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在夏油杰在发动百鬼夜行之前。

五条悟同志生日快乐。

00.

“戒烟大失败——”

我趴在硝子对面的办公桌上一动也不想动。

用文艺一点的说法来形容女孩，大部分女孩子都是用糖果鲜花做成的，只有小部分像我这样的人用是酒精尼古丁做成的。

酒精是流淌在我体内的血液，尼古丁……尼古丁应该能算是神经元了吧，时刻令我头脑保持着清醒。

硝子用笔轻轻敲了敲我的头，她说：“骨头会烂的。”

“高中时候你和杰不也是我的同党吗？”

三个人齐刷刷一排坐在台阶上抽烟对未来而感觉到困惑。

被五条悟发现以后，我和夏油杰手忙脚乱的掐灭烟试图假装无事发生，只有硝子稳如老狗带着嘲讽的笑容看着我俩。

“现在只剩下你没扔掉这个习惯。”

啊。

我抓着自己头发，有些苦恼的抬头看向硝子，她正低头整理报告。

“没办法，我太念旧了。”

我还幻想着，幻想我们四个人某一天能够重新聚在一起，一起吐槽满脑子都是肌肉的夜蛾老师，五条悟和夏油杰还是会因为一点小事争吵，我和硝子会火速逃离现场以防被波及。

事实是，事实是再也不会有那样的机会。

从夏油杰叛逃的那天起，我们就已经注定背道而驰。

硝子喊了声我的名字，我对上她的视线，她带着警告的意味告诉我：“不要沉溺于过去。”

“不会的，还有一堆烂任务等着我去处理呢。”

诅咒，源源不断的诅咒，因人类存在而诞生的诅咒。

它们令我根本没有时间沉溺深陷于过去。

01.

在解决完一级诅咒任务回家的路上，我看见五条悟站在一家奶茶店前犹豫不决的好像在挑选什么，还有穿着制服的女高中生拿着手机在偷偷拍照。

我可没这心思，我只想赶快逃跑。

我刚快步从五条悟身后走过，自以为安全了，却没想到下一瞬被他扯住卫衣帽子：“你觉得哪个口味奶茶更好喝？”

我在心底长叹一口气：“我觉得不喝更好，想想你的血糖吧。”

五条悟会听从我的建议吗？不，他从来不会。

任性、强大这是贴在他身上的标签，哪怕已经过去十年也没有被摘下。

因为他有那个资本和实力去反抗，反抗所有人试图强加他身上的责任与建议。

果然，五条悟没有听从我的意见，还格外贴心的请了我一杯奶茶。

于是到最后变成我和五条悟手里一人一杯奶茶坐在人家奶茶店外放着的长椅上。

我没喝，纯属是拿来捂手的。

今年的冬天好像比以前都要更冷些，而且按照五条悟嗜糖程度肯定是我无法承受的全糖。

倒是五条悟动作麻利的把吸管插到杯里猛吸一大口后问我：“刚做完任务吗？”

“对，一级诅咒。”

“不带我？”

我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五条悟：“是你发烧了还是我产生幻觉？”

一般人都请不动的五条悟居然会主动询问我为什么不带他。

“这种一级诅咒还在我能力范围内。”

“但你还是受伤了。”

五条悟指了指我手背上很大面积的擦伤，伤口看起来很恐怖，但实际上也仅限于表面。

“这不算什么,这不是做咒术师的常态吗？”

轻则小伤，重则死亡。

我背上还有一道从右肩胛贯穿至左腰的疤痕，是一次行动中被诅咒偷袭所留下的无法恢复疤痕。

我还记得那次匆匆赶来的五条悟看见我浑身是血慌张到不知所措的模样。

那次是我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就像校长说的那样，干我们这一行的不存在什么无怨无悔的死亡。”

我们时刻与死亡同行。

“那你有什么愿望吗？”

五条悟今天是不是真的不对劲？

我习惯性的跟他嘴贫一句：“五条同学是要成为哆啦A梦实现我的愿望？”

“可以试试。”

愿望啊。

我想了很久，然后悲伤的发现我好像真的一个愿望都没有。

硬要说的话。

“悟，整个男朋友给我？”

我刚说完，我的脸就受到五条悟的奶茶攻击。

“......”

倒也不必如此吧。

在那一刻，我成为了奶茶店的焦点。

03.

