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米安拦在了布鲁西的面前，他要求参加夜巡以证明自己。布鲁西思考了两秒，他觉得孩子想上进没错，于是拉来了提姆。

“今天的夜巡就交给你们两个，我不会管你们，祈祷自己好运吧，孩子们。”

不负责任的大人安排完工作就直接走了。达米安昂着下巴，不客气地向要提姆给他罗列夜巡的注意事项，声称他出门前需要阅览一遍。

提姆没有拒绝，在达米安的眼中就是默认。

实际上提姆只是没反应过来，谁能撑得住蝙蝠侠的“今天的夜巡就交给你”，这可是蝙蝠侠！虽然是假的，这可是蝙蝠侠的身体说出的话，提姆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但这不一样。

不一样……

达米安无法理解提姆的愣神，他第一次见面，站在他面前的蝙蝠侠就是布鲁西。他从母亲的描述中勾勒出父亲的形象，可真实的父亲却和母亲描述的完全不一样。

他强大冷酷，是一名值得尊敬的战士。不会因为敌人看似弱小有任何犹豫。

可当他和姑母（aunt）站在一起时，父亲就像变了一个人，他像个被娇惯废了、没有人搀扶就不能独自走路的孩子。令达米安不理解的是，爱丽丝为什么会在明知道对方演戏的情况下仍娇惯着他。

达米安曾将爱丽丝作为假想敌，认为只要击败对方就能堂而皇之的得到他应有的位置。结果是他打不过父亲，更打不过姑母。

强者总是特立独行。

达米安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父亲要装成大龄巨婴，他的姑母又过分惯着他的父亲。是他们存在竞争关系，姑母想要养废他的父亲吗？

达米安观察很久，得到的结果是：习惯。

他的父亲习惯于做一个甜心摆件，即使有足够的能力，他也习惯于他人替他完成工作。他只会在事情失控时出手，把一切失误的苗头摁下。在达米安看来，布鲁斯的作风和他死去的祖父相似。

爱丽丝则是同样，她的行为模式是优先完成布鲁斯的想法。她会拒绝不合理的要求，绝大多数时候她只是无理由站在布鲁斯那边的。

在达米安看来，这是一种畸形的责任感，即使是塔利亚都不会像爱丽丝对布鲁斯那样对他。

“你对布鲁西宝宝的态度就像护崽的鸡妈妈，甜心，你知道他已经不是需要人捧在手心的小宝宝。”幻觉生成的狂笑蝙蝠正坐在爱丽丝的床头柜上切牌，他像电影明星表演那般花式炫技，即使在线唯一的观众根本不看他一眼。

爱丽丝躺在床上呆呆看着天花板，她的笔记本被阿尔弗雷德以病人需要修养为理由没收了，她顺从的唯二理由是布鲁西在旁边喊她，“好好休息，早些康复”，和她新增的子侄辈告诉她，“人类无法不眠不休”。

为了不让自己脱离人类范畴，爱丽丝选择休息。尽管她的脑子依旧停不下来，起码她表面上已经远离了工作。闭眼睁眼，完全停不下来，理智告诉她需要用谨慎符合世界规则的方法完成她的目标，感情上她只想扛着火箭炮干掉所有的目标人物，完成拯救任务带着布鲁西回家。

但是被灵魂交换的英雄们是无辜的，爱丽丝虽然在系统的助攻下觉醒了记忆，但她做不到跨越平行世界操纵灵魂交互。梦之女巫不擅长空间系，她只对操控他人心智颇有心得。

更悲伤的是爱丽丝不擅长魔法。

这就是为什么狂笑蝙蝠的幻象至今能跟在爱丽丝身后快乐骚扰她，假如她学会操控她应有的力量，她一定会先干掉这见鬼的幻象。

“可你不依赖这些力量，你在逃避，甜心。你畏惧这本属于你的力量，你能做到的比你想象的更多，倘若你愿意，你能够毁灭整个宇宙。只有……”

爱丽丝伸手抓着手边的枕头，直直砸向床头嗡嗡嗡的大苍蝇。

她没有听到枕头落地的声音，转眼就看见一张笑嘻嘻凑近的脸，他看起来过于苍白瘦削，没有眼皮的绿色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爱丽丝。全息投影恰到好处的失效，眼部坑坑洼洼的血肉增加了他的非人感，咧至嘴根的笑容让他像极了恐怖电影的索命男鬼。

爱丽丝思维停顿一秒，她盯着那双绿中透蓝的浑浊眼珠子许久，才缓缓开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假装是我的幻觉？”

有点想看美艳男鬼索命冤魂狂笑了。

爱丽丝现在业务不熟练，还分不清幻觉和真实，再过两三年她就能熟练抡出幻觉狂笑脑子了。成长总是需要时间，可惜她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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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达米安：我爹有两幅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