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幕间- Xanxus

西西里黑手党学校四部曲(1/4)

大伙儿期待的Xanxus篇

偏向CB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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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西西里热到难以忍受的程度,汗水咸津津地流下来,渍得Xanxus左脸的疤又红又痒。抬手要去抓挠的时候,他的手被斯夸罗拦下来:

“医生不是说了吗,伤口八年前就痊愈了,疼是心理作用。”

距离他十六岁的时候策划摇篮事件,企图篡夺九代目的权威居然已经过去了八年。

他挥开垃圾的义肢,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热浪放大了柠檬树既苦又香的特殊味道,今天是黑手党学校开学的第一天,生理年龄24,心理年龄16岁的Xanxus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要从几个月前说起。叛乱失败,他被自己的养父九代目冰封了八年。醒来后贝尔笑嘻嘻地对他说:

“只有两件事是boss需要留意的,第一件是美国队长被找到了,原来他没死,而是在南极被冻成冰棍70年。第二件是九代目的三个亲生儿子死光了,有人说是意外,有人说不是。”

死了也好,他和他的三个养兄毕竟是从小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礼拜日一块儿去教堂长大的。他对养母有几分货真价实的感情,看在她的面子,原本他顶多杀死她的丈夫而非儿子。排在他前面的继承人一下子死了三个,他的下一站是去日本宰掉那个名叫泽田纲吉的垃圾。

然而指环战面对一群初中生,他输得一败涂地。在这之后又发生了很多事,等他回到位于西西里的彭格列庄园,他养母脸上为儿子佩戴的黑纱早就摘掉了,人在这八年里疲态了很多,流着泪说,她不能再失去仅剩的一个儿子。

“否则我会把你的尸体挖出来吊在绞刑架上泄愤。”她补充。

Xanxus:“……”

总之一时半会儿他是走不了了,关于他的真实年龄,养母请来的私人医生在丰厚报酬和他的枪口之间难以抉择。最后居然得出了他需要重新入学完成教育的狗屁不通的结论,他闯进九代目的办公室砸碎了他正在办公的写字台:

“这是我输给泽田那个垃圾的惩罚吗?”Xanxus平静地说。

九代目的岚守眼疾手快地拿起自己的茶杯,使之幸免于难,九代目揉了揉眼眶:“这是你母亲的意思。”

好一个仁慈的黑手党教父,关键时刻把责任推给妻子,Xanxus冷笑:“瓦利亚怎么办,解散?”

那是不可能的,一个组织不能没有做脏事的人。他们谁也不愿意去和流泪的女人讨价还价,因为输的一定是自己。最后约定下来的条款浓缩成两条:1修满学分就好,对出勤率没有要求,2不要杀死同学,否则会留级。

“当然也不能指挥瓦利亚杀死同学。”九代的守护者打了个补丁,她一定在记恨Xanxus差点打碎了她的茶杯,这个女人自认是他母亲的密友,常常指责他没大没小。

Xanxus说:“早知道八年前我第一个该宰了你。”

然而没有那么多早知道,就像九代目明明早该告诉他,他们之间没有半分血缘关系。他的彭格列血统源自他性工作者的生母,最早可以追溯到二代目身上。名门之后的堕落是一个悲惨却毫无新意的故事。

他自以为是的养父欣慰地说:“明年纲吉和他的守护者入学,你刚好作为学长可以照应他们。对了,今年学校招收了几名远东的异能者,是我们同盟家族里的女孩子,你可得好好照应一点儿人家。”

Xanxus冷笑:“你是不是老糊涂了,那所学校私底下是什么样子,你会不知道?我不亲手捏死泽田和那个远东来的女人就不错了。”

谈话在那时候随着他养母送香草茶进来被打断,于是他的心里就真的留下了一个远东来的女人的印象,全然忘了他今年二十多岁不错,按照正常的入学年纪,对方只有15岁,远远不到被称为女人的年纪。

他领口的衬衫被浸湿了一圈,为了显示对开学典礼的重视,好几位身为名誉校董的唐被请来,其中就包括九代目,几个月来他头一回后悔没有亲手杀死养父,否则也不会被困在38度的训练场听他讲废话。斯夸罗此时啧了一声,说怎么是她。

