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有一就有二。

“Hanyu yuzuru！”

气的万俟泱能直呼羽生结弦全名，得是大事。

羽生结弦笑着把万俟泱拽进怀里，轻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对不起对不起，先吃点东西。”

“真的很累。”

被抱在怀里，一点点顺着羽生结弦的行动挪到桌前。万俟泱被男孩按在椅子上坐下，她朝羽生结弦翻了个白眼，用叉子狠狠插起桌上的培根，算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自从一年多以前的春节，第一次打开潘多拉的魔盒，有些事就已经食髓知味。而本就是精力旺盛的运动员，他将这个身份运用到了极致。

昨天晚上……闹的狠了。

万俟泱打着哈切，忽略身体上的一些疲态，把一旁的电脑扒过来。

从重回赛场开始，她的表现都不错。大抵是心态放平了，反而比她逼着自己看向最高点时得到的成绩更好。

而现在，已经很久不紧张的女孩，又一次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压力。但或许没有运动员会不紧张。

2017-2018赛季，明年年初，半年后的平昌冬奥会。

她不愿意回忆索契发生的事情，那对她来说没有多么美好。但她铭记索契自己站在季军领奖台上的感觉，面向平昌。

“一醒就看曲子？”一只大手落在她的头顶，轻轻揉了揉。万俟泱撑着头，眯着眼睛轻哼一声。

她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咽下之后，扭过身子，朝羽生结弦伸出手。对方自然地把她抱进怀里，手掌落在她的身后。

“几点的飞机？”

“下午一点。”

她在羽生结弦身前蹭了蹭，被对方按住了乱动的脑袋。

万俟泱撇了撇嘴，也真的没再闹他。而是环住对方的腰，说道：“刚好这两天你纪录片拍摄，等我忙完回来……就要正式开始了。”

新赛季意味着什么，他们都明白。

“我想要奥运冠军。”

她捏住落在自己身后的那只手，对方没有回话，只是手指穿过她的指缝，十指相扣。

他当然明白万俟泱想要的东西，这一次的奥运之旅……一定比索契更顺遂。

眼看清晨的话题就已经变得僵硬，万俟泱赶紧提起一些有趣的事情。

“还没说，之前FaOI见到普鲁申科了，高兴吗？”

虽然选手之间大多都认识，但关系好的不过寥寥几人。那次冰演，跟她关系好的人都不在，她也不想去了。

“其实会请我，我还挺意外的。”她拽着羽生结弦的手，让他在身旁坐下。靠在他身上，她专心看着自己的编舞，“但四周跳啊……除了练习，其他的事情果然还是不要做比较好。”

跟羽生结弦天天待在一起，她肯定对四周跳也有了一种莫名的野心。

“我都能跳3A了，我跳不了4T吗？”

这是她的原话，但真的练了才会发现，仅仅半圈之差，也是一道可以带来质变的鸿沟。

很难，却也不是遥不可及。熟练地摔倒，熟练地蜷缩后撞上挡板，熟练地爬起来迎接下一次摔在冰面……

她其实很早就开始四周跳的练习，但真的把四周跳编进节目，搬上赛场，这是第一次。

大奖赛，全国比赛，奥运会……她还有很多次在正式赛场上失败的机会，但最后一次，一定要成功。

这次回家，是为了学业，也是为了考斯滕。

三年前的《晴明》，是羽生结弦自己剪辑编排的曲。万俟泱也为这一次的平昌冬奥会，准备了一首自己剪辑的自由滑编曲。

她把曲子交会国内的时候，跟他们解释：“主体是87版《红楼梦》电视剧的序曲，原曲只有2分40秒，我加了一部分《枉凝眉》的曲……”

还小的时侯，她看不懂《红楼梦》。万俟泱不明白爷爷奶奶为什么爱看这部剧，爱看那本书。但她记得刚回国的时候，她听到的第一首“国风音乐”，就是《红楼梦》的插曲。

后来坐在轮椅上的时候，她在家里又听到了这首歌。大概就像古人说的“感慨万千，却又伤感不已，读五遍，泪如雨下，愈发不能”。

她喜欢那些曲子的故事感，也想把中国的音乐带到世界的赛场上。所以她请了一些乐手老师专门按照她的版本演奏了一遍，成了最终的《红楼组曲》。

而这次的考斯滕，也会特别设计。与寻常的考斯滕不同，她希望曹文璐可以把中国风的元素尽可能融进考斯里，以正红为主色调。

“这是个云肩。”

曹文璐一部分一一部分给她介绍。

贴身穿着的是一件很基础的打底，胸口以上及两个胳膊是基础的肉色贴身弹力氨纶网，藕粉色的抹胸心形领，后背是“v”型露背直至腰部。下身做了一层裙摆，身前略短，垂至大腿中段位置，身后略长一倍，身体两侧最长，垂至膝盖处。

裙子的灵感来源于百迭裙，层层叠叠的褶皱与波纹带来灵动的美感。

至于现在曹文璐再给她穿的，是为了比赛方便有所改良的云肩。完全贴合身体弧度的云肩，围绕脖子一周的立领是正红色，绣满了金色祥云的纹样。立领下，向肩两边延伸至肩头，两端固定在肩头的透明氨纶网上。

胸口正中央处是一个开口，两条缀满了玉珠水钻的链子从领口垂下，尾端分别同样固定在了两侧肩头。最中央的领口处，曹文璐安了一跟不过两寸长的金镶玉坠子。

至此，虽然繁杂，但极其贴身的考斯滕大体就已经穿完了。曹文璐又拿出两片藕粉色的纱，在她胳膊处比划。

“我想给你做个喇叭袖替代大袖，但我怕影响比赛。”她征询着万俟泱的意见，“喇叭袖还是收口？”

“喇叭袖。”万俟泱马上就决定，“收一点，不用太大。”

“明白。”

曹文璐比了个手势。

这一次考斯滕，她运用了大量红色和金色，粉色以及白色辅之，风格大抵是王府的嫡小姐，珠翠满身，遍体绫罗。

“可惜戴不了满头珠翠。”想起来比赛的发型，她最多在发髻上插一个不带坠子的发钗。

曹文璐抬头看她一眼，笑着安慰：“衣服好看，人也好看，不差那一两个装饰。”

万俟泱是真的很漂亮，越来越长开的模样，已然在仍有着少女感的同时，多了些许成熟的魅力。

特别是那双眼睛看人，浓密的睫毛和乌黑深邃的眸子，使得原本就勾人的桃花眼更具魅态。

曹文璐抿了抿嘴，只恨自己没有文化，形容这样的眼睛，只能说出一句“看狗都深情”。

“姐姐～”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黏腻腻像是在撒娇的声音伴随着工作室的门被人大喇喇的推开，万俟泱循声看去，又是一个熟悉的面孔。

王谨一下僵在原地，退出去，又走进来。看清坐在中央的少女和她对面的女孩，瞪大了眼睛。

“怎么没告诉我万俟泱回来！”

“你也没问啊。”

曹文璐有些好笑地看着觉得丢人的王谨，和万俟泱对视一眼，同时笑出了声。

看着他们俩，万俟泱突然有点想羽生结弦了。

想……听他叫姐姐……

万俟泱猛然回过神，摇了摇头。

这些荒谬的念头……还是驱赶出大脑比较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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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备战平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