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六

在葬礼上,宇智波苍太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握着幼弟泉奈的手,用另一只手垂下的袖子遮住了脸,脊背挺得笔直,再放下手来时,脸色如常,只是眼圈微红。

宇智波族长穿着同样式的黑色丧服站在一旁,手里拿着白色百合花。所有宇智波的族人都这样站着,气氛沉凝而寂静。在战争中死亡的族人被有序地安放进棺材里,面孔闪动,有苍太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啪嗒。”

下雨了。

比起苍太的漠然,幼小的泉奈反应很大。他抬头望着天空。又是几滴水落下来.顺着手中的白白合花瓣向下流,濡湿了袖子的边缘。

“下雨了,苍太哥。”泉奈拽了拽苍太的衣摆,触到湿掉的布料。苍太轻轻颔首,目光一直投向前方。

他的目光扫过一众战死的族人,瞳孔里映过凹陷的胸膛,缺失的手或脚,狰狞的血肉。虽然已有家眷整理过他们面容,但始终无法像自然死去那样平和。

突然,他的目光停下。平淡严肃的面容下,有一角伪装微微松动,空洞而沉重的悲哀一瞬染红了他的眼眸。但他迅速收起了写轮眼。站在族人身前的苍太,不能在这种情况下显露出痛楚。

看到斑哥了。他沉默着。

宇智波斑于十岁死去,死于一刀穿心。

斑的身躯很小,放在成人体型的棺材里,十分不合适。他安静地闭眼躺着,面色青白。

…原本……躺在那里的应当是我……苍太呼吸吸较稍重。此时,宇智波泉奈双手握住了苍太微微颤抖的,攥紧的拳头。

“苍太哥,斑哥这样,会冷吧?”

“……是啊,”苍太垂眼,将原本放在墓前的花束,放进了斑的棺材,在他右手侧,应当握着手里剑的位置。“这样就不冷了。”

合棺,入土。

父亲宣布了葬礼结束后,族人都散去了。父亲携着悲伤的母亲回家,苍太则带着泉奈在路上慢慢地走着。雨下得不大。苍太用查克拉为泉奈遮雨,自己却放任雨水沾湿他的额发,束成一束,流入衣襟。厚实的衣物浸水后冰凉,贴在身上,使苍太的肤色愈发苍白。

忍族都是继位制。家中有人死去,他其后的人自动补进。宇智波族长家有四个孩子。长子宇智波佑介,二子宇智波斑,三子宇智波苍太,幼子泉奈。族长继承人之位顺着死亡的河流流向苍太。

家里只剩下我和泉奈,要保护好泉奈。苍太想。另外,如果我活到父亲死去,且实力出众,则会接过族长之位。

[族长]。

这是斑在看着大哥入棺时的想法吗?苍太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现在又迷茫又悲伤。泉奈已经哭病了一次,看淡了一些。苍太只流了几滴泪,无处释放的悲伤充斥着身体的每一处。

神色平静,整个人却笼罩在莫大的悲哀中。

“为什么,苍太哥?”

“……因为,忍者是不被允许落泪的。脆弱意味着败落……即使亲人死去,我们也应当为他们感到骄傲。哭泣,是对他们的侮辱。”

记忆中,苍太哥跪坐在他面前,重复了一遍父亲大人的话。男孩不再懒懒地倚着枕头,而是坐得端正。毕竟,他已经是大哥了,也是下一任的族长。

骗人。泉奈想。

明明已经悲伤到哭不出来的地步了啊。

送父亲入土时,苍太想了些东西。他站在所有族人身前,暂时担当了族长的职务。实任是他受重伤在家里休养的母亲,宇智波千穗。

这样的制度,这样的思想,这样的忍界——

——是错误的。

他握紧双拳,眸里的二勾玉轮转。

居酒店。

这家店开在汤之国的入口处,连着城市的主干道,生意很兴隆。它不仅提供一些价钱高昂的酒,同时却也会出售一些便于携带的寿司与饭团,味道很不错。

汤之国,顾名思义,是“汤”的国家。它临近火山带,农业、商业并不兴盛,依靠着火山的特色——温泉——勉强建立的小国家。依附于此的忍族并不多,基本上都很弱小。

这个国家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在风之国与火之国开战之时,作为缓中吧。战争的摧残,使这个国家始终难以壮大。