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是一个黑头发的女孩,天气太热只穿了无袖上衣,手臂的肌肉线条漂亮,外套系在腰间,居然亭亭玉立地打着一把黑伞,以为自己是来度假的吗。旁边的一男一女一看就是她的守护者,一个用异能变出一块冰握在手里,脸上一副发呆的表情,一个用硬质入学手册当扇子获取一丝凉意:

“这老头怎么这么多废话。”

他顿时对远东的异能者多了两分强者之间的欣赏。

“讲话尊重一些,”少女一本正经地调教自己的守护者,“毕竟是彭格列的唐。”

“那我该怎么说?”

“老人家肺活量蛮好的。”

他们开始笑成一团,Xanxus懒散地问被迫拉来陪他受苦的斯夸罗:“你认识?什么底细?”

“我认识她哥哥,”斯夸罗警惕地说,“先说好,我不能揍她,不然要被她哥哥找麻烦的,她自己也不是芭比娃娃。”几年前斯夸罗去远东跟她的家族签一个大单子,被她扣下来编了五天的辫子。斯夸罗又不能真的把人家的小少主杀了。

“斯夸罗哥哥!”少女打着黑伞一路挤过来,年轻的脸满是笑容,天真得让人觉得恶心。打量了一眼斯夸罗的义肢,女孩说:“你的手还没长出来吗?你笨死了,当初干嘛砍掉。”

“你怎么回事,垃圾,”Xanxus睨了他一眼,“这种狗崽子都能骑在你头上了吗?”

名叫闻人肆的少女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你比我大好多,是留级下来的吗?你是从哪一年开始留级的,88年汉城奥运会以后吗?”

于是他开枪了,显然斯夸罗和她的守护者提前预判了这件事,淡定地躲到一边连灰尘都没溅到。训练场到处是土砾,陨石坑,死气之火的残余和子弹。Xanxus单手揪着衣领把她狠狠砸在地上,水泥浇筑的地面呈现蜘蛛网状的裂纹,一低头细长的刀身穿过了他的侧腹,原来她的黑伞用一把刀充当了伞骨。斯夸罗接过女守护者递给他的冰饮料:

“你不管吗?”

女性守护者一脸茫然:“她没叫我啊。”

说话时自己家少主肋骨被撞断的声音传来,她的男性守护者在训练场另外半边坐庄开赌局,赌Xanxus和自家少主谁会赢。一个彭格列同盟家的少年狐疑地说:“你刚刚跟我们打赌,说有办法让九代目大人又臭又长…我是说,思想深刻的演讲在五分钟内结束,做到的话这一届新生一人付你100欧。就算你投机取巧赢了吧?可是,那可是Xanxus大人,你的少主能赢吗?”

少年守护者一拍大腿:“所以你没看见我也赌了Xanxus赢吗?”

胜负已分,Xanxus的杀气浓得能割开皮肤,抵在她太阳穴的枪口沾着她从头发里坠下来的血,黑发蓝眼的臭狗崽笑着说:“有本事你就把我杀了,我不会让你偿命,但我有办法让你留级到洛杉矶奥运会。”

洛杉矶奥运会得到2028年。

Xanxus低沉地笑了,难得他看走眼了一回,哪里是狗崽,狼还差不多。他把一口血痰吐在地上:“耍小聪明。”

闻人肆说:“你好恶心。”

正好他没松开压着她的手,干脆又打断了她的鼻梁,直到九代目看不下去地出面将两个人分开。Xanxus的眼睛又红又肿,因为女孩打架一股下三滥的精神,往他眼里扔了一把细细的沙子。笼罩在她的黑发里像蒙了一层耀眼的金屑,这是他最后看到的样子。他的眼睛疼得睁不开,听见她跟九代目打招呼:

“您刚才的演讲给了我很深的感触,八代目身体还好吗?”

