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上仙，请等一下！”

魈驱逐完归离原的妖邪，将插在土地里的和璞鸢拔出，外散的戾气瞬间收敛不少：“回来了，便随我去望舒客栈吃饭吧。”

散兵跨步走到魈面前，魈也正好摘下傩面，双方眼中均滑过一丝震惊。

没想到傩面后的护法夜叉，居然是个年纪轻轻的除魔少年。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

散兵勉强微笑着看向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和璞鸢，往后退步。

散兵自认为从语言到神态都看不出什么破绽，如果他身边那些愚蠢的下属不出来碍事，任务就能顺利完成了。

“我并不好奇你叫什么，有事直言。”

散兵弯腰捡起被风吹掉的宽大帽檐，跟魈保持一个安全距离：“我想请您合力跟我把这位先生搬到更高的地方。”

“千岩军是吃素的么？”魈声音沉沉，看向地上那名伏卧在地的男人，粗麻衣，头裹布，他身上所穿的服饰确实是传统璃月人的装扮。

归离原有千岩军驻扎，一般人绝不会找上他，并且魈觉得，此人身上的气息和他降妖除魔时那些捣乱的愚人众身上的气息很像。

当初他就是这样辨别出达达利亚的。

后来他从空的身上也闻到了这种气息，如果接触过愚人众，或是刚挑战过深渊螺旋，身上不免都会沾染上。

魈千年以前便向帝君承诺过，不会滥杀任何一位无辜百姓——

更何况……是空。

散兵嘴角扬起一个笑。

“堂堂三眼五显仙人，连璃月人路遇危难都不愿出手相助，还得我愚人众亲自出马。”

十几名愚人众人突然一跃而上将魈团团围住，就在魈要出手的时候，一只传信鸽忽然飞到他的手臂上。

纸筒掉了出来，里面是一张薄黄的信纸。

魈展信一看，字体削金断玉，只有短短六个字。

——「帝君遇刺，速回。」

……

阿贝多用手捂住肚子上的血，染血的指尖刚好碰倒了一瓶药剂。

拱形药瓶在桌上旋了几圈，碎裂的那一瞬间，阿贝多觉得心里好像也有什么东西跟着碎了。

——人造人，原来在受伤的时候，伤口也会疼痛。

药剂单就放在实验台上，就算拿的到，他也没有力气再去炼了。

被空捅的那一剑，真的很痛，痛到他甚至以为自己突然有了人类的知觉。

“这样强大的力量，不知道哪一天会危害到整个蒙德。”温迪眉头紧锁，神情严肃地说出这句话，在阿贝多心里深深扎下了根。

从他给空这把剑的那一刻起，就料到终有一天自己要被空刺一剑。

剑上强烈的腐殖之毒足以杀死他身体里的那团黑气。这样，就没有人会受伤了。

这时候，天上降下的新雪层层堆积，将倒在雪地中的阿贝多掩盖在一片灰白的景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