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一生中,我非常瞧不起那些自己作死的人,我所说的作死行为是指——
灭人满门却唯独留下一个躲在饭桌底下的小孩,补刀之前说一大堆废话给主角回血的机会,让收养来的孩子误以为自己是拥有继承权的私生子,以及参加一个黑手党性质的圣诞舞会不带武器。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在十二月底下着大雪的彭格列庄园,风雪裹挟着旧年黑夜的寒潮,吹进敞着门的玄关大厅。我的大衣交给了门童,和我同批入场的宾客早就进去喝一杯加丁香和橙片的热红酒了,我还在接受门外顾问成员的安检,冻得像个淋湿的鹌鹑。
金属探测器在我周身移动的速度很慢,主要是因为移动十厘米就会滴一下,这时候我也只好取出礼服夹层里的刀片交给无可奈何的安检员。我在过安检门的时候一直响,彭格列已经拿走了我的口红,钱包夹,和伪装成耳环的毒针。我忍不住抱怨起来:
“不是我说,形式主义可要不得,大家都是黑手党,把酒瓶底砸碎就能当成利器捅伤人了,宴会上还能禁酒不成?要不就网开一面放我进去吧,要不然我可要打电话给你们十代目走后门了(?)”
我虽然是彭格列同盟的未来首领,因为没什么架子,普通成员也不惮于和我开开玩笑,对我说:
“您早点儿把身上最后的武器拿出来,我们也可以早点儿下班了。还有我们收缴的武器是不会退回给您的,没收了。好像是岚守大人的命令,说请帖上哪怕写了,您肯定还是会明知故犯。要给您一个教训。”
我想了想:“真的不记得剩下来的武器放哪儿了。要不我再过一遍吧,说不定只是我衣服上的金属附件呢。”
说来也奇怪,探测器这回鸦雀无声,安检员即使怀疑我有隐藏的雾焰属性,本着糊弄的精神,反正我要暴起伤人也不会是他们,大概率是彭格列的敌人或者哪个不长眼的倒霉蛋,毫无异义地放我进了大厅。
受邀前来彭格列庄园度假小住的客人,要遵循一项传统,需要在下榻第一天上称秤一下体重,离开的当天再秤一下,如果胖了,说明彭格列完美遵从了他们的待客之道。
我刚才进门的时候称过一次,考虑到夹带的武器不少,可能会干扰正确答案,提着裙摆兴致勃勃地又上了一次秤。这回直接少了四公斤,还没吃上饭就瘦了的,我算是第一个,我对悬挂在走廊上的初代目的油画严厉地说:
“看看你生的好重孙,你们彭格列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初代目:“……”
“你在说泽田纲吉的坏话吗?”
我的身后传来一个拖长了语调的男声,我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初代目的帅脸移开,发现搭话的人是六道骸。金色的肩章流苏从他的身侧垂落,他微笑着递给我一杯热红酒:
“你知道的,我大概是这里唯一跟你有共同话题的人了,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分享这个夜晚呢,好过我想象中那么无聊。”
我则一脸惊讶地看着衣冠楚楚,长发用银环绑成一束的雾守:
“你居然也被邀请了?”
骸:“……”
“我怎么会对纲吉有意见,他可是邀请我的主人家,也是我最爱的师弟,等一下,我好像就一个师弟,”我接过骸的红酒,抽出半浸泡在酒液里的肉桂枝嗅了一下,“我觉得吧,Xanxus和你或许会比较有话题。”
“你们建个群聊吧,”我微笑着说,“哦等等,都不用,明明已经接受了纲吉,却口是心非的手下败将,我认识的人里只有你们俩呢。”
骸:“……….”
他看起来在考虑给十代目的宴会添点儿血助助兴,想了想还是不打算便宜了他的年轻老板,犀利地剐了我一眼,捧起我的手背吻了一吻:
“很高兴看到你依然拥有这条灵巧的舌头。你这个恩将仇报的女人。”
我当然知道他所说的恩将仇报是什么意思,就像我明知身上的武器放在哪儿,而为什么金属探测器会失灵一样。我在绕过挑高大厅的圣诞树时,看到了二楼走廊一闪而过的蓝色发尾,以及雾焰的波动。
只是一旦承认就等于我欠了他一个人情:“这是你的幻术分身吗,你的本体在哪儿,还是泡在监狱的罐头里?狱卒都不知道给你定个提供热水的玻璃罐头吗?”
