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阿星，一颗属于守护者的星球，宇宙警察绿灯军团的总部，同时关押着无数穷凶极恶的罪犯。
绿灯侠们来自宇宙的不同扇区，具有坚强的意志与勇气，其中最著名的一位——来自2814扇区的地球人哈尔乔丹，在军团内部赢得了无可匹敌的尊敬与地位。他已经在灯团履职近五十年，如今虽仍旧腰板笔直，双目有神，头发却已经花白。他仍然是个英俊的老头，但——显然，已经不再像年轻时那般轻佻风流，而是在皱纹与混浊里领略了时间的魅力，显得沉稳可靠，却不乏灵活的笑意。
而欧阿星的罪犯，最著名的那位同样来自于这颗2814扇区的蓝色星球。被温厚宽容的气候土地温养的天外来客在地球度过了年少与青春，而后将它把玩于手底，带给人类一段近似死寂的时期。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和平而死寂。他与哈尔乔丹曾经是亲密得能够托付后背的同僚，将宇宙的新神封印，将疯狂的智慧碾压，在黄太阳光的赐福下拥有着连神明都难以企及的力量。他的名字叫卡尔-艾尔，人们称呼他超人，来自氪星的最后之子。
“早，基洛沃格。”
“早啊，哈尔。”
“嗨，哈尔！”
“噢，贝奇，天哪——别扑过来。”
哈尔一路打着招呼向里走去，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心情好极了，他微微眯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嘴角咧开，挂着愉悦地上翘。
“唔，哈尔。”一位绿灯侠停在了哈尔身后的半空，双手抱着胸，皱着鼻子，“我仍然不觉得这会是个好主意。”
“凯尔。”哈尔停下脚步，望向半空中那仍旧犹疑的年轻男人，随意地耸了一下肩，“你知道，你拦也拦不住。”
凯尔雷纳皱着眉毛：“据说他刚来欧阿差点烧死你，我还是搞不懂你为什么会觉得他心无恶意。我是在后领主时代的第一批新生儿，我妈妈拿超人吓唬我睡觉，他太危险了。”
“凯尔，”哈尔叹了一口气——他真觉得自己年纪越来越大以后耐心跟着一起增长，否则现在他为什么还没对这小子说去你的，“这不一样。我了解克拉克肯特比你更多，他可能会走上歧路，可能会被一时的情绪所撼动 ，但他绝对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好人。”
凯尔挑高眉毛：“即使在权力的沾染下，哈？”
“如果他想，他早就离开了。”哈尔再次向前走去，摆了摆手，“他自愿在欧阿星留了30多年，你以为是为了什么？”
“所以我们一定无法说服彼此咯？”凯尔说。
哈尔没有回头：“你已经被说服了。”
凯尔盯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嘟哝：“我真是讨厌死这个老家伙了。”
“我能听到。”
“噢，地球那边说神盾局打算唤醒蝙蝠侠。”
哈尔这下停住了脚步，他沉默几秒，然后凝重地转过身：“如果超人问，就说蝙蝠侠已经失踪很多年了。”
“不需要你说。”凯尔撇嘴，“谁都会对自己的童年反派留点心眼。”
哈尔轻车熟路地走到一扇牢门前，屈起手指敲了敲：“哟，克拉克？”
内部的男人低声说：“哈尔。”
“我觉得自己差不多该退休了，帮你一次是看在往日情面。”哈尔乔丹捏了捏眉心，“约翰做梦都想回地球看一看，我嘛，年纪也大了，到最后还是想回去看一看老朋友和故乡。2814扇区的新绿灯侠对你不太友好，是个地球小子。不过宇宙大得很，你也…总该去看看。”
内部沉默了片刻，一阵金属扭曲声刺啦刺啦地响起，铁门像被揉成团的纸被扔到一边，尖锐警报声啸响在欧阿各个部分，一个衣冠整洁的男人从铁门后走出，微微闭上眼：“哈尔，有镜子吗？”
绿灯侠抬起手放出一面绿色的镜子，男人孔雀蓝色的眼睛浮现出一片深邃的红色，热视线被镜子折射出，准确地剃干净了他的胡子。
