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赛诺和赛索斯都是遵守承诺的人。虽然明摆着我玩游戏有想整他们的意思,但两个人都没反悔。
或者应该说,居然似乎也挺跃跃欲试的。
……这是正常的吗?
我明明记得以前村子里其他男生每次玩类似游戏就像要英勇赴义一样的,怎么这两个人反应这么奇怪。
但话又说回来,我其实也不太想得到该怎么玩。
一般来说,会有扮演父母孩子的剧情,但我不想当父母,也不想对着这两个家伙喊爸爸妈妈。
而且我觉得,就算让他们两个来演,他们恐怕也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是普通的父母吧?
好好笑,目前为止,我们三个人凑不出一个父母。
我顿时变得兴致缺缺,干脆问他们想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嗯?原来你没想好吗?”赛索斯讶然。
“突然想也不怎么想得到……”赛诺皱起眉头认真思索起来。
『要不干脆还是抽签?』我将本子上的纸折叠后压深折痕,小心地撕了下来分成三份。
『每个人写一个角色,打乱以后抽签,然后根据抽签的角色来演一个故事。』
反正本来也是由我来决定惩罚,两个人没有意见,思索片刻以后写了纸条折叠起来再打乱。
我盯着黄沙发呆,再抬眼已经打乱好了。
随手一抽——
……喜欢奔跑的过路人?
等等?
我转头去看赛索斯,他却提前叫了起来:“哇,审判官哎,怪酷的!”
“枣椰树……?”赛诺迟疑地反复看了两遍纸条,随后茫然地抬头,“这也可以?”
“一看就是特芙努特写的。”
『写路人甲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我!』我用笔在纸上重重画下一个感叹号。
『而且还是“喜欢奔跑的”,私心也太重了!!』
“我还以为我能抽到呢。”赛索斯摊了摊手。
“所以只有我写了正常的角色?”赛诺将纸条叠了回去,小小的脸上第一次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请不要歧视枣椰树,枣椰树也有树权。』我举起本子『或者我们可以换一下,赛诺,请你变成“喜欢奔跑的路人甲”和赛索斯一起奔跑吧,我当一棵安静的枣椰树就好。』
“那抽签的意义是什么?”
『……我本来最开始是想玩最普通的那种过家家的。』
“然后?”
『……但是我发现我们三个没一个能扮演正常家庭角色』
“……”
三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但其实要演的话,扮演兄弟姐妹也行吧?”
赛索斯捏着下巴,语出惊人。
我顿了顿。
『我没有兄弟姐妹啊,你有吗?』
“我和赛诺应该也可以算是兄弟吧?反正大家也没有那么注重血缘,那你来当妹妹?”
『为什么是妹妹!』
“那姐姐?”
『……』
“有这么纠结吗?”
也许是我沉默时间太长,赛诺转过头看我。
『反正我不会有兄弟姐妹,不管姐姐还是妹妹都怪怪的,都不想要』
“那就直接叫特芙努特吧。”赛诺开口,“年龄差不多的话直接叫名字也没什么。”
“也是,那就干脆还是直接叫名字好了。”
我点点头,点到一半又顿住了,皱着眉头抬起本子:
『所以,这不还是自己吗?扮演去哪里了?』
“扮演自己不是也挺好的,让我做审判官或者枣椰树我也做不来啦。”赛索斯坐着后仰了些,双手反撑着。
“我是之前听到老师提到这个词才写的,要真扮演,我也不太清楚怎么做。”赛诺将两腿盘起来坐着。
『……好吧,那么总的来说,现在开始扮演家人?』
“那么,家人们,我提议去追风滚草!”赛索斯举起手。
『喂!』
“之后打牌?”
……
我面无表情的举起本子。
『最后看书,或者只让我看也行,我不要跑。』
“好的,全票通过!”
兜兜转转,我们回到了最初的起点,约等于每个人各干各的。
……
我说真的,这个新生的家庭不出一天就要完蛋了。
在和大人说过得到同意后,我们离开了缄默之殿——当然,并不远,顶多是从门内变成了门口。
这是我来到缄默之殿后第一次踏出它的大门,并且在出来后大门消失的样子现在看着仍然感到新奇。
有两只沙狐似乎被突然出现的门和人吓到了,原地起跳就要逃窜,偏偏正好撞在我的腿上,摔得四仰八叉。
我突然想起我刚离开时也是这样猝不及防撞到那伙镀金旅团的身上,肌肉硬邦邦的,柱子似的分毫未动,只有我一屁股坐下了地上,伸手一摸还摸到一手鼻血。
我伸手把撞得天旋地转的狐狸抱了起来,也许是因为还没缓过劲,它并没有怎么挣扎。
“哇,一出门就捡到猎物。”赛索斯感叹一声。
这狐狸傻乎乎的,还这么瘦,捡到也不能吃,万一也一头撞到别人身上晕过去怎么办。
我想说什么,本子又在口袋里没手去拿,只好看了他两眼。
“沙狐也很‘脚滑’啊。”
冷不丁地,赛诺蹦出这么一句。
我反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是一个经典的谐音梗冷笑话,但是此时已经错过了笑的最佳时机。
当然了,我不会让我的“家人”期待落空的。
将手里的狐狸塞进赛索斯手里,我开始在本子上奋笔疾书。
『赛诺,我们冷笑话派有一条宗旨。』
“什么?”