“我听说你有一定的幻术抗性,”骸微笑,“原来也有你也不确定的事情吗,我是否可以理解成你在担心我怕冷?”
“主要是,彭格列的宴会吃的比较多,”我虚情假意地说,“监狱会给平安夜的犯人吃什么,人造黄油烤的苹果派?其实我也挺羡慕你的,我都怕来一趟彭格列庄园吃胖了十斤。”
骸:“……..”
“你的这张嘴啊,”他意味不明地叹了一口气,轻轻捏住我两边的腮帮,我的嘴唇被他捏成一个可笑的圆型,“难道就从来没有给你惹过祸?”
我挥开他的手,得意洋洋:“你就承认了吧,你喜欢找我吵架,不然面对我那帮老实的彭格列学弟,你能无聊死。”
骸手贱地再次摸了摸我垂到身前的鬈发:“或许我真的很喜欢你呢。”
他的手指在我的发间缠了一圈,挽成一个完满的漆黑的环。
我大吃了一惊:
“你是谁,怎么今天这么坦率?真的不是假冒的吗?”
骸:“…….”
我笑起来:“好吧,我说谎了,我当然不会认错你。”
这已经是我为数不多比较坦率的话了,以往骸会阴阳怪气一通,或者恼羞成怒地虚化成一滩烟雾逃跑,今天他仿佛在等待什么。煮过的红酒挥发了大部分的酒精,又加了甜橙和白糖中和涩味,是小孩子都可以偷喝的饮料。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彭格列厨师今天发挥有些失常了:
“怎么这么苦,你下毒了?”
毒蛇在这一刻吐出了藏在阴影里的信子:“我?不是我。是不是毒?不好说。”
我:“……….”
我:“………………..”
“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我确实有些心跳加快,思考迟钝的迹象,本来以为是因为自己酒量退步了。
“喏,不就是现在。”骸高高兴兴地说。
我:“……”
“是你端给我的酒,你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毒?”我另一只耳坠的绿松石里藏着万能解毒剂,因此我也不是很慌,只是反省遇人不淑。
“之前我看见有个服务生把一个小瓶子倒进了泽田的酒杯,”骸勾着嘴唇,“你的这杯酒就是这么来的。对了,我把瓶子捡回来了,让我来看一下成分表。”
我:“……….”
槽点太多,连我都哑口无言了。
他装模作样地从裤袋里掏出一个棕色的药剂瓶:“绝音鸟的羽毛…Veritaserum…哦,吐真剂。看来是那帮拿小木棍的英国佬的杰作。巫师界才安稳了几年,就想对里世界横插一脚了?放心吧,不是迷情剂,你不会兽性大发的。”
他的手指抚过我变得潮红的脸颊:“说到底,是你自己掉以轻心。不要喝陌生人给的东西,你的父亲没有教过你吗?难道还指望别的男人来教?”
“我的父亲死去已经很多年了,”我平静地吐露,和体温升高不同的是思维的下坠和茫然,好像已经脱离了自己的身体,站在一步之遥的地方旁观我和骸的这场对话,“我有猜到你可能会恶作剧,我甚至放纵了自己的好奇心喝下这杯酒。但我从来不怀疑你会下毒,因为你是骸,是我可以信任的人。”
六道骸:“………”
他的表情看起来也很空白。
就好像他在和我拼刺刀,我却拿出了原子弹把他砸了个头晕目眩。
“事实证明你确实没有下毒,也不是迷情剂,这真的很老套,谢谢,”我垂下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可是我很难过。从今以后,我也不会再喝你递给我的饮料了。”
骸:“………”
“对不起,”他干巴巴地说,试图朝我走近一步,在我严厉的目光下自己后退了三步,像个闯了大祸的小男孩,“我……”
他张了张口。
最终选择了闭嘴,什么都没有说。
“要不你也捅我一刀吧。”他挤出这句话,“还是拿走我的一颗眼球?”