“谢了。”他摸了摸下巴，“我会先去2813扇区的氪星遗址走一趟，然后在宇宙里游历一段时间。在与绿灯军团签订了不干涉协定的地方。”
哈尔变魔术似地掏出一副眼镜递给他：“喏，你的神奇魔法。”
克拉克短暂地微笑了一下，接过它戴在脸上。他眼底纯粹的蓝色一片坦荡，如同旧日里广袤无垠的天空，轻轻一眨，就宛如一段影像倒放。
“谢谢。”他再次说，“是布鲁斯早就捎给你的吧。”
哈尔大笑一声：“为什么不能是我？”
“你不会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克拉克慢慢浮起身体，胸前的S闪闪发亮，“只有布鲁斯会把克拉克肯特看得那么重。”
“我们老朋友的偏执。”哈尔哼了一声，然后低声说，“我很想念他们。奥利，布鲁斯…巴里…”
“我也一样。”克拉克神情温和，低下头对哈尔说，“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也会如同思念他们一样思念你，哈尔。”
“滚滚滚！”哈尔嫌弃地招手，“老兄，如果我们在另一个地方还能重逢，我会给你一个拥抱。毕竟几乎只有我们俩。”
他同样漂浮起身体，咧开嘴角，绿灯戒光芒四射，仿佛一颗璀璨的绿宝石：“现在——让我们看看这几天的黄太阳让你恢复到哪一步了。”
汹涌的热视线撞碎了绿灯护盾。在大量军团人员赶到时，哈尔捂着被灼伤的肩膀倒在地上，超人早已经人迹不再。
“非得服老，是吧？”哈尔苦笑着说。
凯尔又翻了个白眼。
守护者们激烈地讨论着究竟是谁将超人牢房内的红太阳灯换成了黄太阳，哈尔难得安静地在一边听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戒指。
“乔丹？”
哈尔停下动作，挑起一边的眉毛：“我打算辞职。我老了，干不动了。”顿了顿，他说，“让老朋友结束我的职业生涯绝对是个完美的结局。”
最伟大的绿灯侠摆了摆手，若有所思：“好歹我已经存够了宇宙飞船的钱了。”
守护者们爆发出一阵更加躁动的私语。
最后，由甘瑟作代表，严肃地说：“那么，来自地球的哈尔乔丹，你的意志宇宙有目共睹，感谢你五十年来为宇宙和平做出的贡献。绿灯军团仍然是你密切的朋友。”
哈尔掌心的灯戒缓缓漂浮到空中，化作一道绿光滑向甘瑟手心。守护者向他颔首，哈尔咧嘴笑起来，左手抄进飞行夹克的口袋里，右手在额头一点，然后潇洒的一扬。旧日张扬的灵魂似乎一刻不曾从他的身躯里离开。他转身向外走去，甘瑟凝视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几十年前，还是个菜鸟的哈尔被灯戒选中，来到欧阿星时，也是如出一辙的不驯与张扬。
年华老去，他却仍如少年。赤子心不改，一腔血不凉。
是全宇宙独一无二的哈尔乔丹。
……
“绿灯侠向正义山汇报，正在追踪超人返回扇区的路上。已确定对方离开。”
凯尔在氪星的遗址上停留片刻，深深吸了一口气，捡起几块莹光闪烁的绿色碎片，将这片废弃遗址牢牢印在脑海里。
碎石，星屑，一切都呈现出如艺术品的优美与诡谲。这片死寂的区域中，文明与生命的痕迹却似乎一刻也不曾消逝，氪星的灵魂似乎仍旧在注视着这片遗址，并且分出一部分，被她最后的孩子带走。
“我的家乡。”超人在这里用氪星语喃喃，“我的灵魂来处。我仅剩的爱。”
凯尔不得不承认他作为艺术家的灵魂在那瞬间颤抖触动，他如局外人般注视，他的心却早已进入局内。
我选择。他暗暗地想。我选择相信他一次。
“这里是夜翼，讯息已收到。地球已开启3级隐形护盾，超级小子正在戒备。”
“康纳又骑着他的摩托？”凯尔有点羡慕，“我就快到地球了。”
康纳是少年正义联盟第一次执行任务时在政府卡德摩斯计划里救出的克隆氪星人，他们在离开时彻底毁灭了那个罪恶的实验室，康纳也跟随他们回到正义山，并加入了他们。他想要比超人做得更好，并且让世界对于氪星人改观。
“放心，护盾对你开启。”对面的男人顿了顿，有点无奈地说，“但超级小子不对你开启。”
