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说什么？是在赶我走吗？为什么突然就不愿意继续了？

柱间顾不上心灵上的惊吓和跌倒的疼痛，因为另一种似乎源于灵魂深处的焦躁不安和暴虐正在不断撕扯着他的理智。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要强迫斑继续配合自己、无论是用什么手段。

但是不行。柱间慢慢坐正，强烈的头疼让他有一种恶心的感觉，伸手撑住自己的头，他压制住蠢蠢欲动的**，用仅剩的理智不断提醒着自己：绝对不能伤害斑、不管是以哪种方式。

感觉自己好了一点，柱间张了张嘴，想要像以前一样用耍赖的方式留下来，可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光是维持住正常的状态就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精力，柱间害怕一不留神，说出的话不是他用理智思考过的东西。

“我有哪里不对”，这件事柱间早就隐约有所察觉，可没有哪一次像这次一样，直观到让他不得不承认和正视。

匆匆逃回自己房间之后，柱间绝望地发现症状丝毫没有好转，还有恶化的迹象。他几乎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离开斑的房间回到这里，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在对自己失去控制之前，柱间在房间周围设下了结界，能隔绝一切声音和查克拉。

堪堪结完最后一个印，柱间的查克拉就抑制不住地爆发。不像平时一样温厚又充满生机，是冰冷又暴虐的，真实地反应着他内心的焦躁和破坏欲，试图毁灭周围的一切，也折磨着柱间本人。

柱间什么也感受不到了，这么说也不太准确，因为撕裂般的头疼仍在继续，还伴随着不会停止的耳鸣。随着各种念头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闪过，他的神色不断变换，最终恢复了正常。

只是那双仿佛随时都盛着世间美好的黑眸里空洞无物，又冰冷无情。

小黑绝不知道柱间跑去干了什么，总之他回来的时候就像丢了魂，整个人都处于极度消沉的状态。

根据本体的记忆，黑绝不曾见过这样的柱间，大概是因为一直忙于盯着斑吧？

不过无论柱间干了什么，变成这样都是活该，小黑绝幸灾乐祸地想。它实在是太讨厌和忌惮这个千年来第一个能明确威胁到自己的男人，巴不得他早日归西，或者活得再痛苦一点。

没来得及进一步观察，身体内部传来的疼痛就让小黑绝瘫住不动了——是柱间，他设完结界之后，就闷哼一声，痛苦地捂着头倒在地上，凌乱暴虐的查克拉没有了主人的桎梏，随意地四处游走。结界外的人不会知道他的失态，但小黑绝身体里留下木遁纤维在查克拉的暴动下又开始发挥作用，让它痛不欲生。

等一切平静下来之后，结界已经被柱间强大的查克拉冲击得摇摇欲坠。小黑绝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莫名和刚刚站起来的柱间来了个对视。

好在柱间没有和小黑绝“交流感情”的想法，他先解除了结界，转身开始整理有些凌乱的房间。

小黑绝把自己团成一团，回想着柱间诡异的眼神和表情。虽然看起来和平时差不多，但感觉完全不同。或许任何一个了解柱间的人见了都会发出疑问“这是谁啊？柱间呢？”。

小黑绝自闭地把看到的一切传回本体，它想要赶紧跑路：千手柱间看起来不是很正常的样子，而且他每次发疯都要牵扯到自己。

本体黑绝也没办法，它现在正在逃命，不过是因为宇智波斑。

准确的说是斑的分身，黑绝一开始没有发现他用了变身术混到了团藏的手下里，直到那个根部的成员暴起，用一个豪火球烧了大蛇丸的整个实验室，无差别地揪着那些研究人员“起舞”，黑绝才确认了他的身份。

能把普通的C级忍术用得有A级以上忍术的效果，战斗风格如此鲜明，这世界上除了宇智波斑没有第二个人。

“……”眼看再待在这里不仅会被火烧到，还有可能被打得正在兴头上的斑发现，黑绝和白绝潜入地底，隐匿自身气息撤离。

同样撤退的还有大蛇丸和团藏。斑故意放团藏走，因为他的结局要留给佐助来定。至于大蛇丸，他见情况不妙，直接放弃了这具身体，蜕皮跑掉了。

“哼。”斑随手把沾了血的剑丢弃，看着一切罪恶在烈火中消散，准备回去和本体汇合。

这个基地专于研究，没找到什么能证明团藏和大蛇丸罪行的直接证据，火焰烧掉了柱间细胞，斑盘算着还是找一找柱间尸体所在，防止他们再去盗墓。

“当时就把尸体烧掉不就好了。”斑心里很不爽，他见不得挚友死后还要被得了他庇护的后辈们研究来研究去，暗骂扉间明明自己精于研究，竟然不能好好处理兄长的尸体。他倒是没有怀疑这是扉间的想法，柱间还活着的时候也就算了，以他们兄弟的感情，扉间是不会在柱间死后做这种近乎亵渎之事的。

斑还没有变回原本的样子，因为像这样，团藏即使猜到了也没有证据，而暗部的身份进出村子也更加方便。

经过村子边缘的时候，斑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在抓乌鸦。不知道为什么，他停下脚步，暗中观察。

“可不能让鼬那家伙发现老头啊……编什么内容好呢？”在被乌鸦的翅膀扇了好几下之后，那个带着独眼面具、看起来年龄不是很大的人终于把它抓住。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冲着好不容易抓到的乌鸦施了一个幻术——写轮眼的幻术。

“？”

