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秒速五厘米

璃月有句古语,千人千面,百人百性。意思是一千个人有一千种面孔,一百个人有一百种性格。

自我来到须弥以来,不,应该是自出生以来,遇见的人都是极好相处的人,让我的社交环境格外舒适简单。

与其说我擅于交朋友,不如归功于提瓦特的大部分人,他们都选择主动对陌生人外放善意,所以很少会遇到难以交流的情景。

所以,如今的局面让我实在有些烦恼,摸不着由头地思考我做错了什么。

他很生气——我隔着一条街都能从斯卡拉姆奇紧皱的眉头中察觉到愤怒的情绪,明显得仿佛写在脸上,当他和我对上视线后,我无动于衷的反应让他更加怒火中烧,掉头就走。

按照轻小说的剧情,这时候男主角应该用稻妻跑去追逐女主角。

可我此刻被小孩子团团围住,我下意识在两者之间判断事情的难易度,显然和斯卡拉姆奇的关系更让我觉得尴尬和麻烦,所以我顺水推舟地选择逃避问题,装作视而不见。

“啊,那个执行官。”枫原万叶顺着我的视线,看见了斯卡拉姆奇远去的背影,他步伐不快,但是每一步都恶狠狠地踩在地面上,显得嚣张极了。

“是的。”我没有否认,因为他的笠帽实在太有辨识度。

“他好像心情不好。”枫原万叶也发现他过于外放的情绪,在紫色的短发上停留数秒,又回头看我被小孩子缠住的模样,他并没有纠结很久,立刻做出和我相反的选择,快跑几步跟了上去。

所以说,提瓦特的大多数人都选择主动对陌生人外放善意,枫原万叶就是大多数之一。

人类在群体效应面前极其容易被动摇,最开始很拒绝的事情,当身边亲近的人选择去做时,大脑会忍不住做出趋同的反应,不愿意被孤立。

我叹了一口气,把糖果给最高的孩子,追逐上去。

斯卡拉姆奇走得不快,仿佛故意要让人追上一般,还未走出大巴扎的木门,我们三人就已经回合,甚至枫原和他已经聊上两句。

“我是枫原万叶,来自稻妻。”

斯卡拉姆奇抬了抬眼皮,他仅仅说出广为人知的执行官代号:“散兵。”

枫原万叶的目光扫过斯卡拉姆奇的脸,熟悉的优秀样貌和拒绝交流的模样第一次让他感到无措,斯卡拉姆奇身上穿着故乡的服饰,更让他怀疑眼前的人和雷电将军是否存在些许练联系。

枫原万叶有些后悔追上来,因此他悄悄后退一步,回头看我,希望我能提供点帮助。

“怎么?你还想在花神诞祭上做布耶尔的花之骑士?”斯卡拉姆奇也注意到我,抬头看高高的胖帽子,不爽地开口。

我愣了一下,大部分人都会恭敬地用神位或者尊名代表魔神,譬如草神或者小吉祥草王,很少人会有神的真名讲出口,布耶尔——正是草神的真名。

“是的,我是今年的花之骑士,但是草神大人应该不会露面,我只负责发发糖果。”我点头,我在神之眼的储物空间里找了找,把帕蒂沙兰味的维尔达糖果拿出几颗,这是盲盒之一,口味很酸,但并不难吃,不爱甜的斯卡拉姆奇应该也能接受,“给你。”

斯卡拉姆奇抱着胸,视线从手中的糖果移到我的脸庞,认真地打量我的神色,见我露出无辜不解的表情,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吐出来。

“你还挺荣誉的。”他咬牙切齿,“是我救了你的命,不是没用的布耶尔,你要是背叛我——”

哈?

