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出了点事，学校给所有孩子放了半天假。
虽然恐怖丨袭击在哥谭是家常便饭，保不准哪天就会出事，但近五年安全了一点，也只有一点。
白天安全了，相对夜晚变得危险。
如果是好人，夜晚就没那么不安全，出门带个蝙蝠手电筒，会有人救你。
如果是想晚上赚点外快，事情就变了。
有个神经病天天穿紧身衣只在夜间践踏法律，行事作风比罪犯还像罪犯。
好消息：能活下来，坏消息：得躺医院喝半个月或一个月的汤，在警局留下三次记录就完蛋。
出来犯罪是为什么？
还不是没钱，想挣点生活费或者外快。
又或是想丰富丰富精神世界，最近想丰富精神世界的无政府主义者安纳奇被送进阿卡姆疗养院，听说他患上了严重的蝙蝠侠PTSD，立刻送去冰冻监狱不太人道。
好人在微笑，坏人却在祈祷和哭泣。
还有没有法律，罪犯们气抖冷。
神经病义警也是罪犯。
你们怎么没抓到他？
你们怎么还没抓到他？
你们出警了吗？
你们怎么不出警？
你们为什么不出警？
你们为什么还不出警！
罪犯们在警局细数蝙蝠侠的罪行。
“非法绑架未成年，我猜是用亲情取代了绑架，两个！他至少绑架了两个孩子！这是在培养少年犯！”
“非法入侵我家，把我从被子里挖出来，还把我扔垃圾桶，就因为我认识贝恩，他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
“你们不知道，他直接开车，就是那辆像坦克一样的车撞我！这是肇事逃逸！”
“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抓到我！肯定抄近路了，我肯定他破坏了公物！”
“涉嫌引发暴乱，一支义警小队！我的天啊，他有一支非法军队！你们管不管啊！你们警局管不管啊！市长都说在联系法庭，你们警局怎么还没动静！”
局长脑壳疼，他就知道今天会变成这样。
通缉了，在查了，结束吧，一切都结束吧，到此为止了。
“什么到此为止！”
“我不接受！”
“你们是在纵容犯罪！我们这些小鱼就算了，蝙蝠侠那么大一条大鱼，你们视而不见？”
罪犯们在警局前台疯狂拍桌子，“他严重威胁了我的人身安全，你们要管！你们一定要管！”
罪犯试图用法律武装自己，而肇事的肇事者正在给养子解释自己为什么身上缠了绷带。
杰森就觉得离谱。
学校放了半天假，他出来拿早餐，结果看见傻白甜老爹穿着黑色长袖，长袖下裹着绷带。
“你怎么了？”杰森用白瓷杯接了杯水。
“昨天晚上庄园的灯坏了，我给律师打电话的时候摔沟里摔骨折了。”眼泪、绷带还有脆弱和包容，让白天模式的蝙蝠侠看起来像个笨蛋。
疯管家亚瑟连连摇头，他给杰森塞了一个小蛋糕，“可怜的小少爷。”
拿着小蛋糕的杰森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昨天浑身流血的蝙蝠侠吱都没吱声，你只是掉坑里，怎么把自己缠成这样？
“没必要吧......？”杰森对傻白甜老爹有了新看法，娇贵、好骗的阔佬，虽然用娇贵这个词不好，但能不能不要这么小题大做？
别刚缠好绷带，伤口就愈合了吧？
杰森一言难尽的看笨蛋糖爹放广播看电视。
不出意外，他看见电视记者在说蝙蝠侠和罗宾，还有蝙蝠侠不存在的义警小队，但罪犯闹到警局，他是真没见过。
想到对蝙蝠侠不太友好的憨憨养父，杰森打算给蝙蝠侠摸摸底，“布鲁诺，你对蝙蝠侠怎么看？”
“不杀人的罪犯。”清澈愚蠢又能一眼看到底的蓝色望着杰森，市长三十七摄氏度的嘴说出最冰冷的话，“想让我撤销他的通缉令，除非我死。”
杰森愣了一下，他啃了口小蛋糕掩饰自己的神色，“总结的很对。”