看他这幅蠢样有点不爽是怎么回事？更何况他还有写轮眼，并且知道宇智波鼬。

因此，没有过多犹豫，本就心情不太好的斑直接揍了上去。

刚刚把鼬的乌鸦放飞，带土就感觉到了身后有人偷袭，来不及多想，他用神威将自己虚化，躲过了这一击。

袭击的人是一个木叶的暗部，带土嘲讽地笑了一声，准备用这个人发泄一下最近憋起来的怒火。

先是找不到卡卡西那个笨蛋，好不容易找到了，竟然又发现宇智波斑那老头死而复生，重回青春地在木叶溜达！要不是带土反应够快，让长门把鼬派去离火之国远一点的地方执行任务、自己趁机抓住他的乌鸦释放幻术，一切不就都暴露了吗？

所以老头到底有没有团队合作的精神？这可不是他们计划里的内容。

虽然带土也觉得这件事疑点重重，但眼见为实，现在重返青春的老头还活着，不用深入调查也已经是事实了。

“哎呀，好险好险，差点就被偷袭得手了呢，阿飞好害怕～”

斑一听这种语调就莫名火大，他没有废话，接着用体术试探眼前这个宇智波的族人，但不是被躲过了就是穿透了。

这个人对我的战斗方式很熟悉。这样的判断立刻出现在斑的脑海中，他停下攻击，无视还在自说自话的人，开了眼。

“居然能在这种地方遇到你，而且还是暗部精英，真是不走运啊哈哈哈哈哈……为什么不愿意和阿飞聊聊天……哈？”

斑开了眼后，战斗肉眼可见地激烈起来，原本一直闪躲的带土不得不为了不被斑带着节奏走而还手。打着打着，一种愈发熟悉感觉自心头升起，好像……在什么地方经历过？

即便使用了写轮眼也能和自己打成平手，斑呼出一口气，有点讨厌战斗方式被对方了解的感觉，他不明白这个族人到底从哪学到的这些。看了看不远处的木叶结界，斑“啧”了一声，勉强忍住要动真格的冲动。

然而那个不着调又有点强的同族还在说废话。

“前辈居然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吗？真是毫无破绽呢～不过以后辈的身份来说，我也算表现得不错了吧？呵呵哈哈哈……”

如果斑的怒火和杀气能像柱间的消沉一样具象化，那么带土早就不知死了几遍了。

还在挑衅的带土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恶寒感，他本能地警惕起来，果然遭到了斑更加猛烈的攻击。这一回，斑已经能抓住神威的弱点，趁着带土使用神威吸收忍术的时候攻击他，或者一直和他缠斗，让他无法虚化。

带土挨了好几下，但都不是什么重伤。和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有写轮眼的暗部战斗时，那种好像在哪里体验过、而且不止一次的感觉让他很在意。

这样的疑问在看见斑那双独特又绚丽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时得到了解答。

“宇智波斑！？”

听着带土连声线和态度都换了，斑手上的动作一顿。他本就不打算真把带土杀死，只是想要打他，而且除了柱间，很少有人能和他对战到这种地步，说实话斑目前心情还行。所以在带土用一副熟人的口吻叫自己的时候，他停下了攻击。

然而带土还在继续攻击。在斑惊讶的眼神下，苦无刺进了他的身体，影分身化为一道白烟，消失了。

“居然只是影分身……糟糕了啊。”带土看着没有沾上血迹的苦无出神，面具遮挡了他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他隔着面具捂住脸蹲了下来，“啊！我居然用那种语气在老头面前犯了那么长时间的傻！”

在宇智波族地的本体斑把柱间落下的酒瓶收了起来，独自坐回刚才喝酒的地方看星星。老实说，刚才柱间那个状态让他有点担心，居然一句话都不说就跑了。

你是怎么想的呢，柱间？那些亲吻对你来说究竟……

斑没能继续深入想下去，突如其来的记忆和情绪涌入脑海，让没有丝毫准备的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团藏他们竟然敢用柱间（的细胞）和写轮眼做实验？那个爱犯蠢又认识自己的族人到底是谁？

消化了分身这几天的经历之后，斑没了谈情说爱的心思，心里只留下了这两个疑问。

看来得加紧把一切理清楚了，首先要从抓住那个把分身打散的小子开始。

不管木叶今晚发生了多少事，远在水之国的宇智波鼬都没能知道。距离越远，使用乌鸦看看佐助的术难免会受到限制。现在是卧底的关键时期，即使再不愿意，鼬也只能听从组织的安排。

看着明亮的半边月亮，鼬想起了那个晚上月色也像今天那么好，只不过是圆月。积郁在心中的悲痛和悔恨翻滚起来，让他感到一阵胸闷。

闭上眼睛，鼬开始查看乌鸦传来的影像。

佐助果然还是那么可爱，可惜被像这样夺走了一切，以后见面都不能再亲近了吧？真的很抱歉，哥哥只能用伤害你的方式来保护你。

嘴角刚刚扬起弧度，就又撇了下来。

不过，佐助真的会做这种事吗？

看着佐助眼含泪水训练忍术，还说“只要能打中靶心就奖励自己吃红豆丸子”，违和感让鼬陷入了沉思。

佐助不喜欢吃甜食吧？难道是因为刺激太大性格大变了吗？

内心被怀疑和慌乱占据，鼬打定主意要尽快完成这个任务，亲自回村看看佐助。

黑绝：还我温厚善良的千手柱间！

带土：我知道他是老头，但是还是忍不住背刺他

斑：一搞正事就完全想不起柱间呢（假）

鼬：你这佐助太假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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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