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F、Bruce……”

正在往生面粉里加水试图把面粉变成面粉团的布鲁西转头向声源处看去，高高壮壮的青年遮住了大半门框。他极有耐心地等着对方开口，青年表情端着一张别人欠了他八百万的脸却抿着嘴一言不发，看向布鲁西的目光却越发危险。

布鲁西想了想他哪里得罪杰森了，他发现自己存在似乎就让对方血压增高。那就没事了。

布鲁西继续低头看看手下的硬块，明明才加过但只是一不留神又变成硬块了。布鲁西思考了一会儿，他学着继续加面粉再加水和在一起，说不定再多加点水就好了。没有下厨经验的布鲁西这样想着。在他的认知中，水和面粉会变成面团，面团压扁再放进烤箱就是饼干，他看阿福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做饼干很简单，蝙蝠侠无所不能，四舍五入他也无所不能。布鲁西对自己自信心过剩，但杰森知道蝙蝠侠不会下厨，很显然现在的布鲁西也不会。

“和面粉团可不是你这么干的，外行，离厨房远点。”杰森没能把最开始的话题继续下去，因为布鲁西的操作唤醒了他熟悉的高血压。

作为一个有厨房知识的正常人，他实在看不下去布鲁西的行为。他走近布鲁西，布鲁西的身体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高大，当年的罗宾长大了，记忆中高大无所不能的身影却缩小了。蝙蝠侠老了。

布鲁西撑不起蝙蝠侠的气场，那些被蝙蝠侠隐藏的细节在此刻完整暴露在他的孩子眼前，杰森看见了布鲁斯微微佝偻的身体、眼角的皱纹，他的手不是很稳，会微微颤抖。杰森抓住布鲁西的手腕，衬衫下是红褐色的绷带，鲜血已经干涸。

“该死。”杰森低声咒骂着。

杰森意识到一件事，他们自然把外来者放在入侵者和敌人的位置，却忽略了对方是否有足够的能力维持城市的秩序。被蜜罐泡大的小鬼怎么能撑起蝙蝠侠的躯壳，他根本当不了蝙蝠侠。

“你在因为我受伤而生气？”

从视频通讯中第一次见面，布鲁西就察觉到对方很生气，他以为是因为爱丽丝带着他偷跑的时候没有及时发现对方给他分享冰激凌。布鲁西不喜欢被忽视，他知道被亲近的人忽视是怎样的感受，他理解记住了他欠杰森冰激凌的事实。

正式见面是在韦恩庄园，提姆房间传出爆炸声，布鲁西赶来见到了正和达米安对打互喷的红头罩。从擦着自己脖子而过的子弹，布鲁西就知道，他很讨厌自己。所以布鲁西下手也没有留情，顶着对方骂骂咧咧把人制服扛下楼。

结果又打起来了。

看起来杰森真的超级讨厌他，不过如果爱丽丝体内换了一个灵魂他也会很生气。家人是独一无二无法替代的，布鲁西理解杰森对他的厌恶，但他无法避免与杰森接触。

阻止逃跑。这听上去就像非法监//禁，布鲁西是个不爱犯法的乖孩子，但如果有必要他乐意尝试。

“我不是故意伤害这具身体的，”布鲁西像投降那样举起手，只有一只，因为另一只被杰森抓住了。他耸肩，语气轻快得令杰森感到陌生，“我是个新手，而实战总会受伤。好吧，抱歉杰森，我下次会更注意保护这具身体……”

“你的小兔子竟然允许你上战场。”杰森毫不犹豫打断了布鲁西的辩解，用平静又难掩讥讽的语调如此说到。

“爱丽丝不会阻止我想去做的事情。她关心我，也尊重我的意见。”

和超人的蓝眼睛比起来，布鲁斯的眼睛颜色总显得黯淡，但它同样美丽，像夜色下的哥谭。它不如大都会的夜晚明亮，却如同流动的星河般美丽。

杰森熟悉它，愧疚、隐忍、无措、悲伤……杰森熟悉那双眼睛，在和蝙蝠侠的对峙、争吵，一次又一次的不欢而散中。但这是杰森第一次察觉他对布鲁斯的眼睛竟然这么熟悉，可他对现在这副躯壳中的灵魂感到陌生。

布鲁西唤醒了杰森对亲人的熟悉感，又无意间用自身帮杰森分割了记忆和现实的边界。

“她不该让你去，你根本做不了蝙蝠侠。你不是蝙蝠侠。”

“你说的对。”布鲁西毫不犹豫地赞同让杰森愣神，他以为对方傲慢的性格会努力辩解自己做的没那么糟糕。

可实际，布鲁西的回答却不在杰森的预料，杰森因此烦躁。

他抓着布鲁西的手，带他离开厨房去重新处理伤口，解开的绷带黏着伤口的血肉，杰森故意没有采用更稳妥的方法，只是直接快速撕下。伤口再度被撕裂，鲜血刚流出就被酒精稀释，布鲁西硬气地一声不吭。当杰森重新包扎好伤口抬头，布鲁西还在盯着窗户外的景色。察觉到杰森的目光，才回过神向他露出友好的笑容。

他说，谢谢。愤怒的锥子掉在柔软的棉花上没有任何着力点。

“你们之前想尽办法控制我和罗宾控制在韦恩庄园，切断向外通讯的渠道。为什么现在又主动把我们放走？”杰森拒绝回应布鲁西，转而提起自己最初找布鲁西的目的。这是他想要弄清楚的事情。

这是陷阱，还是诱饵？

“实际上这不困难。”

杰森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这是布鲁西在回应他的第一句话，在这个冒牌货眼中把他们困住是如此的轻易，逐渐熄灭的情绪被再次点燃。

“更何况这不是必须的，在我看来。打碎花瓶后藏起碎片，不希望被发现自己做错了事情，假装无事发生，期望别人不知道这件事。这些是人的本能。

可现在我的姐妹病了，我需要把精力放在如何照顾她身上，而不是隐瞒花瓶破碎的事情。”

“她不需要你照顾，你的行为不过是自我感动。无法在她受伤时候维持好现状，你的妄自行动只是在给她添麻烦。”杰森的话语极其尖锐，在他开口后就开始后悔，他不应该提醒布鲁西，也不该……

“我需要她。”布鲁西的表情很认真。“她信任我。”

这真是糟糕透了的回答，杰森想着，兔子拉不住会飞的蝙蝠。杰森依旧没明白布鲁西的行为逻辑，但他失去了继续问下去的想法。

以为能从布鲁西口中得到有用信息的他真是蠢到爆了。

*“I need him. He trusts me.”

是谁在代餐，发现自己代餐后又咬牙拒绝。更拒绝思考这是蝙蝠侠真心话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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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给列表带团，如果没能按时更新见谅。一般保证早八更新，加更不定时。

日常求收藏求评论。w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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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红头罩：我这辈子不会代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