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理，今天不该他上班，莱特内心平静，平静到向后一倒就能被救护车拖走。
他，一个在《晚安，哥谭》上班的主持人，昨天晚上才跟小丑演完节目，为什么今天早上就要被上司叫到《早安，哥谭》上班？
与莱特搭档的女主持人叹息，“皮特昨晚被送去医院，他被路边突然窜出的神经病捅了几刀，幸运的是，蝙蝠侠给他做了急救，现在他正在医院休息。”
“不仅要打击罪犯、给人急救，还要查案，他真的很忙。”生活不易，莱特叹气。
“至少见义勇为不是错，救人不是错。”女主持人希兰说。
在后台聊了一会，没过多久，正式上班的时间到了，希兰脸上挂着营业的笑容，“欢迎观看哥谭收视第一的早间节目，早安哥谭。”
莱特对着镜头微笑，“我猜昨晚大家度过了一个安稳的夜晚。”
“我知道你是昨天主持节目的莱特先生。”希兰说。
“没错，但我也得感谢蝙蝠侠，得益于黑暗骑士的见义勇为，我们发现了一个骇人的真相。”莱特说。
希兰瞟了一眼稿子，她故作夸张地惊呼一声，“噢，我不确定，我真的不确定，我们的披风斗士竟然有一支小队？”
莱特补充道：“是义警小队。”
“非法的那种？”希兰神色惊惧，“继危害儿童后，他非法组建了一支小队？”
“不过我们都得感谢他，虽然具体细节不明，但昨晚正因为这些蒙面义警，事态才没有扩大。”这话莱特发自内心，他打心底感谢蝙蝠侠，不杀人的蝙蝠侠比绑架人质还宣扬无政府的安纳奇好多了。
“现场目击者戈登局长表示他无法接受。”希兰调出一张图片，局长办公室的桌上有一个问号奖杯，奖杯下压着黄色发箍，“当然，女儿被绑架后，为了解救女儿，戈登局长开着警用直升机破译了绑匪的地址，而哥谭精英们却......”
“你太苛刻了，希兰，人质被绑架是哥谭警察的错吗？没有救到人是蝙蝠侠的错吗？”莱特连连摇头，“我认为应该感谢，感谢蝙蝠侠出手相助。”
“是的，感谢，但代价是什么呢？我不确定应不应该说。”
突然进入普法栏目，莱特想到蝙蝠侠的行为，答案很敞亮，“他的行为？行为造成的后果？我也不确定。”
“值得深思，让我们问问现场的记者。”
希兰示意后台连线在警局采访的记者。
警局很热闹。
罪犯一直在嚎。
从凌晨嚎到现在，话里话外就是蝙蝠侠。
再进一步就是不公平，他们都被抓了，怎么蝙蝠侠还没被抓？
“请问可以让我们看看警局的财务报价表吗？我们怀疑蝙蝠侠偷走了市长划给你们警局的钱。”可怜无助又能杀的罪犯泪眼汪汪地说。
“警官——”一个罪犯几乎喊破音，“警官——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是蝙蝠侠对政府的挑——衅——”
“贝恩呢？贝恩说要带我们占领哥谭，他为什么进去了？他在哪个监狱？我要申请探监！”
“安纳奇——安纳奇好惨啊！他在阿卡姆疯人院都不敢关灯——你们警局到底管不管！你们就放任蝙蝠侠对我们这些人施加暴力？”
“你们有没有想过蝙蝠侠会毁了那两个孩子！赶紧让夜翼和罗宾也上通缉！还有义警小队！你们只通缉蝙蝠侠是什么意思？他都有一个犯罪家族了！”
“两个孩子背后的人到底在想什么？最该进疯人院的疯子就在外面闲逛？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看见了！你们警局天台亮了一晚上的蝙蝠灯！”
“蝙蝠侠是不是威胁你们了？我要加注！我愿意悬赏蝙蝠侠！”一名劫匪提着昨天抢银行抢的一袋钱，“我家地下室有金条，钱不是问题！我自愿充公！”
警员被罪犯整不会了，抢钱通缉蝙蝠侠？能不能不要这么扭曲？
至于假冒义警，警员能说这是他们干的吗？
肯定不能。
他们知道这些罪犯的小算盘，哭惨是为了捅刀，装弱是为了达到目的，要是让他们知道警察冒充义警，第二天这些人渣就会拿着刀带着枪袭击他们的家人。
有的人就是反社会，就是坏，而蝙蝠侠......可能是挡在他们和这些渣滓间的线。
哥谭警察在哥谭看到了很多，他们知道哥谭的规则。
“报价表可以给你们看，蝙蝠侠真的跟我们没关系，至于昨天为什么没出警，你们得问天杀的尼格玛。”
“我们需要帮助！蝙蝠侠在践踏法律！你们快加入警局！我们一起保护哥谭！”
“什么蝙蝠侠？老兄，那玩意真存在？我加入警局两年都没见过活的蝙蝠侠，你从哪看到的？”
“来登记，你们的名字，你们为什么要举报蝙蝠侠。”
“赞助的来这边，这里填名字，这里填技能，这里填有无犯罪史，这里有一个超过三次犯罪的——拷起来——拖下去——”
“打扰一下，”记者将话筒递给一位警探，“关于昨天的越狱事件，犯罪团伙的判决下来了吗？”
警官看向戈登局长，大声问：“局长——判决是什么——”
戈登脑壳疼，哈维让整件事乱起来。
昨天知道是哈维的建议，戈登的心拔凉拔凉。
义警、检察官和警局把这事包圆了。
一个抓一个送一个看守，把罪犯安排的明明白白，但现在......