“啧。我要求换个人。你们有招到新人吗？”
“康仍然是我们的最强战力，灯侠。”夜翼沉稳地说，“别太急躁了，年轻人。回到正义山再仔细讲。”
“我也有新消息。”凯尔舔唇，“而且十分紧急。地球外有军队聚集，有预谋的侵略行为。你不觉得我们该启用愚人船*了吗？噢——我进大气层了。”
一道透明光波瞬间击中凯尔，下一秒，机械电子音在他耳边响起。
“绿灯侠，B-04。”
穿着一身蓝黑制服的男人转过头，花白的鬓角镌刻着时间的痕迹，多米诺眼罩下是一双饱经沧桑的沉稳如海洋的蓝眼睛。
他的身后是一个巨大的超现代电脑，不同的文字闪烁着。正义山大厅里到处都展现出超越地球时代的先进性，武器和制服被封存起来，灯光照得这里亮如白昼。凯尔知道电力完全由山后的水力和太阳能提供，内部的核聚变装置只有这大型武器发动时才会投入使用。
“军情汇报，绿灯侠。”夜翼微笑着说。
同时，另一边的传送通道再次光芒大放，机械电子音又一次在这空荡荡的地方响起：
“超级小子，B-05。”
黑发蓝眼的半氪星人刹住车，胳膊靠着车把，同样将目光转向凯尔。他穿着一身黑色T恤，英俊得不像话，成熟的五官却不与超人完全类似，反而显示出一种略有不耐烦的温柔。
“是奇塔瑞，一批军队。大批军用飞船与士兵，约占地球总军力70%，科技水平超出现阶段地球约5%，无超能力者。棘手度不高。”凯尔抬起灯戒，凝重地说，“但我怀疑他们的前来目的。”
“为了宇宙魔方。”康纳——超级小子抬起眼，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他们都以为这世上已经没有氪星人了，材料并没有铅封。我听到那个阿斯加德的邪神偷走了它，或许奇瑞塔人与他有交易。”
“又或许不只是奇塔瑞人这么简单。”夜翼说，“文明程度相近的侵略并不会无缘无故发生，仅为了一个宇宙魔方就开启星球侵略未免大题小做。宇宙里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爱搞侵略的罪犯？”
“布莱尼亚克和达克赛德这种等级的没有。”凯尔打开灯戒搜索，“我看看……637扇区兴起了一个叫灭霸的罪犯，热衷于……嗯？杀死星球上一半的人？”
康纳挑起眉：“难道他还一个个数吗？”
凯尔耸肩：“这谁知道呢？超人活撕了一个宇宙手办狂魔，又把天启星扫荡得像个无人星球，这下我们轮到一个宇宙清道夫了？”
“仍然无法肯定。”夜翼沉吟着，“暂定为β级侵略预警。”
——“福斯特收到。”
——“纽约收到。”
——“亚特兰蒂斯收到。”
——“布鲁德海文收到。”
凯尔耸肩：“海滨城收到。”
康纳笑起来，嚣张极了：“地球收到。”
两个年轻人对视一眼，互相看到对方眼中的火药味。
“哈尔准备回地球了，希望我们在他回来前解决这件事。我可不想在那些正义联盟老家伙面前丢脸。”凯尔率先移开视线。
康纳抱起手臂：“认真的？当初闹那么大他不也没回来？”
“他退休了。”凯尔说，“以后整个2814扇区都归我管了。话说，夜翼，蝙蝠…蝙蝠侠那头的进展如何？”
“神谕和红罗宾黑进了系统。”夜翼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他们给布鲁斯送了份礼物。以及，我们以后可能要有战友组织了。”
“什么？”
“一个新的超级英雄组织？”
哈尔和克拉克，凯尔和康纳。以及可靠的大哥(*￣m￣
凯尔雷纳，是哈尔变为视差魔后，最后一个绿灯戒指所选中的绿灯侠。本文中哈尔一直是最伟大的绿灯侠，而凯尔是军团选择的替补。
康纳肯特，超级小子，是卡德摩斯计划中超人的克隆人。
愚人船，这里指瞭望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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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宇宙暗涌