最后我被店员带去他们的卫生间洗了把脸，还好五条悟没把奶茶全部泼到我身上，否则我俩也别做什么朋友，直接做仇人吧。

我走出卫生间回到店门口的一路上，依旧受到无数人的目光洗礼。

我刚走到五条悟身边想问他刚才那个愿望他五条A梦能不能给我实现，我头上却突然被戴了顶帽子，还是被五条悟本人强行戴上的。

“怎么了？”

“歉礼。”

我摘下看了眼这顶帽子没有拆掉的吊牌，我都想闭起眼睛，因为这价格是我生命无法承受之重。

“五条悟，你今天真的很不对劲。”

各方面的都不对劲。

比如出现好像是不经意间出现在我每次完成任务后都会经过的街道，又像是突然问我有没有愿望这么突兀的行为，完全不像是他本人。

该不会是被特级诅咒附身了吧？

“我没有被附身！”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个的？”

“我和你都认识都多少年，我还不了解你！？”

说就说，倒也不必如此生气。

“所以发生什么了，悟？”

不然五条悟根本不会是这样，一副患得患失的模样。

五条悟没有回答我，而是直接拉过我的手快步离开这条街道来到一个拐角口。

04.

我曾经因为早起没事干而和硝子一起看晨间剧的时候，看着女主被男主壁咚在墙上，我还在想这是一种什么感受。

现在，我想我明白了。

是一种非常具有压迫感，想要踹对方命根子然后逃跑的冲动，一点浪漫的感觉都没有。

可能因为壁咚我的人是五条悟吧。

“有事吗？五条悟？”

我真的好想不顾朋友同窗情谊重创他。

“你觉得我怎么样？”

“啊？”

“做你男朋友。”

让沉默成为我们之间的康桥吧。

五条悟你这话我没法接，一点都没法接。

我想老半天，我才憋出一句：“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你不喜欢我吗？”

“别自恋了，五条小少爷。”

我以为我能用这个称呼戳到五条悟的痛脚，借此换来逃离的机会，却根本没想到他更加靠近我。

距离近到只要我一动，就能碰到他的脸颊。

“那你一抽屉的信是写给谁的？”

“你怎么知道的，还有谁说那是写给你的了！？”

靠。

本人最不能被发现的秘密被五条悟发现。

这件事我连最亲密的硝子他们都没有提过，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秘密。

那都是我写给五条悟没有寄出去的情书，自欺欺人的以友人身份占据他身边位置。

等待某一天他告诉我自己有喜欢的人后再把所有情书销毁。

“一个能够预演未来的诅咒告诉我的。”

那也能解释通一切。

“所以我的结局是什么？”

五条悟沉默了，他的脸色并太好。

“我死了啊，看起来死的还挺惨的。”

意想之中的结局。

我早就想到，我会为救那些普通人而献出自己的生命。

虽然做不到无怨无悔，但也应该是情愿的，情愿为保护他们而牺牲自己。

05.

五条悟没有回答我那句话，而是用命令式的语句对我说：“和我在一起。”

“你这是在可怜会死去的我，还是因为你真的喜欢我？”我抬头看着五条悟的眼睛问他，“你要知道，悟，你是最强，但你保护不了所有人。”

五条悟松开了手没有再限制我的活动，同时他也向后退了一小步给我很大的空间。

我以为我获得了自由完全放松下来，却完全没有想到五条悟会突然发疯低头吻上我，他咬破了我的嘴唇。

一个充满血腥味，并不算美妙的吻。

“你说得对，我确实保护不了所有人，但我想保护我喜欢的人不可以吗？”

等一下，等一下。

我是不是听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五条悟刚刚说了什么？

“老子也喜欢你，你知道吗？”

信息量超载，我的大脑已经停止运作变成一片空白。

他喜欢我？那个五条悟他说他喜欢我？

“喂。”五条悟戳了戳我的脸颊，“死机了？”

“你真喜欢我？”

“骗你有什么好处？”

“悟，你真的喜欢我？”

“你是复读机吗？”

“五条悟，你真的喜欢我？”

“是啊，我喜欢你，你还要再确认几遍？”

这像是一场梦，一场由诅咒师用术士编造出来欺骗咒术师的美梦。

在我又被五条悟不耐烦的咬了一口，我终于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怀疑、不确定的情绪散去之后，是莫名其妙的安心感。

06.

我伸手抱住了他，就像已经拥有一辈子分量的烟酒那样心安。

我向他承认那个事实。

“我喜欢你，悟。”

——

骨头会烂的出自电锯人早川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