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帝担心海上天气不好,提前了两天出发,抵达中洲时还富余一日。你到行宫外去迎接,与她一见如故。两人同撵而回,像多年未见的姐妹花。
“早听闻中州陛下贤德仁善,治国有方。今日得见,没想到还是个容姿绝顶的美人!”未名帝抓着你的手夸夸不止。
“蔷薇别夸了,再夸我该尾巴翘上天了。”未名帝闺名蔷薇,也是个美女子。皇家后宫家眷样貌未必各个顶尖,但也决计差不了。生出的孩子自然是越来越端正的。
你带着蔷薇落撵在行宫门口,纯圆与四妃已经在恭候了。
身姿挺拔,风采各异的五人目光牢牢锁着你。见宫人弯腰置凳恭迎你下车,他们一齐走上来,展臂垂眉向你行礼。广袖飘摆,长发微动,沉沉悦耳的声音响起:“陛下万安,未名帝万安。”
“起吧。天要热了,日头大,都别在外面站着了。”你隔着些距离抬手做扶起势。
“中洲陛下好福气呀,内眷各个都气宇轩昂,风华卓然。”蔷薇见过五人又是一声赞叹。
你心里开心,但面上还是要谦虚些,“蔷薇的两位家眷亦是有通透机敏的才华,倾国倾城的相貌。听闻你还有另两位美眷,这次没能一并见到,倒是遗憾。”
未名帝这次出访,带的是未名左氏、陆氏。他们入宫前一个是未名洲最年轻有为的大理寺卿,一个是未名最富有的皇商。
另一位国子监祭酒、一个青梅竹马的护国将军,这次都没有来。
“他们俩看家。总不能空留一个朝堂在,主事的人都走了吧。更何况,孩子还在呢,得有人带。”蔷薇的独子叫阿初,竟是她未登基前自己生的。作为未名帝亲生的孩儿,在各宫里都是横着走的,没人不宠他就是了。
你们从美食聊到文化,从农桑聊到贸易。这中洲与未名洲之间的合作大有可为。眼见夜深,你恨不得把未名帝留下来同寝,还是未名陆氏和纯圆一同来提醒你们该休息了。
“陛下,夜已深。明天还要迎接东洲帝,还是早些休息得好。”纯圆情绪平淡,缓缓地说。
陆氏在他后侧半步的距离,向你行礼之后抬头看向蔷薇,他眨了眨眼,露出有些调皮的微笑。
“唔,是该睡了,可不能让东洲帝瞧见我们明天四目无神的模样。”蔷薇笑笑,主动起身向你告别。拉着陆氏一同离去。
赵秋将他们送了回行宫住处,而你则是拉过纯圆的手。让他站在你身侧,“既然他们都走了,那皇后便留下来陪我吧。”
“好,陛下。”他任由你环抱他的腰身,将头靠在他腹前。纯圆伸手轻轻摸了摸你的头发,享受片刻的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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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晨。你光穿衣妆发就花去了将近两个时辰,里三层外三层的捂着,难受极了。但帝王规格的礼服它就是这般繁复。
太阳高升,你候在大殿正前方,任由日头晒着。
还有两位敌友不明的尊客未到。
“东洲帝驾到——”远远听得唱报,见乌泱泱一长排队伍敲敲打打地走了过来。
“中洲陛下,大安。”东洲帝慢悠悠地走上来,定神在你身上,向你行了半礼。
你让开半步,回了半礼,东洲帝领受,“东洲帝客气,久仰威名。”
礼部官员引着东洲使团去偏殿歇候,这时唱报声再传来,“西洲太子驾到——”
西洲太子的仪仗要轻简许多,他步伐大开大合,快步走上大殿,站得离你更近一些。
“陛下,多年未见。您比之当初风华更盛。”他露出自以为潇洒的表情,向你拱手行礼。
生生受了这一礼,你冷眉冷眼地虚扶他一下,“西洲太子殿下,比当年更意气风发了。恭喜。”
你着人送他去休息,他经过你身旁时衣袍故意蹭着你的裙摆而过。
“陛下......”赵秋弯腰上前,询问是否要暗卫出动。
“无妨,何悠只跟紧朕就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他在中洲地盘上再动歪心思哪有那般容易。”你理了理裙角,带着仪仗稳步离去,“去,告诉禁卫军打起十二分精神。还有御膳房,宫宴决不能出错。”
“是。”赵秋快步离去,若红接上,立于你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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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夏萧因等东洲帝安顿停当才去到他下榻的院子。
“阿因!”东洲帝惊喜地上前两步,左左右右看着夏萧因。他扶着夏萧因的双肩,感慨地点头,“在中洲过得可好?”
