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诊

『各位游乐园的游客们,晚上好。』

『想必各位的心中都有些疑惑,但不必担心,那些疑惑很快就不重要了。』广播中的声音咯咯笑着。

『各位只需要知道,如果想要活着离开这里,还请用尽所有手段──像是放在各位身边的枪械,至于想怎么用,就看各位的喜好了。』

『当然了,那些中途脱离控制的人就没有枪械的福利了,不过既然能在被束缚住的强况下逃脱,我想我也不必特别担心你们的战力问题。』他略带嘲讽地说道。

听到这里,我瞇起眼,迅速扫视四周,最后在几公尺远的天花板上发现一个不仔细看发现不了的突起。

切,装了监视器吗?......

『那么,废话不多说,被赐予祝福的你们就尽情发泄吧,把内心的真实献予神明!此时此刻,无论是俊是丑、是老是幼,所有人都是一样的、需要发泄的野兽而已。』

声音的语气越发高昂,就好像他真的在做什么神圣的仪式。

『狩猎开始了!到底是猎人们将肮脏的野兽狩猎殆尽,还是野兽将猎人啃食殆盡呢?把你们的所有都奉献给泛爱神吧!哈哈哈──??首领?你要去哪?等──』

笑到一半,广播那头传出骚动声,还有一个男人的说话声让正在演讲的声音轧然而止,接着广播便草草结束。

『嘟──』在刺耳的哔声结束后,走道中又陷入诡异的寂静中。

但在寂静中隐隐约约的可以听见,远处似乎有枪响的声音。

「真是莫名其妙。」我继续提着铁链看向被我扯得喘不上气的邪教徒「说,手铐的钥匙、还有出去的路在哪?」

刚刚那段广播中唯一可以整理出的几个有用信息就是:被不知是什么形式的干扰思维影响的人,将会拿到枪,跟其他邪教徒互射。不过铐上了手铐,没有被解开的话还不好说;还有邪教徒的大本营,貌似有些状况,至于剩下的对我来说都是不知所云的废话。

「咳咳、我、我没有......」他结结巴巴的回答。

「不知道?那看来是没什么价值了......」我不带感情的说着,微微拉紧炼条。

「喔呃──」邪教徒发出像是要没气的气音,他的双手在半空中乱挥,不停张阖着嘴想要说些什么。

我将铁链稍稍松开让他能够说话,他边咳嗽边惊恐的快速补充:「钥匙在猎人们手里!需要打倒猎人们!咳咳、我们只是首领和福音的猎犬,负责放置情侣在地牢四处,让猎人进行狩猎。」

我皱皱眉头,继续问:「出口呢?」

「出口已经被福音大人关闭,接下来整个地牢都会是密闭的状态,直到其中一方完全倒下。」

听着他的叙述,我眉头皱得更紧。什么玩意儿?还有分福音跟首领?这么干是想干嘛?养蛊吗?邪教徒脑子发病到自我毁灭也不在乎的程度了吗?

那个福音,怎么想都很有问题阿。

「带本人去找福音和首領。」

「不行啊,他們并不在地牢里头......」

「是吗。」手一松,邪教徒随即跌坐至地面,他闷哼一声,我垂下眼,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吐出一句话:「告诉本人你还有什么用处?」

「我、我......」邪教徒的尖帽子都歪了一边,露出一张带着墨镜的大叔脸。

他喃喃自语着:「我很抱歉,我好没用......」

看着他的脸,我沉默三秒,面容死寂。

「......长谷川先生?」

坐在地上、被我用铁链勒着脖子的人,不就是仍然失业的废柴大叔长谷川吗?他刚刚讲话的时候音调怪里怪气的,我竟然没听出来是他。

「长谷川?原来我叫长谷川吗?」虽然带着墨镜看不到眼神,但现在长谷川给人的感觉很空茫。

「......你不记得?」什么情况?

