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在老蝙蝠走之后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就算事实真如同他想的那样，这里的蝙蝠侠也同样处于危险状态。小迪克和利爪那种程度的熟悉，蝙蝠侠没可能不知道，蝙蝠侠惊讶的点只在于小迪克父母的死因。

他一直认为是蝙蝠侠影响的小迪克，后来知道小迪克本身就有问题也没有打消这个想法。杰森认为蝙蝠侠是处于一个危险状态的，无论是与其他势力合作还是对普通罪犯的下手狠厉程度都是证据，但是刚刚的谈话又将杰森的想法扭转了。

以对方在杰森面前表现出的性格来说，又跟实际在哥谭的所作所为不同。这让杰森陷入了迷茫，他无法判断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蝙蝠侠，也不敢全相信他的话。都说蝙蝠侠从不骗人，杰森是完全不相信这鬼话的，在他看来蝙蝠侠非常知道自己的优势在什么地方，他想要什么不会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他。

杰森这时想到当时小迪克父母的死亡场景，那时小迪克的情绪就不对，杰森记得对方竟然是带着解脱和羡慕的。之后杰森跑出来也不确定蝙蝠侠有没有看到小迪克的情况，如果说是知道了，有没有可能，他是因为小迪克的不对才收养的对方？

蝙蝠侠如果知道小迪克与利爪的联系，再加上小迪克本身已经出现精神上的问题，所以才收养的对方？这样一想也不是没可能。蝙蝠侠自己的精神状态都不对劲了，还要拖一个小迪克。这蠢事确实是像蝙蝠侠这个种类的生物能做出来的事，若是杰森想的这样，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哥谭的情况让他感到不对劲了。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夜巡，是两个处于危险边缘的人物在哥谭乱晃啊！

但是刚刚蝙蝠侠跟他说话的时候好像还是正常人的逻辑，好像没什么问题。这么说起来，这里的蝙蝠侠好像跟超人的关系很好来着？还直呼对方的真实姓名。蝙蝠侠既然有正常的社交，那状态应该不会太差？

杰森还是愿意相信蝙蝠侠的意志力，他不会让自己这么轻易掉下去的。虽然说看起来危险了点，但应该暂时没事？杰森想着想着下意识开始担心对方的精神状态，随后又意识到了什么，赶紧给自己找好了借口。

他这可不是担心蝙蝠侠，只是怕哥谭的稳定又给破坏了。

杰森现在能活动的自由范围更大，他都能毫不避讳地组装小道具。还是阿福晚上送夜宵时，直接问杰森有什么想要的，把这事给挑明了。

杰森这才知道阿福一直晓得自己在搞这些道具，他还偷偷摸摸地缩在被子里组装来着。杰森的尴尬差点让他把衣服抓破，当他说想拿回自己身上原本那些道具时，尴尬转移到了阿福身上。

阿福可是那天宴会的主办人员，他当然知道杰森身上的道具都去哪里了，估计已经被大家裱起来了吧？指定是没法要回来的。

阿福的沉默让杰森误以为是被蝙蝠侠拿走去研究了，那还是算了吧，他重新做一遍也行。杰森试探着列出了物品所需的清单，没想到今天早上阿福就把东西一件不落地给了他。杰森知道自己应该是脱离了蝙蝠侠的危险名单，蝙蝠侠已经给了他最大的自由。

这已经很难得了。要知道这里的蝙蝠侠精神状态并不佳，他没直接把杰森绑起来拷问就算不错了。可杰森总觉得蝙蝠侠的信任给得太轻易，有些不太真实的感觉。那种感觉又冒了出来，就好像蝙蝠侠本来不是想这样做的，但由于什么原因，他又选择这样做了。

很怪，杰森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感受，蝙蝠侠仿佛在学习怎么做才能得到别人的好感，他，在模仿超人？？？