居酒屋的老板东野是个闲人。他对做生意很有一手。晚上生意好时,他有时去后厨帮助忙料理几份吃食,有时给食客点单,聊会儿天。因此,许多武士也会看在东野的面子上维护这条街的治安。

东野最近很忙碌,因为汤之国的花祭即将开始了。汤之国有一种在冬季开放的独特的花,作为此地的特色。同时,冬季忍者们休战会给汤之国带来短暂的和平。故该花也被称作“和平之花”,即开花会带来和平的意思。

那天天气正好,东野将帘子来起时,很漂亮的蓝天笼罩这片土地。空气中的硫黄味都有些淡了。

东野忙完了一批食材的预订。他久违地坐在台前歇息。台上放着一盆厚叶绿植,肥大的叶片向下低垂,身上散发出浓烈的生气。透过逢隙,能直接看见坐在一旁,独身一人的客人。

那人是个十一、十二岁的少女,有着一头火红的长发,面容姣好,身着一身劲装,撑着下巴望向窗外,右手捏着叉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插着盘子里的小食。

这个少女在早上就进了店,等了有半个时辰,一直坐在原地,大概率是在等人。东野并没有因为其年纪小就轻视她,因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得很清楚,她右手袖甲上有着族纹。虽然东野认不出来,但他知道这位客人一定是个忍者。

在东野给植物浇完水后,他敏锐地看见绿植的叶子轻微地扬了扬,然后枝干上又冒出了一个小芽。

“……?”他愣住,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此时,又有一个人踏入了店铺,向东野点了一份茶泡饭,东野一边记帐,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此人。他面容俊秀,笑容爽朗,有着黑色的中长发,扎成马尾。发尾是金红色的,有些蓬松。此人用绷带裹住了双眼,却仿佛依旧能够视物。东野瞥了一眼他身上白色打底,边缘有着青色纹路的羽织,果不其然看见了一个有些眼熟的族纹。

又是忍者,他咂了咂嘴。

来人正是千手阳。他点完单后转身向红发少女的位置走去,方向正确,不过动作有些僵硬,他触碰桌子的边缘,坐在少女的对面,然后露出了一个笑容:“抱歉,让你久等了,红!”

“还好,我也刚到不久。”名为漩涡红的少女摆摆手,大大咧咧地回答。她吃了寿司,顿了顿,问道:“眼睛的事,我能问吗?”

千手阳笑着,左手卷起自己的发尾:“当然可以,又不是什么机密。”他想了想,直接将绷带解了下来。

红的视线落在绷带内部两块抹着药的纱布上。再抬头,正撞进千手阳微微睁开的双眸里。他不时颤动的羽睫之中,红色取代了原本的黑瞳,金色的光晕沉在眸底,在阳光下流转。

待漩涡红看清后,千手阳又将绷带系了回去,一边搅动自己的茶泡饭,一边说:“算是意外吧。扉间大人说我的眼睛变得非常脆弱,要敷一两个月的药好好保养才行。幸好我是感知型忍者,不然现在就不会来出任务了。”

“那你战斗——”

“不碍事,”千手阳朝漩涡红笑了笑,低头喂了自己一口饭。一路上的兵粮丸都快让他失去味觉了,“其实睁开也没什么,只是痒、而且流泪而已。”

“如果没有这次意外,我可能永远不会知道扉间大人对写轮眼的研究如此之深,深到已经可以研制出抑制宇智波血继病的药剂了呢。”

漩涡红说:“这样也好。柱间大人不是一直想结盟吗?这也算多了一个筹码吧。”

千手阳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对也不对。”

“扉间大人现在还没有完全赞同柱间大人的想法,他说:如果有方法重创宇智波,那么对我们结盟的念头是更有利的。

“柱间大人当场就反驳了,他说他结盟是为了减少更多不必要的伤亡,这样像是奴役的依附不是他想要的他们吵了很久,后面两人冷战了。”千手阳皱了皱眉头,有些忧心地说:“扉间大人已经开发出了克制写轮眼的秘术。在冬天没有劝说成功的话,战场上扉间大人杀死宇智波泉奈,那么结盟就更没希望了。”

