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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我不理解」
-「我不知道」
「是否确认?」
-「确认」
「正在读取数据……」
「正在检测数值……」
「正在校对分支……」
「恭喜,进入支线21-五条悟/虎杖悠仁-共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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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夏日多雨,窗外天色不知何时暗了,说不上是否汇聚阴云,只是室内光线无声暗下,叫人无端不安。
蝉鸣错落。
为什么要这样回答呢?连你自己也想不明白。
你希望成为什么关系?
这种问题没有正面回答的必要。
就像与他的关系一样,没有存在的必要。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无论过程如何自然、如何弥补,当它产生的那一刻,你已经背叛了。
因此,不要回应或者避而不谈,怎样都好,唯独不能正面回答。
否则。
否则,不就像是你真的把这段关系放在心上了吗?
哪怕只是一点动摇……
恋人的恩师正撑着脸望过来,墨镜似乎尺寸不合、下滑到鼻尖,无阻隔垂下的蓝瞳碎冰烟玉似的,璀璨得不真实,又无端冷淡。
他盯着你,在等你说什么。
……都不该被发现。
胸口忽然发紧。
几近恐慌、却隐约兴奋,某种本能般妄图坠落至底的欢愉从最深处的淤泥里翻出来,使得指尖酥麻、头脑也阵阵眩晕。
你知道的。
他喜欢探索你的…底线。
因此、一丝破绽都不该有。
然而、还是——
“……请您,当做没听见吧。”
微垂着头,抬起眼睛。
绯红泛着湿润水光、无助脆弱得像在责怪。
她抿起唇,静静地、短暂地望过来,如映在午夜凉凉河水的一抹月影,细细缱绻只朦胧摇曳一瞬,便忽然错开了脸、散在漾漾波纹里。
……啊啊。他想,有点糟糕。
别认真起来啊。
也不知在告诫谁。
*
你不常同他接吻。
偶尔纠缠到无可逃离时,会被恍恍惚惚按着,与微凉柔软相触。
与其将那称为吻,不如看做更进一步的入侵,迷离呢喃之际,连同所有感官都模糊不清,掩在纯白之下。
那只是单方面的赋予和索取。
你不喜欢那样。
却正因为不喜欢,才做得心安理得。
然而。
……是谁先的呢?
脑中模模糊糊发出询问。
与成年人相比过于娇小的身体被圈在怀中,被半环着腰坐在异性腿上的姿势、无论如何都难以掌握平衡,便只好仰头勾着对方的颈、任由发丝倾泻而下,银瀑似的落了满地残霜。
“小朝奈应该不知道吧?”
他贴在你耳边,自语似的轻声说。
“每次、听见「五条先生」的时候,总觉得你在叫「老师」……”
温度、是热的。
“……五条、先生?”
无法理解,只好喃喃着摇头,重复他的话。
“考虑到你的年纪,有这种错觉很正常嘛……虽然我也这么想,不过,其实是因为罔咲家不是普通人哦。”
你茫然而缓慢的眨了眨眼。
“因为诅咒…吗?”
“不是哦。我查了超~久的,从一开始就觉得奇怪了,普通人怎么可能承受让人类直接转化为特级咒灵的诅咒,哪怕再天赋异禀也没道理。”
“……?”
他停了停,“罔咲家以前是有权有势的咒术家族。”
你、不太明白。
刚开口想问什么,便被旋即产生的暧昧交缠打断。
白发落在不停颤动的眼睫。
他在看你。
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他在、他在用「眼睛」。
在如此接近的距离与那双眼对视,会情不自禁涌上一股惶然,仿佛独身置于粲然星空、终究无处可逃。
战栗激越的窜上脊背,你试图躲避,却半点反抗欲都提不起来。
尽管鲜明展现不安,对方却始终不愿放过、以通透蓝瞳一眨不眨的盯着你,咒力亦无休流转,你隐隐意识到他在观察什么,却被这由内向外看透的诡异洞察迫得快哭出声,只好紧紧攥着他的肩、发出低低的求饶声。
“……请、别……”
白发青年便安抚似的、几近温柔的吻了你。
却没有停止观察。
“咒术界的「家族」,往往历史悠久。”他顺着发丝,一下一下、抚摸幼猫的毛发一样,无意识揉你的发顶,“我在想…为什么罔咲的覆灭,连五条家的典籍都没有记录呢?”
“果然,”他微妙地笑起来,“因为你们身上背负的,不是诅咒啊。”
“请、请说明白些……别再看我,求您了……”
指尖深深嵌入异性的肌肤,你断断续续呜咽出声,边摇头边闭上眼睛,主动仰起颈子咬他的嘴唇,直到被积极接纳,才终于放松下来,抽泣着紧紧抱住他,把脸埋进对方肩上,又委屈又怕、不住落泪。
“是术式。”
他坏心眼地咬你的耳朵。
“你们认为的诅咒是家族的术式,真正的诅咒,反倒是对咒力的封印。也就是说,「家族诅咒」是罔咲家的术式,虽然之前以为是副作用,现在看来,这才是主要目的呢……原来是有意使用这个术式培育最强的下一代啊。咒术界许久没见到受害者,是因为你们的咒力被封印了。”
“时隔久远无法确定,不过我猜,那时的罔咲有利用咒力压制诅咒的方法。由于无论多神奇的封印也不可能代代相承,你们应该是从出生起就被刻上封印术式……是得罪大人物了吧?才选择断尾求生。”
不过,或许是其余的所有咒术师家族也说不定。
那种程度的诅咒很不正常。
居然会根据每个家族成员的渴望与执念产生变化,结合面前的咒灵稍微思考一下就能得出答案——
那个早已消逝在历史长河的家族,把保留记忆和理智成为咒灵当做退路。
一方面是越来越强的继承人,一方面是咒灵多变的术式,他们显然已经在那条路走得太远,犯了众怒。毕竟,这个糟糕透顶的咒术界、是不容异己的。
而他们最后的继承人——
银发自蝴蝶骨滑落,揭开一抹莹莹雾白。
左肩衣料一瞬打湿。
“我不要听。”
断续啜泣像低弱的求救,又好像含怨的谴责。
“……别告诉我。”
……哎呀,就是这样。
——他们最后的继承人,是个喜欢逃避的小姑娘。
于他而言,其实并没有干涉的必要,归根结底这是与他无关的事,非要掺和显然是在惹祸上身……不过算了,他身上的祸事从来就不少嘛。
“不行哦。”他将咒灵举高,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少女发出一瞬短促的尖叫,转瞬便咬着唇,用湿哒哒的眼睛发出无声的谴责。
未干的泪滴在手上,晕开湿凉。
“嗯,这样吧。”他自顾自做决定,“我来教你反转术式。”
咒灵:“……?”