杰森也被自己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怎么可能呢？蝙蝠侠有什么理由这样做？一定是昨天他被蝙蝠侠描述的超人掉到异世界给洗脑了。他直接否认了这个可能性，没有再继续想下去，但这想法终究是在杰森心中悄然种下了一颗种子。

“你不感觉他怪怪的吗？”杰森对阿福说，经过这些天他们的相处，杰森判断阿福是没有问题的，或许可以通过他提醒一下老蝙蝠注意自己的精神状态？

“或许可以让他去看一下心理医生？”杰森察觉到阿福疑惑的目光，不自在地挠头。啧，我干嘛要管这事啊？真是自作多情。

阿福想着这段时间布鲁斯的精神状态是不怎么好，而且他看起来成为扮演者之前就已经是这样的性格。阿福想着，杰森算是提醒他了，确实该给他找个心理医生瞧瞧？

“多谢你的提醒，杰森先生。”阿福诚挚地感谢了杰森，顺便把早餐递给对方，“我会多注意这方面的问题。”

“呃，嗯，我也不是要.......”杰森感到浑身不自在，他其实也不太擅长面对善意。

阿福看出来这一点，这孩子的确是在哥谭长大的样子，蝙蝠侠的收养又让他心存善念，这就是超级英雄啊。阿福之前是没关注过DC或是漫威什么的，但他知道这是人们心中的美好愿景，人们希望会有英雄出现。

这些超英本应该是从人们的善念中诞生的，可惜后来渐渐偏离了原本的道路。

阿福很高兴能认识杰森，这位年轻人的思想、坚强，让阿福这位老人家都能从中汲取到力量。他虽然不能告诉对方所有事情，但可以与他交流就已经很好了。阿福觉得相遇即是缘分，希望杰森可以相对轻松地过完这段时间。

“我知道，我也会提醒布鲁斯注意的。他已经在尽力改变了，”阿福想了想，给杰森换了个更形象的说法，“你知道的，他能做出这个决定就很好了。”

“我之前还担心他没法跟人深交，但有肯特先生在，他也在慢慢做出改变，这算是一个很好的结果了。”

杰森：？这跟超人有什么关系？

“他跟超人的关系很好的吗？”杰森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关系不是很好.......是非常好，”阿福顿住了，这很难描述啊，emmmm，“肯特先生是唯一可以劝的动他的人。”

杰森：？

布鲁斯跟站在产房外的丈夫一样，差点没急出满头大汗来。自从克拉克那边建成了传送门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传过来，他只能在这里和其他人一起等着。布鲁斯已经准备好了，世界意识一说可以了，他就带头冲过去。

不止是他，其他的人也都是全副武装地在门口焦急等待，这两天大家等的都有点冒火。不过他们自己也在控制情绪，转移注意力。

“戴安娜，你这身上是？”哈尔愣住了，戴安娜是把天堂岛搬空了吗？一看就知道这些武器不是凡品，算是武装到牙齿了。

戴安娜扛着被加强的神力护盾，腰上至少绑住三条套索，连剑都多带了一把。她听到哈尔的问话，扭头看了看哈尔身边围着五颜六色的灯戒，翻了个白眼：“你这样也没比我好很多啊？不让你的孩子们藏好一些？”

钢骨蹲在门前：“对面可是正义联盟啊！怎么准备都不嫌多的。但这还要多久啊，世界意识？要不我回去先充会电？”

火星猎人也抱着手臂：“是啊，我都有点饿了。要不咱们先会地球吃点早餐再过来？”

戴安娜疑惑的看着他们：“你们都不自己带点的吗？一看就没出过差。”

她从口袋里掏出两烧饼递给他们：“哝，还热乎。不过是甜的，不知道你们爱不爱吃。”

火星猎人对她肃然起敬。这要是跟对面打起来的时候从口袋里掉出来了，场面一定很尴尬。

但钢骨没法吃啊，只能咽着口水把饼递给了布鲁斯：“哥，你吃点？”

