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问，该从哪里提起？
少女神秘的来历，和提瓦特格格不入的能力，以及，除了他们的要求，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问题非常多，但钟离最先问的不是这些：“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链接一直开着，很久了。”
看来是从一开始。
两位活了几千年的神明对视，温迪满脸我就知道，他们还没整理好思绪，零忽然说：“不放心我吗？”
“怎么会？我刚开始选择的就是你啊。”温迪挤眉弄眼：“我们配合的可是很默契的，你忘了吗？”
零十分赞同：“也是。”
一旁被排挤的钟离：是什么是，没发现问题相处起来当然平安无事。
其实说到底还是怪他，没有第一时间跟温迪说明人是天空岛定的，害对方一直以为自己知道零身上的秘密，对那些行为坐视不理，直到现在才挑明。
“咳咳，那什么，你还记得第一天我对你说的话吗？”
“你问哪句？”
“提瓦特的现状。”
零恍然大悟：“系统偷能量，我记得。就是为了保护被带走的人我才到游戏世界来了。”
这孩子交流起来其实不费劲，只要用她能理解的思维和话语就好。
而且温迪亲眼见过零，基本能判断出她没什么坏心眼，整体上是个能用武力绝不用脑子的武斗派。
关于之前某个月夜，钟离见到的那个，零身体里出现的不知名精神体，他觉得没必要太警惕。
天空岛虽然没有回应，四位执政一直看着，坎瑞亚那么重的灾难天理都没放弃提瓦特，不可能让人随随便便唬了。
这些年他们七神小动作不断，只要不出大问题，那边基本不会反应。零既然是在天空岛过过明路的人，防备可以，但不用太在意。
在老爷子不赞同的目光下，温迪切掉了对方的麦，带着笑意开始忽悠：“我后面想了想，你看咱们是不是有些缺少了解了？这样后续工作不好进行。万一搞砸了，咱们到要扣工资。”
被戳到痛点，零打起精神：“啊？又是我的老板也有老板的套路吗？”
“差不多是这样。先说说名字吧，零应该是代号？你具体叫什么？”
“是代号，没有名字。”
“没有吗？”
“对啊，前任大老板说这是我的第一个身体，所以我叫零号。”
温迪眉头一挑，等等，他刚才听到了什么？第一具身体：“你还有其他身体？”
“嗯，等我死了下次估计就是一号了。”
钟离拿走了发言权：“你知道天空岛吗？”
“天空岛是什么？”她四处看了看，指着头顶的浮岛问：“是那个吗？”
看来不知道。
钟离点头：“对。”
天色大明，洞府门被打开，零回头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按照我以前当刺客的经验，你们都没问到有用信息。我今天挺忙的，如果没有其他问题下次再聊？”
“为什么是问句？”
“呃，为了表达对老板的尊敬？”
温迪扶额，话题又跑偏了，零说的对，这样下去根本拿不到有用信息。
零肯定是世界之外来的没错，那些零散的个人信息，比如她以前的工作、她的老板、名字甚至是身世，那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身为神明，保护子民，维护提瓦特的秩序与和平，这才是他们的工作。
既然如此，就没必要投鼠忌器，反正天塌下来天空岛顶着呢。
想到这里，温迪下定决心，他的问法还是比较委婉的：“你有没有失去意识的时候，或者有什么感觉自己不像自己？”
本以为零依然会给出“没有”“不知道”之类的答案，出乎意料的是，她挠了挠头，有些犹豫的说：“好像有。”
钟离：“具体说说。”
“我不喜欢思考，其实不是因为不会思考，通常情况如果深入去想一件事我头就会痛，所以干脆不去想了。反正我够强嘛，遇到问题都能解决，实在解决不了问题还能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这是通常情况。”
“嗯，如果是有月亮的晚上，我头就不会痛。”
温迪若有所思：“游戏世界里的月亮也算吗？”
“算。”
这真不是开玩笑吗？然而听着零肯定的回答，温迪无奈的意识到，她还真没开玩笑。
他胳膊搭在钟离肩膀上带着调侃语气笑着说：“本来以为活的够久什么都见过了，这种症状还是第一次遇到。”
