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各方云集

苏格兰场在这起谋杀案的调查上并非毫无所获。他们早已调查过受害者生前光顾的蛋糕店,但未能获得更多有价值的信息;他们注意到艾莎的父亲与其他受害者并没有显著的共同点,然而,对他们而言,受害者的名誉并不属于他们工作的考量范围。

事实上,另一方面,媒体还在不停地添油加醋,每天都有一个新的凶手或受害者的形象在他们的笔下诞生。凶手休息了一周,但是他们却丝毫没有消减热情。警方自顾不暇,更别提为受害者及其家属的名誉操心。

莱昂拿着两杯咖啡从苏格兰场外走了进来,他们已经跑完了凶杀案附近所有的线索,目前负责这个案件的所有警官的外勤工作都大部分减少,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讨论和推理。

莱昂将其中一杯咖啡放在了安德烈的桌子上,杂乱的桌子上堆满了各种文件和照片,摊开的笔记本上潦草的字迹恨不得冲出纸笔的束缚。他看向了窗外。阳光还未能将伦敦的雾气驱散,街头笼罩在阴云之下,心晴并没有因为凶手的止步而环节。

“这次,凶手倒是休息了几天。” 安德烈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来回转动,椅子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拿过莱昂给的咖啡,试图将烦躁驱离。

他既不喜欢过于频繁的外勤,也不爱在办公室里久坐,尤其是现在,案件迟迟未破,苏格兰场的空气如同暴风雨前般压抑。

莱昂站在窗边,眉头紧锁,仿佛在伦敦某个角落,此刻正在由他们所不知道的犯罪正在发生,“不知道是因为他已经满足于现在的成果,还是因为现实中发生了什么事情阻止了他进一步犯罪。”

安德烈则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或者是他更改了作案手法或者地点,让我们无法追踪他的踪迹?毕竟这件事情已经在伦敦沸沸扬扬,此刻犯罪,他被发现的可能性将大大增加。”

莱昂转过身,语气沉重地分析:“应该不可能。我们将前三起案件归为同一连环案件,是因为它们具有几个共性:案发地均在红灯区附近;凶器类似,是一把小巧却锋利的刀;尸体被抛弃在灌木丛中,既不会立刻被发现,也不足够隐秘。但是,因为案件的频繁发生,我们现在也开始关注是否有其他案件有关联。至少在伦敦,所有警察都处于一种神经警长的状态。”

“或许凶手也开始担心被抓住?毕竟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关注这件事情,”安德烈开始转起了桌子上的笔,“这起案件最好的结局当然是侦破,但如果连环杀手就此收手,也不失为一种能够接受的结果。如果再有新的案件发生,我不确定局长是否能够睡得着觉。”

莱昂摇头,声音低沉而坚定:“杀人的**并不容易遏制,特别是当他被比喻为现实中的开膛手杰克,他应该更加兴奋了。很多凶手喜欢回到现场,或通过报纸观察舆论。警方和群众的关注或者恐惧,并不会引起他们的退缩,反而会让他们更加兴奋。”

“上一次与约瑟夫警官讨论时,我们提到,受害者似乎对妓/女的仇恨比对嫖客更多,可凶手此前都选择嫖客作为目标。这种逻辑至今让我难以理解。”

他的视线穿过穿梭在苏格兰场的警局,看向了会议室里张贴着死者照片的白板,妓/女的脸上已经一刀刀伤痕毁掉了原来的容貌。

“确实奇怪。” 安德烈稍稍坐直,陷入思索,“明明妓/女作为目标更容易下手。女性在体型上通常更容易被制服,而这些可怜的女性的社会地位低下,她们的死亡可能更容易被忽视。只要不是特别残忍的手段,案件甚至可能长时间无人关注。”

莱昂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有没有可能,凶手不止一个人?”

安德烈挑眉,示意他继续。

“决定杀人与否的人,或许更憎恨嫖/客,而执行者却更厌恶妓女。于是,前几次的受害者是嫖/客,都一刀致命,因为执行者并没有投入太多的情感,但是却对妓/女施以更暴力的行为,在她死亡后还对她的尸体进行了摧毁。”

安德烈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地轻声重复了一遍:“如此一来,他们现在停止犯罪,是因为内部产生了争执?”

莱昂点头:“这是一种可能。那么,什么样的两个人会联合起来针对这两个群体?而执行者又会是什么样的人?”

