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达利亚这倒霉孩子最终还是入驻水下监狱梅洛彼得堡，从他进去那会开始，外界和他的联系基本上断了个干干净净。

谢苗很快被阿蕾奇诺找去商量后续应对方案，事关枫丹存亡的危机，谁都懈怠不得。

“林尼他们也在找机会进入梅洛彼得堡，谢苗，一旦他们成功潜入，之后的联络就交给你了。”

“明白。”

“那位水下的公爵不是简单人物，多加小心。”

“我想他会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好公爵。”

谢苗只是微笑。

后来在旅行者做东请客吃饭的饭桌上，谢苗见到了一群新角色。

“刺玫会会长娜维娅，很高兴见到你，谢苗先生。”

“决斗代理人克洛琳德，午安，阁下。”

“蒸汽鸟报记者夏洛蒂，哇～没想到旅行者连至冬的客人都认识呢。”

谢苗同各位女士问好，用眼神询问旅行者是不是没把自己的身份告知给新朋友。

“别这么看我啦，她们都知道的。”荧挠挠头，“我也就长话短说，枫丹预言危机在即，大家都认识到了那一天迟早都会到来，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你参与进来，疑似掌握了我们都不知晓的情报……大家希望你可以伸出援手，透露一些情报，或者说参与进拯救枫丹的行动中来。”

谢苗颔首：“我明白旅行者和派蒙心中的正义，也对各位担忧家国安危的情绪深表理解。不过在商谈正式之前，我需要提前确保一些必要的信息，也就是丑话说在前头。”

克洛琳德点头：“可以理解你的立场，但说无妨。”

娜维娅倒是很坦然：“确实，合作之前该说的都得说明白，这样才能毫无芥蒂。”

夏洛蒂严肃表示：“今天的谈话大家会保密，不会让无关者知道。”

“好的。愚人众这个组织风评一向不怎么美妙，说直白些就是臭名昭著。所以无论我在这种岌岌可危的合作中隐瞒、回避、甚至是过河拆桥，相信各位都可以理解并且从善如流的接受吧？”

派蒙无奈：“你这家伙真是的……明明心肠很好非要口是心非说反话，跟谁学的呢？”

谢苗没有理会她，看向另外几人。

娜维娅皱眉：“一定要这样吗？谢苗先生，合作双方理应坦诚……”

“您真是一位拥有优雅高贵品格的淑女，娜维娅小姐。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这种地步，何况我原本身份所经手的任务保密程度高的一旦泄密就要全部灭口。”谢苗双腿交叠，神色平静，“换句话来说，如果一定要合作去尝试解决这种灾难，各位对我的部分行为保持适当的装聋作哑，也是对自己人身安全的一种保护。”

克洛琳德有些明白了：“没问题，但请悉知：枫丹并非法外之地，律法完善诉讼流程完整，人人都可以检举。如果谢苗先生在枫丹知法犯法，恐怕要在决斗场上用武器向我展示您的辩护。”

谢苗：“那种事让给长官就好，我对争斗毫无兴趣。”

夏洛蒂尝试了解多一些：“是那天入狱的达达利亚先生吗？”

“是的，他愚人众执行官十一席【公子】的身份应该已经公示了。说实在的，这种外交方面的问题我也很苦恼呢。”

派蒙无语：“你苦恼好歹做个样子，面无表情的苦恼也叫苦恼吗？”

“我面瘫。”

“又睁眼说瞎话了，真诚一点啦！”小家伙举起叉子精准的叉走谢苗盘中一块甜点，恶狠狠道，“这是惩罚！”

谢苗盯着盘子看了好一会。

派蒙把点心往嘴里塞：“看也不还给你。”

很娇纵，但也可爱。

谢苗放任了，转头说回正题：“受多重因素印象，我不能将真相告诉你们，只能在合适的时机做出适当的引导，希望各位可以理解。”

娜维娅脑海中天人交战，最终还是选择了答应：“不过，下次可以更坦率一点啦，谢苗先生。诚恳的男人更容易讨取伴侣的欢心哟。”顺便瞥了对方雪白皮肤上的墨玉戒指一眼。

谢苗狐疑的看了看心虚的旅行者：你到底都说了关于我的什么事啊。

夏洛蒂嘿嘿笑：“实不相瞒，在旅行者提出要约饭局引荐谢苗先生的时候，我们也犹豫过。但是听说了谢苗先生的事迹后大家都选择了信任，事实证明确实如旅行者说的那样，只要一直信任谢苗先生本人，就能听到您真正的想法了。”

“期待合作顺利，先生。”克洛琳德举杯，“关于执行官入狱的罪名尚且存疑，比起冷冰冰的机械，我更信任那维莱特先生的审判结果。”

谢苗端起茶杯轻抿：“长官的事会由我和另一位执行官接手，外交方面的决定我就不过多赘述了。在合作的事上面……有什么想问的吗？”