「并不是知不知道的问题,而是忽然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是长谷川而不是MADAO。不过我真的是长谷川吗?又或者长谷川只不过是存在于人们想象中一闪而过的错觉?长谷川真的存在于世界上吗?MADAO的意义又是什么?」就这样,长谷川陷入了奇怪的哲学循环之中,嘴里一直发出像是靡靡之音般的低语。

我持续用着死寂的眼神望着他。

如果只是个普通的邪教徒被我打击到失去自我,我或许会因为感到愧疚而安慰他一下。

但眼前这个是带着墨镜的废材MADAO,现在挂在我名下的病人之一。

于是我面无表情地朝他的头直接踹了上去,并仿照白鸟刚刚对待邪教徒的方式,把MADAO的头踩进地板里。

原谅我得做出用脚踩脸这么不礼貌的动作,毕竟我现在的手被铐住了。

「噗咳!」阿,地板似乎出现裂痕了。

「请振作一点,MADAO先生。」我低头望着他,淡然的说。

「让人振作一点不该是温柔的鼓励吗?」长谷川气息微弱地发出死前的吶喊。

「长谷川先生希望本人用怎样温柔的方式?嗯?」我的嘴角翘高几厘米,难得露出微笑问他。

「不!非常抱歉!我错了医生......」长谷川靠着求生本能喊出这句话。

看在他终于肯说人话的份上,我将脚从他的头上移开。

「所以,长谷川先生,你是怎么变成邪教徒的?」

「大约一个多月前,我在公园的树下面思考人生的意义。」长谷川回忆着。

在他的回忆画面中,他坐在树下,拿麻绳绑成套琐的模样,并拿自己的脖子确认套琐的大小──不,这不是在思考人生,而是准备放弃人生了喂。

「然后就有几个奇装异服的人找上了我,说我身上有改变世界的潜力。」

在他架好麻绳,站在长椅上正准备把脖子往上一放时,正巧有几个拿着刮胡泡、一篮鸡蛋和火把的邪教徒路过──等等,火把就算了,刮胡泡和鸡蛋是怎么回事?

「反正我也没其他事好做了,便跟着他们一起去改变世界。」

长谷川与邪教徒偷偷摸摸地穿过小树林到达公园另一端,那时的公园只剩在黑暗中幽会的情侣们,有些甚至已经开始做着不可明说的事情,导致整个画面呈现的都是马赛克。

然后长谷川便与邪教徒一起高举火把,拿鸡蛋和刮胡泡往那些马赛克身上砸──喂,你们要改变的到底是什么世界啊!不管是那个世界还是你们本身都很可悲啊!

「事情经过大概就是这样子了,接下来我都一直在为改变世界奔波着。」现在长谷川呈现双手抱膝的姿态,一整个很颓废,我不确定他到底是被泛爱神影响还是本来就这样。

这些都什么跟什么阿。

「那可以告诉本人,你们组织的配备怎么突然从鸡蛋和刮胡泡变成枪械的吗?」我用力掐住鼻梁,好让自己不骂出脏话。

「枪械?」长谷川的表情很茫然,好似他少了一部分的记忆「老实说,最近这几天干了些什么我都不太记得了,在医生踩我的头之前一直都恍恍惚惚的。」

不,你不是一直都恍恍惚惚地过日子吗干我什么事?

不过说正经的,那个祝福还会影响记忆阿。

「最后清晰的记忆是什么?」我继续问。

「最后的记忆......」长谷川努力的回想着「好像是......阿,是一个带着白色面具自称福音的家伙找上我们的首领,说是要展示一样能够帮助我们的机器。」

听到这里,在一旁的白鸟突然插话。

「所以主要的问题还是在那个福音身上啰,找到这位先生口中的猎人们取得钥匙解开手铐,然后找到福音就可以了吧?虽然说不在地牢里,但他既然有办法送我们进来,我们也有办法找到出路。」

