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二的猜想、祁织!

怕后面两位发现端倪,我特意在手机震动后好一会儿才打开看消息和回消息。

因为把阳彩送的挂坠摘下来了,再者不二总不会这会儿给我打电话,因此倒不怕他发现。

【澄空】哥哥说遇到怪人了。

凤镜夜回得很快。

【凤】唔,这么说须王倒也贴切。

【澄空】是他?想出这种家家酒游戏的白痴王子跟他的形象确实蛮贴的。

【凤】澄空桑一如既往地犀利呢。

【澄空】叫他起码今天别给我哥找麻烦,我知道你能做到。

【凤】OK。好处?

【澄空】……不愧是你。想要什么。

【凤】本因坊战的奖杯。

【澄空】对我这么有信心?

【凤】日本国内已没有你的对手,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澄空】deal。

好听,爱听,就是不能多听。看了眼大屏幕,正进行到下午第二轮的亮相圈,收起手机,我对不二说:“这轮比完,我们就回去吧。”

“你的新兄长催你回家?”不二刚刚倒看得全神贯注,他甚至买了一点马券。

“嗯。赢了吗?”

“输了。”不二坦然道。“催得急的话不如现在就走吧?”

我惊讶地扬起一边的眉毛:“你该不会是怕自己会再赌一次吧?”

“比起内部条件,外部条件往往能起到更好的限制作用。”不二边往外走边说:“怪不得政府不叫未成年赌马。”

须王一直用无法忽视的眼神盯着我出去,但乖乖地没有扑过来,像一只被主人摁住的金毛。

我耸耸肩:“能控制住是娱乐,不能控制是堕落。我也买马券,如果这能安慰你的话,我们现在是共犯了。”

不二说:“今天之前从来没想过你会带我来竞马场。本来以为会是书店、电影院或者音像馆这样的地方。”

“十五岁以下免费入场。”我开了个玩笑,“省了一笔票钱。就这样还说什么禁止未成年人赌马,不觉得好笑吗。”

“不过,在不二心里我竟然是个文艺青年吗?有点意外啊。”

“因为这些地方很无聊。”不二指出,“我以为你会想让我觉得你是个无聊的人。”接着他笑了,自己吐槽自己:“好拗口的一句话。”

我感到挫败:“有这么明显吗?”

不二点了点头:“今天对和泉有了新认识。因为觉得和泉身上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很想接近你。这一点你也心知肚明吧?所以才对我表示抗拒。”

“啊。”其实说出口的“不想接近耀眼的人”才是更大的原因。

“潜伏在人类中的异类。——我之前是这么想你的。长着这样一张脸的人,却要非常努力才能在人群中发现你。明明能认出你,却怎么也回忆不起你的脸。是之前那块石头的作用吗?”

我紧张得瞳孔都缩了一圈。“去画JUMP吧,不二。好牛的想象力。”我僵硬地比了个大拇指。

“噗。”不二颇含深意地笑看了我一眼:“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的。和泉有点像小熊猫呢。”

也对,而且他应该也不会说出去吧,对他也没好处的。“小熊猫是什么?大熊猫小时候吗?”

“不是哦。是一种会站起来举起双手恐吓敌人的毛茸茸。超级~可爱。”

从可能危害人类的怪物变成虚张声势的四足动物了……微妙地有点不爽。感觉在不知道的地方又被不二拿捏了,果然,这种人我还是离远点的好吧。

和不二道别后,回到日升公寓发现了两个之前没见过的兄弟。

八男琉生,发型师。他的浅粉色半扎微卷发也的确蛮有设计感。

排行第九的昴,忙碌的高三生,刚刚补习归来。

礼貌地打了招呼,离晚饭可能还有近两个小时,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反锁上门,再不让澄空出来透透气的话,今天的变身时长就坚持不了吃晚饭了。

打了一会儿棋谱,围棋软件上好几个好友见我上线邀我对战。我挑了个和本因坊下一场的对手棋风比较像的下了一盘。

赢了后稍微复盘一下,继续打谱。虽然可以用电脑,但打慢谱的话,果然还是棋盘更有感觉。

古力前辈不愧是顶尖棋手啊。不知道在明年的应式杯上,会不会遇见他呢?能赢吗?假如在国际赛事上取得成绩,也许能改变一些日本围棋的现状吧。还像现在这样保守是不行的。

师父的理念,到那时也会被证明是正确的。

在我思索暂时看不明白的一步棋时,敲门声咚咚地响了起来。

我被吓得心脏一跳,用被子把棋盘盖住,先去解开反锁,再进浴室里脱光衣服泼了些凉水在身上,冻得我一激灵。

心里暗暗叫苦,嘴上却说:“进来吧,门没锁。”幸而我已经提前把洗浴用品收拾好了,情急之下捡了一条浴巾在腰间围上,我推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是三男要:“在洗澡吗?”他吹了个口哨,“虽然年纪小,但和泉的身材很不错嘛~就是太白了点。平时一定有在好好锻炼吧?”

