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井武藏稳定下来了,校队情况稳定一些,平通院整体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危险。
唯一的威胁来自生养他们的星球,外面的寒潮是连谢子箐竭尽灵力出去兜一圈都要变成老冰棍的地步。
更糟糕的是,黎泽从飞行器里抢救下的营养液并不多,如果久久没人来救援他们依然逃不过一死,不过是冻死和饿死的区别。
路时白说起这个问题的时候宗政越人着重看了一眼谢子箐,她对食物格外敏感,他担心她应激。
不过谢子箐倒是很干脆的从包里又掏出来一大批营养液。
路时白沉默:“你是把南帕西的营养液都揣身上了?”
实际上是高唐银担心谢子箐背着她真的跑过去研究星兽食用大全,干脆让她背着营养液,告诉她她一没了全队挨饿。
她知道谢子箐看上去不太靠谱,但在吃饭尤其是饿肚子这方面很敏感。
“你背着营养液走了,南帕西那边怎么办?”季简看了看,大多都是a级用的营养液。看样子主力队的营养液还是主力队自己管的。
谢子箐拆了一管塞给宗政越人:“他们应该出去了,这个寒潮来得不对劲,我又被卷走,南帕西的摄像头还没坏,为了减少损耗应该会选择弃赛。”
“那可未必”季简盘腿坐下,“这么好的机会,南帕西会舍得放弃?”
谢子箐:“军校生可能不甘心,但鱼师在外面。”
他们队伍里有一个鱼家人,又是鱼师亲自教出来的弟子,于公于私都不可能放弃。至于一个被怀疑的边缘人物,她的牺牲能作为一个很好的台阶。
出,出不去。干着急也没用。季简摆烂般和谢子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宗政越人靠在石壁上,时刻关注外部,不放过一丝希望。
聊着聊着,季简突然聊到了上一场比赛,为避开平通院紧绷的神经,他话题一转问谢子箐:“你上场怎么没上场?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出去以后要不要我让医生来给你看看?”
宗政越人:“?”他皱着眉转过头来,他记得这是他们家的厨娘,怎么南帕西达摩克利斯甚至季家都要来掺一脚?
谢子箐四周温度莫名下降一度,缩着脖子和同样缩着脖子的陆雨紧贴,两只鹌鹑仅仅靠着瑟缩。
“不是大问题”谢子箐嘴唇冻得发紫,轻轻呼出一口气,“对谷雨星的雨适应不佳。”
这个雨对被烧死的人来说太不友好了。
醒来的小酒井武藏比平常更加沉默,仿佛糖果吃自闭了还是受到了什么打击,霍子安坐到他身侧,本意可能是想安慰他,但是沉默寡言的buff发动,他一个字蹦不出来,就只好陪他干坐着
小酒井武藏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发呆。
唯一一个在干正事和护卫队和黎泽争执的路时白没由得一股心累。
一个军校一窝崽,一个指挥使劲奶。
谢子箐和陆雨靠着,看上去在听季简讲机甲的产后修复实际上思绪已经跑完了马拉松。
主力队里,帝国全员看上去很正常,应星决或许知道什么,不过俩人不熟,他又聪明,直接去问不仅可能无功而返还可能把自己的底牌掀开。
平通院就在这里呆着,她每一个都看过去了,除了几个生死一线的人看不出什么,身上气场改变的有四个人,包括了苏醒不久的小酒井武藏。
达摩克利斯天天拐她,五个人健康得能把大闹联邦,卫三灵魂和□□不适配,应该是穿越的缘故,气场不同倒是正常
南帕西的五个人气场平稳得像没气了...也不是,山宫兄妹的气场和同水平不一样,可能是心有灵犀的原因...?
塞缪尔......
毒窝。
肖·伊莱是傻白甜,高学林感觉像管理熊孩子焦头烂额的家长,习乌通是沉默的杠铃。
剩下两个都很不正常。吉尔·伍德身上像是八卦阵,处于一种极端的平衡,南飞竹让她很不舒服,似乎他在的地方,那个地方的道蕴会被吸走。
多大的罪孽啊。
如果把气场不同和罐子里的东西联系起来,似乎可以把军校生分成两类,一类正常,一类受到了侵蚀。
那东西蚕食她的神识,转换来说是感知,正常来说应该会削弱军校生的实力。
所以有可能是不经意间被侵蚀的?
