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被张玉言气跑了。

张玉言不知道她去哪了，总之不会吃亏，于是她带着娃出门找饭吃。

路过柜台时，和掌柜交代了一句，如果有人来找她就让人等等——是的，她还记得那天和她约战的瞎子。不过今天都初四了，看样子是不会来找她了。

走到利顺德大饭店门口，张玉言发现这里只是戒严，但并不禁人进出吃饭。于是她牵着娃走进饭店，问娃想吃啥。

小孩说随便。

大厅里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

这里装修很不错，顶上是鎏金的水晶吊灯，厅内墙壁都贴了金箔，地板上还铺了波斯地毯。

还有钢琴师在弹琴，是《月光》。

“张文岳去哪了？”等菜的功夫，小孩忽然问。

张玉言愣了下，有点奇怪这孩子怎么直呼自己爹大名，但这放在张家人身上还挺合理的，她道：“有个地方叫‘归墟’，是海中无底之谷，众水汇聚之处，也是所有事物的终点。他已经到达自己的终点了。”

小孩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的问：“人死了都会去‘归墟’？如果我死了能和他们团聚吗？”

“不能。”担心娃想死，张玉言无情否定：“江河之水奔涌八万里才抵达归墟。哪有那么容易。”

“八万里？”

“就是要走很远很远的路。”

“那人要走多远呢？”

张玉言飞快的在心底默算了一下，按一天四万步，持续一百年算，差不多有两百万里，够这娃跑的了，所以她翻了个倍：“要四百万里。”

小孩认真道：“我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