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渊见他一整天也没休息够,刚起床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好不容易哄住了赶紧让他睡下。
‘’你不陪我?‘’
这之前怎么没注意到原来许云泽那么黏人?
他站在床旁细细地打量着他。
‘’这么黏人?‘’
许云泽眉眼低垂,道:‘’我只是怕…‘’
‘’怕我走?‘’
许云泽点点了头,又道:‘’你们妖不是能幻形又能穿云过雾的,要是我不抓着你你明天就会消失。‘’
白渊脱下靴子上了床,笑道:‘’你都说了我能穿云过雾的,那你抓住我也没用啊!‘’
他说的一点也没错,白渊要走谁都阻止不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眼下的一切。
‘’说了要走也会捎上你,不食言。‘’白渊看他一脸委屈样看着看着心疼极了,开始后悔刚才所言,想到底是在折磨他还是折磨自己呢?
‘’那我明天陪你去。‘’
‘’这一时半会回不来,带你我是赚到,但你姊姊那边…‘’把他时刻放在自己身边护着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他相信除了猫妖外还有一堆妖在打许云泽主意,自己就算设了个结界,也未必防得了所有妖。
‘’我同姊姊说去。‘’他转过半个身子,态度坚决就怕白渊反悔。
‘’好,那你是不是可以睡了呢?‘’他是妖,况且是四方大妖他睡不睡无所谓,可许云泽一介凡人不睡身体吃不消。
‘’说谎变猪妖。‘’
‘’哎,小心猪妖找上门啊!‘’白渊笑着。
‘’蛇妖会保护我。‘’他伸出双臂缠住了白渊的右手臂,靠着他闭上了眼。
而后,见他熟睡白渊侧了头低吻了他的额。
***
白渊一夜未阖眼,他从头到尾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许云泽瞧,越看越觉得他顺眼,想着这人世竟间还有人能令他留恋。
以为自己在南苍山待久了,都做到了无欲无求,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而是未曾遇到那个让自己有所求之人。
天亮后,许云泽就迫不及待地去找许姊姊,但怕吓着姊姊于是就按照了白渊说的那样,他只是陪他去找下落不明的亲人。
许姊姊一开始并不放心,却想着前些日子错信他人差点害得白渊一命呜呼,也就不多加阻拦了,况且许云泽还说他跟白渊去的地方有许多奇珍异草,或许他能找到珍贵草药治那些疑难杂症。
‘’姊姊答应了,行囊我也收好了,走吧!‘’许云泽一回到房间便迫不及待告诉白渊这好消息。
只见白渊笑意盈盈他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道:‘’你这是刻不容缓啊!拉着我私奔?‘’
‘’自然不是,昨日你说那秋水失踪多时,我怕…‘’
原来是他菩萨心肠又泛滥了,白渊叹了口气安慰他道:‘’他是四方大妖之一,也没那么好杀死的,与其担心他不如担心你自己。‘’
‘’为何要担心我?‘’他不是有白渊保护着吗?不过他只知道白渊是蛇妖却不清楚他在妖界地位如何,也许他那个意思是说,他可能打不过其他妖要他自己保重。
‘’若真有妖你打不过我挡在你面前,可好?‘’
白渊乐开怀,因为许云泽实在太有意思了,他不会武功却说要挡在他面前,在他人听来无疑是笑话,可白渊笑却不是笑他自不量力,而是对许云泽而言,白渊已然是他的全部。
白渊收敛笑容,上前一步抱着了他,在他耳边轻语着:‘’我打不过你也要保护好你自己,记住你没事我就没事。‘’
***
许云泽和白渊告别了许姊姊后就往西湖走去,眼看即将下雨,白渊趁四下无人之际变出了一把伞,道:‘’这伞我送你了。‘’
白渊喜爱白色他是知道的,但没想到除了衣裳要白色外就连伞都不放过。
‘’这送伞意味着散,你还要送我伞吗?‘’许云泽抬头看了伞顶,上面没有任何玄机就是一般的伞。
‘’我送你伞当然不是为了和你离散,而是这伞我用了数年,他有我的灵力加持,自当能保护你,毕竟我不能时刻在你身旁。‘’果真下雨了,他把许云泽拉近自己身侧,就怕他淋湿半点。
‘’那我能在上面画个花草什么的吗?‘’这白色太过单调。
‘’又要画个梅兰竹菊了?‘’许云泽这才刚在他每件衣裳上绣完这些样式现在又把主意打在伞上?
