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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千里，爸爸妈妈公司太忙了，不能陪你过生日……”

“对不起，千里，家长会让你叔叔去好不好？”

“对不起……”

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像潮水一样不断往复循环的话语。

永无止境的抱歉……究竟还要到什么时候呢？

“会长唱歌很好听呢，而且还这么漂亮，做偶像的话会被很多人喜欢的！”

少女活泼的声音像黑暗中的一点烟火，砰地炸开寂静。

“我也想做偶像……如果能被越来越多的人看见真是太好了！”

被看到……如果我成为偶像的话会被他们看到吗？

“会长的爸爸妈妈一定会为会长骄傲的！”

是的……就是这样……

一定会被看到、被认可的。

……

“叮铃铃——”

樱井千里啪地按停闹钟，睁开眼看到陌生的环境时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来咒术高专上学了。

自从父母车祸后不久，她就一直在做这种黑色的只有话语的梦。

她望了几秒天花板，起身换了校服，全身黑色、带有螺旋纽扣的统一制式，没有上报要什么独特的样式。

十分钟后她出门看见隔壁家入硝子还毫无动静，就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门。

“硝子，快到点了。”

门里传来模糊的声音：“唔……知道了，马上就起……”

过了一两分钟才响起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家入硝子边揉挂着黑眼圈的眼睛边给她开了门，打了个招呼之后又回到寝室内收拾东西。

“其实平时不用起那么早，正好到教室就行了。”

这个正好指的是卡点。

“待会吃完饭你去夜蛾老师办公室找他拿教材然后跟他一起来教室就可以，”家入硝子收拾好东西，走到门外狡黠一笑：“来学校第一天首先要自我介绍，你想怎么说？现役美少女偶像樱井千里参上？”

不，这样也太羞耻了。

樱井千里在心里捂住脸，想到那个画面就感到一丝痛苦。

“嘛……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哦，薰酱～”

家入硝子甚至还用了粉丝对她的昵称。

简单吃过早饭后，樱井千里与家入硝子分别，前往夜蛾的办公室，夜蛾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板着一张脸，让她也跟着严肃起来，不敢随便说话。

拿上教材之后已经到了点，夜蛾带着她前往一年级的教室，两人走的并不快，于是期间又耗了几分钟。

走上楼梯后，本该空无一人的走廊却出现了一道高挑的身影，不紧不慢地走，甚至还有几分悠闲，一点也没有迟到的紧迫感。

男生有一头蓬松的白发，鼻梁上架了副小圆片墨镜，穿着制服，加之长得又高，樱井千里站的远，看不清他的样子，一时辨认不出是不是老师。

一路不怎么说话的夜蛾突然停下脚步，樱井千里悄悄侧头看了一眼夜蛾的表情，就好像一座马上就要喷发的火山。

愤怒的“井”字出现在额头上。

“悟！说了多少次不要再迟到！你一点都没听进去吗！”

本来夜蛾的长相就凶神恶煞，又这么生气，樱井千里被吓了一跳，默默退后两步，心里把白发男生跟家入硝子话里的五条悟对上号。

原来他就是那个像混世魔王一样的五条悟啊。

谁知被训的人一点也没放在心上，状似惊讶地说：“欸？夜蛾老师你今天怎么来早了？”

“什么意思？”夜蛾头上又冒出一个“井”字

“就是说啊——明明我平时都卡着您来之前进教室的，没想到今天居然失误了。”

“你这小子……不准再迟到了！”

夜蛾向前走几步作势要打，白发男生一个闪身进了教室，回头笑着道：“下次一定早来！”

不过是比夜蛾早来。

他滑过讲台，转一步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在夏油杰的旁边。

夏油杰：糟了，第一天就给新同学留下这么烂的印象……虽然以后也会烂但至少不要这么快啊！

家入硝子：今日份看戏?

等教室恢复平静，樱井千里才走进来。

夜蛾点头示意。

她走上讲台，扫视一眼台下三个人，做惯学生会长的她不知为何罕见地心里升起一丝紧张，好像一根弦在心上越系越紧。

……应该是新环境不太适应吧。

她这样解释。

把家入硝子的介绍词移出脑海，她中规中矩地做了自我介绍，至于偶像什么的，知道的自然知道，一本正经地说出来还是太羞耻了！

鞠完躬之后，正打算走下台的她突然听见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喂——我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你？”

樱井千里看过去，五条悟托着腮，墨镜有些下落，露出一双天空一样的蓝眼睛。

即使是看遍了演艺界好看的偶像们的她也不由承认，他的容貌确实令人惊艳。

蓬松的白发犹如垂落的鹤羽，睁大的蓝色眼睛有着稚子般纯然的好奇，像是高天之上无悲无喜神明，而略显凌厉的面容中带有的十足的少年气柔和了神子的出尘感。

一时之间她也忘了该如何回答。

“或许是在哪里的海报或者电视上看见过吧。”夏油杰笑着打破了两人微妙的对视。

“毕竟千里是偶像嘛。”家入硝子赞同道。

“哦。”五条悟不置可否。

樱井千里坐到家入硝子旁边，夜蛾的课就开始了，已经授课三个月后，课上的咒术知识更为深入，同时也穿插着一些历史相关的知识。

她虽然一知半解但也努力尝试跟谁进度，等到下课时笔记记了满满两张纸。

夜蛾特地嘱咐她如果有不懂的可以问别的同学。

在她希翼的目光下，家入硝子无奈地摊手道：“我的术式是反转术式，和大多数人的使用方法不一样。”

