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再说她转来终极一班是为了好好念书考个好大学走向人生巅峰,诸如此类拉横幅喊口号的话就很虚伪了。
王亚瑟一周总有的比较欠打的四五六天,曾钻角尖过她到底为什么转来终极一班,说升学,放着海外连读的不念回国,说思乡,怎么这些年没见你多传几封邮件给我,说失恋,交往个男朋友而已,你这个脑子真的明白交往什么意思吗?喂你不会是被甩了丢脸躲回国的吧?
何皎皎心虚地望天望地,望趴桌子午睡的丁小雨,坚决不与王亚瑟对上视线,什么甩不甩的,你讲话不要这么冷酷无情好不好,感情的事是用能“甩”说清的吗?
“怎么不能?”王亚瑟的眉毛翘得跟他本人一样欠扁:“我现在很怀疑你说的恋爱,跟我想的是不是一回事。”
“不准你想!”
何皎皎气得锤他,力气很小,王亚瑟不用战力指数也能轻轻松松包住她的手,他握上了,丝毫没有松开的想法:“好,我不想,那你在想什么?你是想着什么回到台北的?”
“就…”何皎皎用他的话堵他:“思乡和思你,还是有区别的……?”
“所以?”
“所以你不能拿我不发邮件这件事来说我不想台北。”
“所以你只是单纯的,真心的,不想我?”
何皎皎眉眼弯弯,不否认也不承认:“是你自己说的哦。”
王亚瑟一节课没理她。
何皎皎对此无知无觉。
因为过了一个课间,他又把自己哄好了。
当然,面上是一副惯用的本少爷大人有大量的表情,下巴微抬,嘴唇微抿,像宣布今天不早朝一样宣布下午翘课。
何皎皎习以为常:“好的,我想吃可丽饼夹草莓涂巧克力酱,橘子冰汽水,还有校门口小卖部的话梅糖。”
“我是去办正事,不是跑腿。”王亚瑟嘴上这么说,每次还是老老实实代购回来几袋子,打补丁似地强调是恰好顺路买的、吃不了剩的、老板白给的。
以及他口中的正事,基本是又有哪个香蕉苹果梨学校的,战力指数四五千的校园混混来挑衅,丁小雨可忍汪大东不可忍,最后发展成一班人浩浩荡荡打群架。
打架,被田欣老师劝导,竖起手指说我们终极一班再也不打架了,隔几天的课堂上又没剩几个人。衬托得她好像一个好学生。
好吧她就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听话,按时写作业,试卷尽可能答满,不上课讲话,不迟到,不改短本就很短的校服浅格裙。除了早恋早退,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至少她忍住了问金宝三借个小锅煮虾滑的冲动。
王亚瑟说不管她看的是课本还是什么三流狗血小说,再以钻进去的姿势“研”读,保不齐哪个周末喊他出门配眼镜,不如就翘了下午的课,跟他们溜出去看风景,预防预防。
如果他说的风景是指一阵噼里啪啦的特效cg中,他们对外校ko榜不知道多少名小团体实施的单方面围殴的话。
何皎皎想不明白,好端端的没事做挑衅汪大东干嘛,打你又打不过…
当然王亚瑟嘴里是不会说出“溜”这种听起来就不正当的词语,用溜来形容也并不准确,他们是光明正大扛着千奇百怪的武器,走出班级正门、学校大门的。贾勇没有拦,他巴不得他们在外面遇到难题,到时候他就穿着防护服戴好头盔,一脸痛心疾首地说同学们,为什么不听老师的话呢。
一学期翘课有个两三次,贾勇便按耐不住,没等试探打输打赢…想也知道,终极一班不会输。总之他把肚子里攮的话一股脑说出来,苦口婆心,洋洋得意,无人搭理。
那天的星座占卜指导煞姐要做好事,于是她很好心地理他一句:“主任,你在乱放些什么屁啦?!”
说到煞姐,煞姐现在还是叫何皎皎学生妹,心情好的时候,尤其是和汪大东说过话的几分钟内,会像忘记了什么一样突然喊她皎皎,然后大嚷着,臊着脸装作她并没有说。田欣老师苦口婆心劝他们坐在教室里念功课,煞姐会指指何皎皎,说反正有学生妹在学啦,老师你就放心好了。
语气不若平时怼金宝三的激辣,反而有点…好吧是有很多“老师你看我们家子涵”的骄傲在。
对于她和班上女生关系的日益亲近,王亚瑟表现得很是诧异,他的名人名言字卡程序有很迂腐的“女人…”云云的部分,因此很理所当然认为她和煞姐琳达的友谊不纯洁,按他的话讲,不是为了共同的敌人同仇敌忾,就是为了一个目的假意联合。
对此,何皎皎委婉回复:“谁问你了?”