连赛索斯也一同看了过来。
『当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时,我们不能让这个时机落空,更不能让冷笑话落地!』我义正辞严地继续写了下去,『这个时候,我们就要解释自己的冷笑话来给他们理解和笑出声的时间,高阶的冷笑话人甚至可以在这时候再顺理成章插入一个新的冷笑话!』
“是这样吗?我知道了。”
看着逐渐坚定的双眼,我心满意足地将狐狸抱了回来。
是的,当然就是这样没错!
沙漠的风大了起来,远远就看到几个风滚草被吹了过来,赛索斯一马当先跑了过去,很快带了个枣椰回来。
“风滚草里总是卷着很多东西,说不定一会还能找到鸟蛋呢。”他这么说。
『加油啊家人们,』我找了一个不那么晒的位置坐下,『我们的晚餐就靠你们了。』
赛诺和赛索斯彼此看了一眼,好像露出了习以为常的表情,一前一后跑出去继续追风滚草了。
我捡起粘在枣椰上的树枝,在沙子上写写画画。
赫曼努比斯。
跋灵。
2。
还有独特的图案。
我托着下巴一点点将这些勾画出来,然后一阵风吹过,就什么痕迹都不留下了。
话又说回来,没见到缄默之殿准备什么祭品,难道只需要有人就可以吗?正常来说,应该还会准备其他的吧,水果兽肉之类的……
正想着,怀里的沙狐突然清醒了,扭动着要从我怀里钻出去,弄得我手忙脚乱最后也没能成功捉住,眼睁睁看着它跑了出去。
“噗……”
我都不想抬头看,怎么偏偏挑这种时候回来。
“要帮你捉回来吗?”赛诺把怀里的枣椰放在面前的沙子上,就地坐了下来。
『不用了,我本来就准备放生的。』
“刚刚看你一直在这里写写画画,画什么呢?”赛索斯一边问一边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来——居然还真的找到了好几枚鸟蛋。
以沙漠的生物来说,这不会是哪个倒霉赤鹫的蛋吧。
不太诚心地默哀两秒,我用手里的树枝试图在地上随便画点什么糊弄一下。
但风似乎此时开始与我作对。
画一笔,风吹一下,沙子盖住了划出的痕迹。
再画一次,风又吹了过来,最后什么痕迹也不剩。
身边的两个人很不给面子地在看好戏,我干脆把树枝一扔,在本子上画起来。
首先,中间画一个我,虽然我没法看到自己的脸,但兹弥亚姐姐给我编了几个很精致的小辫子,发尾还有坠子,很容易画出特征。
然后一左一右,画上赛诺和赛索斯,一个被刘海半遮住一只眼睛,头发被吹得乱糟糟的,另一个头发本来就又炸又蓬松,现在还夹了些沙子。
一张三人画像堂堂登场,这么看下来,我是三个人里看起来最干净的小孩。
“这私心也太重了吧。”赛索斯吐槽。
我合起了本子。
反正只要我开心就好。
风越来越大了,我们本打算在外面吃掉枣椰和鸟蛋的,但因为说变就变的天气和逐渐冷下来的气温,我们还是早早被叫回了缄默之殿。
兹弥亚姐姐看起来有些累,但见到我还是露出了一如既往的笑容,悄悄往我手中塞了一块枣椰蜜糖。
“玩的开心吗?”她问。
我用力点点头,将本子里的画展示给她看。
兹弥亚姐姐看着画愣了愣,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夸我画的很灵动,问我可不可以把这副画给她。
我同意了,将画裁了下来。
然后在吃完晚饭后回到房间,在书桌上看到了用相框装裱着的画。
“是不是看起来还不错?”兹弥亚姐姐问。
她的书桌上没什么装饰品,都以实用为主,因此这个小小的画框成为了为数不多只用来装饰的摆件。
我站在桌子前看了又看,发现还有一个闲置的空画框。
『下次我画姐姐和我一起的画,然后放在那个画框里吧。』
“好啊。”
她语调轻快地答应了。
进行一点复健。
花神诞祭剧情好喜欢……果然兜兜转转还是最喜欢须弥的大家,就是赛索斯还是抽不到让人很崩溃……
佛了,一切随缘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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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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