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明媚，木下昇如往常一样起来上课。虽然名义上是去上课，可木下昇清楚，除了和灰原雄他们对练几场外，剩下的时间就是些很日常的祓除任务，称不上艰难，只是比较繁琐。

不过，今天倒是显得格外清闲。

木下昇收到灰原雄的短信，得知今天休息的他有些意外。但起都起来了，这难得的早上可别浪费。

于是，他随意换了件宽松的外套，打算去图书室查询些信息。

毕竟自身体质的麻烦还像把刀一样悬在半空，不仅会影响到以后日常的修炼，甚至还有可能会影响到任务当中的队友。

一想起那时因鲜血而躁动的咒灵们，木下昇的眉心就微微拧起，他真的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

空气的清新带着一丝凉意，木下昇低头走在石板路上，脚步又稳又轻，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安排。

他很快来到图书室，推开木门，刚迈进去就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人一把揪住。

木下昇手顿在半空，看到门上的阴影，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五条学长？”

身后那人笑一声，“你身后长眼睛了？你怎么知道是我？”

木下昇颇为无语，指着那略微张扬不羁的身形阴影，“你但凡收敛点，我搞不好还会琢磨一下。”

五条悟松开揪住他的手，今天的他一反常态，没有戴着眼罩。湛蓝的眸子在视线里极其明亮，被晨光的照耀下显得尤为耀眼。

木下昇对上他的眼眸，疑惑地问：“为什么要开着术式，五条学长今天有任务吗？”

“没有啊。”五条悟伸了个懒腰，“今天有任务的是杰，我休息。”

木下昇哦了一声，想着估计得聊会儿，就把图书室的门给带上了。

注意到他的动作，五条悟微倾，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你一大早就跑来图书室？”

木下昇，“我来找些关于咒术方面的资料。”

“那你别找了，这里面没什么重要的东西。” 五条悟看着他，“我有任务要拜托你。”

听罢，木下昇有些震惊，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五条悟用“拜托”两个字。

沉默片刻，木下昇问：“好啊，做什么任务？”

然而，五条悟瞟了眼附近才说：“你先跟我去一个地方。”

木下昇紧皱着眉，看了他半天。但五条悟却依旧将目光不停游移，眼睛扫视附近，连带着木下昇也忍不住开始狐疑地望向周围。

木下昇，“怎么了？”

五条悟这才回过头，换上往常随性的样子，“没事，我们走吧。”

见他不肯多说，木下昇也没多问，只是默默跟上他的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亭廊，走出学校，上了一辆出租车。等目的地时，两人已经来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山脚下。

城市的喧嚣被抛掷身后，迎面而来的便是脱离机械气息的清新空气。远处的山势连绵，浓密的树木遮天蔽日，脚下是一条无人修葺的小路，隐约通向山林深处。

感受到自然味道的木下昇深吸一口气，转头问身旁的人，“这里有咒灵？”

看周围无人，以为又是祓除咒灵的任务的他，继续跟着五条悟沿小路行走。

五条悟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的在前面带路。小路两边的树林越来越密，树影斑驳，在地面上铺着厚厚的落叶。

突然，五条悟走了一会儿，停下脚步，指着前方的一处空地：“差不多到了。”

顺着五条悟的手指望去，木下昇环视一圈也没感觉到咒灵的存在。这里环境优美，空气清新，倒是个很好野餐地点。

木下昇迷惘，“找咒灵吗？”

五条悟没作声，他往前走去，随后在木下昇对面站定。

白发随风飘扬，没带墨镜的蓝眸开展着术式，正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他五官深邃立体，在没有任何遮挡物的情况下格外耀眼。

气氛沉静，树林间偶有微风拂过，几片落叶打旋而下。

见他不说话，木下昇有些不明。他张张嘴，正要开口询问，就听到五条悟说道：“小昇君，你开枪射我。”

木下昇愣住，似乎没听懂。

“啊？”他下意识发出疑问，“你让我干什么？”

五条悟单手设下结界【帐】，伸手做着枪的手势，指尖抵着他的太阳穴，一字一句地说：“开枪，射我。”

木下昇后退一步，“你在开玩笑吧？射你？”

“不开玩笑。”五条悟笑了下，“你拿你的枪，我用【无下限】，我们打一架。”

他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件很普通的事，透亮的蓝眸却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成分。

木下昇皱眉，他盯着五条悟的脸，想要从那张懒散又从容的表情中找出几分异样，然而却什么都没找到。

两人安静的眼神对峙。

半晌，木下昇才有了动作。

他右手一翻，手枪瞬间出现在手中，木下昇问：“射哪？”

“顺便。”五条悟拖长尾音，像是在漫不经心地闲聊。

木下昇稍稍侧过头，望向五条悟，“这里可没有家入学姐在，没法治疗的。”