她看上去相当不知所措。
“没听懂吗?你身上还有别的封印。”他试图表达清楚,视线却不由自主落在细腻锁骨间折射碎光的宝石,“反转术式呢,简单来说就是在咒力上施加咒力,形成负负得正的效果,因为咒灵本身就是「负」,所以不用特意学习就可以使用,但想要反转具体的术式就要学技巧呢……我相信小朝奈很快就可以学会啦!”
被举在半空中的小朝奈安静地看着他。
长发沿雾白的肩散开,几缕银雪轻而柔地垂在脸侧,发尾悠悠晃动着、搔开细微的痒。
他可疑的停顿了一下:“什么啊这看垃圾一样的眼神,五条先生可是在帮助你哦?”
“嗯、所以,谢谢您,五条先生,我没有用那种眼神看你,您误会了。”她低声说,眼角红红的,“但是,对不起,我觉得果然有点奇怪,那个,您在说正事对吗、从刚刚起?为什么要把我举起来呢?……如果没有感觉错,刚刚、是不是……”
少女欲言又止,最终只是不解地垂下红眸,抿起了唇。
白发青年于是也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
或者说,两个人就这样一言不发的对视了一会儿。
“我倒是无所谓。”他说,“你想听吗?”
他看起来兴致缺缺,甚至有点冷淡,眼睛的颜色更像冰了。
但指尖是热的。
掌心是热的。
嘴唇、手臂、胸膛,刚刚触碰到的所有的所有,都是热的。
那句示弱仿佛打破了某个不该触碰界限,也打破了最强对于术式最后一丝微薄的抵抗,那一瞬间,所感受到的拥抱像浸入冰天雪地的温泉溶洞,对比强烈得让人恍惚战栗。
……他为此感到不快吗?
你其实、多少有意识到。
尽管双方都有意表现得像一场荒唐、将这段关系视为可以随意抛弃的消遣,可有些不该有的、错在根子里的东西,却早在阴影下那个吻之前就出现了。
你和这个人一样,放任它们的滋长。
“……您不开心吗?”
腰上温热稍离,身子便跌进异性怀中,待稍微稳住平衡,那双刚刚松开的手臂又自然而然拥上来,仿佛并非主动放手,而是早有预料、等猎物自己送上门似的,连一丝停顿都没有。
好在、这回你没惊吓到叫出来。
脑中自顾自闪过粉橙色的剪影,分明面容无半分相似、感受暖意时却相差仿佛。
温度兀自传递。
你扶着他的肩喘匀了气,又问了一遍,“我让您不高兴了吗?”
他慢慢说了句「没有哦」,又垂眼盯了你片刻,终于有些奇妙的笑了。
“……我在想,小朝奈真是矛盾的人。”
白发青年轻轻地、怜爱地触碰你的唇。
相接处散开使人眩晕的热度,大脑灼热得像要融化。
官能钝感的模糊。
仿佛躺在深海、又像悬在半空,某股妄图坠落至最底的欢愉渴望再度伴随淤泥的翻涌缓缓绽开,眼底恍惚闪过谁的笑颜,你抬起眼睛,望见青年眸中一抹接近稚童的纯粹思绪。
你们交换了一个真正的吻。
谁的心跳失却控制。
白发的男人半躺在暖色的沙发,扯出一个掺着苦恼的,犯懒的笑。
他伸出指尖、沾了滴咒灵眼角欲落不落的泪,又抹在咬得殷红的唇边,以浅唇轻轻润开。
然后说:“我不该喜欢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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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发生概率很低的神奇支线。唔,怎么说呢,其实对象是惠的概率更高,朝奈对老师的好感度很低的。(但其实老师的隐藏好感度一直很高,他就,很在意……他真的,从一开始就很在意……所以只要朝奈真的动心了,哪怕只是一点点,就会进这条线……)
……然而实际上不太可能动心,所以发生概率很低。
罔咲家的事只有走他的线才会讲啦,别人没有这个探查的渠道,罔咲家封印的反转术式属于五条线NE解决狱门疆的必要技能……HE的他压根就不会被封印,BE就是女方没有领悟最后死掉(或者走了脑花线就是NTR结局),最强会惨遭丧偶与封印双重打击。
不过这个支线并不是他的单人线路,所以封印其实不是什么必要线索……就当是补全设定好了。
朝奈一步步走到现在已经集齐了HE和BE和众多支线END的各种要素,就看接下来怎么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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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突然举起来是因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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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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