另一边,路时白和护卫队因为不知何处来的能量波产生了争吵。
平通院伤势有减缓,但依旧有很多人挣扎在生死线上。
护卫队的队长嗤笑:“杀了你们所有人,再带走所有能源岂不更好。”
三方因为这句话陷入对峙。
谢子箐抬了抬眼:“那就都别活。”
一句没有压制音量的话轻飘飘落进队长耳朵里,他脸色猛地变得铁青,怒视谢子箐,黎泽悠悠看眼谢子箐,转眼凝视队长:“只要动手,我便毁了所有能源,一个都别想出去。”
小酒井武藏把谢子箐扯到后面,一言不发挡在她前面。
这些护卫队做事没轻没重,这是避免可能存在的“误伤”。
突然有人看到不远处的闪光:“那里!外面的人进来了!”
应月容看到护卫队原本还心下一松,以为后面会是应星决,但当她看到路时白那张狐狸脸的时候嘴角就微不可查地垮下去了。
陆雨:并非微不可察。
尤其是她看到队伍里还有一个南帕西的学生的时候,额头都忍不住跳了两下:“帝**校的人呢?”
护卫队闻言,来不及感受被救援的喜悦,低声道:“我们一路上没有碰到,不过刚才我们准备去那个方向找。”
如果不是那通电话报告应星决的踪迹,平通院的人恐怕还要跟着找一趟应星决。
宗政越人烦躁地揉揉眉心,心里对把帝国拽下神坛的决心坚定了很多
但这不是把帝国拽下神坛就能解决的问题。
哪怕帝国上一场不是第一,应月容也还是会这么干,平通院也不得不听。
因为应月容是以第五军区指挥的身份进来的,这是权。
应指挥,能否知道外面的情况。”路时白客气问道。
“乱。”应月容只说了一个字,瞥向黎泽补充道,“进来救援的队伍是第五区和十三区。”
果然是乱了。谢子箐眼睛乱转,瞥见陆雨身上积的雪,手腕一转,先前装糖的盒子已经空了,她微微抖手,收集了一些雪,又将盒子收回包里。
乱是乱了,但全程都是独立军策划的她不相信。他们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控制寒潮,大范围影响凡寒星。
除非那个叛变的季家人还在凡寒星安排了暗中人手,关系线织成了网。要真是这样,宗政家就太失败了。
赛场外的南帕西和塞缪尔忙完独立军的事情,就收到第五区带着平通院出来的消息,还赠送了一只谢子箐。
高唐银:“......”
她又气又喜。
喜,喜谢子箐平安无事出来了。气,你是怎么到处乱跑跑到平通院哪里去的?明明两条路一点都搭不到边,还被别人跟拎零食一样拎回来了。
把这个大型挂件拎回南帕西,季简很热心地问:“真不要我让医生来......”
山宫勇男:“你才有病!陪你们小酒井武藏去!”
治疗舱的小酒井武藏:“......”
他看着走过来的季简,缓缓合上了治疗舱的门。
婉拒,谢谢。
回来的谢子箐先是被昆莉·伊莱红着眼眶紧紧抱着抱了一会,又被高唐银扯着脸说教,在被鱼仆信敲脑袋,最后被商良向阳学姐和卢克轮流敲打,又被鱼师和蔼可亲地问候反应速度,最后被山宫勇男拎进治疗室莫名其妙和小酒井武藏成了邻居。
小酒井武藏:“......”
求独处教程。
好在谢子箐除了身体透支没有什么大问题,躺了几天跑出去还赶上了风花雪月厅。
出去前她探个头问小酒井武藏:“你要我给你捎点吃的吗?”