我无助地眨眨眼,这番举动让我确定斯卡拉姆奇的确因为我正在积攒怒气,可他为何如此愤怒却让我一筹莫展。

“脱掉。”他接着命令道,“你再穿着这件丑衣服招摇过市,当什么花之骑士,我就把你丢到瀑布底下喂鳄鱼。”

好难搞一男的。

如果无动于衷,估计真的会被丢到瀑布底下;如果和他当场辩论,估计很难吵过他,然后会被丢到瀑布底下;如果把他打一顿,估计愚人众一块找上门复仇,最后还是会被丢到瀑布底下。

我迅速选择规避麻烦,欺软怕硬,并且在脑海里默念三遍以下话语,他救过我的命——他救过我的命——他救过我的命——洗掉自己心中的不满和烦躁。

然后掉头去祖拜尔剧场的后台,把衣服给换回来。

但在换衣间里,独处的安静环境让我能够思考,正如《自我认知的重构》中提到,思考问题要从逻辑的起点出发。我回忆着事情的始末,终于意识到似乎是“花神诞祭”或者是“小吉祥草王”这件事触到他的霉头。

这在如今的须弥很是常见,教令院的高层也很反对民间自发的信仰,来自至冬的执行官也像那群崇古的老古板一样对这次祭典冷眼相对。

下次别让他看见就行,又不是他的所有物,表面做做样子,我当然没打算完全听他的话。

本来还想让斯卡拉姆奇一起帮忙画背景板,现在只能把他的注意力从正在筹备祭奠的大巴扎移开了,我一边想着,一边从剧场的后台绕到前面,看见枫原和斯卡拉姆奇正在交谈,气氛竟然还算融洽,隐隐听见传来的交谈声。

“原来是你烧了白琦的轻小说?”枫原有些惊讶,又有些好笑,“他昨天可生气了。”

“还好,只是给我写了一封全是璃月粗口的信件。”斯卡拉姆奇已经恢复正常,十分淡定地说,他并非信口胡言,为了证明这句话的真实可靠性,他从兜里掏出了那封今天才由士兵送到手中的信件,听见靠近的脚步声,还故意提高音量,“没文化的人用词真是令人作呕。”

他抬眸,挥了挥手中的信纸,恶劣地冲我笑了笑,递给了枫原万叶。

“喂!你别看——”我伸手去够,但是那两人一递一接,很默契地避开我抢夺的动作。

枫原开怀地笑了笑,操控风元素力跳到更高的舞台上,用最快的速度扫视全部内容,最终做出点评:“其实还是有水准的,通篇没有重复的语句。”

很好,我用两个月塑造的温柔可爱形象彻底破灭了。

半个小时后,兰巴德酒馆。

来酒馆喝酒的人有两种选择。

一种是在横着排列的吧台,能直观地与酒保互动,适合单独来的散客,或是擅长与陌生人社交的外向人。另一种是独立的雅座,私密性更好,适合一大群人聚会,或是单独来的自闭青年。

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这一行人适合坐在雅座上,离吧台和乐队的越远越好,理由有二——首先枫原万叶一喝酒就胡言乱语,其次斯卡拉姆奇总会口出狂言。

最后我带着两个人在个孤僻的角落里落座,并且决定再次正式介绍一下我身边的两位。

“这是枫原万叶。”我指了指坐在我右边有红色挑染的人,“我的同事,是来自稻妻的浪人武士。”

“同事吗?”枫原万叶戳了戳我放在桌上的胳膊,冲我笑了笑,反问道,“我以为已经算是朋友?”

我眨眨眼,本人介绍身份的时候总是下意识介绍更官方的身份,这样更容易让陌生人理解两人的关系,但枫原的话并没有问题,于是我点头补充:“很好的朋友。”

“这是斯卡拉姆奇。”我又指了指坐在我左手边带着笠帽的人,一时间语塞,最后选了一个中立的说法,但是枫原万叶一定能听懂,“上次的那位客人。”

“客人?”斯卡拉姆奇皱起了眉头,手指在桌面上强势地点了点,显然对这个平淡的形容非常不满。

我也会下意识地隐藏一些隐秘的事情,但其实这件事并不需要向枫原万叶隐瞒,我思考后简单陈述我在野外丧失理智的事情,指了指斯卡拉姆奇:“呃,他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朋友。”

枫原万叶有些担忧,但我让他不必担心,目光飘向斯卡拉姆奇的方向。

他上次帮助我压制业障之后,我感觉浑身神清气爽。如果主动避开杀生邪念,雷神之心的威压至少能让我一年半载之内都不会受到业障的侵扰。

斯卡拉姆奇牌业障净化器——你值得拥有。

“你们都是稻妻人吧。”我以前无意中撞见枫原欣赏家乡的绯樱绣球,他喝醉后也喜欢哼稻妻的小调,唱的还算好听,最喜欢的一首便是歌颂春日的野樱,“稻妻的樱花好看吗?”