登录内网，戈登看了看，“安纳奇精神脆弱，被拉去阿卡姆治疗，半个月后送冰冻监狱。”
“谜语人被警告，再发现犯罪就立刻送冰冻监狱。”
“至于贝恩......贝恩被送到黑门监狱，涉嫌引发暴乱以及挑唆他人犯罪，只要越狱就当冰雕。”
“市长呢——市长怎么说——”记者在人群里大声问。
戈登叹了很长一口气。
说布鲁诺不靠谱吧？他搞定了冰冻监狱。
说他靠谱吧？他昨晚摔沟里摔骨折了。
有事不如找哈维，哈维比布鲁诺靠谱一点，但也只有一点。
“市长已经联系了律师，这个时候应该在谈了。”戈登只感觉很累，一个两个都不省心。
再想到蝙蝠侠不存在的义警小队，戈登头更疼了，而在城里吵吵闹闹的时候，城外也在吵吵闹闹。
哥谭一直很热闹。
热闹到外界英雄想冲进城市处决犯人都冲不进去。
不仅冲不进去，还要被逮着玩二选一。
抢劫和枪击是常规操作，就算飞在天上也会被赏几个枪子。
城里的人天天在发疯，一天到晚不知道在乐什么。
英雄们曾尝试帮助哥谭，然而在哥谭人看来，这些怪胎会害死他们，而哥谭人对危险有独特的处理方法。
久而久之，外界义警绕着哥谭走，他们救不了一群道德素质低还时常发疯的人，上一秒你还在救人质，下一秒人质就背刺你，人质确实是人质，排外也确实排外。
一起合作打完城外的危险分子，他们又开始内斗，行事逻辑根本没法细究。
漆黑的城市，大面积阴影，墨色的天空，无法琢磨也无法理解的人，一切都沉浸在黑暗里，哥谭就是这样的城市。
后来，哥谭出现了一位义警，据说他在哥谭打击了五六年犯罪，但用义警来形容又不太准确。
蝙蝠侠，一位主张自己是罪犯的哥谭人，除了不杀人，什么事都干，行事作风可以称得上肆无忌惮。
集中营。
“他是好生之人？可他没按规则行事，看着比罪犯还罪犯。”
“绑架未成年？这种事看起来像在培养门徒，新的超级......反派？”
“精神错乱？但哥谭人不都精神有点问题吗？事先声明这不是在骂他们。”
“他把哥谭搞定就离谱，没有比哥谭更糟的地方了，你们都知道，哥谭被称为无法挽救的城市。”
“所以他怎么做到的？”
“是啊，他是怎么做到的？”
一群义警打扮的未成年围在一起看报纸，他们开始查蝙蝠侠，结果出来的全是什么吸血鬼、都市传说、基因变异，更离谱的是，有一篇报道在说蝙蝠侠即哥谭，搞定蝙蝠侠，哥谭就是他的，再一看署名：贝恩。
查哥谭新闻，他们看见哥谭人又在开狂欢，十一月五日的火药计划，安纳奇无政府主义狂欢，再就是新秩序。
“一整支义警小队？火力压制？他们用......枪？”
“橡胶子弹？折中了又没完全折中......”
“政府怎么......”看到蝙蝠侠的通缉令，说话的人沉默片刻，“他是怎么把义警和政府的关系搞砸的？我们应该尽全力争取他们的信任，他是怎么把自己混成通缉犯的？罪犯还通缉他？哥谭太怪了吧。”
外界的大部分英雄不太能理解蝙蝠侠，从行事作风和结果，他们只看到一个超级反派在冉冉升起，可是他搞定了哥谭欸......
那所无序的漆黑城市，超人都没搞定，他搞定了哎。
在集中营当值的巴里解决完一盒甜甜圈，听到孩子们在讨论哥谭，一阵风拂过，巴里看完报纸。
这个他知道。
五年前，超人给他们找了个联盟顾问，顾问偶尔夜里来联盟打卡，还给他们拉了个赞助商，过去有过合作，虽然是通讯，当然，大部分时间见不到顾问。
一阵红色的风停下，沃利嘴里塞着六根巧克力棒，“如果蝙蝠侠今晚出现就是惊喜，孩子们对他挺好奇，然后再喊来超人、神奇女侠、荣恩，还有......绿灯们出差了，文艺复兴可能来不了。”
“开工去问问？”巴里拆开一袋零食，“三块饼干去一趟瞭望塔？”
火星猎人穿过墙壁，“他不太好说话。”
“确定你们能应付？”门开了，被红色闪电带来的戴安娜拿着卷报纸。
“应付什么？”又一道闪电出现，戴兜帽的人说。
“沙赞？”啃饼干的沃利有些惊奇，“你怎么来了？”
“你们有看见卢瑟吗？他让我来找你们。”
“卢瑟？”戴安娜面露疑惑，“他不是在策划探索宇宙吗？宇宙飞船造好了？”
伏笔的回合：
我超喜欢这卷，埋了好久好久的伏笔终于能揭开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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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联盟贴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