜师礼是我不对，可是吧，我师父——”加重音，“没喝你的拜师茶，你兴许呢，也喊了几天师父——”咬牙切齿，“但是呢，最后还是要分得清的，你师父是左门长，我师父还是我师父，你要是分不清，我觉得你这舌头也不用要了，你觉得呢？”

李慕玄这孩子打小就知道怎么碰人家逆鳞，就算被左若童收入三一门收敛了，很多恶习也没改得了，还好他还是知道怕的，知道冯曜不能惹。

玉人拉冯曜：“哥哥不许欺负小师兄！大人欺负小孩儿！”

“冯兄，冯兄，”张之维起身，“来来，咱门们喝一杯，虽然师叔那个态度是不回龙虎山，但顺序上讲咱们也是师兄弟，我敬一杯。”

“张兄啊这酒我可不敢接，我敬您，我敬您。”

澄真看这两张假笑，拍傻掉的李慕玄：“就是，喊几天师父没拜也不是真师父，你看看你之维师兄，当初死乞白赖要拜玄妙师叔，不也没成吗？这个还是要看缘分的啊。”

毋澄真你……张之维刚要开口就被冯曜握住手了。

“冯兄你听我讲……”

“张兄真有眼光，我当初也是一见师父就想拜她为师，死乞白赖求了好久。”冯曜很是感慨，“当时师父站在我面前开着金光，我一下就傻了，跟人说没人懂的。”

张之维深吸一口气，回握住：“惊为天人。”

“张兄、之维啊！”

“诚人啊！”

张怀义捂脸，没眼看大嘴遇到大忽悠的震惊场面。

毋澄真捂住玉人的眼睛，一脸嫌弃：“辣眼睛。”

冯曜是个有个人魅力的，这个个人魅力就是除了左溪众生平等。

只要你夸左玄妙，我们就是好朋友。

当这哥俩把话题从左溪转到张怀义身上，再次达到了关于“大耳贼”的精神同步，执手相看泪眼，只相逢恨晚，把张怀义夹在中间，这边喊之维，那边喊诚人。

左右为男的张怀义：让我死，谢谢，从来没有这么想死过。

郑子布揽着陆瑾：“四哥，这是我朋友，陆瑾，冲三重的时候您可多照顾他！”

冯曜：“你把你四哥当什么了？”

澄真：“嗯，诚人，永远的朋友。”

冯曜：“你们三一门就喜欢来强人所难这套是吧？”

澄真叹气：“毕竟吧，诚人啊，都是师父和师叔教得。”摊上这么个会变通的师叔和不会变通的师父，澄真也很无奈的。

冯曜：“……”

冯诚人的三十五个金兰竖起大拇指：“从了吧！”

有些时候，冯曜真心觉得这世界荒谬得不像真的，像是一场荒谬的梦境。他回头看左溪，确认她是不是真的，生怕自己一眨眼，眼前不是他师父，是白茫茫的雾。

他好怕这是个梦，好怕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