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抵达格尔木疗养院时已经到了凌晨,街上一片漆黑。
既然是晚上找东西,擅长夜视的黑瞎子是一定要进去的,另一个人选阿宁本来想让他们的人去,张起灵却道:“里面很危险。”
最后决定张玉言和黑瞎子一起行动。毕竟张玉言有失明经验,黑不黑的影响不大。
下车后,张玉言左右看看,四周是化不开的浓郁黑暗,只有疗养院这栋楼前树立着一个昏黄的路灯。
楼外有围墙,墙门是拱形的红木板门,没有门环,两人默契的没有走门,直接翻墙而过。院子里铺的青石砖,但缝隙里全是草,还有一棵树已经死了,靠在一边的院墙上。
走到小楼跟前,张玉言打开手电筒照了照,门窗都是雕花的,不过都已腐朽,到处是纵横的蜘蛛网,大门用铁链锁着,上面贴了封条。
侧面的一扇窗是打开的,黑瞎子凑近看了看,找到窗户边缘被蹭掉的灰尘的痕迹:“有人先我们一步,刚进去。”
说完就跳了进去,张玉言也跟进去。门后是一个大堂,里面也是青砖铺的地,厚厚一层灰,地上有些很明显的脚印,不过只有进去的,没有出来的。
大堂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脚印走向了大堂左边的旋转木楼梯。
楼梯通往二楼,上方一片漆黑。楼梯的踏板上也有脚印,但这脚印却是两个人的,另一组脚印很小,明显是个女人。
黑瞎子没说话,给张玉言比了个手势,张玉言会意关掉手电筒,率先登上楼梯踏板。
她脚步极轻,残破的楼梯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一直往上。二楼的走道口给人用水泥整个儿封死,没有门。按照楼下的空间。水泥墙后面应该还有好几个房间。
继续跟随脚印往上进入到三楼。黑瞎子也上楼了,不过他动静有点大,每上一层楼梯踏板就咯吱一声。
上到三楼后是一条漆黑的走廊,走廊的两边都是房间。但是所有的房门下面都没有透出光来。应该是没人。而空气中是一股很难闻的霉变的味道。
脚印来到了走廊的倒数第二间房门外。
门已经被打开了,房间里霉变的味道更重了,外边路灯的光透了进来,照出了房间里大概的轮廓。房间里贴墙似乎摆着很多的家具,在外面路灯光形成的阴影里看不分明。不过,一看就知道没有人。
黑瞎子赶了上来,突然敲了敲门,低声指责道:“你不讲礼貌。”
张玉言被他突然发出的动静吓了一跳,低声骂道:“别逼我扇你。”说完小心翼翼的走进去。
这是一个人的卧室,一张小床放在角落里,霉变的气味就是从这床上来的。走近看发现床上的被子都已经腐烂成黑sè了,还被人翻动过,霉味冲天。
张玉言摸出一只口罩戴上。
床边有一张写字台,上面是一些垃圾、布、几张废纸和一些从房顶上掉下来的白石灰块,都覆盖着厚厚的灰。写字桌的抽屉很明显被人翻动过。
在写字台的边上是一只大柜子,有三四米宽,上面的木头大概是因为受潮膨胀。门板都裂了开来。抬头往上看。就可以看到柜子上面的房顶和墙壁的连接处。有大量的煤斑和水渍,显然这里在雨天会有漏水。
柜门的整块板都被硬生生的掰断了,门板丢在一边,柜子靠墙那面没有底板,露出了柜子遮住的水泥墙。而在水泥墙上,有一个黑幽幽半人高的门洞,连着一道往下的水泥阶梯,阶梯深不见底,而且有曲折,显然长度颇长,不知道是通向二楼,还是一楼的。
张玉言矮身进到这个门洞里面,顺着阶梯向下走去。
下边的温度很低,楼梯两边都是毛坯的水泥墙壁。水泥是黄水泥,20世纪60年代的军用品种,上面隐约还能看见一些红油漆刷的标语,都褪色的只有几个轮廓能分辨了。在阶梯的顶上,还能看到垂下的电线,被蜘蛛网包着。
很快就走下了第一段,阶梯转了一个弯,继续向下。已经是二楼了,就是被水泥封闭的那一个楼层。然而,这里并没有任何的门洞,四周还是封闭的水泥。显然,出口并不在这里。又往下走了一层,还是同样的情况,出口也不在一楼。
阶梯继续转了一个弯儿往下,仍旧黑漆漆的看不到底,又下了一层,阶梯到这里就中止了,阶梯的出口就在面前,张玉言走出去发现这是一个水泥加固过的的下室,非常的简陋,湿气很重,地上还铺着青砖,四周空空荡荡,地下室的中间停着一只巨大的纯黑色的古棺。
古棺横在地下室中,好比一只巨大号的长条石墩。这样大小形状的应该是棺椁,看式样应该有相当的历史,至少在五六百年以上。
张玉言上前摸了一把,上面有细细的花纹。冰凉刺骨,像是石棺,应该是当地石料。棺椁的盖子上,有敲凿损坏过的痕迹,盖子和椁身的缝隙里也有撬杆插入的迹象。
张玉言心说东西应该就在里面,给黑瞎子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开棺,自己则站在一边给他放风。
地下室的尽头是一扇被打开的小铁门,张玉言见脚印进了铁门不免多关注了几分,随时提防有人从铁门出来。
棺椁里是空的,棺材的底下,有一个洞口。
黑瞎子下去找东西,张玉言坐在棺椁上东看看西看看等他。
大约过了十分钟,地下室尽头的铁门里忽然有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敌我不明,张玉言索性关了手电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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