提瓦特的各国从肤色和发色很难判断来历,因此各国人民会通过身上的传统服饰和花纹、以及神之眼的样式,来证明自己的归属。

就像我,我的手臂上有璃月的虎型图腾,衣服上也有银色的云纹。很明显,另外两人都来自稻妻。

“樱花飘散,朝开夕凋,恍恍然而逝。”枫原说,用诗句表达。

我看向斯卡拉姆奇,他本来想跳过这个问题,但是由于闲聊自带的随性感,还是慢悠悠地回答:“稻妻不会下雪,但是樱花飘落就像粉雪一般。樱花的花期绚烂而短暂,明明是稻妻的象征,却是永恒的反面。”

至冬国常年飘着洁白冰冷的雪,偶尔他也会想起故乡的樱吹雪。

“鸣神大社的神樱常年不谢,也算是永恒的奇观。”枫原说。

斯卡拉姆奇反驳:“神明执念的造物,算不上美景,不如去镇守之森。”

我以为家乡的话题能让气氛好些,没想到再次降入冰点,我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边听着两人面无表情地辩论哪里的樱花会好一些,一边自顾自地拿起菜单思考要点杯饮料和小食。

自从正式进入餐饮业一个月,我发现自己来到其他店家,会下意识地在心中和“西福斯的月光”作比较,会打量环境和服务,会特意要来菜单研究菜品名称、可能的做法和定价,尤其关注该店的招牌菜和顾客推荐菜。

每个店家都会抓住节日的商机嘛,我一下子就看见菜单的封面变了,明明前两天还是老样子,现在首页已经换上形象的简笔画,撒上奶白色和金色粉末的薄片炸物,配上花神诞祭的宣传语。

枣椰薯片和咖喱薯片——我看着下面标红的大字,没有写材料是什么,但是看名字应该是土豆,切成这么薄的片状物体,然后再去油炸,表面与面粉形成了带气孔的酥脆样式,让人十分好奇。

“我们点这个超大份双拼薯片,怎么样?”我终于从菜单里抬起头,询问另外两人的意见,突然发现桌上的气氛有些紧张。

“都行。”两人异口同声地说话。

刚刚还在顺畅交谈的两人,此刻却对视着,对眼前的菜单没有任何兴趣。斯卡拉姆奇和枫原万叶互相都不由自主地抱胸,做出防御性的姿态,位于圆桌的两侧。

我咽了咽口水,重新低下了头。

持有负债人设的本璃月人一向勤俭节约,扫视了菜单的全部优惠部分,我决定各点一份情侣套餐和单人工作日套餐。

单人套餐比较普通,一个六寸披萨和一杯饮品。情侣套餐里面包含超大份双拼薯片,和小份番茄炸鸡,还有两杯自选饮品,比同价位双人套餐里面多了一份提拉米苏,羊毛不薅白不薅。

兰巴德酒馆与西福斯的月光处于不同赛道,须弥主城平民美食界的第一名也不为过。

店里的隐藏菜单就是这个提拉米苏,虚空上好多人实名推荐,传闻据说特别好吃——有种爱情的味道,我翻遍菜单才发现居然不能单点,最后在情侣套餐的末尾才找到它的名字。

怪不得以前没吃到过,提纳里他们都不像是会认真研究菜单的每一个角落的那类人。

“我的想法就是这样。”我把菜单摊在桌上,给他们分别展示了一下,“我们可以一起分着吃。”

“行啊。”听到我的问题,枫原万叶立刻回答。

“随你。”斯卡拉姆奇扫了一眼菜单,本来不想说话,但是听见对面的爽快回应,立刻开口。

“要喝什么饮品吗?”