他讨价还价起来了!
“你是一个残忍,危险的人,”我静静地说,“我也曾经被你的残忍和危险打动,我猜你也是一样。只不过我自大到从来没有想过你的残忍会用在我身上。”
“好吧,”骸说,“你知道的,我只有两只眼睛,肾行不行?反正我也不需要盲肠。等等,你在干什么。把你的裙摆放下来。”
“找我的枪。”
手-枪被吊袜带绑在我的大腿上,我的头脑有些昏昏沉沉,但我清楚地知道,我除了难过还很生气。骸心虚地盯着我的鞋尖,因此,当我的瞳孔,枪口,和他的脑袋连成一条线,他才发现了这件事:
“等等,你先把解药吃了,就在我的左……”
“Arrivederci,骸,”我冷酷地道别,我的老师说过,淑女最重要的就是礼貌,“滚回去吃牢饭吧。我要和你绝交三十年。刚好你那时候也放出来了。”
我杀死了六道骸的分身,有一对小玻璃瓶从半空掉下来,摔得粉碎,挥发出一看就有毒的彩色烟雾。
但这也是我那个晚上最后一点清醒的神智了。
-
因为六道骸那个王八蛋,我难得想起了我早逝的父亲,虽然他去世时我还太小,但我知道我的daddy issue迟早以一种迟到的方式找上门。
我也决心不去吃晚饭了,干脆熟门熟路地走向二楼的房间。我的卧室不在宾客翼,而是和十代目及守护者们连在一起,非常适合开睡衣派对。
我甚至偷走了摆在楼梯口藤编果篮里的一瓶未开封的红酒,瓶口用火漆封好,用麻绳绑着一张羊皮纸,上面用意语写着“古董,请勿食用”。
我很自信打开的是自己的房间,于是当我看到Xanxus裹着浴巾擦头发的时候,我吓了一跳,顺便也歪了一下脑袋,后知后觉错过了一颗漆黑的子弹。子弹裹挟的火焰在墙上烧出焦痕。我十分不解:
“你跑到我房间干什么,你房间没水了吗?”
Xanxus虽然衣服穿的少,但看起来很失语。
随手把枪抛回床上,他把毛巾搭在脖子上,抄起床尾的浴袍。旁边摆着一套整齐的燕尾服,一朵红色的胸花摆在顶上:
“门牌都看不见,你的脑子被酒精糊住了吗?”
我不可置信:“你骂我?”
Xanxus:“………”
“你怎么能骂我呢?”
我继续不可置信,顺便走过去帮他检查玫瑰花。因为我想起上一次我摘彭格列花园的玫瑰(指偷),被刺伤了手,我怕Xanxus也是。我拔掉短花枝上被疏忽的尖刺:
“你这样也配当我的初恋吗?你以为我为什么老是找你打架,不还是下意识想吸引你的注意吗,你以为我很喜欢断肋骨?或者打断你的肋骨?等等,这个我确实喜欢。当然了,我长大以后自我反省,这种行为比较像小学女生扯暗恋对象的头花。喏,你的玫瑰好了。”
Xanxus:“………….”
他的全身上下只有腰部裹了一块雪白的浴巾,我正在追踪一滴滚落的水渍,从他带着伤疤的肩膀,路过胸前的起伏和结实的小麦色腹肌,最后没进浴巾里,变成浅色的印记,逐渐变淡,变得合群。
我在思考他的浴巾是珊瑚绒还是埃及棉的材质,Xanxus眯起眼睛,抬起了我的下巴,顶光直直打进我的瞳孔,我忍不住闭上眼睛,被他强迫着扒开眼皮又端详了一会儿。Xanxus冷静地开口,带着一股常年的嘲笑和轻慢意味:
“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知道我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我不服气地说,感觉泪水敏感地蓄在眼眶里,我眨了一下,“你耳背吗,我都说了你是我的暗恋对象了。虽然我恋着恋着就忘了。”
Xanxus:“………”
他的大手突然握住了我的腰,我被推得接连后退,来到我进门的地方,本以为是后脑磕到了开关,灯才突然灭掉的。但托住我枕骨的是温热的手掌,我猜他顺手也熄掉了水晶灯。黑暗中我能看见他泛着猎杀光芒的红瞳,指节下滑,握住我的后颈,轻轻牵扯着我系在脖子上的吊带,蹭得我有些喘息。Xanxus十分无理地说出他的要求,像一个最终警告:
“我的名字呢,念对我的名字。”
而我也确实是一个倒霉蛋,很容易被危险的坏男人吸引:
“Xan......”