杰森试图调节养父和蝙蝠侠的关系，杰森调节失败，走到亚瑟身边，杰森把水杯递给亚瑟，安静地回到房间。
明白杰森小动作的管家从厨房找到一个银盘，装了些小蛋糕泡了些红茶，他端着盘子上楼了。
听见疯管家敲门，杰森把亚瑟拉进来，“他俩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亚瑟装傻。
“就是蝙蝠侠和他，他俩怎么回事？”杰森问。
亚瑟没忍住笑了几声，极高的高音和极低的低音混合，“让，让我缓一下，你这个问题有点、点.......好笑。”
“？”杰森端走盘子，给自己倒了杯茶。
亚瑟笑了几分钟，他咳嗽几声，从怀里拿出名片，故作严肃地开口，“你得明白我有病，我不是故意的。”
看完小卡片，杰森把小卡片还给亚瑟，“我明白。”
“好孩子，小南瓜，你想从什么开始了解？我认识小少爷的时候，他就跟小蝙蝠在一起了，大概是五年前吧？他在我家对面买了个房间。”
杰森不太想深究，可亚瑟说的话太有歧义，杰森表情痛苦单手捂脸，他只是想问问他们有没有矛盾，为什么答案会是这个？
事实上，蝙蝠侠和布鲁诺有很多桃色新闻，然而当事人没反应，大概率是造谣，可如今看来，不是当事人没反应，是当事人默认了，杰森戴上痛苦面具。
疯狂给杰森错误选项的疯管家能有什么坏心思，逗小南瓜玩罢了，他又没说谎，小少爷跟小蝙蝠不就一直在一起吗？
“最不会背叛的关系，起码那个时候是，不过小蝙蝠，大概、可能、也许......会先背刺？”亚瑟摸着良心觉得自己没有造谣，罗宾不知道，他可清楚啦，小蝙蝠在策划杀死小少爷，政治只是加剧了疯狂。
“跟以前比，小蝙蝠的行事作风偏激了一点。”亚瑟比出一个指尖宇宙，随后亚瑟开始给杰森科普哥谭法律，“近年哥谭变了很多，而他——”
“小蝙蝠发现在制度内总有些事搞不定，所以他和小少爷决裂了，而小少爷在多方帮助下，比如双面检察官，还有好心局长，他们仨顺顺利利搞定白天。”
“也只是白天，只在夜间出没的小蝙蝠开始越过法律法规，放弃过程，追求实质正义。”
“小少爷在按规章制度办事，小蝙蝠在体制外打击犯罪，小少爷担心小蝙蝠引起模仿犯罪。”亚瑟顿了一下，“夜翼和罗宾就是典型的模仿犯罪。”
“所以小少爷通缉了蝙蝠侠，他无法忍受义警泛滥带来的一系列坏影响，而小蝙蝠，现在他大概只在乎线了。”
少年犯罗宾aka杰森只觉得难搞。
理念冲突的分道扬镳，情啊爱啊根本没用，只能缓和双方关系，无法解决问题。
“他们必定会决裂，往好的方向想至少分手的挺和平，没那么坎坷。”杰森说了个地狱笑话。
亚瑟没忍住又笑了，“小南瓜，我就知道你有前途，你太有前途了，我有没有说过我喜欢你这样的孩子？”
“说过，还不止一次。”杰森把餐盘推给亚瑟，“小蛋糕还是太甜了，下次少放糖。”
“看来新蛋糕失败了，下次给你做果脯小蛋糕。”亚瑟笑着说。
楼上在谈话，楼下也在谈话。
迪克知道庄园的隔音效果很好，“你在给他放海。”
“效果不太好。”用绷带暗示的蝙蝠侠觉得杰森有点离谱，“他为什么信了？明明有很多疑点，他只要查就会发现我昨天根本没联系律师。”
“他只是相信你。”迪克走向沙发，坐在布鲁诺右前方。
“我有点担心他发现不了。”蝙蝠侠在思考身份死亡的事。
明白蝙蝠侠潜在意思的迪克有些头疼，“你为什么执意想杀死布鲁诺？他也没碍你事，如果白天占了你太多时间，市长快换届了，你要自由了。”
“他太麻烦，”蝙蝠侠说，“而我需要更多。”
“你似乎只有你的工作。”迪克越发觉得头疼，“你不能只在乎你的工作，我听亚瑟说你把兄弟眼关了？就因为它违背程序不遵守你的规则？”