“和你一样。”两人再次异口同声,同一时间回复我相同的话语。

我左看看右看看,从刚才我就发现,他们两个格外有默契,但是双方都对这份默契持有极强的抵触心理,匆忙地避开另一人的视线,两人的脸上都浮现了局促的神情。

他们两个是不是之前认识——我忍不住冒出一个念头。

我独自走向吧台点餐,手指落到套餐的饮品上,从本来想点饮品“快乐水”上移开,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整整三大杯火水。

亲身体验,至冬的烈酒对破冰十分有效。

“要点情侣套餐的话,得说明谁是一对情侣。”兰巴德先生笑得很奸诈,仿佛故意放了一个更优惠特别的情侣套餐在菜单上,促进这个学术大国的婚恋状况,毕竟在须弥大部分人都坚信学术天才迦毗鸠师的名言——智者不入爱河,寡王一路硕博。

好老土的套路,我无奈地看向酒馆老板,稻妻的轻小说都不流行这种伪装情侣的桥段。

“他们俩。”短暂的沉默后,我秉承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理念,指了指桌上此刻有些剑拔弩张的两人,“多甜蜜啊。”

“不像啊。”兰巴德先生坏笑着瞧了我一眼,他对于同桌两人沉默不语的状况不太满意,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还不如说是你,带着两个情敌小男友。”

“不不不。”我装作一副主动解决矛盾的热心好友,恰到好处地叹了一口气,“你懂的,闹变扭。”

“你这是浑水摸鱼啊,缺乏严谨的证明——我要去确认一下。”

我按住他的手臂,妥协得无比迅速,主打一个能屈能伸:“没错,他们是我带的两个情敌小男友,所以还不快去给顾客备餐,不然我要上虚空写差评了!”

兰巴德先生大笑几声,总算去后厨招呼厨师干活。

最后我还是满意地收获了三杯火水、一大盆薯片、一份披萨和炸鸡,加上白嫖的提拉米苏,上面还有巨大的爱心巧克力,兰巴德先生贴心地在蛋糕上摆了三块,乌泱泱地挤在一起。

我的评价是——三个人的爱情太拥挤。

我先嗷呜吃下几块薯片,眼睛瞬间放光,感觉是格外适合配酒的小零食,格外酥脆的土豆片粘上咸香的调味粉,是出乎意料的搭配。

披萨和炸鸡是熟悉的味道,以前和提纳里他们来店里经常吃,酱料里用的是新鲜番茄,所以回口格外香甜。

“快来尝尝!”我拿出神之眼里的餐刀,把唯一需要分餐的提拉米苏精准地分层等距的三份,招呼着两人快点品尝,可是两边都没有回应。

不知是火水的效果太好,还是他们两个的酒量都烂极了。我甚至还没拿出底牌——七圣召唤来增进感情,他们就已经倒在桌上。

斯卡拉姆奇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大脑失去行为处理能力,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极其轻微,但却睁着眼睛,像是机器人一样无焦距地看着前方。

枫原则是相反,搂着我的肩膀,再次从头讲述自己的人生经历,中间夹杂断断续续的胡话。

“我的友人倒在无想的一刀前,埋葬他以后,因为不满和孤独……最终离开了稻妻,我并不是因为友人之死不满,而是眼狩令。”他又提到了上次的友人,靠在我的肩膀上,这次换了一个较为悲伤的结尾,没有上次和我聊天的洒脱,似乎看着对面相似的面庞,心中再次涌上心头,“散兵,你长得很像她,简直一模一样。”

“……别把我和那个讨厌的家伙放在一起。”本来静止不动的人猛地抬起身子,摇摇晃晃地立不住,眼眸黑得吓人,最后我只能伸出手给他一个支撑点,然后听着他在我耳边给予雷神一个极度低下的评价,“恶心、懦弱、无用。”

“任何人都不能夺走他人的愿望。”

“也不能只为一己私欲,无情地抛弃和视而不见。”

哦吼,我好像听到了大秘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缺点,互相大吐苦水。

但本人很会读空气,是不会在此刻说出来我对雷电将军的喜爱,轻小说里的将军真的超有萌点,感觉立刻会被两个喝醉的黑粉口诛笔伐。

“什么!你抗下了雷神的一刀?哈哈哈哈。”

“可能是那份过于强烈的愿望吧,那一刀未必无法企及。”

我再次左看看右看看,两人似乎因为曾经共同的敌人,关系更进了一步,最终火水这瓶烈酒依旧达成我的目的,并且庆幸我把他们拉来到酒馆的角落,不然这番谴责异国神明的暴言实在过于激进。

我默默地把盘子拉到自己的手边,见他们聊得火热,都没有吃饭的想法,打算把这份提拉米苏全部独吞。

但从第一口我便开始怀疑人生,这份提拉米苏又甜又腻,像是浸满了甜甜花糖浆,搞不明白须弥人为什么给予那么高的评价——这是哪门子的爱情的味道?