如果不是敲门声的话。
“客房服务,”那个南部意大利口音的男声轻描淡写地说,“听说我的学生在你这里,监控也拍下来了,走路都站不稳,红酒泼了一路。啧,我可没教过你这么留线索。”
“你是自己滚出来,下去吃饭,还是我开锁,”那肯定是扣下扳机的声音,我们黑手党开锁就是这么朴素,“我亲爱的学生。”
“完了,”我茫然地说,眼前和思维都像蒙了一层纱,“我们偷情被reborn发现了。我不管,反正是你勾引我,谁让你跑到我房间来洗澡还不穿衣服的。”
Xanxus:“……..”
“难不成reborn知道我也暗恋过他了?”我大惊失色,“我没告诉过任何人我的daddy issue啊,而且我也不搞师生恋啊。”
Xanxus:“……….”
我倒不记得自己的房间是黑色暗银纹的壁纸了,我只知道Xanxus拽着我的手腕,一脸阴鸷又记恨我的表情,把我塞进了套房更深处的盥洗室,还上了锁,有没有一点人与人之间的基本信任啊。
因为刚洗过澡,橘色灯光下浮动着温热的水汽。我听不见Xanxus和reborn的交涉,想着打开窗户散散雾气,一开落地窗就被冻得打了个冷颤,偏偏我掖在领口的丝带被风刮走,在锋利的铁艺栏杆上被勾住。
从我隔壁的圆型阳台传来一个不可置信的声音:
“你在Xanxus的卧室干什么?”
月光下是一张银发碧眼的混血儿的脸,只不过有些咬牙切齿。
“奇怪,”我安静地说,“我怎么不记得和你是邻居了?顺便一提,你今天好帅。你涂唇彩了吗?看起来气色好极了。”
“什么?你等等,你别过来——”
但我已经踩着栏杆跌进了狱寺隼人的怀抱里(我下次就记得了,喝酒不翻阳台,翻阳台不喝酒)。他接住了我的丝带,也顺便接住了我。手指扣住我的背,我抬手好奇地用指腹摸了摸他的嘴唇,没有蘸到颜色。
“有点干燥,”我客观评价,想起身上带了唇膏,“你要用我的吗?不过你记得避开刀片。”
他的脸看起来比我红得多:
“你喝了多少?一身酒气。你知道我们都在找你吗,除了十代目,他在招呼客人。也除了云雀那个不合群的家伙,他在冰钓。所有没上锁的房间都找遍了…...”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的眼睛很好看,”我忍不住被他碧绿的瞳色吸引,像这个年尾提前到来的春晓,“没有吗?那我今天说一遍,明天说一遍,以后每见面一次都会说,就当补上以前的份了。我想想,我们同校的时间是三年,我只要……”
众所周知,亚洲人的数学是非常好的:
“我只要补一千五百遍就够了。”
狱寺隼人:“……….”