“也可能。”漩涡红摸了摸族纹,说:“但无论如何,宇智波里都会有芥蒂,而且千手和漩涡向来友好,结盟后,宇智波定会处于弱势。”

千手阳接话:“我不了解宇智波斑,但我了解宇智波苍。他一定会炸毛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长叹了一口气。接着,漩涡红脸色又轻松了起来,她支着下巴笑道:“我可不是高层的接班人,顶天也不过是一个小队长,这些可不用我考虑。水户大人会想好的。”

漩涡水户,漩涡族长之女,天资优异,还和柱间大人定下了婚约。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为了族长。不知比起柱间大人和隔壁的宇智波斑实力如何,又能在战斗中发挥出多少封印术的力量。千手阳过了一遍漩满水户的资料,在脑海里。

“有份文书,得拜托你交给水户大人。”千手阳说,“这也是我找你做任务的目的之一。”

此时铃声响起,门外又陆续走进来几个武士。漩涡红瞟了他们几眼:“什么文书?这么神秘?”

千手用勺子敲了敲漩涡红面前的盘子:“慎言。”他神秘地笑了笑,不着痕迹地结了几个简单的印。两桌人中间的木上的绿植开始缓慢地生长,枝条垂下,仿佛一条绿帘,将两人与外界隔绝。

漩涡红瞬间瞪大了双眼:“酷!!这是木遁?!你觉醒了?”

千手阳刮了刮鼻子,忍不出露出有一点小骄傲的笑容。他以沉重而又甜蜜的口吻说:“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想结盟这些东西了吧?”

“因为我现在一定会成为日后的高层啦…不想不行哟…”

漩涡红锤了千手阳的肩膀一拳,笑骂道:“看把你骄傲的!”她心里安定了不少。千手柱间的木遁是怎么样强大,忍界无人不知,那是足以毁灭一个国家的恐怖力量。现下千手阳觉醒了木遁,二人出任务的安全也有了保障。

这次的任务是千手阳随手选的,因为他想泡温泉,所以定在了汤之国附近。一个剿灭山贼的任务,发起人是一个小木村村长,这样的任务不会有太多报酬,应对起来也算轻松,于是千手阳打算把它当成一次旅游。

他还答应给白石和族长大人带花祭的礼物。实话说当千手柱间找上他时,他十分受宠若惊。

“所以,我们先在旅馆呆一晚,然去完成任务,再在汤之国里过花祭,没错吧?”漩涡红摆弄着地图。

“对。”千手阳点点头。他穿着和服,神情极为放松。二人顺着人流在街道上散步。

千手阳买了些小玩具,还相中了一个有着火焰纹路的狐狸面具,半扣在脸上。漩涡红买得更多的是各式各样的鲜花。漩涡一族擅长封印术,他们有的是办法让花朵不朽。

街道上多是百姓,生活气充足。二人融入其中,像是一对平凡的旅人。戴了一会儿,千手阳感到有些不适,他犹豫了一会,然后把绷带拆了下来。

“舒服多了。”千手阳满足地吐了一口气。

午后气氛安稳。两人从一条小道走出,道路很窄,两边堆着泥土砂石,左侧是密林,绿是幽绿的。远处的群山伏在视野的边缘,有着一种温柔而沉静的高贵。

二人不知何时也息了聊天的念头,顺着斜坡向下走。

之前,千手柱间拽着他避开千与扉间说了些话,谈了他与宇智波斑的幼时结识与共同的理想,之间千手阳了解不多,只知道两位族长都想要和平,千手柱间这样想不奇怪,毕竟是包容万象的爱之千手。但宇智波斑……千手阳思来想去,没摸清动机。

不怪千手阳这样想,宇智波一族对外一向阴沉又高傲,连十几岁的小女孩都会仰着下巴瞧人,算是家族特色,加上千手扉间日日念叨着“宇智波是邪恶的一族。”,饶是千手阳也不免受些影响。听着千手柱间的长篇大论,他瞥了一眼门外千手扉间的查克拉聚集体,咽下了嘴里的话。

