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达达利亚为空背了黑锅。
空吃掉飞天小鱼消化深渊的一部分,得到了不太熟悉的深渊之力,他不经意扫过飞行物,沉默的飞天小鱼让他眉心一跳。
完蛋了。
空指尖不自觉动了动,似乎想到前几天的战栗,给自己洗脑:没关系,至少你得到了很多。
只有尽可能多的拥有一切,才能摆脱现状,摆脱这个让他不得不以()为食的、该死的强制契约。
当空来到孤云阁时,漩涡之魔神奥赛尔庞大的身躯正搅动滔天巨浪,雷暴声隆隆响。
群玉阁上,仙人与七星的力量汇聚成光,与远古的魔威激烈抗衡,却难以在短时间内将其压制。
就在奥赛尔的一个头颅仰天长啸,凝聚着毁灭性能量的吐息即将喷向璃月港的瞬间——
一道金色流光逆着狂风暴雨,划破阴沉天幕,径直冲向那巨大的魔神。
是金发的旅者。
他的手中凝聚着一团前所未见的光芒,光芒化作金色的剑,打散魔神的吐息。
仙人和七星显然有关于旅行者的情报,对他的出现没有表现过多惊诧,但——
“那力量,并非单纯的元素力。”降魔大圣不爱说话,开口便是王炸。
空敏锐于有人认出,一看是仙人又不觉惊奇。他的力量除了风、岩元素力,还有空间、深渊和飞天小鱼的力量。这股力量纯粹而庞大,让他周身的空间都微微扭曲。
按照他以往的性格,可能会略微寒暄表示自己是来帮忙的,可惜,魔神就是他放出来的,即使身不由己,空也不打算多说什么。
他没有丝毫犹豫,将手中那团浓缩力量的光剑,如同投掷星辰般,狠狠砸向奥赛尔其中一个最为狂暴的头颅。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只有一种仿佛空间本身被“抹除”的、令人心悸的嗡鸣。
光芒与奥赛尔的分身接触的刹那,那由魔神之力构成的、坚不可摧的躯体,如同被投入烈阳的冰雪,从碰撞点开始寸寸碎裂、瓦解,最终化作漫天飘散的光点,彻底消失在海风之中。
一击!
仅仅一击,便彻底湮灭了一位魔神的分身!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正在施法的仙人们瞳孔微缩,凝光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惊愕,就连狂怒的奥赛尔,其余头颅的动作也出现了片刻的停滞,古老意志中首次流露出名为“惊惧”的情绪。
空这一击,不仅粉碎了一个分身,更是彻底扭转了战场的士气与格局。
无需多言,仙力与归终机的光芒再次大盛,抓住奥赛尔受创震荡的契机,七星们的指挥也变得更加决绝。在空这石破天惊的一击带领下,所有的力量汇成一股无可阻挡的洪流,最终将漩涡之魔神的野心,再度镇压回孤云阁的深海之下。
海面逐渐恢复平静,阳光刺破乌云。
空缓缓降落在群玉阁的甲板上,微微喘息,手中那惊人的光芒已然消散。但他站在那里本身,就已向整个璃月宣告——一位足以改变战局、甚至拥有比肩魔神力量的旅行者,正式登上了提瓦特的舞台。
没有人看到,海底的怪物张开了深渊巨口,将奥赛尔吞噬。
站在港口的钟离离去的脚步微顿,面朝群玉阁那边的海面,若有所思。
-
“你有些过火了。”吃掉奥赛尔的飞天小鱼体型恢复,它面无表情的看着空,俨然一副燃烧冰冷怒火的模样,“师兄说的没错,想让人类记住自己的错误,唯有一次彻底的恐惧。”
空知道自己逃不掉,但他不想放弃:“奥赛尔被你吃了,你至少——唔——”
柔软湿滑的触手堵住他的嘴。
冰凉的触感自脚踝往上,自裸露的腰部往上,把他折成身体可承受范围的形状,痛苦与快乐交织,□□与灵魂颤抖。
……
“你做什么?!为什么——”空的身体剧烈痉挛,触手堵住吸盘还在缓缓磨蹭,将他的理智也消磨殆尽。更多湿滑黏腻的触手围上来,将喉间痛呼用更加粗暴的方式碾碎。
“求你——拜托……别这样,我——”空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只记得他求了很久很久,飞天小鱼仍旧无动于衷,即使他哭的泪流满面,痉挛依旧没有停止。
空不理解,飞天小鱼没有发现他消化了祂一部分力量,那它到底在生什么气?