我把我的黑丝带像choker一样系在了狱寺的脖子上,觉得很衬他的瞳色,看起来优雅又大方,只要他不说话,我满意地拽了拽,觉得他是我包扎好的礼物,让我舍不得拆,这下他连耳朵尖都红了,银色的耳钉因此尤其闪耀。
“我觉得你将来的孩子一定很好看。”
我以此作为社交的终语,众所周知,夸本人不如夸家人。
但一双带着刀茧的手搂着我的肩膀,把我从狱寺的身上撕下来。我对上了一双犬科动物般的饶有兴味的眼睛,山本笑得露出尖尖的虎牙:
“听说骸闯祸了,他一不小心,或者说完全没有不小心,就是故意的,给学姐吃了有意思的东西。”
他摸了摸我的唇瓣,表示我用的唇膏牌子果然可靠,能不能也借他用一回:
“现在看来果然很有意思啊。”
我嗤之以鼻:“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想把手伸进我的衬裙底下吗,小鬼。好好管理好自己的表情吧,装疯卖傻都是我用剩下来的手段。”
山本&狱寺:“………..”
山本突然笑了,紧了紧掌心训练留下的膏药贴:“为什么给狱寺绳子,不给我上牵绳呢,学姐。”
-
狱寺大声说他不是那个女人的狗。我说哪个女人,他说就是你。
之后他们俩吵了起来,我趁机开溜。
中途我可能遇到了云雀,也可能没有。我有可能为了阻止他嘲笑我被骸坑了,而亲吻了他没什么温情的上扬的眼尾,也可能没有。他是我最不擅长对付的人,但我现在知道了,他比六道骸好一百倍(?)
那天晚上以后,彭格列的大家问我还记得多少,我表示我刚进大厅,和骸聊了两句,之后就不省人事了。
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我只是误触了扳机,子弹打在地上反射到了雾守的大脑,顺便一提,我已经写信要求复仇者监狱加强防越狱监管了。
真正的后续是,当我最终艰难地拎着系带高跟鞋,赤脚回到自己的房间,我还没来得及开灯,高背翼形沙发椅旁边的圆桌上,台灯被拉开,拽着金属链条的男人冲我笑,但笑得我完全不敢动,圆毡帽在他的眼睛周围打下傲慢的阴影:
“你还真是要么不给我找麻烦,要么就闯祸闯个大的。”
“晚上好,老师,”我礼貌地说,“你能帮我拉一下系带吗,好像在我脖子后面扣成死结了。”
Reborn:“……….”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您和碧洋琪学姐分手了吗?”
他的目光顺着我沐浴在灯光里的小腿,塔夫绸的黑色裙摆,回到我的眼睛:
“如果没有呢?”
“好吧,”我想了想说,“我不是来拆散你们的,我是来加入你们的。或许我们可以三…”
“你要是把这个词说出口,我们可能就真的要对你做些什么了。”
我的话就说到那里了,他的大拇指塞进我的口腔,压住了我的舌尖。之后他把手指拿出来,牵出了银色的丝线,被我的牙齿下意识咬断了。他居然是在我的裙子上擦干净唾液的!岂有此理!之后他拉着我来到浴室,洗澡水已经放好了。
“我特别喜欢你今天这条裙子,”年长的意大利男人慢慢说,“后背的搭扣是一整排大溪地珍珠,我忍不住会想要是你被压在墙上会不会喊脊椎痛。你是我教出来最好的学生,无论是哪方面。可是我也知道,你最痛的时候反而是不会喊的,反而手指被A4纸划伤都能大呼小叫。”
我肃然起敬:“怪不得我有Daddy issue。”
“我帮你剥下来好吗,”他冲我笑了一下,“看起来你的裙子只靠自己很难解。”
我的礼裙内还有一条吊带的内搭裙,长度到我的膝盖,我从很久以前就觉得reborn的眼睛像黑洞了,于是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被他猛地推了一下,跌进装满水的浴缸。
也是那时候,我才发现浴缸里都是冰块,浮冰撞击白瓷,拨弄出细碎的声响。
我:“………….”
我剥开黏在脸上的湿润发丝,打了一串结结实实的喷嚏。
而且故意把口水和鼻涕喷在我冷酷得丧心病狂的老师裤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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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关于那个晚上发生的一切,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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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用来绑枪的吊袜带在混乱中丢失了,所以这其实是一则失物悬赏,希望捡到的好心人能够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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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我的感想:好可怕的魅魔
也好忙的魅魔
魅魔果然不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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