「呀不,这位小姐,我刚刚说了路都被福音──」

「阿,是呢,走吧。」我打断长谷川的反驳看向白鸟,然后朝地牢的另一头前进。

这不是非常清楚吗?以前都在装傻呢,白鸟。

『只要能更轻松的活着,我并不会后悔做出转变。』

......会更轻松吗?......真羡慕阿。

「喂,医生,不要扔下我啊!」

看着我与白鸟即将离开,长谷川赶忙站起来小跑步跟上。

没想到的是,我才转了个弯,就看见地牢另一头有三个穿着黑袍的人持枪走过来。

那三个人分别是面目扭曲的近藤勋和坂田银时,以及一脸绝望的山崎退。

......卷毛就算了之前遇到过,警察局里养的猩猩和红豆面包是怎么混进来的?一定要接二连三出现我不想看见的面孔吗?

「喂喂喂,前面那个穿着白袍的家伙不是医生吗?」近藤停下来,指着我用种怪里怪气的腔调说话。

「喔!终于找到医生了!这次可得好好执行D计划阿。」卷毛一脸兴奋地举起□□,就朝这里狂奔「去死吧!脱离单身与性感大姊姊腻在一起的背叛者!医生必须死阿哈哈哈哈!」

被洗脑后的卷毛连智商也一起被洗掉了,拿着枪玩近战不说,还说了些不该说出口的话。

「本人必须死?真是有勇气的发言。」我挑高一边的眉毛,抓住追上来的长谷川的肩膀「长谷川先生,你刚刚说自己是头部受到撞击后意识清醒的对吧?」

「喔,嗯。」长谷川下意识点了点头,突然有股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医生你想做什──呀阿阿阿阿!」

我抓住长谷川的黑袍,把心中的愤怒与不爽化为力量,将长谷川当作投掷武器对准卷毛的头狠狠砸下去。

「噗!」卷毛的头与长谷川的背部来了次亲密接触,接下来我连同长谷川一起把卷毛踩进地里。

踢走卷毛手里的□□,我在他身上稍微摸索了下,摸出一本jump、一本小黄书、奇怪的红色蝴蝶结、一个白色的圆形芯片和一条巧克力玉米棒......喔,那似乎不是巧克力玉米棒。

我默默把状似巧克力玉米棒的东西装回它该待的地方,无视身下莫名出现一滩红色液体的卷毛,拍拍双手上沾到的脏东西,然后尝试性的挑起那枚白色芯片扔到手铐上。手铐发出「哔哔」两声后解开了,我的双手终于可以自由移动,白色芯片也随之变成灰色的。

芯片还会变色?只能用一次?

我随即把目光移向呆站在旁边的近藤和山崎。

他们看着我抬起头那一刻,像是从什么恐怖的噩梦中惊醒一般瞳孔缩小,脸色极为难看的想要转身逃跑。

谁知道转身后脚才刚踏出一步,却看见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后的白鸟,笑咪咪地看着他们。

「各位病人们,病还没有看完想要去哪里呢?」她俏皮的说。

说完,她直接来一个难度颇高的侧踢,一脚踢中猩猩的脸──不是阿等等,白鸟妳现在穿的是短裙阿喂,这个姿势很不ok阿,内裤!内裤露出来了喂──阿,内裤被打上马赛克了。

(来自作者的温馨提示:由于这是一篇和谐清水的文文,所以任何有关内裤的画面都将被打上马赛克。)

「虽然我说过怎样都没差,不过连死前观赏美景的权力作者你都要夺走吗!!明明刚才的巧克力玉米棒都没有马赛克啊──」看着眼前被作者打上马赛克的画面,山崎双眼充血,用他腐朽的声带不甘的吶喊着──

「碰!」然后在山崎说出会让这部同人小说被禁的词汇前,便被我用从卷毛身上搜来的jump和小黄本砸晕了。

「白鸟医生,所以说,不是那种play。」刚刚白鸟的俏皮话害我鸡皮疙瘩冒出来了,尤其她刚刚说的时候还故意用一种很嗲但用的超自然的声线......吗耶,还好我不是男的。

