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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都吃了一顿校长和夜蛾的教训，窗外夏油杰的咒灵还在不知疲倦地搬运泥土，至于五条悟则是出了钱，因为是私自逃家上学所以家里断了他的资金来源，赔款都是自己出任务赚的。

即使做咒术师报酬很高，也禁不住他们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

或许年轻气盛的男子高中生就是这样吧。

下午上完课之后就是自由活动时间，因为咒术高专人太少，也不像正常学校那样能租起社团来。

夕阳染红了天际的云霞，犹如悬了一片紫红色的海。

夏天的教室又热又闷，四个人就跑到外面放风。

家入硝子拿了根棒棒糖，悠哉地说：“其实今天应该谢谢他们两个，不然下午别的学校的人在参加兴趣社团，咱们就要继续进行地狱训练了。”

“……但校长应该并不为此感谢他们。”樱井千里一边松了口气，一边又因意外逃掉训练而感到良心不安。

走了一会，他们路过曾经的战场，看到坑坑洼洼的操场和旁边被波及的建筑后，夏油杰和五条悟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一下。

“杰，如果你也下场去搬砖，学校重建的速度会更快。”五条悟注视着来来往往的咒灵，看热闹不嫌事大。

“那我建议你这个当事人最好也去。”夏油杰皮笑肉不笑地说。

“我的术式一不小心就会把这里再破坏一遍……”

“你再来一遍就没钱吃山下那家喜久福了吧？”

“……”五条悟被这句话一噎。

“真可惜，限量的喜久福换成了——”家入硝子手一指咒灵的小推车：“板砖。”

五条悟感觉心里中了一箭。

他刚想说些什么，看到家入硝子旁边无聊地眺望远方的樱井千里后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樱井，你的术式可以让物品在虚与实之间转换吧？”他开口问道。

樱井千里被打断了神游，听到他的问题下意识点头。

她皱了下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要做什么？”

得到肯定回答的五条悟眼睛发亮，问旁边的夏油杰要纸和笔。

“这时候我哪来的纸和笔？”夏油杰对这个孩子一样想一出是一出的好友感到心累。

“上次玩笔仙你不是把它收服了吗，让它交出纸和笔。”

一时间三人都被无语笼罩了，头顶上好像有如实质一般的黑线。

“真有你的，五条。”

“笔仙就是给你这么用的？”

“……”樱井千里对此操作感到大为震撼。

最后拗不过五条悟的夏油杰还是召出了笔仙。

“纸笔给我。”五条悟像打劫的恶霸一样，面无表情地俯视地上战战兢兢的笔仙。

笔仙半透明的身体晃了晃，小心地掏出了纸和笔，上供似的双手托起递给他。

等五条悟接过来，它就疯狂地往夏油杰身上贴，抱住他的腿摇晃，试图传达自己想要回去的消息。

“……”夏油杰嘴角一抽，把咒灵收了回去。

目睹该场景的樱井千里：“……”

家入硝子：名场面，恶霸五条欺压弱小咒灵。

拿了东西的五条悟嫌弃了一下这支毛笔，在纸面上开始画画。

夏油杰在旁边瞄了一眼，一下就给他辣到了眼睛。

这团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

五条悟毫不在意地把画完的画往樱井千里手里一递：“可以变出来的吧？”

樱井千里看见画面也是眉头一皱：“……这什么？”

“嗯？是山下那家很有名的喜久福哦。”五条悟的眼神好像在说这你也不知道吗。

“哈，煤球喜久福！”家入硝子把手搭在樱井千里肩膀上看了眼，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噗！煤球！”

夏油杰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们笑什么？”五条悟质疑道，他觉得纯粹是毛笔墨水太多，不觉得自己画的边缘坑坑洼洼的圆球有问题。

“你确定真要用这张？”

“就这张。”

“……”

“用术式的时候想着喜久福的样子就行了要毛豆生奶油味的。”

樱井千里：“……”

怎么感觉他比我还了解自己的术式？

她把手浮在纸上方，让咒力通过手流向纸面。

大福……大福的样子……

但无论是她自己直观的感受还是家入硝子的话都在提醒她那是个煤球。

煤球……不，不是煤球……

在红色咒力的包裹下，纸空了一块，平面的大福变成了三维的实体。

由于没有上色，它外表是和纸一样的白色，如果忽略表面线条的弯曲倒很像是店里卖的白白胖胖的喜久福。

“术式也能自动抠图？”家入硝子见到外围毛笔的粗线条消失了。

“好了，”她用咒力让它浮在空中递给了五条悟，担心道：“你仔细考虑一下，真的要试试吗？”