安德烈从桌上拿起一支笔,轻轻敲击着手心:“执行者很可能是身材矮小、容易被忽视的个体。有没有可能是一个被背叛的妻子?比起丈夫,她更加仇恨引诱她丈夫的人。”

“如果这样的话,她确实不容易被怀疑。一个看起来无害的女性。”

“我们可以和约瑟夫警督讨论这种可能性,看看此前的调查是否遗漏了什么线索。我们可以关注在是否有女性符合这个标准,”

与此同时,在杂志社里,艾莎正在忙碌。伊丽莎白给她预支了工资。

自从第一天来到这里,她就像是一只忙碌的小蜜蜂,在出版社上下三层楼不停的奔波。从清洁工作,信件到传话,只要她在出版社内,就根本停不下来。

她工作内容杂乱,只是想尽一切可能地想要帮助伊丽莎白,只有在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那些痛苦的想法才能够追得上她的步伐。她想或许她可以去苏格兰场问一问案件目前最近的状况,但是却又忍不住想要逃避。

考量到她的家庭情况,伊丽莎白她们也找出了一些可以让她带回家完成的工作,比如校对一些已经通过内部审核的稿件。

艾莎对文字的敏锐是伊丽莎白发现的意外之喜。尽管没有受到过系统性的教育,但是她的父亲经常有机会从印刷厂拿一些印刷失误的残次品回到家,因而她有机会接触到更多的文学内容。

这使得她的文字有一种未被规训的野蛮的美,同时带着自己的思考。

因而伊丽莎白鼓励她也写出属于自己的文字,但是艾莎只是摇摇头,语气里透着一丝疲惫:“目前我只想多帮您分担一些工作。创作太耗时间,我等不起。”

“我已经非常感谢您现在的帮助,至少让我有事情可以完成,也能够照顾我的母亲,”提到母亲,艾莎的眼中带着一丝忧愁,尽管还在吃药,但是她的母亲身体已久每况愈下,她的身体不允许她过度伤心,但是她的内心却无法逃离苦海。

“我会帮你打听你父亲的事情,我在警界并没有什么熟悉的人,但是新闻界还是有一些的,” 伊丽莎白拉着艾莎的手,在艾莎离开杂志社之前,再次向她承诺,“记者的消息并不一定都是准确的,但是他们有更多的情报,如果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信息,我一定会告诉你。”

“这并不是您的责任,我已经十分感激您所做到的一切。希望苏格兰场也能够恪尽职守。只是,我的父亲不能就这样死去,他是一个负责任的丈夫、父亲。他并不应该遭受现在的舆论。”

“无论凶手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做出这样的行为,他都应当得到惩罚。没有人能代替我的父亲或者我们谅解他。”

从出版社回家的路上,艾莎一万次默念着父亲的名字,仿佛这样,他还陪伴在她的身边。

伦敦贫民窟的某间破旧屋内,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正焦躁不安地踱步。

她的脸上满是疯狂与焦虑,脖颈和脸上布满了可怖的疱疹,几乎无人能够将此刻的她与过去美貌的形象联系在一起,就连她自己,也弄丢了过去的自己。

“为什么不愿再联系我?” 她喃喃自语,声音低哑而破碎,“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她仿佛一根断了线的风筝,失去了地面最后的链接,她高高地漂浮在黑暗的夜空之中,没有方向。

她神经紧张地坐在破旧的椅子上,双手紧紧攥住膝盖,指甲掐进了布料,疯狂在她的心中如同野草一样地疯长。在无尽被无视,被职责,被责骂的痛苦中,她意识到她也可以发泄她的怒火,她也可以去惩罚别人的过错。

她没有办法忘记这种快乐,她心中暗自在想,她已经没有办法停下来了。但她必须先弥补她的过错。这一次,她一定要成功。否则,她将失去全部的机会。

仅仅靠她一个人,没有办法在维持生活的同时,寻找可能的猎物。她必须采取行动,挽回她合作者的心。

窗外的月光透过破损的玻璃洒进来,照在她扭曲的面容上,愈发显得阴冷可怖。随着夜色渐深,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黑暗之中,只有她自己能够听到她心脏的速度越跳越快,她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冷静与疯狂互相拉扯的状态。

她静静等待黑暗的完全降临。

抱歉,这几天不是身体不好,就是电脑go die。又上了新的榜单,我会尽量稳定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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