“叔父放心,过得很好,”夏萧因在叔父面前像个乖巧的晚辈。
“上次收到书信,得知你已有身孕... ...唉,”东洲帝见他常用宽袖挡在身前,他心里拧着难受,“你受苦了。当年你遇劫流落在外... ...是叔父没有照看好你,有亏皇兄的嘱托。我此次来也是想告诉你,随时可以跟叔父回东洲。”
夏萧因身为东洲皇室,可为亲王之尊。本不必为他人绵延血脉的,只因当年的东洲内乱,令他流落东水,被你捡了去。
“叔父,我愿意的。她很好。”夏萧因从没在你面前这样坦率过。他可不想让你听到,好像听到这些,他在你心里就变得不值钱了一样。
夏萧因浅浅笑着,眼神明亮喜悦。
“好吧、好吧。叔父这次带了几个得力的宫人,会想办法说服中洲帝,让他们留在你身边,照顾你顺利生产。”
“谢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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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热,这礼服当真穿不住。但是沐浴来不及了,就把里衣换掉吧。”
“陛下辛苦了,”柏源一边向你汇报行宫的布防,一边为你更换礼服。他小心翼翼地低头环抱你,解下繁复华丽但又勒得紧绷的腰带,“陛下穿礼服耀眼夺目,但实在是太受罪了些。”
他早就给你准备好了里里外外的衣服,便是最外层的大袖衫若红也给拿了过来。
“西洲太子怎样了?可还安分?”你背过身去,让柏源给你系上小衣的系带。
他轻轻拈起藕荷色的缎带熟练地给你打上结,耳廓也一如往昔熟练地泛红,“嗯,他刚进院子,想来还没功夫闹腾。”
“嗯?柏源为何系得这般松?勒紧,否则就不好看了。”穿到最外层,他重新给你系上腰带,但比之赵秋那讲究规矩的手艺,他要懈怠许多,一切都以你的舒适度为先。
“陛下,腰带太紧的话您可就用不了膳了。而且陛下已经...很好看了...”他埋头在你颈侧贴着你的耳边,圈住你的腰不让你动。
“柏源,认真说,你在打什么主意?”你摸着他的耳廓引他看向你。
“陛下,柏源只是想让您轻松一些,并无他意。”他坦率而热烈的目光环绕着你,耳廓持续发烫。
你总是会无条件地信任着这样的柏源。他也确实没有说谎。
但想让陛下轻松一些的同时,并不妨碍他剥夺情敌窥视陛下身姿的权利。
夜幕之下,灯火璀璨,丝竹和鸣。大殿之上一出醉太平舞得尽兴。
“这歌舞甚好,足见陛下之用心。是我等的荣幸,敬陛下。”西洲太子举杯向你,仰头喝尽。
你回敬一杯,刚要放下杯盏,听到他又开腔:“但怎的未见有郎君献艺?听闻陛下的后宫才俊颇多,不知今天可有幸得见?”
他笑着看向下首,又望望对面。四妃分坐两侧,在他这边的是柏源和易遇,对面东洲帝以下是夏萧因和顾时夜。
气氛一时尴尬,哪有上来就让主人家的内眷献艺表演的道理。蔷薇轻轻皱眉,用袖子挡住半脸,佯装喝酒的动作摇了摇头。
“呵,宴未过半,怎的西洲太子殿下就知道没有郎君献艺了?”你轻放杯盏,理理衣袖,慢悠悠地说到:“原来西洲太子也爱好俊朗的男子。倒是我未能体察殿下的口味。”
“来人,换个乐曲。”这换乐曲,自然也就是换节目,这个档口该换什么,底下人明白。本来安排了一出剑舞专门是给你和蔷薇看的,如今可提前拿上来。
两排挺拔英俊的郎君鱼贯而入,宛如游龙之姿,挥剑如虹。整齐划一的动作,波澜迭起的乐曲,让人不禁拍掌叫绝。
“好啊,好看!此曲甚妙!”蔷薇维持着优雅的姿态,又能明显感觉到她的高兴。
就连未名左氏和陆氏都不得不赞叹舞曲排得好——反正这些郎君他们陛下也带不走,不如诚心地夸奖一番。
“西洲太子,此曲如何?”你与蔷薇彼此举杯,又回到西洲太子这头。
“作为舞曲来说,是为上佳之作。但......中洲男子都是这般使剑的话,这中洲国门......是不是太好开了一些?”
蔷薇一家是从隔壁《未定事件簿》借来的。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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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大迎友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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