“我的眼睛告诉我不会有问题。”他抬起墨镜下苍蓝色的眼睛看着她说到。

六眼看到的术式信息是不会有错的，而且闻起来也是甜点的味道。

“你……”她往前迈了一小步，仍然对这个东西感到不放心。

还没来得及拦住他就已经咬了一口。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在旁边，眼中闪烁着强烈的求知欲：“怎么样？”

“唔……”他表情肉眼可见地痛苦了起来：“质感是糯米的质感，味道像煤球一样……咳咳。”

看见他自作自受的两人在旁边笑，作为制作者的樱井千里递给他一张纸。

“抱歉，把它吐掉吧。”良心不安的黑发少女带着歉意说，但五条悟还是看到她脸上闪过的、犹如一点星火般的微笑，那双浅红色的眼睛比起往常的凌厉冰冷也难得柔和了一些，像夏日里被夕阳染红的天空。

这样的眼神让他仿佛被灯火的焰尖燎了一下，莫名的感觉滑过他心头，又消失不见。

五条悟接了纸，背过身吐掉了煤球味喜久福。

“不用给我道歉，一开始也是我让你用术式的。”他脸色好像无所谓一样，却带着点不自然，回话的时候目光与她对视一瞬，又很快闪到远处的一片空地。

本来就不是她的错，用不着道歉。

虽然在家里做惯了大少爷，但这种基本的道理他也是懂的。

不过——

她也会露出这种柔和的表情吗……

他在心里忍不住想。

樱井千里听到他的话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平时看起来自大又很没礼貌，但偶尔也挺明事理的嘛……

一边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没怎么注意两人的对话，笑完了起来说——

“还是我来吧，”家入硝子又问夏油杰：“有没有铅笔橡皮？”

“你们当我是哆啦A梦吗？”他无奈笑道，还是考虑起来自己的咒灵里有没有带这种工具的。

“不，是宝可梦大师。”家入硝子正色道。

夏油杰：“……”

“我让咒灵去教室拿了，先等等吧。”

不久，咒灵拿来了橡皮铅笔，家入硝子找了个台阶，把纸铺在地上开始画画。

另外三个人找了位置，坐在不同的台阶上，五条悟坐了最高的一阶，夏油杰和樱井千里坐在家入硝子的上一级台阶上围观。

“硝子学过素描吗？”樱井千里问道。

“跟我外婆学过一点。”家入硝子认真对着那个圆形扫上阴影。

顾忌到时间问题，家入硝子没有细化太多，但画上的大福却已经像真的一样了，甚至看着还有糯米的质感。

“我不喜欢吃甜的，你给五条吧。”大功告成，家入硝子大手一挥，毫不在意地送了人。

“要什么味的？”樱井千里询问道。

“抹茶吧。”

樱井千里对画纸再次使用术式，回想自己曾经吃过的味道。

新的喜久福跳出纸面，几乎与外面卖的一模一样。

樱井千里没有用手碰，还是用咒力支撑着它：“这次应该不会有错了。”

说着，把喜久福飘到五条悟旁边。

五条悟捏着它端详了一会。

“我保证这次绝对没有想煤球什么的。”

“所以，你的术式效果还是跟你的想法有关吧。”

“……意外。”

他抱着复杂的心情，最后还是尝了一口。

“和山下那家的毛豆生奶油喜久福味道一样。”他眼睛亮了亮，对站着下面的樱井千里说：“你也去吃过？不然不可能做出一样的味道。”

“嗯，”樱井千里点点头：“以前我父母给我带回来过，挺好吃的。”

五条悟身高腿长，几步就跳下来说：“那当然，毛豆生奶油喜久福天下第一！”

他脸上洋溢的兴奋与喜悦不似作假，对这种甜品推崇备至。

“我记得大阪的那家balaba……还有……”看见他高兴的样子，樱井千里向他推荐了之前吃过的甜品。

本来是想向家入硝子分享的，可惜她不喜欢吃甜，只能在五条悟身上弥补一点没有同好的遗憾。

“欸？我觉得那家的可丽饼更好吃，如果是好吃的铜锣烧我觉得……”

夏油杰&家入硝子：此时咸党感到格格不入。

“话说，樱井你的术式是可以制作任何物品吧？”

不好的预感又一次升起，她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要EVA初号机。”

“……”哽住。

“1：1尺寸的、可以真的开的那种。”

