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后日谈·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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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杰,你又走神了?”

烈日炎炎,空气湿热,森林里吹来的风带着草木清香,缓和了夏日的烦闷。

回归了正常生活的四人结束训练,齐齐坐在地上休息。

五条悟跑进树荫里,把怀里抱的汽水分给樱井千里和家入硝子,自己开了一罐橘子味的汽水,淡淡的果香顺着风弥漫开来。

递给夏油杰汽水的时候却看他根本没反应,像是神游一样,这种状态从幻境回来持续至今,已经一个星期了。

他的脑海里总是回荡着紫姬和青灯行所说的话。

营救人质的时候,紫姬问他:牺牲自己的性命救一群漠不相关的人,值得吗?

他想都不想地说:值得,因为我有保护他们的义务。

身为强者,保护弱者,这是他一直信奉的“大义”。

紫姬笑了笑,又抛出了一个问题:若是救了他们你的同伴就会置身险境,你会怎么做呢?

他沉默了一会,答道:我相信他们。

后来他再度回到幻境,与硝子一起帮助悟他们打败了紫姬,可是在那之后樱井却说——

“当时我已经快没有咒力了,如果不是你们赶来,我和五条真的会置身险境呢。”

失去樱井千里虚化阵法的能力,五条悟越来越虚弱,作为本就是千年咒灵紫姬越来越强大,如果在此之前还能打个平手,但到最后……

五条悟不选择炸开幻境的话会被紫姬杀死,炸开幻境会背上上百条人命。

樱井千里叙述那时经历的时候,言语间都是庆幸,五条悟虽然一开始嘴硬说自己有办法但还是默认了,并且拐弯抹角地感谢了他们。

陷入幻境的人都活了下来,被紫姬吸走的生命力也都随着她的消失而回归,《源氏物语》的若紫篇也回归了学生父亲的手中严加看管。

夜蛾批评硝子私自进入,却也赞许他们为了救同伴不顾一切的精神,因此报告里隐瞒了硝子进入的事实。

后续看起来一切都很圆满,甚至樱井千里和五条悟的关系都改善不少,有时还能看见课间两人心平气和地说话,而不是一言不合就开吵。

只有他心中被不安填满。

差一点就要失去两个同伴……在这个充满普通人的、不被理解的世界里,与他有着相同背景的咒术师是多么珍贵啊。

“人类不灭绝的话,还会有无穷无尽的咒灵诞生。”

青灯行缥缈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不,他一定会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法,而在此之前,只能尽他最大的力量来祓除咒灵……

“啊,谢谢。”夏油杰从思绪里挣脱,接过来另一瓶,想也没想地直接拉开了拉环。

“嗤——”被摇晃过的汽水瞬间喷出来。

“硝子,咱们离远点……”樱井千里见势不妙,带着硝子远离了这块阴凉地。

“哇哦,夏油他表情很不妙啊。”硝子喝着饮料看热闹不嫌事大。

“欸欸?不是吧杰,你最近警惕性下降太多了。”五条悟想忍着笑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脸上的笑容却不受控制地露出来。

易拉罐被夏油杰咔嚓咔嚓捏扁,他面上一副平平常常的和气模样,虹龙缓缓浮现在背后,张牙舞爪地探出头直视五条悟。

“夏油今天这么大火气……”家入硝子看着虹龙说:“他要动真格了,提前为教学楼祈祷吧……虽然没什么用就是了。”

“在咒术高专永远不用担心自己毕业了学校才翻新装修,这大概是唯一的好处了。”硝子耸耸肩。

“这倒是……”樱井千里手遮在额头,突然啪嗒一滴水落到了手背。

不多时,一滴两滴……越来越多的雨水落到身上。

“要下雨了!”

空气慢慢凉下来,森林的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艳阳被四周的乌云掩盖,天空变成了发白的铅灰色,团积的云朵好像预示着将有一场大暴雨。

“怎么说下就下……等等,我的衣服还在外面晾着呢!”硝子本想趁着阳光晒衣服,没想到天气预报出了错。

几乎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骤雨降临了整个东京,无论是路上的行人,还是草木植被,山间生禽,都在这一刻共同感受着“夏天”。

说变就变、喜怒无常的天气也是夏天独有的特点,对吧?

顶着啪嗒啪嗒滚下的雨,樱井千里朝那边还在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喊了一声:“下雨了!记得回去收衣服!”

五条悟躲过夏油杰一拳,扫了眼乌沉沉的天空。

果然下雨了啊,一直开着无下限的他根本没感受到雨点落在身上。

听见少女的呼喊,他想起自己确实也有晾晒的衣物。

“可恶,什么鬼天气,老子刚亲手洗的床单和被子……”

由于之前他和夏油杰在宿舍打架,连累男生宿舍楼里的洗衣机全部报废,校长为了惩戒他们,没有再买新洗衣机,说是让他们感受下亲手洗衣服的人间疾苦。

作为大少爷的五条悟根本不能忍受自己睡的床长时间没换洗,现在来了东京,没有家里的人给他洗,他只能自己动手。

如果不回去收起来,今晚就得睡床板了……

看夏油杰那副气恼的模样,估计去借住也不可能了。

“悟,你还有东西在晾着吧?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怎么可能认输,杰你太小瞧我了。”他犹豫的表情瞬间变成狂傲的笑容,一转身再度迎击上去。

“啊,希望五条他晾的东西也有无下限术式。”硝子看他似乎毫不在意的样子道。

这个骤雨来临的夏天里,有的人顶着雨匆忙赶回了宿舍,从雨中抢下了晾晒的衣服,有的人睡了一晚光秃秃的床板,有的人站在窗边思考了一夜。

夏季的雨,一直在下,夏天的人各有各的生活,却在同一片天空下淋着同一场雨,闻着泥土与青草浸润雨水的味道,听着轰隆隆的阵阵雷声。

风穿过森林,穿过上山的青石台阶,略过站在窗边望着夜空的夏油杰,吹过五条悟白色的头发,拂过樱井千里桌上的曲谱和家入硝子的医书,最后散入了沉睡着的东京与千家万户。

是后日谈!咒术师战斗与任务间隙中的小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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