无法思考,绷紧的弦全部折断,不断翻涌的热浪带着要把人烧死的温度,一寸寸将他的傲骨折断。
要疯了。
-
空踏入往生堂时,步履比平日沉重三分。
晨曦的金辉落在他身上,却驱不散眉眼间那层压抑的阴翳。他试图挺直背脊,步履平稳走向那个端坐在茶案后的身影,但一丝微不可查的僵硬,还是出卖了他整夜与深渊纠缠的疲惫。
钟离放下茶盏,石珀色的眼眸抬起,目光如最精细的砝码,瞬间衡量出空状态的不对劲。他并未做自我介绍,能够找来这边,空一定有自己的情报来源,他对窥探别人**没兴趣。
钟离声音沉稳,直接切入核心:“你身上,缠绕着另一份‘契约’的痕迹。混乱,且充满恶意。”
他顿了顿,观察着空骤然绷紧的下颌线,语气是陈述,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询,“若你需要,我可以提供帮助。”
空停下脚步,站在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
闻言,他扯出一个近乎锐利的笑容,昨夜那触手带来的低语与折磨,混合着吞噬“飞天小鱼”力量后的混乱,在此刻找到了一个扭曲的宣泄口。
金色眼瞳里翻涌着未被完全压制的黑暗,带着自嘲和刻意营造的轻浮:“怎么?”空的声音比平时低哑,“大名鼎鼎的岩神,摩拉克斯,是要发善心?和我睡觉吗?”
话一出口,空气仿佛凝固了,往生堂内静得能听见尘埃漂浮的声音。
这并非空的本意。回过神时话已出口,空有些懊恼,但说都说了,他破罐破摔的想,就这样吧。
他预想了钟离的愕然,或是不悦,甚至是冰冷的斥责。
然而,钟离只是微微一怔。
那双看惯六千年风云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归于深沉的平静。他并未因这冒犯而动怒,反而像是在瞬间解读了这荒唐提议背后—那被深渊侵蚀的痛苦和试探。
他沉默地看着空,目光掠过年轻人强撑的倔强,看到了其下挣扎的灵魂。
片刻后,在空几乎要求他当没听见时,钟离极其郑重地颔首。
“可以。”
简单的两个字,清晰、平稳、不带任何旖旎,却如同磐石坠地,在寂静的堂内激起无声惊雷。
这次,轮到空彻底愣住了。
他设想了所有反应,唯独没有这一个。
钟离缓缓站起身,走向他,步伐从容不迫。他在空面前站定,并未靠近,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他那双写满惊愕与混乱的金色眼睛。
“若你认为这是唯一能覆盖'或净化'那份污秽契约的方法,”钟离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如同大地本身在低语,“那么,依据新的契约,我可以应允。”
“但,旅行者,”他话锋微转,语气里带着一种古老神祇的威严与慈悲,“你需要想清楚,你真正寻求的,是短暂的麻痹,还是真正的解脱。”
空僵在原地,不论是体内的钝痛还是体表的隐痛,都无时无刻不在研磨他脆弱的神经。而钟离的回应像一记重锤,敲碎了他用以自卫的尖刺,也将他内心真正的迷茫与痛苦,彻底暴露在晨曦之中。
他到底要怎么办?
他现在能怎么办?
提瓦特没有存在能阻止飞天小鱼,空不想让这些无辜者卷入纷争,所以他从未多说一句关于飞天小鱼,也未对自己一系列匪夷所思的行为做出任何表示。
就算是被人唾弃,被人以为放浪形骸,也无所谓。
他是世界的旅者,他不会一直呆在提瓦特,这里的人对未来的他来说都是过客,对现在的他来说是暂时摆脱飞天小鱼的解药。
昨晚空甚至都在想,要不然被毒死吧,就这样放弃,把一切都交给飞天小鱼。
……可他怎么甘心!
“你……”空有些失语,钟离似乎误会了他身上的契约,并不是能被覆盖或接触掉的。但戏谑之言竟被对方以最严肃的契约形式接住,让他不知所措的同时,又有一点感动。
这场对话,已然偏离了他预设的轨道,驶向了一个他完全无法预测的、由岩石与契约构筑的未知领域。
即使是未知领域,岩神也完成的很好。
……
众所周知,龙有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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