布鲁斯清点着要带过去的武器，没有接过早餐。

“你给哈尔吧，等会过传送门我怕我会吐出来。”布鲁斯这话一出，大家往嘴里塞东西的手纷纷停了下来。

布鲁斯，你怎么回事！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早说！大家都吃到嘴里了！

戴安娜的脸色最难看，她不仅是刚刚吃了，来之前还在天堂岛吃了烤肉。坏了，等会不会吐吧？这要是在正版正义联盟眼前吐出来，她的人生也就到此结束了。

刚准备接过钢骨手中饼的哈尔：布鲁斯是有点腹黑在身上的。

这时，世界意识在节点里说：“坐标绑定好了，可以过去了。”

布鲁斯一个猛子就扎了进去，他的身影消失在传送门里。其他人连忙整理好自己，把手上的油都擦干净才跟着布鲁斯一起进入了传送门。

克拉克与蝙蝠侠和神奇女侠对峙着，那两人正在不断缩短与他的距离。克拉克警惕地看着他们，生怕他们从他看不见的地方出手破坏传送门。

蝙蝠侠确认克拉克应该是不会听他的了，只能尽可能吸引他的注意力，让神奇女侠可以找到机会控制住克拉克。不到万不得已，蝙蝠侠并不想用氪石，他的影响还在继续：“克拉克，不要冲动。”

“我没有冲动，是你们一直不让我回家。”比起他们的紧张，克拉克反倒是处在优势。他也看出来蝙蝠侠不想动用强硬的手段，不然他只要丢个氪石出来就行了。那么，出手的应该是神奇女侠？

蝙蝠侠低沉的嗓音总是能吸引超人们的注意力，不管是哪个超人。克拉克本来不处于这个范围之内，但蝙蝠侠说的话题实在是戳到了克拉克最在意的点。

“你知道你们世界的蝙蝠侠有问题吗？”

克拉克：？

他下意识地看向蝙蝠侠：“啊？”

刹那间，神奇女侠的真言套索就向着还在愣神的克拉克袭去。

克拉克听到破空声，迅速转头，在神奇女侠惊讶的目光中快速抓住了抽过来的真言套索。另一边蝙蝠侠的飞镖也已经到达了克拉克身边，克拉克想也没想就打算用另一只手打飞蝙蝠镖，克拉克听到了来自蝙蝠镖内部的滴答声，这是一个带炸弹的蝙蝠镖。

当克拉克下意识打过去时才察觉到不对，老姐要用这种飞镖的话一定不是为了让它被破坏。可是来不及了，这个飞镖从克拉克手掌中突兀地变换了角度，轻易地从克拉克掌下逃脱，贴这地面往传送门飞去。

克拉克第一次变了脸色，想接着去拦。但左手的一股巨力将克拉克拉偏，蝙蝠镖再次擦着克拉克的手指过去，势头完全不减。

克拉克汗流浃背了，他不由自主地大喊：“巴里！快！”

这一瞬间克拉克想了很多，他不该轻视主世界正联之间的默契，万一巴里也没来的及被蝙蝠侠得了手，世界意识是否能保住正在过来的布鲁斯等人？克拉克现在完全没空考虑失败了后自己的安危，在他看来自己没关系，布鲁斯那边才是此刻最危险的。

巴里吊着超人他们回到了瞭望塔，这时他才发现后面人咬得非常紧，他根本找不到机会把闪电侠放下。而且他并不熟悉这个瞭望塔的结构，连楼梯在哪都不知道，巴里直接从墙闪过来后，只能随便把闪电侠放在了一个昏暗的房间里。

后面是超人把墙锤碎的声音，非常的有压迫感。

但巴里还是停下摸了摸闪电侠的头：“我先走了啊，等会他们会来救你的。”

巴里预料的不错，超人他们过来后看到在地上顾涌的闪电侠，还是选择先解救他。这样就暂时绊住了他们的脚步，再不济也会留下一些战力照顾他。无论怎样算，巴里这边都是赚的。

他往楼上赶的途中听到了克拉克的怒吼，吓得巴里直接穿墙，趴在地上就滑过去捏住了蝙蝠镖，它离传送门就差半米的距离。

巴里心下一松，诶呦，差一点差一点。

“快扔了！！！”