“我参加了网球部。——要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我一紧张语速就会很快。

固然我这样做有“证明自己真的是个男生,减少日后可能的怀疑”的目的在,而且要也没有失礼地一直盯着我看,但没有遮盖地光着上身还是令我很不自在。

“哦,没什么,是右京叫我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他正在卖场采购。”

要眨眨眼,假装抱怨道:“右京以前可从不会电话问这个,一向是他做什么我们吃什么,今天为了你可算破例了哦。”

这样。我打谱的时候手机都开飞行模式的,看来是右京没打通我的电话所以只能托要转问,而要哥没提起电话没打通的事,应该是右京和他中间的一个不想我有负担。

好意我接收到了。那么,“荞麦面就好,”我扬起笑容:“我最喜欢吃荞麦面了。”

要晃了下神,可能刚刚在发呆。他说:“只吃这个吗?问右京点份牛排,反正我们家也不是吃不起。”

“可以啊,只是要哥要说明是自己吃的哦,不许浑水摸鱼。”

“好好好,也许右京会顺便心疼一下我这个年龄大了那么一点的弟弟的。”他又暧昧地冲我眨眨眼:“那,我就不打扰你换衣服了。”

关掉飞行模式,两通未接来电跳出来,果然是右京的。

我抚上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上扬的唇角,才认识半天而已,这就感动了吗?

曾经我想,甚至直到和美和见面前,我都是这么想的:父亲、师父和我,三个人足够组成一个幸福、完整的世界。

假如我是行星,那么父亲是只拥有我这一颗行星的恒星,师父是我唯一的卫星。就是阳彩,也不过是一颗有时会离得近些的彗星而已。其他人呢,只是我们三个星际飞行时遇到的小行星带中的某个。

这个简洁的想象令我感到无比安心。而我们也的确这样度过了很多年,不管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我都觉得只要回到他们身边,一切都可以解决。

但父亲和美和在一起时是那么不一样。他开心得令我感到有些刺眼。这是第一次,我们的小世界要有别的人定居了。

我以为我会紧张、抗拒、焦虑,事实上,这些情绪的确存在,但一点儿也不强烈。我只用了一个晚上就接受了这件事。如此之快,以至于我会诘问自己:

难道你从父亲和师父那里获得的爱还不够多吗?难道你不明白,对新家人越是期待,越显示着父亲过去十三年为你单身的荒谬吗?如果你的爱欲之池真如你所希望自己相信的那般盈满,又为何因为他们对你的一点好处而掀起波涛?

仍然贫乏,满怀着贪婪的我,似乎否定了父亲曾经所有的付出。

我的嘴角被思绪扯平了。

但接下来繁忙的日程让一切悬而未决的问题都退居幕后,与兄弟们不咸不淡地相处了小半个月后,我即将迎战本因坊循环赛中最强劲的对手。

比赛的前一天上午,是日升公寓十多天以来人最少的一次。连不知是什么职业,自我搬来从不曾见他出门过的三男要都不在。

沉浸在围棋的世界里一上午,直到饥肠辘辘我才换上和泉的皮下楼觅食。自觉地多做了祁织的份,我准备敲门叫他吃午饭。

朝日奈祁织,在本该上高一的年纪因未知原因休学的第十子,外表闪耀,爱好侍弄花草。周末我晨跑时如果恰巧他在花园,他会折一支花送给我。今晨他就给了我一支黄玫瑰。

虽然我们交流不多,但与他对其它兄弟几乎是漠视的态度相比,我似乎该受宠若惊了。

敲了第一声,没人应。预感不妙,又敲了三声,静寂。我大喊他的名字,仍然静寂。直接开门,门锁着。

难道出门了?我打给右京,问祁织房间的备用钥匙在哪,右京说一把在要手里,另一把昨天祁织说自己钥匙弄丢了,拿走了,还没来得及配新的。

这是他预谋好的。

我立刻冷汗涔涔而下,最坏的预感越发强烈,心脏咚咚地跳动的强度像坏掉了一样。右京叫了最近的救护车和警察,他本人也正在回来的路上,但赶到仍需一定时间。

房门该死的是用实木做成的,为什么在这种地方也要这么奢侈啊?凭我自己在没有趁手工具的情况下想要将其破坏是不可能的,那么,我咬咬牙,就只剩一个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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