“所以？”

“简而言之，我没听。”

家入硝子的桌面上放着一本医学类书籍，显然她看了一节课的就是这个。

“樱井同学，对于这节课的内容我略有所得，也许可以帮到你。”家入硝子旁边的留着刘海的男生挂着温和的笑容说。

同样记了一节课笔记，认真听讲的好学生夏油杰及时伸出了援手。

樱井千里眼睛略微一亮，郑重地说：“非常感谢！”

夏油杰帮她解答了今天的一些疑惑，因为樱井千里从来没有接触过咒术，所以在基础知识上也有大大小小的漏洞，他在解释今天内容的同时也加入了基础知识，中间的家入硝子也偶尔会插两句话。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把问题解释清楚，樱井千里也会举一反三，于是学习的气氛热烈起来。

谈着谈着，话题就偏到其它方向了，不过也是咒术界的常识，对刚接触咒术界的人也有所帮助。

夏油杰慢条斯理地说：“术式是一出生就注定了的，术式的强弱和家族的传承有关，世代相传强大术式的家族把控着整个咒术界，这样的家族中的顶点便是御三家。”

“所以说，咒术师的强大与否是天生注定的，有的人生来就是天才，有的人究其一生连望其项背都做不到，听起来很不公平吧？”

“如果努力修炼呢？”樱井千里问道。

“但是咒术的世界是不存在迈特凯一样的人的，”夏油杰举了个《火影忍者》的例子。

家入硝子怕她听不懂，解释道：“就是通过的一直努力，最终也能比肩天才的人啦。”

看着面前突然沉默的少女，眼中好像在说“硝子也会看少年漫？！

“我偶尔也会看漫画打发时间，因为在高专待着太无聊了。”家入硝子一指旁边的夏油杰和五条悟说：“不是我买的，只是借他们两个的。”

她顺着家入硝子的指向看了过去，五条悟百无聊赖地躺在手臂上，另一支手拿着空了的汽水瓶，一只眼睛闭上一只眼睛睁大对着阳光看瓶里的弹珠，弹珠折射的阳光在他眼眶洒下一层浅浅的彩色光影，苍蓝色的眼睛与雪白的睫毛上也落下了彩色的光点，像灯会里辉煌绮丽的玻璃彩灯。

“班里也有这种学习氛围了啊，没意思。”他有些赌气般地想：“就让他们讨论好了。”

夏油杰把指节抵在下巴上，思考了一下说：“这么说好了，咒术师之间的差距是难以想象的，如果是悟的话一夜之间夷平整个国家也不是难事，对于我或者其他咒术师来说，最多只能是一两个城市吧。”

“对吧，悟？”夏油杰接着转头对五条悟说。

五条悟撑起头，勾起一个笑容来，对右边三人说：“当然，因为——我是最强嘛。”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早已经习惯了，都没有太在意。

没有看过五条悟术式的樱井千里心中有些质疑他的话。

“不过——”五条悟用那双苍蓝色的眼睛凝视了她一会，说：“你的术式太弱了，当咒术师和送死没有差别，还是……”

在他的下一句“还是尽早回去比较好”说出来之前就已经被熟悉他的夏油杰洞悉了他想要说的话，一把捂住他的嘴。

“唔唔唔！”杰你干什么！

五条悟不解地看着一旁面带笑容的夏油杰，他的笑容被五条悟突然的话划出一道裂痕。

虽然夏油杰及时制止了他的话，樱井千里也不难猜出他想说什么。

她闭了一下眼，再睁开那双像透着光亮的冰一样的粉色眼睛，缓缓说：“五条同学，感谢你的忠告，但是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无论生死我都不会后悔。”

“你也不喜欢自己的选择被别人质疑吧？”

五条悟前半段的人生几乎都是顺着家族的安排走，只有来东京上学是他自己选择的，家里的阻力也很大，但他直接带上了行李离家出走来到高专。

“选择？不会有人质疑我的选择。”他最终这样说。

那些反对的声音终究会消下去。

因为他是六眼与无下限术式的持有者，未来的家主，反对是暂时的，他的力量就是镇压这些声音最好的武器。

其实千里和五条悟的初见有一种很强的既视感不知道有没有人get的到

二编:

啊啊啊啊忘补充一件事了，因为感觉通篇打老子怪怪的所以看文默认这里的“我”是日语的おれ就行了，其实“老子”这个翻译也是为了贴中文语境，本质上都是自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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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