娜维娅首当其冲：“那种能溶解枫丹人的原始胎海在哪？”

“脚下。”

“什么？”

“我是说，你脚下的枫丹本身就建立在曾经的胎海上。而且如果我的情报没有出错，它似乎一直在移动呢。”

谢苗曾经和达达利亚聊天时听他提起过少年期的神奇冒险经历，从雪原讲到深渊的强悍剑客，从剑客讲到那头令他毛骨悚然的巨兽。

那头原本应在海中畅游的，巨大鲸鱼。

16岁的达达利亚提起那头鲸鱼时浑身都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捏紧了那枚水系神之眼：“总有一天，我会征服那头让我毛骨悚然的巨兽，将它的头颅斩下敬献女皇陛下。”

当年20岁的谢苗在初来乍到草台班子，也不知晓世界级的秘密，只当那巨大的鲸鱼是冰川下的魔兽。22岁的谢苗再回头望去，只发现一切都有迹可循 。

所以当小鱼感慨说［你怎么总能在短时间内知道这么多东西？开挂吧？！］

谢苗只是轻轻摇头。

不是的，因为命运本就提前告诉了我答案，当真正的题目摆在眼前的时候，我要做的仅仅只是母语版的选词填空而已。

和旅行者一行人告别后，没过多久谢苗就听到旅行者和派蒙也进梅洛彼得堡了。

和那维莱特品水的谢苗：“……冒昧询问，那两个小姑娘的罪名是什么？”

“未经神明允许，吃掉了至冬使节为神明准备的蛋糕，导致枫丹政治核心陷入短时间静默，形同刺杀水神。”那维莱特这话说得仿佛不是他主动把阿蕾奇诺带来的蛋糕分给旅行者和派蒙吃的一样。

谢苗：“……”

小鱼：［……］

“那维莱特先生，您说这话的时候不会被自己逗笑吗？”

“并不会。对于芙宁娜小姐来说，蛋糕的安危的确可以排在公务前面。”那维莱特轻轻摇晃水杯，“但这也是计划的一环，哪怕我已悉知愚人众的动作，也需要有人代表沫芒宫去水下维持势力间的平衡。”

“原来如此。”谢苗顿了顿，“容我冒昧询问，如果您现在什么都知道的话，那些执行官曾经手留下的势力……”

那维莱特点头：“我都清楚，莱欧斯利也知道。他是梅洛彼得堡的公爵，在水下拥有最集中的权利。”

“真不错。”

［长得也挺帅的。］小鱼突然出声，［你可以欣赏一下他的颜值。］

谢苗：“……你要毁了我吗？”

竟然对有家室的男同说这个。

［那算了，我自己欣赏。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幻肢就开始肉痛起来……*①还有点饿。］

“不是说这个形态不会饿的吗？”谢苗已经想好聊完天就出去吃晚餐了。

那维莱特：“沫芒宫有员工餐，不介意的话去吃我那份吧。”

［不了不了，我等会蹭这小子的饭就行。］小鱼扭头嘀咕起来，［刚刚的饿好像也是种幻觉……算了不管了，快聊吧，聊完带我去吃晚饭。今天想吃点垃圾食品，薯条怎么样？］

“椒盐还是蘸酱？”

［空口吃吧，最多来点番茄酱。］

话题水灵灵的歪楼了，那维莱特只是注视二人聊天，眼神温和。

真好啊，卡吕普迪斯。

能有人代替我一直陪伴你。

旅行者和派蒙进了梅洛彼得堡才发现达达利亚已经失踪了。

“怎么回事？这才多久啊？”派蒙抓狂，“这下怎么跟谢苗交代啊？”

“别急派蒙。他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的，一定有什么线索等待我们发觉。”

几日前——

位于水下堡垒的达达利亚忙完一天的打螺丝工作，合衣躺在潮湿冷硬的床铺上。

累得要死，睡觉连衣服都不想脱。

年轻的执行官翻了个身，心想阿蕾奇诺不靠谱不捞同事也就算了，谢缪尔那个浓眉大眼的怎么还没动作？忍心看兄弟受苦？

他满腹郁气，不可避免的想到某个乌鸦坐飞机打断变身施法不讲武德的邪恶审判官，再次气到捶床。

邦邦硬的枕头因此被巨力震飞，露出一张压好的纸条。

达达利亚愣时屏气凝神，四下张望凝神闭气，确认预警巡查走过了这一片，才做贼似的捻起纸条抻开，就着外头冰冷的灯光看清了上面的文字。

午夜12点，时针转过。替班巡查的预警只听得见履带的输送，水滴钢板的闷响，以及脚踩地面的步声。

他一无所觉。

*①这边的欣赏是纯粹的美色欣赏，没有cp倾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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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