小酒井武藏:“......不用”
他以孤独为食,谢谢。
她去的时候还很早,卫三和廖如宁还在尝试爬楼。拿了几份糕点,她坐到角落的位置,一口一口吃掉。
舞池里面已经有人在跳舞了,她原本想去找陆雨的脚在看到和商良跳舞的人影后缩了回去。
唉,三个人的友谊真拥挤,两个人变质成爱情之后就不能挤了,容易变成小三。
她默默给自己端了杯酒,以此告别自己逝去的拥挤友谊。不过酒是没尝到,一只手伸出来拿走了杯子,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受了伤别喝酒。”
“......”她仰头,看到了阁主尖锐的下颌线,她再低头,季简在工作室,霍子安一旁沉默发霉,路时白和女伴在跳舞。
好,这个人是闲了。
宗政越人把她的酒端开,就看到这个人挪了挪,给他挪出个位置,请他坐下。
原本想问要不要跳舞的宗政越人:“......”
他不坐。
片刻后,一个盛满食物的盘子犹豫着送到了他面前。
宗政越人:“......”
好烦。
“这里不是自助餐厅”他揉揉眉心,感觉在哄小孩,“你打算吃到结束?”
居然不是自助餐厅?
那他们为什么摆这么多吃的?
谢子箐的眼神犀利起来了:为了合理的浪费!
她张嘴,想要开始自己的节约粮食作战,一只手手心朝上摆在她面前。
手的主人问她:“我教你的还记不记得?”
谢子箐:“...!”
先一步到来的记忆是那天晚上的夺命十八脚。
在这个环境下踩阁主的脚,会不会被暗杀?
她面露难色,小心翼翼把自己的手放上去,求生欲很满地问了一嘴:“我要是忘光了......会怎么样?”
宗政越人牵着她的手,语气平淡:“那我重新教,之后晚上来找你。”
谢子箐:“!”
她默默去观察别人的舞步,寄希望于临时抱佛脚。但是佛祖拒绝了她的侥幸,别人跳的太快她看不清。
没时间了,宗政越人已经把手放到了腰上,垂眸提醒她:“迈脚。”
谢子箐:“......”
先,先迈哪只脚来着?
......
高唐银偶然抬头,看见舞池里的人,面上闪过一丝不悦:“谢子箐怎么和宗政越人在跳舞?”
“嗯?”昆莉·伊莱转头,也看见了舞池里的两人,犹豫了一会,“他们关系应该还不错?谢子箐应该和他是朋友?”
高唐银:“......”
朋友吗?
她看着不像,有点像猪拱白菜的前提。
卫三也是这个时候和廖如宁跑进的大厅。两人手里是满满的食物,一副不管谁来这里都是自助餐厅的架势。
等到两人坐下开吃了,才看到舞池里格外显眼的一对。
“没想到……”卫三咬着一块糕点,缓缓咽下去,盯着中间和谢子箐一起跳舞的宗政越人,一脸震惊,“他还会跳舞。”
廖如宁同样震惊:“他还挺会扭......哎哟谢子箐踩他脚了。”
卫三叼起一块水果,看着表情没一丝变化的宗政越人:“正中靶心,但对手血厚。”
廖如宁跟着播报:“嚯,又是一脚,这一脚力度不错。”
卫三看着宗政越人把谢子箐转了个圈:“物防破了,对手进入二阶段。”
一边听得一清二楚的霍子安:“......”
这群人真的是有病。
里面的谢子箐急得满头大汗。
她估计这曲跳完阁主的脚能肿成馒头。
宗政越人倒是不恼:“平静一点。左脚。”
他在慢慢引导谢子箐想起来舞步。
谢子箐记性很好,他知道她很快就会记起来。果然,廖如宁播报的那一脚踩完后,谢子箐跳得顺了一些,有了一丝感觉。
直到宗政越人被别人误踩:“......”
正要迈脚的谢子箐:“???”
等一下,跳舞的时候是会被别人踩脚的吗?这正常吗?
这时候他们才发现舞池里面好像......不太对劲。
塞缪尔和达摩克利斯的人占了大头,每一个人的脸上都看不到对跳舞的喜爱,全都是对踩脚的信念。
甚至有的人脚踩铆钉,在舞池里变身无情铁脚。
有的人明明都被踩得扭曲了,还锲而不舍地伸脚要拉进更多无辜的人。
混乱中踩了一脚宗政越人的卫三朝谢子箐眨眨眼睛,又一脚踩在习乌通脚上,后者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
宗政越人拽着谢子箐出了舞池。
此处不宜久留,容易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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