‘’你都说送我了,我画什么你应该都不介意吧?‘’
白渊言情相悦,他说这话合理,本来嘛…他爱画什么他都没意见,怕只怕累了他那一双手。
‘’那我画,你来题字?‘’许云泽脑子又冒出了新的想法,他总觉得这伞光他付出少了那么点意思,如果白渊愿意在上面留下什么,那定是锦上添花。
‘’好呀!‘’白渊把原本摆放在许云泽右臂上的那只手收回后对着伞面比划了一番,两句诗词出现在上头。
许云泽把这段给念了出来:‘’两情若是久长时,更应朝朝暮暮、天长地久有时尽,此爱绵绵无绝期。‘’
‘’我看了你们凡人写的诗词,总觉得原句太过哀戚,想着我与你就应该如此,所以你想在上面画什么呢?‘’
几百年后,许云泽收到了那一把伞上头画了两个人游于西湖旁,一人撑着伞而另一个人啊…负责笑。
‘’这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带你旧地重游,此后两人一把伞,不离散。‘’白渊脸带着笑望着湖上氤氲,再也不抱怨这雨来得猛烈了。
白渊与许云泽上船之后,躲进了遮雨处,坐稳后许云泽才问了方向。
‘’听闻秋水最后的踪迹在十里坡先去那里瞧瞧。‘’
‘’他有你这般惦记着,多好。‘’
白渊闭着一只眼,回:‘’你忘了我是要去找他算账?‘’
‘’知道、知道,你昨晚都没怎么睡,小憩一下吧!‘’
‘’那好吧!‘’他把许云泽的手臂拉了过来,头顺势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闭目休息。
靠岸了白渊才清醒,这次他是真睡着了,以往他警觉性高就算闭眼也不曾熟睡,可这次若不是许云泽唤他他大概也不会醒。
‘’船夫说这儿是南宁镇,要去十里坡还有一段路建议我们在镇上找个客栈。‘’哎,太晚出门这天都黑了,现在该如何辨别方向呢?再者这雨始终未停,抬头皆是云雾一片,这下难度更甚。
‘’往那走。‘’白渊撑着伞还时刻不忘提醒许云泽看路,一路上泥泞不堪,他鞋都弄脏了,这等会儿找了客栈再好好替他清理一番。
许云泽跟着他走,没多久真找到了一家客栈叫:十里第一客栈?
‘’这…‘’许云泽指着店名,尴尬地笑着。
这应该赞叹掌柜取名取得好呢,还是该说他过分自信呢?
白渊和许云泽一前一后走进了客栈,却发现许多桌都已坐满了人,只留下为数不多的空桌,但奇怪的是,自从他俩踏入客栈后发现这些人似乎是对着他们窃窃私语的,似乎在谈论他俩?
本想提醒白渊几句,奈何白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径自走向了店小二面前,道:‘’一间房、一桌菜,银两放这了!‘’
‘’好勒!人字一号房。‘’
白渊和许云泽交换了眼神就带着他往楼上房间走,他边走边觉得那些视线真的都是向他们投来的。
入了房后,许云泽原本想和他说明楼下的情形,可白渊此刻却面色凝重地先开口:‘’你这都淋了雨要是染上风寒那还得了?‘’
白渊先是在他身上施了法,原本湿了半身的衣裳顿时就全干,而后他又再次施法把他那双脏兮兮的鞋弄干净这才满意地整理起他自己,这期间许云泽多次想开口奈何都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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