钟离懒得理他，也没拨开温迪的手，而是询问零：“你知道为什么吗？还有没有其他的症状？”
“诅咒而已，又不影响生活。其他的好像没了，等我想起来再告诉你们。”
她熟练挂断通话从山顶溜下去，刚好停在洞府门口的留云借风真君面前：“找我？申鹤呢？”
“她还没醒，我有事对你说。”
留云借风真君示意零去偏僻一点儿的地方，出于好奇，她紧紧跟着大鸟。
“躲这么远，申鹤不能知道吗？”
留云借风真君叹气：“也不是不能让她知道，我主要不知道怎么告诉她。”
她看了眼满脸问号的零，默默加了句：“还有你。”
“直接说吧，放心，我肯定理解你。”
“那好，你们的旅行推迟了，暂时不准下山。”
零微笑的表情瞬间崩坏，她捂着耳朵扭头就走。
不行，这个理解不了一点儿。
“哎哎，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
“我不要听，你昨天明明答应了。”
留云借风真君心虚，她能不能说自己那会儿昏了头神志不清吗？
显然不能。
可最近零都挺靠谱的，那会儿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这人根本不懂得养孩子。
要是放任自流，估计没几天两人要么躲山里变成野人，要么就是钱花完被人扣下等着去赎，哪种听上去都很不妙。
什么？还可能被魔物和坏人袭击。
这个留云借风真君倒没担心过。拉倒吧，零不袭击他们就算好的了。
而且她徒弟，年纪小小武艺高强，自保完全不是问题。
到底是自家养的孩子，就算明知出门是吃苦去的，留云借风真君也不像让申鹤和零变成一个样子。
为了徒弟，她就算当一回坏人又能怎样？
留云借风真君的眼神逐渐坚定：“你都掌握不了她休息的时间，出门在外不是单纯走在路上，衣食住行、人情世故，种种都要考虑，照顾不好申鹤。”
零嘴硬：“我可以。”
“你下次被人扣下我会拦着阿萍。”
零秒怂：“那你觉得什么人能照顾好呢？”
“这还用问？”仙人傲然抬头：“她师姐、阿萍，理水削月，随便找一个都很靠谱。当然，作为师父，这些人自然都比不过更了解申鹤的本仙。”
零点头，表示她完全明白了。
上午十点，申鹤今天起的有些晚。她匆匆收拾好来到洞府前，零已经等了许久，正钓鱼打发时间。
除了她们两之外，零旁边还有个笼子，一只蓝白色大鸟正愤怒击打栏杆：“放肆，不敬仙师，放本仙出去。”
正是十分靠谱的留云借风真君。
作为机关大师，如果只是简单被关起来留云借风真君随随便便就能出来。
然而问题在于，零把每一个可能出问题的地方都给锁死，她想下手都没发下。
这更要命的是，这笼子是很早之前她和零没和解的时候专门做出来对付零的，一旦通过非常规手段打开就会爆炸。
她受一下冲击没事，但灰头土脸的还破坏环境，还不如暂时被锁着呢。
察觉到申鹤出来，零收起钓竿招手示意：“好了吗？我们出发。”
申鹤迟疑的看向一旁装模作样看风景的大鸟：“师父这是？外面待的不舒服吗？”
“其实留云借风真君打算和我们一起出发，你看，她自己把自己都打包好了。”
大鸟一僵，瞪了眼胡说八道的零。
但是申鹤很高兴的样子：“真的吗？师父。
在徒弟期待的目光下，她就算有事也只能当做无事了。
留云借风真君迟疑点头。
零说：“看吧，我没说错。”
仙人咬牙切齿压低声音：“……你先放了本仙。”
她的意思是，把锁打开就行，机关她能自己破解。
但零没听懂，见目的已经达成，笼子当然没用了，零很干脆拆开笼子。
然后，一人一鸟瞬间被炸成黑炭。
因为去找老虎了，申鹤侥幸躲过一劫，不过当她抱着小白回来，正好看到两人沐浴在爆炸的烟火中。
一时要说什么都忘了。
留云借风真君怒极反笑：“看你干的好事。”
大鸟飞起来连抓带啄，零边求饶边抱头鼠窜。
因为这遭意外，本来就推迟的出行计划越发迟了。
等到下午，三人一虎才从山上下来。
留云借风真君和零约法三章：“不许乱来，不许乱来，不许乱来。”
刚刚链接上零的温迪：？
这是有多怕零头脑一热啊。
“温迪？你来了。钟离呢？”
说到这个温迪喜形于色，没想到老爷子自发去做收集资料和联系其他同事的工作去了。
不愧是高强度工作几千年的石头，哪像他，适合自由自在。
虽然还是忙，至少比之前轻松多了。
“老爷子忙着呢，以后不出意外都是我和你联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