巴里下意识听克拉克的话，把这蝙蝠镖弹出去。蝙蝠镖的爆炸范围非常大，几乎整个8楼都在波及范围之内。距离比较近的蝙蝠侠直接被掀飞了，没办法，在场的所有人里就他是个人类。

神奇女侠拉着套索倒是没怎么样，但是爆炸带来的粉尘遮挡住了她的视线。

随后一股力量从她的真言套索上传来，差点将她扯飞。神奇女侠迅速调整角度抵抗，她都能在两相拉扯之下感受到套索的哀鸣，还有对面克拉克的愤怒。

粉尘渐渐散去，巴里直面了爆炸，克拉克被牵制着没法帮忙挡住。巴里虽然有神速力恢复，但是由于之前他全力跑了挺久，恢复也比较慢。克拉克差点没气死，巴里就在他眼前受伤，他什么事都做不了。

克拉克的热视线不受控制地扫过墙面。

【巴里】：我的妈呀！好痛！

巴里衣服都给炸没了，可看到克拉克一把将神奇女侠拽过来捏住了喉咙，神情非常吓人，像是要把女侠活撕了。这可把他吓得在节点里大叫。

【巴里】：也没那么痛！哥！你冷静！冷静啊！

听到巴里在节点里大喊大叫，克拉克才缓过来，他马上松开了手。刚刚他情绪一下上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难怪大家都说自己有了超人的能力之后会变成祖国人，情绪还真挺难调整的，回去之后是不是得叫老姐给他做做这方面的训练？

克拉克深刻地反思自己的错误，他忘了这可不是什么反思的好地方啊！

神奇女侠眼看克拉克从愤怒状态冷静了下来，甚至还有愧疚。对方的情绪转变好快，然而神奇女侠还是得先控制住克拉克再说。

她一个弓身用大腿夹住了克拉克的脖子，极强的核心力量将克拉克一起带倒在地。

克拉克：！

克拉克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感觉放在哪里都不是很合适的样子。

在克拉克和神奇女侠纠缠在一起、巴里也暂时失去行动力的时候，蝙蝠侠却吐了口血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将什么东西插进了仓库的某个线路里。

传送门的微光瞬间不稳定起来，瞭望塔的灯光重新启动。蝙蝠侠擦了擦嘴边的血迹，此时距离发现克拉克造传送门只过去了时十分钟不到，破解程序需要一分钟起效，希望对面世界的人没有那么快发现这道传送门。

蝙蝠侠当然不会干等着。他掏出急冻枪对准巴里开了一枪，冻住了对方的脚，然后启动了8楼的应急管理系统，倒转吸取传送门的能量。

现在只需要二十秒了。

克拉克余光观察到蝙蝠侠的动作，沉重的压力霎时间袭来。克拉克知道时间恐怕不多了，得想办法阻止蝙蝠侠关闭传送门。克拉克下定了决心，抓住机会一脚踹在神奇女侠的腹部将她踢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克拉克在心里疯狂道歉。

【克拉克】：啊啊啊啊啊WW！我晚上要睡不着觉了！呜呜呜呜呜。

【巴里】：咱们也是迫不得已啊啊啊啊啊！

【克拉克】：他们什么时候过来啊！我扛不住了！

克拉克能看到地板下的能源流动方向，但是他也没办法切断啊，一切断能源供应传送门就会当场关闭。现在只能对蝙蝠侠下手，呃呃，克拉克劈碎了巴里脚上的冰，向蝙蝠侠冲过去时，脚底传来了一声巨响，是墙壁被撞碎的声音。

紧接着，克拉克看见了三原色制服。

超人终于赶到。

明天先停更一天，这个篇章马上结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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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世界之壁（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