九代目说:“母亲很健康,每天早中晚各喝一杯雪梨酒,劝她就说她出生在二战后,以为她还能活多久呢。她很想念你,看了你的照片说你长得很像你的外婆。周末让Xanxus带你回家吃饭吧。”

Xanxus说他宁可把一头山羊牵进彭格列的饭厅。

闻人肆感慨:“就知道你们年轻的意大利男人对山羊有种特殊的偏好。”

泪水蓄在眼眶里的感觉接近滚烫,疼得久了反而麻木,不过那条狗崽只会比他伤得更重,断骨不戳进肺里就是好事了。斯夸罗说:“以前没看出来她是个小疯子啊,又甜又软的,糖块一样黏在她哥哥屁股后面,背地里小坏蛋一个。”

“蠢货,”Xanxus居然不觉得生气,“她拿我立威呢,以前不知道她是谁的人,今天往后也该知道这片丛林有她的一个位置了,而且只会高不会低。”

斯夸罗一愣:“被打得那么重也叫立威?”

Xanxus只好掰开了解释给他听:“她只有十五岁,输给我她丢人吗?”

好像不。

“那就像你说的,在看到的人眼里她是个小疯子。打起架来命都不要的人,你怕不怕?就算是前辈想教训旁听生,也会掂量一下,她是我的猎物。既然如此,教训了她会不会等同于冒犯了我。”

斯夸罗在嘀咕“怎么那么多弯弯绕绕”,他点起一根哈瓦那雪茄,火星半明半晦,散发着上等烟丝的辛辣,Xanxus第一次觉得未来的四年不会太无聊了。

有一天晚上,他坐在天台的水箱上喝威士忌,十月底的西西里天看起来是蓝的,风里浸润着凉意和鸢尾落败前最后的味道,门开锁的声音和调笑声从下面传来,是那个狗崽和一个记不得名字的小垃圾。狗崽说:

“安东尼,我过一会儿有事,你约我来天台是想打架吗?先说好,我从不帮人代写作业。”

小垃圾的脸色很难看:“我是托尼。”

她肯定是故意的。

察觉到自己的口气硬邦邦的,小垃圾缓和了一些:

“你的生活里需要一点罗曼蒂克,闻人。你不觉得太辛苦了吗,这个月你进了几回医务室?女孩子的脸是很宝贵的,美貌的女孩子尤其是这样。”

Xanxus算了一下,有三次是被他送进去的,还有一次两人是室友。

狗崽笑声底下一股轻蔑的味道:“我可不是这一届最漂亮的新生。Xanxus才是,你想说什么?”

“你不知道吧,Xanxus的母亲是个…”小垃圾用了他最忌讳的字眼,那时Xanxus就决定了,他要把他从七层楼高推下去。小垃圾接着说,“与其吸引他的注意力,倒不如考虑我。我是我父亲的第一个儿子,未来的唐。我喜欢你的眼睛,闻人,看起来像清澈的水。”

不,Xanxus想,不是水,不是那种脆弱的东西,任何一点异物都能把水弄脏。

“谢谢,我也喜欢自己的眼睛。”

托尼不耐烦了:“你一定要我说清楚吗?”

她还在装傻:“你是说你妹妹向我借项链,却被我拒绝了吗?你也想被我拒绝一次吗?你真是一个好哥哥。”

到这个地步就彻底聊不下去了,托尼门一甩脸色铁青地下楼。Xanxus从水箱跳下来,狗崽被吓了一跳,警惕地说:

“干嘛,我们说好了星期三休息。”

他懒得反驳她上次说的“星期五休息。”

他追上去把安东尼从五楼的窗口扔下去(安东尼:是托尼!),回来发现她在偷喝全麦威士忌。咳得要死还是抓着玻璃的大肚瓶不放,让他想起小狗标记自己的领地也是这副表情。她甚至得意洋洋地说:

“别想拿回来了,我已经在里面吐口水了。”

Xanxus今年24岁了,先是被一个14岁的男初中生打败。回到学校,他公认的“宿敌”是一个15岁的女孩。远东人,无神论者,有一双年幼的狼的眼睛,从来没有抽过烟,第一次喝酒就喝醉了,害得他被斯夸罗骂,因为斯夸罗被她哥哥骂了。她能想出最残酷的报复是在他的酒里吐口水。除此之外,她的守护者隔三差五拿她跟Xanxus的比试开赌局,赚到的钱跟她三七分。

顺便一提,她只分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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