「并不是在扮演啊,黎医生不是本来就是这些人的主治医生吗?」她边说,边从近藤穿的黑袍内侧翻出白色芯片,放到手铐上。

「请不要再提醒本人这个难过的事实了。」隔三岔五就要为他们住院的理由和在医院里干的蠢事而血压飙升,我都要精神衰弱了好吗。

令人庆幸的是白鸟并没有翻出奇怪的对象,我怕再掏出巧克力球之类的东西,这本小说就真的要被禁了。

「好了,接下来去找出口吧......」说的时候,我看向白鸟,发现她的上衣领口不知何时裂了一个口子,接着白鸟的上半身便被作者的马赛克遮住了。

看着那坨马赛克,我的表情黯然。

「......白鸟医生,妳的衣口......」

「啊,阿勒?」白鸟低头往领口看,然后只看到黑色的马赛克「什么时候破掉的?完全没注意到,糟糕没带替换的衣服出来呢......嘛,不过既然都被打上马赛克,也不用太担心了,走吧!」

听她讲出如此乐观的话,我的心态瞬间崩了。

呀不不不,怎么想都不太对吧?身上出现马赛克耶!在意一下啊!喂!!

我迅速扫视周围有没有可以拿来遮蔽的东西:卷毛大叔穿的被红色液体染色的黑袍、MADAO穿的无用废材味黑袍、变态跟踪狂身上唯一遮蔽物的黑袍(我现在才注意到猩猩只穿了一件外袍,果然是个变态),没了。

啧,就真的没有吗?这些选项哪个都不想考虑阿......

我叹口气,最后认命地把自己的白大褂脱下来,跟上白鸟把外套套到她的肩膀上,那让人抓狂的马赛克终于消失了。

「嗯?」白鸟明显愣了愣,看向肩头的白色衣物「黎医生?」

「本人实在不想跟马赛克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我面无表情的陈述事实。

四周突然出现奇怪的粉色泡泡──等等作者你够啰,再加些奇怪的特效我真的会揍人喔!

沉默片刻,白鸟勾起了嘴角。

「......医生,你现在的表现像个傲娇的男孩子喔。」

喔淦,闭嘴啦。

「哈哈哈哈~」看着我一瞬间扭曲的表情,白鸟笑出了声,而且笑得特别开心,我第一次见她放开来笑的这么夸张,她甚至笑到快挤出眼泪来了。

笑P笑喔,我生气起来连同性都揍喔!

「哈哈......」她擦擦眼角的泪珠,忽然转身靠近我,从裙子口拜里拿出很粉色系少女风带着爱心和米妮图案的OK绷撕开。

「?」干啥?

「医生,你的脸颊擦伤了喔。」

她提醒我,我把手放在颧骨下方,果然摸到湿黏的触感,和一点刺痛的感觉,血腥味顺着手指钻进我的鼻腔。

啥时候擦到的?

「OK绷的话本人有──」拜托别把那么少女风的玩意儿贴到我脸上,很违和阿,身为医生我自己也有带──阿。

结果,白鸟趁着我还没说完,直接把OK绷摁在我脸上。

嘶,好想撕掉,完全不敢看自己了。

当我纠结着要不要撕掉、白鸟像是恶作剧成功一样笑得开心的时候,走廊另一头传来骚动声。

「那边有声音阿鲁!」

然后,我就看见两个熟悉的人影窜出来。

小剧场:

山崎:等等阿,为什么完全没提到我穿的黑袍啊?

医生:阿,抱歉,大概是因为你穿的是隐形斗篷,所以没看见吧。

山崎:过分-----! !

(END)

作者在此郑重申明,本小说并没有任何百合

PS.有人想看刺猬君(武藤次犬:我叫武藤......)的人设图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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