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太子为何屡屡向我中洲行言语冒犯之举!”你的臣子们先一步看不下去,君辱臣死,此时不站出来更待何时。
“诶,这位大人误会啊!小王只是好奇才有此一问的。毕竟我西洲已经多朝未有女子称帝了,小王也未有同胞姐妹。不知这女子称帝的国度,男子是否也如我西洲女子一样柔顺婉约。中洲又是何人在维系边疆布防的呢?”西洲太子露出好奇无辜的眼神,用极为夸张的赔罪姿势向你抱拳行礼。
你紧紧捏着酒杯,梗着脖子逼自己点了点头。这是太傅教的,极怒之时,点头让自己缓解内心的抵抗,让大脑进入平静的思考。纯圆坐在你的身旁,在宽大袖子的遮掩下,他轻轻拍了拍你的手背。
宴上群臣禁声,大气都不敢喘。哪个不知你掐着怒火点头代表什么呀,要不是此等国宴之上,恐怕早都有人要洗干净脖子等着秋后去问候祖宗了。
“中洲百姓左手绣花针,右手中洲刃。柔婉与坚韧并存。凡愿为同胞挺身而出者,皆是我中洲勇士,无论男女。”你轻蔑地瞧了他一眼,缓缓倒下一杯酒,起身举杯向星月。
“敬我中洲万民。”
“敬中洲万民!”群臣起身举杯同饮。
东洲帝与未名帝内心震动,得见中洲朝堂团结一心,君王勤政爱民。此等疆域何愁不能千秋万代。
“是,小王受教。自当要多学习的,不知中洲陛下是否准允?”西洲太子硬着头皮故作顽劣的模样,“今日随小王同来的还有我西洲勇士一名,他十分向往中洲武学。陛下能否准允他与中洲的青年才俊们切磋一二?”
“小王一路上京,听得陛下后宫有一将军之子,入宫前还曾上过战场,想来必不是什么花拳绣腿之辈。不知今日可否得见?”近月顾家得了丹书铁券的消息正热,他冲着顾时夜而来,想必是想杀杀你的威风。让天下人看看你是不是宠了个绣花枕头。
柏源和顾时夜蹙眉,抬头看向你,向你微微点头,表示自己随时准备着。
“西洲太子,多年之前你打不过朕的贵妃,如今又要找朕的贤妃切磋?朕册封后妃又不是凭的武功高低。”你颇为无奈地摇头,“但既然你一定要打,那便允你就是。只是这次再输了的话,朕的后宫可没有其他行伍出生的郎君再陪你胡闹了。”
顾时夜在你说话时已经站起身来,他沉静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只是平常。
西洲勇士长得魁梧粗糙,沙包大的拳头挥舞生风。顾时夜身高手长,但并不壮硕,站在西洲勇士面前显得有几分书生气。
他劈掌隔开西洲勇士锤来的拳头,灵巧地侧身闪避,不多短短十招,一脚踹在西洲勇士腿骨后方,斜插一掌劈向他颈间穴道。西洲勇士轰然倒地,爬不起身。
“西洲男子都是这般打拳的话,这西洲国门......是不是太好开了一些?”
朝臣们憋着笑,这睚眦必报的萧宸妃,竟有一日让他们觉得亲切。
也只有夏萧因,仗着在东洲和中洲皆为高位的身份,敢这般大咧咧地戳西洲太子心窝子。
“好了,我中洲郎君的英武你也见到了,西洲太子该满足了吧。继续用膳吧,御膳房可还备了不少佳肴招待大家呢。”
“去给西洲勇士多上一道中洲地方名菜,烧鹅颈。中洲俗语道「以形补形」,可不能让西洲勇士带着伤回去。”
你朝顾时夜眨眨眼,笑着举杯喝了一口酒。又转头吩咐赵秋,去给夏萧因上个酸梅饮,他不能喝酒,喝茶也只能淡淡地抿两口,天天用那怜子露更是一股草味。最近御膳房试着拿净露做了酸梅汤,味道还不错。正好给他喝。
宴上,东洲帝释放了一些合作的信息,你一一接下。只等过几日会谈再细细约定。
月色高悬,宴席终了。众人散去。
你屏退左右,独自坐在花园凉亭之下,任由微风拂面,吹散三分酒气。
“呼——,还好柏源没有把腰带扎得太紧... ...这礼服可太累人了。”你靠着栏杆自言自语,软软地趴着,将挽臂的绸带垂入池塘中,引得几条锦鲤试探而来,“诶嘿嘿,小鱼~嗝——”
“噗,陛下竟然还有如此娇萌可爱的一面,这可比龙椅上的女帝有趣多了,”西洲太子摇着扇子走了过来。
=====以下彩蛋=====
是陛下不在·但在的话只会更加头疼的·晨昏定省·后宫日常
两位尊客刚安顿好。西洲太子打算出去走走,试图偶遇你。
“西洲太子殿下,这是打算去哪?您初来乍到,本宫正打算向您介绍一下行宫,您可有时间随本宫走走。”纯圆候在西洲太子出行的必经之地,等西洲太子一出来,他就迎上去。
无奈,西洲太子随纯圆在行宫外围走了一大圈。渐渐入夏,蚊子多了起来,他没有佩戴避蚊的香囊,脖子和手上被咬了许多包块。
“瞧本宫这眼神,太子可是被蚊虫咬了?稍后便请人拿止痒的软膏来。”纯圆说着离去。
西洲太子再次计划去偶遇你。行到中途,见前头里三层外三层的候着人,他不解,问了两句才得知这是萧宸妃的同贵妃制随侍队伍——完整的那种。
“走走走,换条路去。”他不耐烦地掉头,让宫人带他换地方走。他此刻不知道自己正离你越来越远——你的院落就在夏萧因前方不远处。
又绕过几条林荫小道,他碰上了易遇。易遇笑着告诉他,你在小憩不见客。
易遇的衣领微微敞开,露出颈侧两朵红梅若隐若现,看得西洲太子怒火中烧,甩袖离去。
几只蚊蝇胡乱飞着撞上来,这中洲蚊子都敢打他的脸!
等他回到别院,怒气还未消,又被吓得一激灵,后撤半步稳住身形,整理一下衣襟故作无所谓的模样,“你怎么在这里!?”
“臣当然是来给西洲太子殿下送东西的,”柏源礼貌地笑,他挥了挥手,一位宫人端着托盘和瓷盒上前。
“专治蚊虫叮咬的止痒软膏。殿下想来用得上。”柏源笑得和善,但西洲太子看得却是心里冒汗。
他至今还记得被柏源卸掉整条胳膊关节的感觉,更别提被从院子里直接扔出去,摔得五脏六腑挪了位置的痛楚。
“嗯...放下吧,本王暂时还用不到。”
“那可真是太好了,希望殿下此次中洲之行能全须全尾的回到西洲。”柏源行了半礼,稳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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