不过南贺川……

千手阳遮住半脸的阳光,眯着眼,边走边回想着。当时他听见南贺川,笑着说巧,因为他与宇智波苍的初次见面也是在南贺川。二人对立站起,宇智波苍先丢过来一串手里剑。宇智波的手里剑是出名的诡谲,千手阳不敢大意,抽刀挑落了十之**,剩下的全落在身后的村庄上。

他还听见宇智波苍说什么,脸上没疤,看着不顺眼。千手阳纳闷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想,难不成对面那家伙有什么怪癖?二人确定了眼神,谁也奈何不了谁,于是转身走了。下次见便是战场,宇智波苍给千手阳肩头上钻了个洞,千手阳则送了宇智波苍一计从肩到腰的斩击。

千手阳很郁闷。若不是防不胜防的幻术,他能全身而退,顺手剁了这个想刻他脸的宇智波。斩完那一刀,千手阳莫名觉得有什么补齐了,似乎他这一次欠了很久,不过他当是幻术后遗症,没怎么去管。

心思婉转,千手阳又想起那个在幻境里和自己称兄道弟的野村苍。千手阳自认不负爱之千手一名,却也没想过能真的和宿敌携手共进,每想来都出身冷汗,生怕背后有人伸手往他脸上划刀。千手阳性格直爽,有一张好面皮,舞刀时好看极了,比不上千手柱间与千手扉间,也有许多人上门求亲。虽然他有信心破相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但顾及婆婆与弟弟看见后伤心,也尽量不伤着,更为谨慎,被宇智波苍骂了好几句臭美。

念及此处,千手阳手搭在额前远眺。村庄也在不远处,借宿一晚正好。他与漩涡红相视一笑,运起瞬身,身形飞掠。不过数十已落在村庄门口,漩涡红稍慢一点,没用多少查克拉,谈不上力竭。

离得近了,方觉村庄里死寂得地不寻常。千手阳和漩涡红都是做任务的老手,当即兵分两路,分别掩去气息探索这个村庄。

千手阳选的是左边。他随意在一间安子前落下,叩了叩门。三息过后,他一脚踹在房门上。年久失修的木门裂开缝隙,直直砸在墙上。倚靠在门后的东西也跌了出去,倒在光照得到的地方。

黑红发色的少年脚步顿了顿,走了进去。他在那物一旁蹲下,用苦无拨着,拨出一张悚白的人脸。

千手阳一惊,过了一会儿才平静心绪仔细打量:布满血丝的瞳孔,张大的嘴巴,下巴处还有胡子,以及脸上晒出的皲裂。

这是个庄稼汉子,已经死了。

千手阳神色凝重,又去探了好几个院落,都是一样的场景。他回到村头,发现漩涡红己在那处等着了。

“有什么发现了吗?”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冲散了一些滞凝的气氛。

“这里是委托我们的村庄,但看来我们晚了一步。“千手阳卷着自己的发尾,脸色有些不好。语音一转,他又说:“所有尸首都背靠着门,窗户也没碎,所以山贼只可能是从院子里走的。而能跳出院子的,一定是个忍者。”

“不止一个,”漩涡红说。她说她发现了许多忍术的痕迹,像是有人在这里大战过,“一方一定是山贼不错了,另一方应该是同样被雇下用的忍者。”

或许来早一点,可以救下几个人。这点两人心里都心知肚明,但事情已无法换回,而忍者都是果断的性子。

“可能会有被掳走的人。“千手阳揉了揉眉头,庆幸自己是感知型忍者,“不管如何,还是得去找的。我看血液还未干,现在动身,或许能找到踪迹。”

冦窝坐落在老林深处,有几栋木搭的房子,约莫有二三十米,算得上气派。远远便能听见里面传来的欢笑声。

二人分头行动,漩涡红去找村民们,千手阳则潜伏在大厅,摸清楚这窝山贼的底细。

厅内在中心处摆了宴席,烛火跃动,将几十个汉子的脸映得颇为清楚。大马金戈地坐在上位的是山贼头子不错了,他相貌悚人,可止小儿夜啼,身材粗矮,正握着酒杯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而下列的一众汉子基本都是五大三粗,唯有末尾坐着一个瘦弱的白脸男子,文文弱弱的,想必是军师一般的存在。