尽管他的揣测微妙地对了一半,比如琳达时不时捺不住问她有关雷克斯的事情,比如煞姐因为雷克斯和汪大东是截然相反的类型,而将她排除警惕的行列,但这不代表她们对她的关心和回护是假的。何皎皎想,人一定要划清界限,把好的坏的分得那么清楚吗?计较起来,她又能是多好的人呢?她也很坏的。
王亚瑟对煞姐印象不好,煞姐对他的印象更差劲,自恋,高傲,嘴硬,她不理解何皎皎怎么可以忍受他,并难得委婉,问何皎皎想不想养比格,她邻居家有一只,和王亚瑟长得很像。
“你说我是狗?”耳力好的王亚瑟刚想发作,何皎皎按住他:“她夸你可爱。”
“我怎么没听出来?”王亚瑟冷笑。
“我听出来了就行。”何皎皎顶着他看蠢人的目光睁眼说瞎话:“她说得对,你很可爱。”
王亚瑟一顿,别扭地转开脸:“懒得理你,幼稚。”
煞姐揽着琳达奸笑,来了,她就说学生妹适合训狗吧。
可惜汪大东和王亚瑟做了兄弟,煞姐心情复杂,明戳戳说他坏话的时候就不能说汪大东眼光不好,而是说汪大东人帅心善,不愧是她的大东。
偶尔,何皎皎会对汪大东一边答应田欣老师一边照打不误的日常感觉一丝丝的玄幻,好像他绑定了校霸系统,到点触发征讨各大高校的主线任务,支线是roll点出来的:上大学。
但汪大东有正当理由:是外校的先找上来的。
言辞何其无辜,甚至还有一点逻辑性,当逻辑这两个字出现在汪大东身上,不用想,肯定是王亚瑟出的主意。
这不怪汪大东,他对田欣老师的听话,真的是他大脑所能理解的全部“听话”:安安静静,讲话要举手,端坐着翻阅蜡笔小新。漫画封皮换了国文、数学、英语种种科目的书皮,看不出来他对手工活怪擅长的。
她觉得很多人说出口的承诺都是这样,不是“我做得到”,而是“我答应你”。
汪大东是这样,她是这样,雷克斯也是这样。
十八岁这个年纪,不上不下的,可以期望谁信守诺言到八十岁才好,同时又可以轻易地放过自己。就算说自己仍是小孩子、童言无忌之类的,最多是叫人皱眉点头说好吧,那就这样吧。说我不怪你很难,但至少没办法否决。等到更年长的时候,不能再用我是小孩子作解释,自然有别的理由心安理得。
汪大东的蜡笔小新翻到小爱出场的那天,田欣老师没有来上课。没有请假,没有提前通知,没有黑板上的留言,实在不是田欣老师的作派。加上汪大东对她的无条件信任,很快怀疑是她出了事情,急匆匆跑出去找人。
这件事的前因是丁小雨事后补充给她的。何皎皎跟汪大东不熟,实在聊不上几句话,王亚瑟又是个最不擅长细细讲话的人,她也不能跑去和煞姐关心汪大东和田欣老师的事情。排除法到底,只有丁小雨会慢慢而持续地回应她。他话少,但不厌其烦。听就是听,回答就是回答,几乎有求必应。
至于何皎皎为什么要补这一天的“课”。
那天她请了病假,校长特批的假条,甚至不用递交班导和主任,因此跳过了班导回复的流程,自然察觉不到异常。
王亚瑟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她正靠在床头枕上捧着小说发呆,她绝不承认这是三流狗血小说,要评起码是一流。总之,她没睡醒的半个梦被王亚瑟的话惊醒:“老师可能被绑架了,我在找土龙帮管辖区域的监控排查了,你可以查一下南区那边吗?”
南区,她父母早些年产业主要盘踞的区域,哪怕现下业务重心逐渐转移,也存留了不少的比重在。何况她现在回到了台北…
“我发个信息问问。”何皎皎掀开被子起床:“你叫汪大东不用着急,会找到的。”
“我知道。”王亚瑟听着电话那头窸窸窣窣的声音,眉心松了松,向话筒叮嘱:“穿拖鞋。”
挂掉王亚瑟的电话,找目前负责南区的经理人调监控没过多久,大概三五分钟,何皎皎趿拉拖鞋洗漱的时候,又接到一通电话。
她光是拿起陶瓷台子上的电话就够手忙脚乱,根本没来得及看号码,想着这时间打电话过来的不会是别人,肩膀夹住硬壳手机,不经大脑地问:“亚瑟,是有什么消息了吗?”
…
没人说话。
是信号不好吗?
何皎皎搁下牙杯,转头朝阳台走,再一次确认道:“亚瑟?”
又是一阵沉默。
“亚瑟?”男声,低沉,但复读机。
不是王亚瑟。
是她更熟悉的人。
何皎皎吸气呼气,让自己的嗓子变正常一点,正常到可以发出声音:“雷克斯,有事吗?”
就这样。
就好像你认识他。知道他的名字。仅此而已。
雷克斯一直都比她镇定自若,平静得像突然打过来的不是他,又像是恋爱期间的他在给她打电话,因此算不上突然:“听说你转到终极一班了?”
话说到一半就停。
太明显的试探。
何皎皎不懂他想干什么,她也不想懂。天高皇帝远,恶从胆边生,她理所应当地发了小小的脾气:“怎么我的事你都要靠听说啊?”
靠北,这句话语气好怪,好像在撒娇。
雷克斯你在笑什么啊?
火大了。
她重振旗鼓,捏紧手机追问:“还是说,你就这么喜欢听说我?”
~~~起炉灶做饭
好久没写恢复手感期请多多担待
思维导图剧情梳理这种东西我没有,脑子走到哪里就写到哪里,剧情薄弱项来的,吃得惯就吃吃不惯不强求,请补药攻击我薄弱的逻辑~~~
谢谢所有评论反馈鼓励我的宝宝,马拉松式写文的故事,主线:恋爱1234567纪录
人家就喜欢吃狗血的不走正剧owo请当作乙女向阅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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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5 早说学习是支线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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