“它学会了说谎，我不确定能不能再用它来形容。”蝙蝠侠不太喜欢有人越线，至少在哥谭不行，他越过半步，他知道那种感觉，但这里是哥谭，哥谭总会发生点什么。
“好吧，你打算什么时候杀了他？我还能用以前的名字称呼你吗？至少托马斯没拒绝。”迪克拿夜枭举例，迪克觉得两个养父都在发疯，区别是一个稳定发疯，一个不稳定发疯。
“随你。”蝙蝠侠的真名一直是蝙蝠侠，其他皆是伪装。
“我假设你在自救，通过杰森。如果拒绝，你就给我解释解释：昨天你为什么想告诉杰森你的真实身份。”迪克不太想看杰森一直下潜，黑暗中有太多不确定的东西，以蝙蝠侠的性格，他肯定会处理杰森的白天身份，“你的行为挺像在培养一个战士，我假定不是。”
“他已经是个战士了。”蝙蝠侠直视迪克的眼睛，望不尽的海下皆是冰川，“我能解决这事，别插手。”
“对不起，你知道我的性格，不为你，也不为我，为那个孩子的未来。”迪克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我讨厌你不把事情说清楚，我会自己查清，你这样总该有个原因。”
“原因是麻烦，软弱又没用，他是个累赘。”蝙蝠侠白天的面具消失，“我没办法忍受，所以我打算杀了他，答案就这么简单，你似乎对我有其他看法？实际我只是愤怒，这里是哥谭，我要他们承受我的审判。”
哥谭是他的全世界，他只喜欢也只在乎蝙蝠侠，在他的观念里他只有一份夜间工作，明白这些后，迪克几乎被气笑了。
“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今天到此为止。”杀死白天在蝙蝠侠看来有很多好处，而相比没用的市长，他更在意昨晚的后续，义警小队的事应该怎么处理。
“今天到此为止？”一团火在迪克胸口燃烧，他一把扯住蝙蝠侠的衣领，“你说清楚，如果他死了，在这里的是谁？我是谁？雇佣亚瑟，收养杰森的又是谁！我告诉你！他不是累赘！我们因你在这里！”
“也许吧。”三个身份里，被蝙蝠侠承认的只有一个，永远只有一个。
迪克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迪克放弃控制。
“去你妈的蝙蝠侠！”打了蝙蝠侠一拳，迪克没有收手，他拽着蝙蝠侠的衣领，“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楼上的门嘎吱一声，开了。
站着楼上的疯管家看了一眼父慈子孝的场面，他笑了几声卡住了。
他一眼就能看出小蓝鸟为什么会和小蝙蝠吵架，可是无所谓，小蝙蝠只会随哥谭一起坠落，这是一个悖论，没有哥谭就没有小蝙蝠，没有小蝙蝠就没有如今的哥谭。
痛苦哇，过去哇，尖叫哇，这些塑造了小蝙蝠。
比起在咳的疯管家，杰森更担心布鲁诺，迪克是个义警，而布鲁诺是个娇贵的家伙。
看到小孩从楼上跳下来，白天模式的蝙蝠侠试图把这事糊弄过去，他从迪克手里拽走自己的衣领，用餐巾纸擦干净脸上的血，“我的问题，只是切磋。”
看到试图伪装的蝙蝠侠，迪克说不出他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不过总体来说，还是愤怒的情绪居多。
“去你妈的切磋。”
“嘭——”的一声，迪克出门了。
疯管家笑够了，他靠在栏杆看小南瓜扶起小蝙蝠，“秘密身份，秘密身份呀，明亮、美丽又疯狂。”
如果秘密身份是为了保护他人，那么没有秘密身份，还需要保护谁？
一羊多吃？一箭双雕？亚瑟想不出小少爷留下的理由。
不，应该说一开始就没有小少爷，这里没有小少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