“……”怒气上升中。

“虽然在实战上很弱，但是在别的用途上应该不会连这个也做不出来吧？”

一天内被连说两次很弱，她已经有点忍无可忍了。

樱井家的大小姐从小在学校一路顺风无阻，作为优等生与学生会长，她只有被别人仰望奉承的份，而没有这种不断挑衅她的“意外因素”。

“五条……你是故意的？”

“欸？可我说的是事实，因为千里你真的很弱嘛。”五条悟笑着抱臂俯视她。

在她看来那个笑容怎么看怎么挑衅。

“太失礼了！你应该称呼我的姓氏而不是直接……”

怎么能不经过别人允许的情况下随便叫别人名字！

她捏紧了拳头，克制着自己不给他一拳。

“你生气了吗，千里？”五条悟脸上好像带着纯然的好奇，俯身靠近她，两个人的脸一下子凑近了。

这个距离足够看清对方那双苍蓝色的眼睛，细看的时候尤其美丽。

“离、离我远点！”她被这张突然放大的脸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但她现在是站在台阶上，脚心踩到了台阶边缘，旁边没有任何可以扶住的东西，整个人毫无防备地往后一仰。

糟了，肯定要摔下去了。

她闭上眼睛，习惯了普通人思维的她连术式也来不及用，已经做好了摔倒滚下台阶的准备。

然而手心忽然传来温热的触感，她的手被人紧紧握住，拽回了原位。

她微微睁开闭上的眼睛。

“太笨了，连站在台阶上也能摔倒，至少用一下你的术式啊。”

五条悟背对着夕阳与紫红色的天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还是那副惹人生气的、肆意的笑。

还没从紧张与恐惧中回过神来，黑发红眼的少女一时愣在台阶上，脸上飞满红霞，本来如春雪一般冰冷的面容在夕阳橘红色的光却下显得朦胧又绮丽。

“还挺好看的嘛。”他心里想。

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樱井千里只觉得心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两个人对视了一会才发现手还握在一起。

“松手！”她脸颊一片红，瞪着他说。

只是说的时候底气不足，也没有任何威胁性。

五条悟好笑地看着她这副反应，如她所说的放了手。

樱井千里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对他说：“谢谢……”

本想她既往不咎就算这次打平了，但是——

“不用谢，只要帮我做EVA初号机就行，我会付报酬的……不过要等教学楼修完。”

虽然是这么说，但他也没意识到对于什么初号机他的执念已经不如之前了，更多是想看她恼羞成怒的样子。

“你！你今天是真的想打架对吧？”

“嗯？也不是不可以……明天怎么样？反正和千里你打的话也不可能会造成什么破坏吧？”

“为了照顾弱小的千里，我可以答应不用术式哦。”

“可以，”她咬牙切齿地说：“走着瞧，到时候输了可别在这里哭鼻子。”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不过你放心好了，就算千里你哭我也不会嘲笑你的。”

“五！条！悟！”樱井千里再也忍不了了，伸手就攥住他的领子。

五条悟看着她这么生气，还想再说些什么就突然被夏油杰一拍肩膀，眼神示意他别说了。

另一边家入硝子也拉住樱井千里的胳膊：“好了好了，说再多也是你生气，还不如现在回去准备明天该怎么教训他，消消气。”

在家入硝子和夏油杰的劝架下，两人才分开，各自离开了这里。

樱井千里被五条悟气得不轻，走路的时候把鞋踩得咔咔作响。

“我就说他可惜长了张嘴，惹人生气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或许你和歌姬学姐会有共同语言。”

“被五条悟欺压的共同语言？”

“没错，”家入硝子忍不住笑了一下：“不过歌姬学姐比你好点，比你被迫害的程度轻一点。”

“或许你们可以组成反五条悟联盟了。”

樱井千里感觉自己与这位素未蒙面的学姐同病相怜，生起了一些好感。

“那么我很期待与学姐的见面。”

“放心，很快她们做完任务就回来了。”

另一边。

“悟，唉，你非要去惹樱井干什么？”夏油杰扶额，感觉自己为这个朋友操碎了心，自从进入咒术高专后生活没有一天安宁的，接下来身边有这个导火索该怎么过平静学习偶尔祓除咒灵的日子啊。

“我没有惹她啊，就是觉得好玩。”

“……”

虽然也不是没见过他这么说别人（比如歌姬），但从来没见过这么一句连着一句在人家底线上跳舞的时候。

他已经能预感到未来鸡飞狗跳的日子了，心累。

可恶……晋江抽风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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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术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