“没关系。”五条悟的眼眸一凌，蓝眸里的微光霎时亮得惊人，透出一股莫名的执拗与自信。

见罢，木下昇的手也没抖了。虽然不知道五条悟为什么要提这种要求，但，，，

他的目光定在五条悟的右肩上，手枪的位置缓缓而动，最后凝在一处，扣动了扳机。

砰——

咒力伴随着子弹爆发而出，空气瞬间被撕裂，直逼五条悟。

然而，五条悟的动作更快，几乎无法捕捉。他轻松侧身避过第一发子弹，蓝眸中透着一丝玩味。

紧接着，第二发、第三发子弹接连而至，咒力掀起的气浪在身旁炸开，却神奇地没有触及到他半分。

五条悟轻笑，手指一动，蓝色咒力在他周身凝聚成屏障，宛如一层无形的壁垒，牢牢护住他的身体。

但下一秒，子弹毫无征兆地穿透屏障，那咒力之壁仿佛失去了作用，带着一丝狂烈的破坏力掠过五条悟的肩膀，衣料被划破，留下一道细微的擦痕。

五条悟微愣，迅速后撤几步，抬手轻触肩膀，低头看着那几乎不显眼的伤口，眼中浮现出一丝惊讶，“咒力屏障被破了？”

木下昇并未松懈，手中的枪依然稳稳指向五条悟，随即，他猛地冲向前。

五条悟的笑意收敛几分，他眯起眼，伸手再度调动【无下限】。但当木下昇再次扣动扳机时，子弹依然如流星般无视所有防御，直穿屏障，架势猛烈地五条悟不得不连连后退。

“真有意思，小昇君。”五条悟停下脚步，忽然笑了，“你的咒力，确实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木下昇依旧冷静，目光如炬地望着他。

一瞬间，无形的张力在两人之间绷紧，下一刻，他们几乎同时动了起来。

子弹与拳风激烈交错，咒力与咒力的碰撞让整个空间震颤不休，火光与气浪仿佛将空气撕裂，战斗的气息愈发浓烈。

-

不知打了多久，木下昇瘫在了地上，胸口随着呼吸剧烈起伏，他的双手还握着枪，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整个人已经没了力气再站起来。

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滴落，浸湿了衣领。他抬起头，看向不远处仍站得笔直的五条悟，对方几乎连一丝喘息都没有，依然是一副轻松的模样。

“你...果然在试探。”木下昇声音低哑，他用手背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闭上眼睛缓了缓，“不过，打得挺爽的。”

五条悟听着这话，朝他走过来，“你知道，还跟我打？”

“无所谓，反正我的枪只能对人造成一点点伤害。”木下昇直起身体，“倒是学长你，真不怕我的枪会杀人？”

然而，五条悟只是笑得更开了，他解开扣子，将胸前的防弹背心露了出来。

他：“不怕啊，因为我从一开始就背了这个。”

木下昇，“… …”

五条悟瞧见被气得涨红的木下昇，笑出了声。又悄悄敛下眼眸，掩盖住其中的深意。其实，他的话只说对了一半。

之所以找上木下昇，是因为他想知道木下昇的术式到底有着怎么样的魔力？

但在刚刚就已经给出了答案，在打斗的过程中，五条悟能清楚地感知到一股异样紧紧缠绕在木下昇的咒力里。

那种微弱的感觉极其古怪和特别，不仅无法解析，甚至还让他感到近乎荒谬——它不受控。

明明与咒力格格不入，却又完美的融合，这种诡异感可真是神奇。

五条悟看着还在怒瞪他的木下昇，不禁回想起一开始那张面带平静，百般警惕的模样，与眼前这副样子真是截然不同。

现在倒好，毫无防备地就跟着跑出来，也不担心身上的秘密会不会被我暴露给别人。

他伸手搭在木下昇头上，眸里深意难测，“下次别人叫你出去的时候，可别轻易答应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五条悟会这样说，但不影响木下昇现在的恼火。

他一把抓住五条悟，颇有些咬牙切齿，暗红色的眼里盛满了熊熊烈火，“五条学长，反正【帐】还没消散。”

说着，手上忽然多出把枪，“咱俩再练练？”

“欸？”五条悟怔愣住，随后挑起眉梢，嘴角勾出笑，“太突然了吧，我还没准备好呢。”

话虽如此，他的动作却不含半点拖沓，术式展开，一层透明的屏障将他环绕其中。

木下昇却不给他太多准备的时间，枪口一抬，再一次击穿了五条悟的结界。

排斥的元素与原始的咒力相互抵抗，两种力量不分胜负，碰撞的一瞬间就被湮灭于空气中。

五条悟轻笑，闪身躲过木下昇的追击。

自从木下昇来学校的那些天，两人对练过很多次。他从一开始的好奇，到渐渐熟悉了木下昇咒力的特别。

因此，在面对伏黑甚尔的特级咒具天逆鉾时就显得没那么慌张了。毕竟这家伙身上的咒力，在咒术无效化的效果上要比天逆鉾更胜一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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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