最后我只能归因于对于璃月人而言,不甜是对甜品最高的评价。

“和荧与派蒙告别之后,我还是没有选择留在稻妻,带着笼钓瓶一心,现在只算是个随处可见的流浪武士。”

“真惨,不过我算半个流浪者,愚人众……勉强算是个停留之处吧。”

两人都慢慢沉默了,两人都把杯中酒喝得干干净净,也都陷入了若有若无的忧伤之中,仿佛两个漂泊的孤独灵魂在异乡的酒馆里暂时歇脚。

不,应该说是三个,普遍理性而言,我也是个异乡的旅客。

只能说我天生心大,或是或千年的岁月足够漫长,思乡的感情在我的心中仅仅站在很小的一部分,过于执着的念想反而很难看清前路,不知不觉中,随遇而安已经成为我的人生答案,决定留在须弥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我现在都很难重回在层岩巨渊中自刎时的心情,可以说是时间的磨损,当经历过无数次离别,对于离别这件事也会变得麻木,因此对新生充满着留念和向往。

我腰间的神之眼又亮了亮,像是安慰我一般,直到我的手指轻轻触碰,血脉同源的安心感从中传来,闪烁的光芒慢慢安静下来,就像我平静下来的情绪。

“枫原万叶……你的家族一心传的没落,与我有关。”斯卡拉姆奇盯着酒杯,打破了长时间的沉默,他回想起踏鞴砂时友人的背叛,他想起篡改刀谱的那一刻,还有遇到枫原义正的场景,他合理地推断出自己间接毁掉了枫原家。

但这句话丝毫没有道歉的意味,他不认为自己有错,只不过冤有头债有主,而他在被百年前已然完成了对雷电五传的复仇。

我的动作稍微停滞,抬头看向斯卡拉姆奇,和刚刚大有不同,突然像是千杯不醉的酒客,除了面色微红,仿佛他刚刚喝醉呆滞的样子仿佛只是伪装。

他的神色认真,用最淡漠的语气陈述久远的事实,他仅说了一句话,背后藏着我全然不知的故事,两人之间真的存在一些过往。

枫原万叶笑了一声,也不知道他被酒精灌满的大脑能否理解这句话,或许他能听懂散兵的意思。

枫原万叶拿起我那杯未动的火水,将斯卡拉姆奇的酒杯添了一半,又将自己的添了一半。

“是吗,那我们还真是有缘。”枫原万叶举起杯子,抬起手靠过去,与另一个杯子碰了一下。

玻璃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像一缕轻风拂过水面,归于沉寂。

同时,酒馆的钟摆敲响了午夜的钟声。

“应该处理得差不多了。”钟声宣告着今日酒局的结束,斯卡拉姆奇站起来,火水对于他还是有些浓烈,但他作为人偶,醉得快,醒得也很快。

他终于说出今日的最终目的,诫告着我和枫原万叶,又是那种强硬地不容拒绝地语气:“这段时间内不要呆在须弥城里。”

“为什么?”

“秘密,再过一段时间我会告诉你。”

“不可能,我们打工人每天都得——”我果断拒绝,但是对方早就猜到我会这样说,意味深长地笑笑。

“西福斯的月光短时间内都无法营业了,免费的带薪休假,正好你们可以去稻妻看绯樱。”他喝掉最后一点酒,在我和枫原的疑惑中,挥挥手潇洒地离开了。

我一头雾水,不明白前因后果。

这时我的虚空终端突然收到多莉的简讯轰炸。

【急急急急急急——餐馆被人炸了!!!(省略一百字须弥粗口)】

又过了几分钟。

【(省略一百字须弥粗口)罪魁祸首居然留了两箱摩拉的补偿款,他是不是在羞辱咱须弥首富!】

社会我散哥,人狠话不多。

私心带上枫散cb向,我超爱他俩的宿命感,谁懂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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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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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飞鸟与鱼

[原神]论璃月夜叉在须弥再就业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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