千手阳看向另一边。那里坐着几个穿着忍服的男子,皆是风尘仆仆,但也算面目干净。目光掠过他们显眼的白发,落在衣甲后的族纹上,千手阳愣了愣:辉夜族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辉夜族是名声不逊于千手与宇智波的一大忍族,他们有一种独有的忍术,可以将身体里的骨头抽出来作为武器。千手阳没和辉夜忍者交过手,只见过几个,没想到在此处遇见。辉夜忍者可能也在做任务,最好还是先问清楚。

千手阳探了探这几个忍者身上的查克拉,心下安定了些。他将支在一旁的腿下,利落地跳下顶梁,轻盈地像一只鸟。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慢慢地走过去。三个辉夜忍者紧紧盯着他,而那些山贼却待他到了跟前才发觉些许。

“喂,你是什么人!”山贼头子毫不客气地斥道。他知晓眼前这个少年应当是一名忍者,但他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况且孤身一人,怎么想也抵御不了三位成年忍者。

千手阳从他底气十足的问话中隐约知道了什么。他笑着问面前的忍者们:“我是栗原阳,任务是剿灭这些山贼,不知你们的任务是否与我冲突了呀?”

少年戴着半狐狸面具,眼中有金红的流光闪过,烛光灼灼地映在他脸颊上,貌美地惊人。坐在左位的忍者被他的容貌痴了一下,而中间约莫三十岁的忍者不吃这一套,冷冷地说:

“我的任务,与你何干?”

大殿内静了一会儿,不过未等千手阳开口,那些山贼便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不时哈哈大笑,对千手阳的话似乎是毫不在意,只有坐在桌尾的白瘦男子脸色有些难看,他突然说:“忍者大人们,我命贱,若是死也死了,却不愿折在二十几岁刚出头的年纪。我愿用这次任务的两倍酬金换你们在他手下保我一条命!”

辉夜忍者们彼此看看。千手阳大笑了一声,说:“这不就有关了吗?”

他依旧面对着辉夜忍者们,口中的话却是对着那军师,”放心,我只问你有没有参与掠杀旁边那村子里的人。若是没有,我便放过你。”

他食指贴着自己嘴唇,轻声说:“我辩得出谁在撒谎。至于逃脱…”千手阳兀自笑了一声,在大殿里很响亮.“即使是这三位忍者大人一同出手,也保不住你一个。”

“就是不知道你信不信了。”

“你岁数小,却很狂妄,想必也有狂妄的资本。”一直未说话的辉夜忍者开口了,“我们的任务——”

“队长!”中间那男子大喊,却被队长用眼神压下去了。这个队长体内提炼的查克拉没有一旁的忍者多。他缓缓地说:“我们族里丢了一个记了忍术的卷轴,这几位正在帮我们寻找,所以或许我们没法达成共识。”

千手阳眨眨眼:“所以那个村庄,是因为山贼说有查到什么,你们才去杀的?”

队长不回话了。

千手阳微微笑着。他一个字都不信这些辉夜。辉夜族性格残暴,极为好斗,基本上没几个有脑子的。千手阳相信只要自己一转身或露出一丝怯意,这三人就会毫不客气地暴起杀人。

更何况,若是找一个偷了卷轴的贼,何必屠村?看村民的伤势,很容易得出结论:一整村的人都是被面前这三个家伙杀的。

“既然谈不拢,那便不谈了。”千手阳足尖一点,整个人向后移了十几米,同时手中瞬问结好四五个印。对面的辉夜忍者见谈不成要开打,一个抽出了脊骨,另两个则是用手臂骨,却是有山贼摔倒在地。

土地剧烈地震动起来,数大丈的暗红色蔓破土而出,将这一室密密围住。

“木遁?!”队长脸色一变,“你是千手?”

千手阳实力不错,在外也不需借千手的威势,换了衣服后身上自然没有族纹。

“暖,”千手阳弯起眼睛,手上动作一动,一株藤蔓便携着万钧之力将地面横扫一遍,碾碎了来不及逃离的山贼们。他衣角一点血也没沾上,还是个清凌凌的少年模样,微笑在敌人眼里却像是恶魔一般。

“我是千手阳,请多指教呀。”

最后的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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